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你就是一個真正配得上他的公主,要麽你就是一個能跟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另一位王子。至於自己麽。斯科皮給自己的定位是土財主——具體的說,當年他跟波特炫耀的都是實話,他是覺得自己挺好的,長得也不差,血統也挺正,家族勢力不小(就是窮了點)……除了這個,如果硬要找出什麽缺點,因為從小受到放羊式教育,可能大概也不怎麽夠優雅。……“看不出你自我感覺還挺良好。”坐在公共休息室裏,潘西一臉淡定地翻看自己的雜誌,今天她剛去探望過德拉科,正巧趕上德拉科正在生吞活剝一條活蹦亂跳的黑鱗龍魚,那場麵叫一個血腥刺激,把潘西嚇得尖叫連連,拎著斯科皮的領子衝他怒吼了三遍“你怎麽喂他活的”。斯科皮吸了吸鼻子,有點兒感冒,他沒告訴潘西,那條活蹦亂跳的新鮮龍魚是他早上親自去黑湖裏抓來的——他自己沒多大本事,隻能用困獸咒,隻是從當年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教訓就知道,這類咒語對於魔法動物的效果並不太好——所以最後大冬天的,他被淋了一身混著冰渣的湖水。當他把那條魚帶去給德拉科的時候,對方連一個正眼也沒給他,顯然還在為自己昨晚嘲笑他掉了一水池鱗片的事生氣。而此時此刻,他的領子皺巴巴的,潘西蹂躪過以後也沒幫他重新整理好。他盤腿坐在沙發上,想了想,畫蛇添足地給自己撇清關係:“我隻是橫向對比一下,潘西,並不是說我這就打算要和德拉科怎麽著了——”“反正你看過他那個樣子了,”潘西眼皮也不抬地說,“要是還想跟德拉科在一起,誰也攔不住你。我打從第一眼看見德拉科的血統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魔法動物接近成熟後,‘月圓期’的性欲強烈,我的老天爺,那可是一條龍,我簡直不敢想象一條龍那兒的尺寸究竟是有多大——總之無論如何我沒辦法淡定地這麽張開大腿——”“……”斯科皮幹笑兩聲。“小格林格拉斯肯定也不行。”潘西滿臉輕蔑,“就她姐姐那種怕疼的嬌氣個性來看,她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哦,要我說,就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那種抗打擊能力,大概光看見這麽一條龍臥在她的浴室裏,就足夠把她嚇暈過去。”“話不能這麽說。”斯科皮扳著手指,決定為自己的節操洗白一下,“如果真的想做什麽,還可以變回人形再——”“誰告訴你可以這麽做的?”潘西終於將視線從雜誌上收回來,她掀了掀眼皮,怪異地瞥了對麵的四年級斯萊特林一眼,“之所以魔法生物在‘月圓期’要避世,不僅是因為他們在這段時間十分虛弱。‘月圓期’強製變回人形是十分危險的行為,我曾經聽我母親說過,凱雷爾家族的某位祖先就因為試圖這麽做,這輩子再沒能把巴西六角蜥蜴的尾巴從自己屁股上拿下來。”斯科皮再次沉默。他決定對德拉科好一點。至少從不嘲笑他滿身魚腥味開始。潘西重新埋頭繼續看她的雜誌,斯科皮正忙著沉思,忽然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處傳來一陣鬧哄哄的喧嘩。“這是怎麽啦?誰把對角巷開到斯萊特林來了?”潘西不滿地蹙眉嘟囔,伸長了脖子,在看清楚為首被簇擁在最前頭的男生時,斯萊特林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噢我的老天爺,布雷斯,你這是掉進熒光染劑裏的嗎?”為首的那個是布雷斯紮比尼。此時此刻,這個高大英俊的六年級斯萊特林正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走在一群人的最前麵,仿佛絲毫不在乎自己身上是不是正像個霓虹燈似的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他帶著一身冰雪的寒氣一路席卷到斯科皮他們這兒,順手脫下了自己的鬥篷,劈頭蓋臉地扔在了四年級斯萊特林身上。斯科皮不滿地將那厚重的鬥篷從腦袋上扯了下來,動物皮毛上沾上的冰雪掉了幾粒到他的衣領裏,冷得他打了個哆嗦。順手將鬥篷蓋在自己身上,往沙發裏縮了縮。紮比尼似笑非笑地撇了他一眼,然後在他身邊坐下,拿過桌麵上的一顆巫師棋在手上把玩:“外麵亂套了,潘西。如果我是你,在風頭過去之前,就不會踏出這個公共休息室。”“怎麽啦,黑暗君主殺進來了?”斯科皮眼皮都不抖地問。“對著滿身紅光的你我實在沒法正常說話,布雷斯。”潘西溫和地說,“或許在告訴我外麵發生的一切之前,你能告訴我你這是怎麽了?”“這就是我要說的,親愛的。”紮比尼說,“一個染色魔咒的改編版——最先發明出來這個魔咒的那家夥簡直是個天才,聽說是個拉文克勞——他想偷偷地看了看自己喜歡的那個姑娘還是不是個處女(潘西皺了皺眉)——結果出了簍子,現在幾乎整個學校都在瘋狂地對每一個活體生物使用這個魔咒。”紮比尼清了清嗓子:“藍色代表你是個從未有過親密伴侶的傻小子,紅色代表你已經過了看童話故事的年齡,嘿嘿嘿。”斯科皮:“……”潘西:“……”“外麵到處都是行走中的霓虹燈,你們真該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中招的斯萊特林基本亮了紅燈,多麽令人驕傲。赫奇帕奇的人藍色居多,拉文克勞似乎也認為性教育是他們知識海洋中不可或缺地一課——”棕色皮膚的斯萊特林男生擠了擠眼睛,“那些格蘭芬多倒是對半分,波特已經不是了,隆巴頓居然也有過經驗,羅恩韋斯萊絲毫不出乎我們意料的純情——我們猜測他大概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斯科皮。”“噢,閉嘴,布雷斯。”斯科皮笑著說,將手中的鬥篷摔回給紮比尼。後者笑眯眯地穩穩接住:“你們該看看上午最後那節黑魔法防禦課斯內普教授身上亮起紅燈時的樣子——說實在的,我們比他本人更加驚訝。”斯科皮嘖嘖兩聲:“斯內普教授?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總該有點兒好奇心不是嗎。”紮比尼摸了摸生出了點兒胡渣的下巴,“令我們驚訝的是史賓教授居然那麽大把年紀了還是個處男。”“你們連幽靈都不放過!”斯科皮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我攔著,他們連走廊上的鎧甲都不想錯過——這會兒,那群格蘭芬多大概已經殺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去了。”斯科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潘西啪地一下關上雜誌:“下午我不去上課了。”斯科皮:“……我也,不去了。”“噢天呐,沒什麽好害羞的,小斯科皮。”紮比尼笑眯眯地說,“誰都知道你是個純情的小——噢別別別,別鬧比亞特——規矩說好了不許在公共休息室亂用魔法的,別以為德拉科不在這兒你們就能反了天了——”一束耀眼的紅光射偏了,休息室頂部的吊燈被打了下來。公共休息室裏響起一陣亂糟糟的哄笑。有了頭一遭,後麵的人就開始肆無忌憚了——一個染色魔咒而已,除了有點傻,不會對任何人造成什麽傷害。八卦之心人人有——就算哪怕現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裏是一片紅色的海洋,但是總歸是有人期待出現那麽一倆個異類的——基本上二年級以上的都中招了。這讓斯科皮不得不感慨貴族們的性教育真先進。此時此刻,他正貓著腰,見縫插針地往一切有障礙物的地方鑽。有幾次,眼看紅光就打在他的腳邊,被他靈活地躲過了。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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