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家的子弟大部分都已經趕往了這裏,  在最外圍已經有世家的子弟和宗門的弟子遭遇了,你們留在這裏也是無用,”溫子清肯定了蕭玉辰的猜測。


    蕭玉辰和江應迅速的開始聯係自己宗門的人,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沒想到卻這麽容易的全身而退,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感謝曉時昧了。


    “那我們就正好趁著姬景七不在回去將所有世家的子弟帶回來。”


    “不過這麽重要的時候魔修竟然不在,他到底在想什麽?”


    江應和蕭玉辰討論不出一個結果也隻能暫時先將這件事放開,他們兩人已經聯係上了自己的宗門,正如溫子清所說宗門的弟子和世家的子弟已經有小部分遭遇了,戰鬥的範圍並不算大,畢竟碰到同一個宗門學習的師兄弟的概率實在太大,大家剛一碰麵自然還不會立刻就喊打喊殺。


    倒是戚嬙他們布置得陷進發動了好幾個。


    那陷阱中的人和陷阱外的人甚至互相吵架了片刻鍾,吵架的內容都是什麽你卑鄙,你變了,你混蛋之類毫無營養的話。


    說來這也依舊要多虧了氣劍宗,實在是宗門弟子在外曆練的時候氣劍宗攪屎棍的事幹的多了,所以大部分在宗門學習過的弟子都是這麽罵著對氣劍宗的弟子跳腳的,結果現在對象變成了各個宗門之間對罵眾人才發現……


    他們真是罵的毫無新意!


    “太丟人了,”蕭玉辰聽著玉碟另一頭的罵聲感歎道。


    “宗門團結靠氣劍宗啊,”江應同樣小聲嘀咕道。


    溫子清就像是沒聽到蕭玉辰和江應的吐槽一樣,在兩人馬上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再次開了口,“給你們一個建議,”


    “什麽?”


    “這次世家的行動中沒有金家,你們可知所為何?”


    金家是世家中的大家,金家家族中的子弟不止是在氣劍宗,就是乾元宗、梵天宗的也不少,然而這一次金家被召喚家族的弟子竟然一個都沒有出現!


    不等江應、蕭玉辰回答,溫子清就接著說道:“金家的事是曉時昧親自去的,她的方法難度不小但稱得上幹脆利落,如果你們也想解決自己門下弟子的問題不妨和曉時昧一樣……找一個信任的人換下現任世家的家主。”


    溫子清的話讓江應他們莫名驚駭,家主被拉下馬就相當於宗門的掌門被推翻,這在江應他們看來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比他們小、實力也不如他們的曉時昧卻幹脆的知己從源頭斷了金家的計劃。


    他們宗門也能做到嗎?


    江應和蕭玉辰不禁陷入了沉思,事實上換成他們宗門去處理的話大抵是辦不到的。


    和平時期氣劍宗過於跳脫的行事方法讓所有宗門都頭大,可是在非常時期氣劍宗的魄力卻不是乾元宗和梵天宗可以比的,他們的宗門哪怕是為了麵子上過的去也不會做直接拉世家家主下馬這種事。


    但曉時昧卻做了,而且還做的十分的果斷,金家沒有來確實減少了許多的麻煩。


    “我明白了,多謝溫兄提醒,”蕭玉辰對著溫子清點了點頭說道。


    因為說到了曉時昧,溫子清的臉上才真切的柔和了些,如同荒沼中微弱的光芒終於撕碎了撒到他的臉上,“提醒你倒不至於,就算告訴了你們最快的辦法等你們下定決心如此行事隻怕黃花菜都涼了,我之所以會告訴你們這個辦法……”溫子清頓了一下,臉上竟是揚起了戲謔的笑容,“嗯,我就是為了炫耀一下小師妹而已。”


    江應和蕭玉辰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溫子清,他們這些和溫子清同屬一個時期的天驕其實早就知道溫子清的惡趣味但你這家夥越來越過分了啊


    你們氣劍宗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小師妹來糟蹋玄龜,大師兄來糟蹋我們的嗎?!


    江應、蕭玉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兩人非常有默契的掉頭就走,溫子清無所謂的重新將視線轉到了曉時昧離開的方向,那裏就是荒沼的中心,溫子清幾乎是在曉時昧跟著玄龜走的瞬間就想跟上去,所幸江應和蕭玉辰的存在好歹是提醒了他。


    他和曉時昧的計劃並不是兩人一起去遊覽荒沼中心的景色。


    曾經他可以冷靜的讓曉時昧去北地實現她自己想要走的路,可是現在溫子清發現他不想了。


    他不想看著曉時昧的背影一個人緩緩的拖著那些負擔越走越遠。


    終有一天那些負重會隨著曉時昧前進的腳步慢慢剝落,她總是迎著光芒挺直著腰杆的,可如果他不踏前也終有那麽一天曉時昧的身邊不會再需要有一個人陪伴。


    她一個人就可以活成最自由與瀟灑的模樣。


    “龍淵,”溫子清喚道。


    龍淵瞬間從劍身上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頭顱,他的口中正唧著一長條的樹枝,有一般的枝葉從他的嘴角懸掛出來上下晃動著,顯然龍淵是正在吃樹葉的時候被溫子清叫了出來,不過溫子清對這個情景已經習慣了。


    龍淵的體型現在已經十分巨大所以需要補充的食物也日益增多,草木類的食物雖然是挺綠色健康的,不過想要填補龍淵的食量自然隻能一天七個時辰都在啃。


    對此溫子清還是挺欣慰的,綠色植物環保這樣龍淵就算晚上偷偷溜出來要和自己一起呆在洞府裏,至少身上也是草木的味道而不是什麽奇怪的可怕的味道。


    “子清,怎麽了?”龍淵唧唧的說道。


    “你飛到空中去監視整個荒沼中的情況,世家子弟和宗門弟子之間的戰鬥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江應和蕭玉辰趕過去了不用多久上官家聚集的世家弟子應該就都會被拿下,除非姬景七出現,你記得如果姬景七出現就告訴我,其餘時間不要顯露出你的身形,”溫子清淡淡的叮囑道。


    龍淵有些不明白溫子清的用意,不過他習慣了聽溫子清的話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子清,那你呢?”


    “我去荒沼中心。”


    龍淵頓時就不放心了,“子清,荒沼中心是上古最大的戰場,如果我不在劍身中你無法發揮出龍淵全部的實力,太危險了……”


    “不是還有曉時昧在嗎,她是望川的持劍者,我從不懷疑她的實力,”溫子清微笑道。


    聞言,龍淵不禁更迷茫了,“那你還進去做什麽啊?子清。”


    “守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溫子清:看我家小師妹多麽的厲害,多麽的可愛!


    江應、蕭玉辰:md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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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中心


    空氣是涼的,  味道是苦的,這是曉時昧第一次感受到了風帶來的空氣有了屬於這方空間的味道,冰冷的苦澀的味道。


    天空下起了鵝毛大的雪,  這雪在荒沼的天上一點都看不到,  天空是灰蒙蒙的被霧氣掩蓋,雪花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飄的到處都是,  荒沼的中心是一片冰天雪地,在光與影的交匯處前方就是天寒地凍的銀色而身後便是陰暗的沼澤,可差異如此之大的景色卻是沒有絲毫的緩衝。


    灰綠與銀白隻在一瞬間。


    曉時昧沒有在意那些落在她發梢上的雪,她的視線眺望而去,  雪地上沒有任何腳印可雪的輝芒下有影子在徘徊著,  魂魄的氣息極為濃烈,曉時昧的手不自覺的摁在了望川的劍柄上。


    “太安靜了,  ”曉時昧輕聲說道。


    按道理來說魂魄聚集的地方是不會那麽安靜的,  魂魄因蘊含強烈的情緒才會停留在人間,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那些魂魄是安靜無聲的,可是對於望川的持有者曉時昧來說,  所有的魂魄都有濃烈的情緒。


    比如北地的魂魄所蘊含的情緒便是憎恨和恐懼,但這裏的魂魄……


    他們死寂一片。


    “馬上就會熱鬧起來了,  離下一次重演還有一小會正好我有事問你,”玄龜像是怕驚擾了什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自己的一縷靈力直接將聲音傳到了曉時昧的腦海中。


    曉時昧對著玄龜點了點頭,“你問,隻要我能回答的我都會告訴你。”


    “龍族……可有後代留下?”玄龜輕歎了一聲在曉時昧的腦海中問道。


    玄龜會知道龍族的事曉時昧並不意外,  玄龜活的年歲比上古的魔修、大能要長久的多,  他經曆過萬年的時間而幾千年前這個大陸上就是由龍族主宰,或許那時候的玄龜還隻是一個陸地上一隻年幼的靈獸,可龍已經是翱翔在天際接受萬獸朝拜的統治者了。


    但誰又能猜測到萬年以後是龍族消失玄龜安穩的活了下來。


    “不能說龍族的延續已經完成,  隻能說龍族有了一線生機,畢竟想要孕育後代……果然還是要一公和一母?”曉時昧嘀咕道。


    玄龜不太明白曉時昧的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一線生機這四


    個字就代表了許多,“這樣就好,你不問問我怎麽知道的嗎?”


    “那隻金色的巨龍同你道別了,”曉時昧猜測道。


    哪怕相隔千裏,以金色巨龍那樣強悍的能力依舊可以將自己的聲音傳達到,這世間對金色巨龍來說能有認識的老夥計大概也隻有玄龜一個了。


    “他有說到你,他說這個世界依舊很有趣,我隻是沒想到……那位大人說的有趣是這種有趣,”玄龜說著眼睛就朝下看了曉時昧一眼,金色巨龍死亡的時候是帶著微笑和滿足離開的,他的告別裏有心願已了的釋然還有對這個世界未來的期許,不過那期待除了對龍族的延續外似乎更多的都是與曉時昧有關。


    金色的巨龍說人類其實很有趣,他們心底柔軟卻又奇思妙想,與獸類完全不同。


    在人類的神識中有更加燦爛的世界。


    但百聞不如一見……


    這人類燦爛的都特麽去捅人家屁股了啊!


    這竟然是有趣嗎?!玄龜當時就覺得那位大人品位詭異。


    “凡事都有例外,大丈夫形式不拘小節嘛,”曉時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你說這裏接下來馬上就會熱鬧起來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這裏的魂魄如何?”玄龜不答反問。


    “沒有感情反而像是……”曉時昧陷入了沉思,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魂魄,他們漫無目的的駐留在這荒沼的中心,乖巧的甚至不像是上古時期掀起了戰爭的修士,曉時昧雖然認不出這魂魄中每一個人到底是誰但從魂魄上所殘留的靈力來看,這些魂魄裏麵有魔修也有大能。


    應該廝殺的兩方甚至很經常平和的擦肩而過。


    “反而更像是記憶,”玄龜低聲說道,“這裏的魂魄其實更準確的來說隻是這些上古大能與魔修留下來的記憶,他們不是完整的魂魄沒有濃烈的感情,所有的感情其實在他們死的那一刻就已經跟著消散了,魔修和大能不比普通修士,他們當然很清楚自己魂魄如果被留在這裏將會麵對無法轉生,永生永世被囚的局麵,所以這些魔修和大能在戰爭中是不帶怨恨,甘願拚進一切去廝殺戰鬥直到死亡的。”


    如果單純的覺得上古的戰爭太過慘烈而會留下怨恨又絕望的魂魄,那未免太小看上古時期的修士們了。


    上古時期的戰爭有多慘烈,那些修士與魔修的心性就有多堅定。


    “這裏隻是戰爭留下的記憶,是當時山河日月變幻這方空間劇烈變動的靈力所遺留下來戰爭中人的記憶,”玄龜的聲音很平和,那是一種看慣了許多人和事平靜到蒼白的寧靜,帶著長輩的絮叨讓這荒沼中心都不那麽荒涼了。


    玄龜會如此待曉時昧倒是要多虧了那隻金色的巨龍。


    金色的巨龍最後的夢境是在曉時昧的神識中完成,他翱翔於曉時昧用神識畫出的藍天,消逝與他用自己的記憶灌輸在曉時昧神識中的萬年前的世界,玄龜對此也有一些的感激。


    他終有一天也會和金色的巨龍一樣死去,他隻是希望自己死去的時候同樣有一個人類善待與他,讓他回歸這個世界。


    “你們不是想阻止那名魔修嗎?魔修的功法特殊,我記得他似乎姓姬,不死不滅,如果你想真的阻止他,不如就去找一找能夠斷了他所修功法的方法,”玄龜雖然大部分時間裏一直在沉睡,不過顯然他知道的事情要比很多修士都多,至少如今的修士沒有一個人可以找到荒沼的中心,找到上古時期留下的記憶。


    曉時昧放開自己握著望川劍柄的手舒了一口氣才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親自去這段記憶中找姬景七,我該怎麽做?”


    聞言,玄龜的眼神劃過一絲意外,“你不用再考慮一下嗎?你的金丹期修為在上古戰爭中可以說是最渺小的存在,一旦真正進入到上古時期的這段記憶中,你的魂魄就會完全與記憶相連,魂魄死亡自然你也就死亡了。”


    這也是一定要曉時昧來的原因。


    隻有曉時昧能夠分得清魂魄的差異,能夠利用自己和別人的魂魄穿梭其中,望川來自彼岸的氣息也能掩蓋住曉時昧身上的生氣,去記憶中找到姬景七,看清他的一切這是隻有曉時昧可以做到的事。


    “我遇到的危險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不去試試的話我怕我會後悔,”曉時昧對著玄龜笑了笑,“畏畏縮縮的活不適合我,我想要瀟瀟灑灑的完成自己的夢想。”


    玄龜巨大的眼睛動了動,“人類……果然很有意


    思。”


    “我現在要怎麽做?你說的等一會熱鬧起來又是什麽?”曉時昧沒有衝動的立刻就踏進雪地,她依舊謹慎的觀察著雪地中的一切,說到底宗門那位大師兄的苟還是成功有傳染給她一點的。


    比如在行事之前,能苟盡量苟。


    苟到萬無一失了再動手也不遲嘛。


    “這裏是上古時期戰爭留下的記憶,所以記憶的最關鍵的時間就是上古時期的最後一場大戰,我到荒沼後就在中心邊緣徘徊過一段時間所以大致知道每隔三年這裏都會重複一遍那一場戰爭,記憶重塑之下整個荒沼的中心靈力都會全部被打亂,化神期以下的修士但凡靠近就會被這裏攪亂的靈力撕成碎片,這也是荒沼危險的由來,雖然每三年才會有一次,但前後幾名元嬰期修士都不幸運,他們都被攪成了碎片,後來漸漸的就再也沒有修士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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