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盯著他的背影發呆,等不見了人,臉上抽抽,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全家人亂成一團,嚴岱川把他抱起來哄半天沒哄住,急得扯著嗓子喊邵衍名字。結果邵衍沒多會兒就回來了,手拿個鍋鏟,虎著臉瞪著一下子轉過頭來盯緊他的小弟:“哭什麽哭!出息!”


    小弟被放回地上,展開胖乎乎的胳膊,淌著鼻涕朝他咿咿呀呀的叫。


    邵衍拿著自己那個前段時間過生日時邵父送的金鍋鏟在他麵前擺擺,金燦燦的,一下子就吸引走了小弟的注意。邵父在背後看著忍不住笑出聲來:“哎呀,怎麽會忘了這個東西。”


    邵衍拋骨頭一樣把金鍋鏟朝著遠處一拋,小弟這次倒一點不含糊了,晃動自己圓形的身軀一下子轉身朝著鍋鏟的方向爬。


    眼見他抓著鍋鏟坐在那仔細研究,邵衍心中忍不住浮現起濃濃的欣慰,他對上小弟轉過頭來閃閃發亮的眼神,表情忍不住柔和下一些:“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天賦。”


    小弟拖著鍋鏟阿巴阿巴地怕了回來。


    “好吧,那我暫且收你為外室弟子,等你長大些之後,再決定你去路。”


    “阿巴阿巴。”


    “到時候每天上午蹲馬步,下午學顛勺,晚上再寫大字。不能喊苦。”


    “阿巴阿巴。”


    邵衍冷哼一聲,彎腰難得把他抱起來一回。


    沉重的鍋鏟哐當一下掉了回去,得償所願的邵小弟顯然很高興,笑到嘴裏剛長出來的細細的牙齒全都露了出來,口水一串一串的朝下掉。


    邵衍皺著眉頭托著他的下巴把他的嘴合了起來。


    屋子裏的人笑成一片,連佟叔他們都難得見牙不見眼。兜裏的門鈴提示器振動起來,佟叔愣了愣,轉身一瘸一拐地出去開門。


    嚴岱川拿著紙巾擦掉小弟臉上的口水後又為他換掉兜兜,正忙著掐他臉,忽然便看見邵父去接牆上的內線,掛掉內線電話之後,滿臉的笑容消失的幹幹淨淨。


    嚴岱川對上他的視線,邵父遲疑地朝著坐在沙發上還在捧腹大笑的邵母瞥了一眼。


    邵母也聽到了內線的聲音,笑完之後才轉過頭看他:“怎麽了?來客人了?”


    邵父尷尬地朝她笑笑,一副想說話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遲疑著。


    “怎麽了啊?!”邵母的目光越來越不解,一下子從歪倒在沙發上的姿勢變成正襟危坐。


    邵父隻好嘆了一聲,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趙韋伯來了。”


    ☆、第八十八章


    趙韋伯託了好多關係才要來了邵衍一家的住址,一路上b市,心情也越來越忐忑。尤其在聽到計程車司機對他給出的這一地址大加推崇的一番闊論之後,走在四合院區空曠的馬路上時都恨不能貼著牆根,生怕撞上什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趙韋伯提著禮物再三確認門牌號,跟他一併來的幾個徒弟看什麽都大驚小怪,還摸著門口新修葺的立柱連聲問:“這上麵鑲的是什麽?銅嗎?門口還擺兩座石獅子……上次師父你那酒店開業的時候不是說想要擺兩尊獅子嗎?我去市場上看了一下,價格可不便宜呢,看著還沒這個大氣,這得多少錢啊……”


    趙韋伯哪裏有心情搭理他們?被出來開門的佟叔嚇了一跳。


    他趕忙報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歷,特意亮了一下提來的禮物。


    然而佟叔卻並沒有立刻讓他進屋,而是默不作聲地用犀利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他一整圈。


    趙韋伯渾身難受,心中有種未被尊敬的難堪,但看到佟叔滿臉刀疤,又覺得這估計不是個好惹的人,隻能默默咽下怒氣強裝微笑。


    從邵家人搬到這裏來起佟叔就沒聽說過邵母還有李玉珂之外的娘家人,這個這個趙韋伯笑容諂媚,眼神泛著算計和小精明,姿態也透出猥瑣,除了和邵母同姓之外,實在找不出一絲一毫看上去和邵母相似的地方。


    看人的本事已經登峰造極的佟叔隻需一眼就分辨出了這不是什麽好客人,於是硬邦邦丟下句“稍等”後,又重新把大門關了起來。


    “……”本以為能進去的趙韋伯盯著快要觸到自己鼻尖的門板,表情扭曲了一瞬。


    邵母聽到來人是誰的時候整個人都木了一下,要不是對方再一次出現,邵母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弟了。


    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心寬的人,一件事情少有能在心頭記掛太久的,趙韋伯當初在自己落魄的時候倒捅了家裏一把刀子去投奔邵玉帛,邵母為此一直都覺得自己對不起丈夫和兒子,從那之後,就打定了主意要和這人徹底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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