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個來自c國的新三星餐廳嗎?”長塔餐廳客人們大多熱愛美食,怎麽會沒聽說過禦門席的名字,被稍稍提點一下,立刻明白了兩個招牌其中的關係。他們好似瞬間懂得了剛才喝到的酒水之所以會如此令人驚艷的原因,反正在饕餮們看來,能評上三星稱號的餐廳都是很恐怖的,任何不合常理的美食隻要和它們有所牽連,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裏昂顯然沒有他的外表看上去那麽老實,至少身為商人的jian詐一點不比別人要少,禦門席比照國內零售的酒水倒了長塔餐廳後硬生生被賣到一千多歐元的高價,反向卻顯然很好,頗有供不應求之勢。


    這反饋對邵家人來說當然也是個好消息,邵衍作為禦門席和禦門樽的總經理,對裏昂種種利於自家日後經營的舉措也十分感激。長塔餐廳在銷售之餘也會替禦門樽酒莊進行品牌推廣,近期來國際網路上海外對邵家這枚新招牌的議論明顯比起剛開業的那段時間要高了許多。這裏頭絕對有著裏昂的一份功勞,當然,邵家父子對此付出的心血也必不可少。


    *****


    邵母已經顯懷了,也許是懷孕前期不好的反應逐漸消失,她身體變得健康了許多,臉色也逐漸逐漸紅潤了,隻是家裏人仍舊不放心她。


    邵衍給她醃了一缸又一缸的酸菜和果脯,足夠她吃到初夏的分量。平常在家的時候三餐也必須親力親為地解決,哪怕不在家,叮囑她按時吃飯的電話也肯定是要打到的。


    父子兩人忙著在省外考察,邵母這邊自有李玉珂照顧她,她隻需要脫掉鞋子窩在沙發裏吃東西看電視就好,仿佛又回到了輕鬆閑適宜的十八歲。接到父子倆電話的時候邵母正在吃一碗手工麵,精緻的青花碗足有她從前專用的小碗三個那麽大,裏頭盛著滿滿的麵條,湯色紅亮,電話開著免提,她吃得抬不起頭來。


    麵條是邵衍臨走前做好曬在院子裏的手工麵,純手工製造,麵粉估計也是專門調過的,勁道慡滑口感柔韌。湯就是一直燉在邵家廚房裏的老湯了,豬骨和牛骨熬的,邵母吃膩了鴿子之後不肯再動家禽,否則換成雞湯味道會更好。真正讓這碗麵條從其他各種麵食中脫穎而出的,還是沉在湯裏將湯頭都染成紅色的麵哨子:這哨子是邵衍親手炒的,鮮肉和鮮筍在特調的醬汁裏翻滾到近乎融化。肉丁肥瘦均勻,燉煮之前炒到出油,吸飽了濃濃的醬汁之後合著筍丁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濃濃的肉香。肉哨炒好之後放在保鮮盒裏可以冷凍一個多星期,拿出來直接在熱水裏化開或者翻炒一下都是好味道,邵母有了它連飯都能多吃兩碗。


    堅持這種吃法,她的臉早就跟吹氣球似的圓了起來,李玉珂進門後借著燈光看見妹妹豐潤到完全不像她這個年紀的白皙通透的皮膚,又聽到聽筒那邊邵父柔著聲音問老婆胃口好不好的肉麻話,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大聲替妹妹回答:“胃口好!晚上剛剛吃了一碗紅棗官燕和兩碗飯,現在又開始吃麵條了,胃口好得不得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好得她都有些擔心了,朝下還有好幾個月,照這個程度吃下去,生完孩子之後邵母得胖成什麽樣啊!


    “能吃就好!能吃就好!”邵父光聽聲音就能讓人腦補出笑得合不攏嘴的表情了,顯然一點不為自家老婆的體型擔心。李玉珂想起前幾天撞到的邵家夫妻在主院堂屋裏看電視的場景,邵母頭枕在邵父的腿上看新聞看得昏昏欲睡,邵父手流連在老婆初現端倪的雙下巴上,顯然對手感及其滿意,摸了好幾分鍾都沒換地方。


    “……”李玉珂完全不打算再嚐試挽救自家妹妹妹夫了,長嘆一聲,目光掃到邵母手上的大麵碗,轉頭朝屋外喊了一聲,“桃姐!麵還有嗎?給我也下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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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父掛斷電話之後,一旁的邵衍已經完全不奇怪自己來的時候這具身體為什麽會那麽胖了。


    聽到老婆胃口好的邵父無疑放下了肩頭一挑沉甸甸的重擔,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真誠了許多。他收起手機在宴會的長桌上隨手挑了一粒大櫻桃吃著,目光掃過宴會廳最熱鬧的中央位置,繼續給邵衍介紹起他認識的重量級貴賓來。


    這是一場展開在s市的宴會,會場內隨處可見洋人長相,且這些人動輒頂戴xx食品公司負責人xx酒莊繼承者頭銜,沒一個是來打醬油的,規模自然遠比邵衍平時接觸到的那些宴會要盛大。


    事實上今天有資格到場的人差不多都是在各自行業裏相當出類拔萃的人物了,禦門席若不是現在在江湖上被傳聞背景深厚,想要參加這類國際性質的宴會,資格也隻是勉強。邵父近來做什麽事情都很順,家中快要出現的又一條小生命也讓他重新燃起了拚一把的動力。他即將擁有第二個柔軟脆弱的骨肉至親,這個流淌著他血液的孩子會如同二十多年前的邵衍那樣懵懂稚嫩。作為父親,他應當做的是努力讓自己更加強悍,成為一株足以庇佑這個幼小生命的蒼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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