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賭他們會濕到內褲。”這麽嘟囔著,斯科皮和紮比尼一塊衝進了冰涼的雨中。當斯科皮他們找到德拉科的時候,他正忙著在一張訂貨單上勾勾畫畫,衣服當然都濕透了,袍子在往下滴水,但是也許是因為防雨咒還有效的緣故,他的臉上和頭發倒是看上去不太濕,最多隻是碰到了一點兒水,頭發某些地方的顏色變得深了一些而已。門被推開,斯科皮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斯萊特林王子頭也不抬,說:“新的賽季開始了,周五會有一場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比賽。”斯科皮:“噢!”德拉科掀起眼皮慵懶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特別輕蔑地冷笑了一聲:“意料之中。”“沒人告訴我!”斯科皮收起偽裝的鎮定,特別不服氣地噴了噴鼻腔音。“是不是我要將賽程表貼在你腦門上才算是告訴你?”德拉科啪地一下將那個單子拍到老板麵前,那店老板綠豆似的眼睛飛快地掃了一眼單子,隨即笑成了一朵花,德拉科不耐煩地在他遞過來的另一張單子的右下角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才扔開羽毛筆向他的夥伴們走過來,嘴裏還在教訓著——“你幾乎天天跟我呆在一塊,而我恰好是這整個球隊的隊長。”“更多的時候你的行為比較像是一個級長。”“我確實是一個級長,什麽叫比較像?”德拉科哼了聲,“如果我一直不說,或許周五比賽開始前的午餐可以看見你驚訝得將自己盤子吞下去的樣子。”斯科皮頓了頓,說:“驚訝就驚訝,再驚訝我也不會將自己的盤子吞下去。”“就算這已經是第三年了,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你的英語還是很糟糕,男孩。”懶洋洋地拖長了腔調,德拉科揮了揮魔杖,這一次他沒有用防雨咒,而是更神奇的——就好像在雨幕中撕開了一條透明的秘密通道,雨水向著兩邊分開,讓開了一條大約幾十米長完全沒有雨落下來的道路。“摩西分海!”斯科皮跟在德拉科後麵,佩服地說,“我還以為隻有斯內普教授能辦到,想不到你也可以了,德拉科。”想到斯內普教授從一群自動分開倆邊站的學生中間昂首挺胸走過的樣子,紮比尼率先笑了起來。而被誇獎的人似乎對這個幽默不要感冒,他垂下長而濃密的睫毛,扯了扯唇角,淡淡地說:“別傻了,隻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空間咒。”“哦哦,七年級的學長們要哭了。”紮比尼笑眯眯地說。“別說的你好像做不到似的,布雷斯。”德拉科拂了下垂下來的鉑金色頭發,也許是之前飛濺的雨水讓它們變得有些濕潤,現在它們比幹燥的地方顏色深了些。而德拉科的這個動作將他眼下的青黑色眼圈更加明顯地暴露了出來,陰鬱的天氣似乎將德拉科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疲倦了——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想著,直到德拉科第三次提高了聲音叫他的名字。“——什、什麽?抱歉,剛才有點兒走神。”斯科皮有些抱歉地說。“你盯著我發什麽呆?”德拉科微微蹙眉,“哪裏不對嗎?”“不,一切正常。”斯科皮非常冷靜地回答,“你剛才說什麽來著?”德拉科換了個表情,他勾了勾唇角,那是一種帶著……充滿了惡意的笑容:“我說到,一會回去我會給你看看周五你們要唱的歌。”“唱歌?”斯科皮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唱什麽歌——魁地奇比賽上?梅林的襪子,德拉科,你不覺得那有點兒傻麽?”“我親自寫的歌詞,怎麽會傻。”“當年裝攝魂怪嚇波特也是你親自想的。”“那是高爾和克拉布。”德拉科很嚴肅地皺眉,這時候他們已經到從霍格莫德回到霍格沃茨的門口了,費爾奇站在那裏,正駝著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中的名單,幾乎快盯成了鬥雞眼。斯科皮抓起濕噠噠的長袍擰了擰水:“好吧,歌詞的第一句是什麽來著?”德拉科:“韋斯萊是我們的王。”斯科皮手一頓,放下長袍,麵無表情地說:“……不想聽下去了。”第137章“韋斯萊那個小傻樣,他一個球也不會擋,斯萊特林人放聲唱,韋斯萊是我們的王——”“德拉科,要我說這真是——”“噓——閉嘴,聽著!——韋斯萊生在垃圾箱(開始有人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他總把球往門裏放,韋斯萊保我贏這場,韋斯萊是我們的王!(高爾和克拉布誇張地笑倒在了沙發裏)”斯萊特林王子深情並茂地念完了他手中的歌詞,然後他轉過身,用一種異常期待與熱烈地眼神盯向身邊的黑發三年級斯萊特林,而後者坐在桌子邊,一言不發地回瞪他。德拉科愣了愣,隨即挑了挑眉,用一種國王式的語氣說:“現在允許你說話了,好了,說點什麽,男孩。”“……這歌詞真是……”沉思片刻後,斯科皮滿臉無語,“居然還挺押韻的?”“在我來到霍格沃茨以前,曾經跟一位老巫師學過古代詩歌的創作法則。”德拉科理所當然地說,“你會發現這些詞句組合起來並不是那麽簡單。”“……我是不太懂其中奧妙,但是我猜那個老巫師應該不會高興知道現在你用他教你的來做這個。”斯科皮有些蛋疼地說,“麥格教授會狠狠地扣掉你五十分——或者一百分,因為你試圖對韋斯萊進行人身攻擊什麽的——”“哪一句?”德拉科茫然地低頭又看了眼歌詞,“哪一句是人身攻擊?”斯科皮不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幹巴巴地回答:“韋斯萊生在垃圾箱。”“這是闡述事實,不叫人身攻擊。”德拉科放下歌詞,拿起麵前的茶,往裏麵加了一點點奶,然後抿了一口,“他們那個破茅草屋並不比垃圾箱好太多……就算家裏養了七八個崽子,一般的巫師家庭輕易不會像韋斯萊家那麽窮——”“窮不是他們的錯。”斯科皮聳聳肩,鎮定地對所有驚恐瞪著他的人說,“隻是轉述——我曾經聽到波特這樣安慰韋斯萊,勉強來說,其實還蠻有道理的。”“那是因為波特家的倉庫裏塞滿了金加隆,他當然這麽說。”德拉科冷笑了一聲,懶洋洋地靠進沙發裏,“那確實並不是韋斯萊們的錯,但這並不代表可以以此為榮——哦,亞瑟·韋斯萊似乎真的是這麽想的,當人們聯想到韋斯萊,除了紅頭發,第二個關鍵詞就是‘窮’的時候,他看上去挺高興這樣的。”紮比尼單手撐著下顎,嗤嗤地笑著補充:“確實曾經有一篇報道,那上麵亞瑟·韋斯萊告訴記者,‘物資的缺乏讓我的家庭更加具有凝聚力’。”紮比尼話一落,德拉科立刻聳聳肩用鄙夷的語氣接道:“瞧,就是這種不思上進的態度才讓人瞧不上——不是每一個家族剛開始都那麽富有的,包括馬爾福家族。”“好吧,你們什麽時候開始擔心格蘭芬多們的上進心啦?”潘西咯咯地笑著打岔。德拉科嫌惡地撇撇嘴:“得了吧潘西,就好像我的事兒還不夠多似的。我這不是在解釋給某個爛好心的孩子聽麽——聽說韋斯萊雙胞胎兄弟現在一周賺的錢已經頂的上亞瑟·韋斯萊兩個月的薪水了,所以如果我是韋斯萊,就會感恩戴德——梅林好歹是公平的,總有那麽一倆個長腦子的來拯救——”“——哦,不好的消息是似乎韋斯萊夫人聽說他們不準備參加七年級的n.e.w.t時,氣的要將弗雷德·韋斯萊和喬治·韋斯萊直接從家族除名。”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端著一杯咖啡從沙發後麵繞了出來,挨著潘西身邊坐下,“不過這歌是有點兒傻,德拉科。”“我沒說非要你們每個人都唱著這歌我才能抓到金色飛賊。”德拉科看上去對收到了那麽多反對票挺惱火的,他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達芙妮,你有沒有看見阿斯托利亞?”斯科皮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放下手中的熱巧克力。“沒有。”達芙妮冷硬地說,“我當然不知道她在哪,德拉科,你這是因為我說你的歌詞傻而故意在給我找不痛快嗎?”“哦,我當然沒有。”斯萊特林王子揚起他最常用的假笑,“我隻是想找她一塊去巡邏,今天恰好輪到我們斯萊特林值班了——也許我能在走廊上抓一倆個格蘭芬多的小崽子,給他們扣上幾分。”“麥格教授等著給你扣上一百分呢。”斯科皮坐在沙發裏,無精打采地說,“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