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懸挑釁的道:“外鄉人,你叫什麽名字?”


    韓雁起倒是不明白,問個名字做出這副挑釁的模樣幹什麽,但是他是十分討厭這家父子的,不為什麽,就是一股不舒服的味道。


    明盛蘭十分自然的道:“敝姓明,上盛下蘭,是從揚州來的,要上帝都去尋親。這是我的三位好朋友,還有兩個丫鬟。”


    “明盛蘭?沒聽過。”紅錦懸撇撇嘴,


    紅玉簫用他白生生的手指節扣著桌麵,眼神頗為不滿,顯然是嫌大兒子這樣子太不知進退了。


    齊小白甜甜一笑,道:“貴府十多年前就偏安於此未曾出門,紅大公子又怎麽會知道明盛蘭的名號呢。”


    這話一語中的,讓紅錦懸噎了好半天。


    紅玉簫淡淡的轉移開話題,道:“我兩個兒子幼年喪母,無人管教,野慣了,有什麽得罪處還請不要見怪。明公子,你來自揚州,揚州自古是繁華之地,可有什麽新奇事物能給我說說?”


    “爹!”紅錦懸惱怒的看著他。


    紅玉簫看都不看他一眼。


    沒怎麽說話的紅錦桐卻在這時拉了拉大哥,還是那副懶懶的模樣,道:“爹,您先和客人們聊,我和大哥先下去了。”


    紅玉簫頷首。


    紅錦桐麵無表情的拉著氣急敗壞的紅錦懸走開,從這個表現看來,紅家的大兒子還沒有自己的弟弟沉穩呢。


    紅玉簫瞟都沒有瞟自己的兒子,笑盈盈盯著明盛蘭,道:“幾位遠道而來,我想同明公子聊一聊揚州的好風光,你這幾位朋友是否需要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呢,舍下備有茶點果子,吃一些麽?”


    他這話本該是對著其他人說,但眼睛緊盯著明盛蘭,一雙鳳眼中也不知含了什麽晶瑩的東西,隱隱勾人得很。


    韓雁起一拍桌子道:“為什麽呀。”


    紅玉簫訝然看了他一眼,道:“這位……公子,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韓雁起愣了一下,才悶悶的道:“沒什麽,我是說……揚州我熟得很,我也可以留下來給紅老爺說一說啊。”


    “這樣呀,”紅玉簫笑得眉眼彎彎,道:“那再好不過了,我歡迎得很。”話雖這麽說,他臉上的笑意相較方才卻淡了一點。


    “小三,你把客人們帶去用點茶果,安排客房歇息。”紅玉簫揚聲吩咐道:“順便再派人去劉大娘那兒把客人們的行李搬過來。”說罷他才沖明盛蘭一笑,道:“明公子不會怪我多事吧?隻是劉大娘雖然年老,畢竟寡居,而且屋子也不大舒適,我才擅作主張……”


    明盛蘭淡淡一笑,道:“無礙,倒要多謝了。”


    “無礙就好。”紅玉簫啜了一口茶水。


    “我覺得那兒挺好……”韓雁起低聲嘟囔。


    明盛蘭咳了一聲,低下眉眼,也不知什麽表情。至於紅玉簫,恐怕聽到了,卻也當做沒聽見,笑問明盛蘭,道:“我們繼續之前的話吧,你是揚州人嗎?這些年,揚州可有什麽好玩的事?我記得我當年在揚州,最熱鬧的除了花燈會,就是時花樓的花魁大賽了。”


    花魁大賽這個名字俗事俗,但大俗即大雅,在揚州乃至全國,這個花魁大賽,那都是頂有名氣的。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賽,參與的不止是時花樓的美人,還有揚州甚至全國各ji館的美人們,真正稱得上美人如雲。


    熱鬧到以至一屆花魁大賽,捧紅的絕不單單是一個花魁狀元。每年從這裏走出來的名ji小倌,將是未來幾年風月場上醒目的存在。


    這樣說吧,如果說折艷會是屬於風月場內行的比拚,那花魁大賽,就是屬於外行人的比拚。一般參加折艷會的人,是不會去花魁大賽的,這是古怪的不成文的規矩。


    兩者若要比較,隻能說花魁大賽更熱鬧更容易迅速成名,折艷會則含金量更高,選出的人更為上乘,因為其需要精通的方麵太多。


    因此,花魁大賽上走紅的ji子們,當紅的時間可能也就是那麽三四年,而折艷會上出挑的ji子,或是被養在深院,或就能一直紅上很久,最終甚至積累了資歷而轉而成為幕後操縱人員。


    像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隻有內行人才能知道,平常人,連折艷會都不知為何物呢。


    此時紅玉簫提起花魁大賽,縱使花魁大賽是時花樓主要操控的,韓雁起還是忍不住隱秘的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屑。


    明盛蘭被問及這個,笑了笑,道:“我倒不是揚州人,常去那兒,花魁大賽一直十分熱鬧呢,隻是我也不知道十幾年前的花魁大賽是什麽樣子,無從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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