白色儒服若花瓣委地,裸 露的皮膚接觸到空氣,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如把玩一件古玩器皿那般仔細看過我身子的各個部位,待分開我的雙腿時,曾經慘痛的記憶募地湧上腦來,我猛地一下推開他,尖叫一聲:“不要——”


    “這是你的懲罰,”他平淡地陳述著,卻將我一下抓了回來,迫使我雙膝跪在衣裳上,蹺起臀部,他的呼吸終於有些變粗,撫摸的力度終於激烈起來,在我耳邊輕聲道:“你是我的人,這是你的榮耀,明白了嗎?”


    我哭著搖頭又點頭。


    他冰涼的手緩緩撫摸過大腿內側,探向身後容納之處,緩緩揉捏著,擴張著,極有耐性地等待我放鬆肌肉,等待我那處能伸入兩根手指,才緩緩地,解開自己的衣裳,露出巨物,插入。


    整個過程,我因為哭泣,因為痛和羞澀而沒法抬頭看他,因為被他占有而莫名激動,因為崇敬他,愛慕他,而沒有感到一絲可恥和屈辱。


    到得後來,也不知他碰到哪,我竟然渾身軟如棉絮,口中發出輕喘和嬌嫩的呻吟。


    這是我與他之間第一次情事,那一次他似乎有些忘情,不顧我身形未足,卻做了許久。久到照入書庫的光線越來越柔和昏黃,久到時至今日,我閉上眼,仍然能清晰描繪出,地上被我們弄濕的地磚紋路及樣式。


    但若是那時,我能在那般激烈的頻率中回頭看他一眼,若能在那樣炙熱的呼吸中觀察他的臉,我定能發現,他從頭至尾,眼神均深沉無波。


    即使是歡好,仍不能撼動他分毫,即使他與我歡好,仍如屈尊降貴,賞賜恩典一般。


    如果早早發現這一點,我是否能及時明白一些事,


    是否能,不那麽投入,猶如飛蛾撲火般愛這個男人。


    我到目前為止,唯一的,耗費全副心神精力活命的勇氣的愛,是否能不像一個笑話。


    第 27 章


    景炎睡著的側臉仍與少年時代一樣,長且直的睫毛垂下,挺秀的鼻翼微微鼓起,嘴角向上,似乎夢到什麽美夢。


    我摸摸他的頭髮,在罄央墓前,他大概夢見的,是那位向來在他麵前溫潤如玉,柔和如水的男子。


    我一早在酒中摻入助眠藥物,再佐以曲調彈奏,景炎這一覺,當睡到第二日早晨。


    而且,《山居吟》如今已被我改得麵目全非,除了主調旋律類同外,我更加入對往昔美好情懷的回憶和懷想。


    因此景炎的夢,大概隻會見到罄央韶華盛極,白衣翩然的美態,大概隻會遇見那人,含笑寵溺地傾聽他說也說不出的情懷。


    在他的睡夢中,永遠不會知道,他苦苦思慕的罄央哥哥,其實也有深沉狠心的一麵。


    我站了起來,抖抖衣裳,對著罄央的墓碑,再度深深行禮。是的,他是深沉心狠,他原就知道穀主籌謀的一切,他看著我一步步跌入深淵,他忍心任我陷入痛苦而無望的愛,忍心任我按著穀主的安排,出色完成一枚棋子的角色。


    他一言不發,看著我遍體鱗傷,卻不伸出援手。


    但是,我又知道,他溫柔待我,他耐心教導我,他操心我一日三餐有無好好用飯,有無好好吃藥;他關懷我秋風乍起,有無添加衣裳;他愛的那個人罔顧他的心意,日日當著他的麵,對我百般親昵狎玩,他看向我的眼神,卻從未嫉恨,隻有哀傷,永遠都隻有濃到化不開的哀傷。


    是為自己,也為我的哀傷。


    是的,我們倆,都同樣愛上那個若天神般高高在上的男子,他待我們,從來隻有漠然的神色,他的眼眸,即便是在激烈的情事中,也永遠蒙有一層薄冰。


    現在想來,罄央的境遇,其實比不上我。我那時到底年少無知,隻知勇往直前,況且那人當時待我,即便出於通盤考慮,卻也有些門麵上的溫存,有些做給外人看的寵溺。我少年貧瘠的心底,其實隻需一點點好,便足以雀躍歡欣,猶如攀登極樂,隻覺四下俱是陽光普照,春暖花開。


    雖然後來揭曉的不堪,令我直接從年幼無知,走向心如死灰。


    但罄央卻需苦苦壓抑一切,還要笑看我,還要待我一如既往的好。


    他真的,不容易。


    便是袖手旁觀又如何?人之一生,總也有說不出道不明的苦楚,總也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磨難,罄央罄央,你可知我,其實也在求你的寬宥,求你在天之靈原諒當年那個一頭熱的柏舟,那個一無所知,單純得可恨的柏舟。


    我閉上眼,籲出一口長氣,拍拍罄央的墓碑,輕聲道:“哥,替我看著景炎,”我頓了頓,道:“咱們仨,總得有一個過上好日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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