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雁起也不看她,反而撐著下巴,沖鴇母道:“你是主事的?”


    鴇母道:“老身自二十七八主持這脂皮畫曲館,到如今也二十餘年了,正是這裏的主事,公子有何吩咐?”


    看來齊小白還真不賴呢,能讓這裏的老闆這樣小心接待著。


    韓雁起也是隻心念一轉,又道:“你可是覺得我說的不對?畢竟金七小姐可是你們這兒的金字招牌。”


    鴇母臉上毫不見情緒,一迭聲的道:“哪能呢,公子想必也是見慣大世麵的,覺得我們這小地方的人不好,也不奇怪,倒是我們見笑了。”


    這鴇母好會做人,恐怕她心裏就算氣得要死,也要笑出來稱是。韓雁起慢吞吞的道:“怎麽會是小地方呢,雖然現在看來不如傳言中的,但畢竟也是脂皮畫曲館,風月場裏的大角色,昔日秦淮三仙艷名猶在,我雖不敢小瞧,隻是難免失望而已。”


    聽他道出“秦淮三仙”的名頭,鴇母便驚訝的輕“咦”了一聲。天嘉脂皮畫曲館與金陵脂皮畫曲館源出一脈的事情到如今知道的人是十分少的了,幾乎都是內行人。何況他還能說出秦淮三仙的名頭,要知道,秦淮三仙,那也是百餘年前的事情了。


    鴇母心中懷疑他也是同道人,又不好點破,隻好含糊的答道:“公子見諒了,實則這上品——何況是三個一起,哪裏是尋常得見的,我們脂皮畫曲館幾百年,也就出了那麽一次,往前往後,也就是沒幾十年出那麽一位。況且今時不同往日,那……是越來越難得了,公子也不到處看看,我們脂皮畫曲館,那還算是好的了呢。”


    韓雁起卻不知道這個,名器如今很難見?他現在才有些奇怪,其實從前的學習中,他也知道,名器並不是尋常得見的,隻是未曾實踐,韓雁起也總不是十分信。直到後來出門,輕易就遇見好幾個名器,覺得果然奇人都在民間,更是把這件事有些忽略了。


    現在再想起在時花樓的見聞,確實……這名器,大家都說難見呢。按這鴇母的說法,也難怪時花樓能保持天下第一的名頭,幾十年挖掘栽培出一個的機率放在幾百年不難見,卻也不簡單。到現如今,那就是頂尖的厲害了!


    韓雁起便有些奇怪起來,難道說他也是命犯……名器?這倒好,人家是命犯桃花,怎麽他就是命犯名器,還真是好運的很。


    見韓雁起自顧自的想,鴇母小心的道:“不知公子……師出何門?”她這是在很大膽的試探了,想知道韓雁起是那座山頭的。


    韓雁起回過神來,隨口道:“好說,在下時花樓韓雁起。”


    “時花樓?”


    這一聲卻是有兩個人同時說出。


    一個是鴇母,一個自然是齊小白。


    鴇母聽了先驚後喜,上前兩步拉著金七拜下,道:“不知是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了,方才未曾知曉,脂皮畫曲館金橋宵這裏有禮了。”


    “是……是那個公子……”金七也是十分驚訝的,然後很乖順的跪了下來,執弟子禮,道:“金七見過公子。”


    此時她們口中的“公子”與先前的自然大不相同,多了七分的尊重。


    韓雁起虛扶一下,道聲請起。


    見韓雁起受了自己的禮,金七喜不自勝,站到了韓雁起身旁,一副婢女的架勢。那位鴇母,金橋宵不但不怪,還讚許的看了金七一眼,似乎在誇她有眼色,夠機靈。


    齊小白看著眼前的一幕,神色之間多有驚訝,加上之前韓雁起那句出自時花樓的話,再聯想早晨他露的那兩手,齊小白似乎明白了什麽,道:“沒想到,舅舅竟是風月中人?”


    韓雁起倒也不驚訝齊小白知曉這些,畢竟他也是慣歷風月的,看金橋宵對他的態度,他知道一些邊邊角角的事,也不奇怪,於是十分自然地點頭,道:“對。”


    齊小白長長的“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道:“看來舅舅的輩分,還挺高呢。”


    豈止是高!當今天下,但凡風月中人,見了韓雁起哪個不要十分客氣的喊聲公子,就算是老資格的,也至多平輩論處。無他,韓雁起的輩分,或者說他師門的輩分,那不是一般高。


    這天下,有幾個人能精通所有床技?有幾個人,能一掌眼便察出所有名器?尋常風月ji館,能有一兩項厲害床技都是作為鎮館絕學的了,何況是像韓雁起這樣的?


    不說大了,光是天下第一青樓時花樓,那裏邊的彎彎繞繞夠多了吧,紅的粉紅的紫紅的,小倌ji子,他就是再紅,那也是韓雁起和他師父□出來的!不用多,教你那麽一兩手,就夠你在床上銷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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