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昂安慰他道:“你不用去理會他們,我年輕時第一次獲得一個美食大賽的冠軍時,周圍的參賽者們也都是這樣對我的。你是個天才,假以時日,一定會讓他們後悔今天因為嫉妒和意氣用事給你難堪。”


    “我不難堪。”邵衍很誠實。


    裏昂顯然當他在嘴硬,笑了笑沒有繼續回答,忽然話鋒一轉,指向那半盆擱在一邊的鹿肉泥:“這些,可以炸來給我吃嗎?”


    **


    最後那半盆肉泥全都進了艾麗薩克和裏昂的肚子。


    邵衍去組委會報導的時候恰巧碰到了上次去b市機場接他的接待隊的管理。對方這次負責給他帶路,全程客氣到恨不能跪下來,離得老遠就小跑開為邵衍去推門,之後噓寒問暖的寒暄更是無需多說。邵衍開始還沒認出他,對方一副“我們是舊相識太有緣分了”的態度最後終於讓他想了起來,臨別前給了他一個微笑,這人就像得了天大的鼓勵一樣一臉激動地站在原地拚命告別。


    邵衍要進行的儀式沒什麽出奇的。就是在美食大賽當天接過組委會總會長遞來的聖火,吊著鋼絲用盡量美觀的姿態飄到一處站台上點燃火焰,然後用弓箭取到聖火壇內的火種,射到聖火種的壇裏。聖火的種子將在本屆比賽開幕直至下一屆比賽舉辦的期間被小心保存避免熄滅,以寓意美食大賽的代代相承永垂不朽。


    這種高難度的動作表演對邵衍來說就跟玩似的。而且儀式也並全是畫麵中表現出的那樣莊重,至少射箭那個環節,邵衍隻要保證把箭射出去就好,火種壇燃起的火焰自然會另有人負責。


    “弓箭一定要拉開,越有力度越好。”負責人將一隻練習弓箭連帶箭遞給他,嘴上問,“這是十五公斤的練習弓,拉起來比較困難,但你得先熟悉……”


    邵衍挽手拉了個滿弓,玩兒似的彈了彈弓弦,嗡的一聲:“彈棉花似的。”


    “……”負責人看著他輕易將箭射到了不遠處的靶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後,嗓子有些發幹,“……開幕式那天能按照這個標準發揮就很好。我們去吊威亞。”


    看著邵衍一臉陌生地接觸威亞道具的時候他心中又燃起了些許自信,專業地講解並安撫道:“這個道具勒在身上時間久了會有點緊有點疼。人在上頭的時候會有點頭重腳輕,但絕對是安全的,你保持平衡就好。到時候飛的高度比較高,你還要注意別看腳下,做動作的時候放鬆一點,想像著自己正在飛翔就好。”


    邵衍一邊穿一邊問他:“電影電視裏的那些演員就是用這個代替輕功的?後頭的鋼絲不會被看到?”


    完全是外行了吧?


    動作指導在弓箭上被消磨的專業自信立刻固態重萌:“會場那麽大,到時候在晚上,誰會看到呢?後期拍攝會有修片啊,鋼絲也會被修掉的。感覺怎麽樣?一會兒機器把你提起來的時候不要害怕,剛開始是會有點不習慣,但等到……”


    邵衍捆著威亞在機器的作用下倏地跳了起來,一下子從他的眼前消失了,然後整個人靈巧地躍到了身邊的一根長杆上,高興地摸了摸肩膀上的保護套:“果然是好東西!”


    “……”動作指導嘴角抽搐地在和邵衍見麵的十五分鍾後將他帶回休息室交給了帶他來練習的人,對上對方不明所以的目光,沉默片刻後,把對方拉到一邊,“憋帶他再來了!這特麽在逗我呢!”


    出去的一路上那位帶路的管理一直想藉此事和邵衍說話,但邵衍的電話隨即便一個個接踵打了進來。


    a省協會和禦門席的,邵父邵母的,李玉珂夫婦的、s市禦門席的,各路給過聯繫方式的媒體的,a大的同學的……


    邵衍聽著電話那頭不斷變化對象卻始終沒有改變過的興奮的聲音,原本對奪冠沒什麽感覺的心裏也漸漸生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越近大門,他隱約聽到外頭比起來時嘈雜許多的人聲。


    中午近下午時分,艷陽高照,光線最強烈的時段。從燈光柔和的室內踏出來,邵衍眯著眼將手遮在眼前有片刻的眩暈。


    周圍隨之響起的尖叫聲嚇了他一跳,尖銳高亢的呼聲如有實質,險些把他又重新推回屋裏。


    邵衍在短暫的盲視後看清周圍的場麵,這才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


    組委會辦公處的保安非常艱難地以他為圓心阻出了一個兩米不到的真空地段,他們身後是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這些人的情緒都相當激動,以女性為多,一個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見邵衍放下手對視回去之後,尖叫聲又加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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