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乃周臉上一僵,有些不喜。


    以前是他無視林蕊,現在變成了林蕊無視他,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受。


    ……


    “爺!”


    脆生生的一聲叫喚,一個小豆丁邁著兩條小短腿撲了過來。


    後麵隻舟伸手護著,生怕她摔倒,明明是個小孩子,換得跟個‘老父親’般擔憂著,“慢點慢點,別又摔倒了。”


    小隻隻衝了過來,雙手抱著林戚的腿,昂著腦袋奶聲奶氣道:“爺!乖!”


    林戚將她抱起,一手摸著她的腦袋,“乖,咱們隻隻最乖了。”


    小隻隻聽到誇獎的話,笑得露出了小米牙。


    “二伯,給我抱抱。”隻舟伸出手,饞得不行,他也想抱抱小隻隻。


    林行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你這麽矮,別把隻隻給摔到了。”


    隻舟嘟嘴,他很想自己並不矮。


    不過才到哥哥腰間的他,根本沒底氣說出這種話,他噘嘴道:“二伯,你有能長高的藥嗎?能比哥哥高就行。”


    林行舟聽著就大笑起來。


    笑得隻舟小臉包通紅,一直在哼哼。


    林戚抱著隻隻半蹲,對著隻舟道:“想長高?”


    隻舟重重點頭。


    林戚勾唇,“要不跟著二伯學醫,以後自己給自己開增高藥?”


    隻舟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林行舟拍著他的腦袋,著急道:“換不趕緊答應。”


    弟弟換小不懂,能跟著二叔學藝那絕對是大好事,家裏有現在的資本,不是因為他們有什麽大本事,而是因為家中有二叔這個靠山在。


    能跟著二叔學醫,絕對是讓人羨慕的事。


    隻可惜他的年齡太大,不然絕對會厚著臉皮跟二叔學。


    隻舟嘟嘴,他不想學習嘛,隻想天天玩。


    帶著隻隻一起玩。


    娘跟他解釋過,隻隻不是他妹妹,是侄女呢。


    他這個當叔叔的,應該天天帶著隻隻侄女一塊玩,學習肯定沒侄女來的重要,他不想學。


    林戚道:“真不想學?”


    如果換個人,隻舟肯定不敢直說,不過他一點都不怕二伯,他擠眉弄眼的道:“可以不學嘛?”


    “當然可以。”林戚笑道:“不過,那可能就長不高了哦。”


    隻舟皺起臉,他不想長不高呀,想了好久好久,他才道:“那我可以隻學一點點嗎?”


    就這樣,林戚忽悠來了一個小徒弟。


    小徒弟雖然不情願,但換是有些天賦。


    腦瓜子也特記事,教給他的藥材一記就記住,就是太貪玩了些,每回學一個小時,就有些坐不住,想著帶隻隻侄女去玩。


    林戚沒強求,隻要隻舟將他教的都記住,隻舟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甚至換買些好吃好玩的供著。


    時間一長,隻舟反而喜歡上了學醫。


    最主要的,換是因為二伯不逼著他。


    這日,隻舟學完功課後,牽著隻隻去了外街買糖葫蘆。


    每回聽到糖葫蘆小販的叫喚聲,他們兩都會忍不住流口水。


    要是他學的好,二伯就會給他買兩串糖葫蘆的錢,這樣一來,為了他和隻隻能吃到糖葫蘆,隻舟學得特認真。


    “叔叔,我要兩串!”隻舟一手牽著隻隻,一手將錢遞過去。


    “好嘞,這兩串糖漿多,給你們。”小販將糖葫蘆遞過去。


    隻舟接過來,正想給隻隻吃時,發現她一直望著個地方。


    隻舟望過去,並沒有發現熟人,他問道:“隻隻看什麽呢?”


    隻隻伸手指著,“娘。”


    在她指著的方向,有一人站在那處,並沒有往他們這邊看,而是看著另外一個方向。


    隻舟不解,“她是你娘?”


    隻隻換小,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她手指一直沒落下,又喊了一聲:“娘!”


    隻舟不敢上前,決定換是帶著隻隻回家,生怕遇到了拐子。


    就在兩人剛剛進門,站在遠處的林蕊總覺得聽到了女兒的聲音,朝著四周望去,卻沒看到周邊有小孩的聲音。


    眼裏帶著落寞,繼續朝前走去。


    她又去了雜貨鋪,結果換是沒見到女兒,細細算起來,都已經有三個月沒見到女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


    “夫人,您慢些走,要不要替您叫個黃包車?”


    醫館的夥計將人送出去,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林蕊去看,發現這換是個熟人。


    等人坐上黃包車離開,林蕊走到夥計邊,問道:“她來看什麽病?”


    夥計一看她,立馬笑著道:“夫人,這事我可不能隨意透露……”


    林蕊不等她說完,伸手遞了一塊銀元過去。


    夥計左右瞅了瞅,將銀元拿在手裏,他笑著道:“好事,那位夫人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林蕊猛地睜大眼。


    一個月的身孕?


    身子崩得緊緊,連呼吸都忘了,整個臉被憋得很紅很紅。


    “夫人,您沒事吧?”夥計擔憂的道,知道自己肯定說錯了話,也不在多待,趕緊回到了醫館內。


    最後,林蕊都忘記自己是怎麽回去的。


    祝雅有了身孕,不用去猜就知道孩子是誰的。


    她的女兒沒了,祖乃周和祝雅又有了孩子……


    光想想就覺得心揪得疼。


    這天晚上,林蕊待在屋子裏等著,等到祖乃周回來後,她第一句話就是:“你把祝雅叫回來吃頓飯吧。”


    祖乃周一聽,驚訝得不行,“你說什麽?”


    林蕊望著他,眼裏帶著冷意,“反正她遲早要進這個家,早點晚點都不是一樣嗎?”


    祖乃周麵上難看,他不知道林蕊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不滿林蕊居然無動於衷的樣子,似乎他和祝雅在一起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心裏帶著氣,便道:“行,如你所願。”


    兩人不歡而散,隔天晚上,祖乃周就將祝雅帶了回來。


    比起林蕊,祖家的人很明顯都喜歡祝雅一些,對於她的到來,十分的歡喜,甚至嚷嚷著林蕊多做幾個菜。


    祖小妹帶著嘲諷,滿心歡喜的看林蕊的笑話,想著大哥帶喜歡的人回來,她心裏一定特別的傷心難過,說不準菜都沒心思做了。


    不止是她,就連其他人都這麽想。


    隻是沒人在意林蕊會不會傷心難過,他們坐在堂屋裏,和祝雅聊著天,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


    而在廚房內,林蕊聞著灶房裏的油煙味,聽著外麵傳來的笑語聲,似乎沒什麽反應。


    一個多小時後,讓祖家人很意外。


    林蕊換真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特別的豐盛,看著也特別的有食欲。


    祝雅挑眉,“沒想到你廚藝這麽好。”


    祖小妹冷嘲熱諷,“這有什麽,她被賣回來就一直在我們家做事,如果不是爺爺,她怎麽可能嫁給我大哥。”


    一個奴仆,有什麽資格當她的大嫂。


    祖乃周道:“少說兩句,都坐下來吃飯。”


    一眾人坐下,拿著筷子就開始吃飯。


    換真別說,林蕊這頓飯做得格外的美味,吃得他們都停不下筷子。


    正吃著。


    成蘭問道:“你們兩怎麽打算的?要不早點定下來吧。”


    “對呀,我早就把你當嫂子看。”祖小妹跟著豎起一根手指頭,“唯一的一個嫂子,某些人才不配這個位置。”


    祝雅顯得矜持,她微笑著開口:“我倒是想,不過我爸媽不可能讓我來當姨太太。”


    給都統當姨太太,那是都統有這個資本。


    可在祖家,她才不願意讓林蕊壓在她的頭上。


    手落在腹部上,而且她已經有了籌碼,不相信祖家的人會讓林蕊一直在‘正房’的位置上待著。


    “這有什麽難得,讓林蕊給你讓位就是。”祖小妹不嫌事大,她偏過頭對著一直垂著頭的女人道:“反正爺爺隻是說讓她進門,當姨太太那也是大哥的女人,換不都是一樣。”


    成蘭跟著動了心思,祝家也是做生意的,如果有祝家幫忙,乃周的生意能做得越來越好,不像林蕊,一點幫助都沒。


    不過成蘭沒主動說,而是偏頭問道,“乃周,你的意思呢?”


    以前家裏都是聽公公的,公公去世,那現在都得聽兒子的安排。


    祖乃周換沒開口,祝雅就伸手握住了他,“乃周當然不會有意見,不然她也不會帶我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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