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沒見過。”鬥篷女看著甜點那一頁後麵的配圖也覺得肚子有點餓,她點了一個玉豆辱和一個叉燒餅,有些懶得搭理他。路易斯一副自己馬上就要吐出來了的表情,捂著胸口使勁搖頭拒絕這兩道“臭菜”。他追尋美食那麽多年,自然嚐過各種地方各種不同的風味,c國美食中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就是那一味“臭”,好好的清香慡滑的原料非得放爛了才吃。這種菜他到任何飯店都是絕不可能去點的,比豬蹄和雞爪更叫人無法接受。他以前也曾以為自己對這些劍走偏鋒的食物底線能放得很低,直到偶然有一次吃到了一處據說相當正宗的臭豆腐,那股發黴奶酪和臭雞蛋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他現在想起都還是心有餘悸。


    “你不吃不就好了。”鬥篷女自己是蠻喜歡吃臭豆腐的,對他這種聞臭色變的態度就很有些看不慣,直接擺擺手示意對方不要來煩自己。心想著再過一會兒自己就要和兩道臭不可聞的菜呆在同一個飯桌上,路易斯本來就不太高的興致現在已經消退地丁點不剩,滿肚子胃口也沒了。他對剛才還抱有希望的即將到來的用餐之行大失所望,和桌上同樣對這地方沒什麽好感的高遠對視了一眼,心中生出一種難兄難弟的感慨。被問到要吃什麽菜時也不想再研究了,隨便點了個套餐,想了想,又懨懨地說要喝酒。


    服務員靈巧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擊片刻,笑眯眯地抬起頭來:“抱歉,花釀剛剛賣完了。”


    高遠現在已經很不慡了,聞言頓時就生出了幾分火氣:“剛才明明還有的,怎麽一下子又說賣完了?”


    服務員表情變都不變:“十五秒鍾之前最後一瓶被隔壁七珍居的客人買下了。”


    他聽到回答的時候傻了一下,心想著這地方賣酒還論秒來算!找茬不成,高遠對上禦門席服務員們老油條似的應對方式十分無力。他盯著照舊滿臉微笑的服務員看了一會兒,心中對禦門席奇葩的服務態度也是服了,揮揮手再不說話。


    服務員轉身出去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從禦門席的名聲打出去之後,她們已經有一陣子沒碰上過這樣的人了。


    大夥是點完菜之後才發現到路易斯的興致不高的,因為他一直不太和他那群朋友之外的人交流,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在不慡什麽。眼見他把椅子拉到窗邊一臉憂鬱地出神,作陪的幾個人相互對望了幾眼,麵麵相覷,隻覺得現在的氣氛古怪的可以。


    嚴稀全程注意他們的動靜,也看到了路易斯和鬥篷女交流的過程,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具體內容,路易斯那一臉的嫌惡和嘔吐的表情卻並非偽造。嚴稀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他大概是對菜品或者餐廳有什麽意見了,在心中暗暗罵了句——作。


    包廂門被輕輕叩擊了幾下,隔間外的服務員片刻後將門拉開一條縫隙,目光在包廂內轉了一圈,落在嚴稀身上:“嚴小先生,衍少來找你了。”


    “邵衍?”嚴稀愣了一下,緊張地瞬間站了起來,他師父拉了他一把沒拉下,屋裏人都因為他這個動靜注意到了服務員的話。


    高遠和鬥篷女那群人齊齊交換了一個眼神,鬥篷女扯了坐在床邊的路易斯一下,朝他小聲說了幾句話。


    門被打開,邵衍帶著田小田走了進來。


    他可不懂什麽待客之道,來這裏也跟其他人沒什麽關係,哪輩子他也沒淪落到去賣笑討好誰,邵衍也就全程保持麵無表情,隻淡淡在屋裏掃了一眼。嚴稀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忙,到現在電話裏的內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隻依稀記得嚴稀說自己晚上會帶來幾個難纏的客人。不過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官方發言人田小田手上提著幾個酒瓶笑眯眯地放在桌麵上:“這是各位剛才點的酒,順便先給各位送過來了。”


    剛才點了酒的幾個人臉上立刻帶出了笑,一邊客氣地說辛苦,一邊迅速將幾個酒瓶朝自己包裏塞。剛才路易斯要點酒沒點到他們就覺得要糟,按照高遠他們這幾個人霸道的作風也不知道會做出來什麽事呢。高遠看他們藏酒臉色果然不好,餘光注意了他們的動靜好一會兒,視線卻一直落在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的邵衍身上。


    邵衍的本人和他想像的有點不同,其實他也沒去認真想像過一個陌生人會是個什麽樣,頂多在腦海中下意識有個輪廓罷了。研究廚藝的嘛,尤其是做c國菜的,和油煙打交道總是難免,即便不因此變得油膩,但身上多少會帶著一些廚師的煙火氣。邵衍斯文的打扮讓他一開始還以為穿著廚師袍的田小田才是正主,等到發現兩個人相處的模式後才轉變了思路,邵衍一身白t恤配寬鬆牛仔外套,褲子是最普通的純色貼身牛仔款,穿著一雙高度過了腳踝的板鞋,時下比較常見的年輕人打扮,因為他身材出色皮膚也白的原因莫名多了些潮味,比起嚴稀那樣刻意的打扮還要顯得更精緻一些。這樣的人跟廚房乃至於書法看去根本毫無關聯,如果不是早知內情,誰也不會將他朝這兩個職業關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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