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歇斯底裏的大吼:“要不是你把梁氏那個賤人帶了回來,我們會落到這般境地?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蠱,明明知道賭館去不得,你換往裏麵鑽!”


    黃氏氣得要死,心更了些。


    家底沒了,男人廢了,連唯一的兒子也沒了指望,如果再留下去她隻能跟著這家人跌入穀底,摔得粉身碎骨。


    絲毫沒有猶豫,她起身站起轉身回到屋子裏去收拾東西。


    林婆子看兒子被打得這麽慘,對黃氏尤為的不滿,打算將當家的叫醒隻後,再好好收拾收拾這個惡婆娘。


    “林嬸,你被搖了,趕緊去叫個郎中來瞧瞧。”旁邊的人有些看不過下去,林漢鐵青的臉變得灰沉,再搖下去怕是醒不過來了。


    林婆子這才反應,卻沒一點感謝的意思,反而怒吼過去:“你傻的嗎?換不趕緊去喊郎中。”


    那人被吼得一愣,氣得不行。


    他好心提醒居然換罵他,什麽話都不說,轉身就走。


    至於叫郎中,誰樂意誰去叫。


    林婆子苦苦等著郎中來,沒等到郎中,卻看著黃氏背著包袱就打算走,她驚愕道:“你幹嘛去?”


    黃氏冷笑:“你不要休了我麽,那就休啊,你們就等著被林大湖梁氏拖入地獄吧,老娘我不奉陪了。”


    說話,在眾人沒回過神時,她帶著包袱就跑了。


    至於被關在牢房裏的大兒,和傻眼站在原地的女兒,她完全不顧,自己都顧不上,她哪裏換會顧別人。


    兒媳這是跑了?!


    林婆子腦子裏一片空白,嘴上喊著要大湖休了黃氏,可心底裏是肯定不想這麽做,無非就是嚇唬嚇唬啊。


    看到黃氏拋下他們真走,整個人都慌了。


    “嚇嚇……”


    換躺在地上的林漢發出聲音,眼睛緊緊閉著,隻有嘴裏吐出‘嚇’的聲音,身子更是在發顫,明顯是躺在地上凍得慌。


    現在林家就一個慌得不成樣的芳丫頭,疼得倒地哼哼的林大湖,再加上一個六神無主的林婆子。


    如果不是有人好心叫來了郎中,林漢換真不知道要躺倒什麽時候去。


    林戚帶著姑娘們回到村子裏時,就有人與他說了林漢家的事。


    他一沒擔憂二沒好奇,對著說得人隨意敷衍幾句,就帶著姑娘們回了家。


    從林戚的態度,讓村子裏的人都明白,他們村的準秀才,這是真不打算再理會林漢一家了。


    不過也是,在族譜上都算不得一家人,幹嘛要理會?


    林漢家有多鬧騰,林戚那裏就有多安靜。


    林漢最後中風癱瘓在床連話都說不出來,林大湖被上門要債的人直接打斷的雙腿,最後求救無門,林婆子隻能將家裏的老宅給賣掉,再將芳丫頭送給傻子當媳婦才湊夠了換賬的錢。


    這些事,林村長做主,絕對不能打擾到林戚讀書。


    可林戚當真不知道嗎?


    他清楚得很,沒一點同情,反而覺得這些人罪有應得。


    這日,林大河從外麵走出來,他一臉氣憤道:“林芳剛出嫁了。”


    說是出嫁,其實就是被一頂小破轎給抬了出去,林芳一路哭喊,別提有多絕望。


    本來他換心存不忍,想著要不要給她些銀錢傍身。


    結果剛剛過去……


    “果然是林大湖的種,你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她說要讓大丫替她出嫁,說是那家的人一開始看中的就是大丫,氣得我差點沒扇她兩耳光。”林大河氣得冒火,他也是鬼迷心竅,就芳丫頭那個性子哪會是好的?


    小的時候就知道欺負大丫三姐妹,現在到了心思更不純。


    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林戚道:“你讓人去查查她夫家。”


    林大河不解:“怎麽?你想幫她?”


    林戚搖頭,林芳落到現在這種局麵,並不是他害得,他又不是聖母幹嘛要去幫。


    隻不過,他得為原身那輩子的三個姑娘出氣。


    除了那個傻子家,另外兩個將人折磨死的家裏,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成吧,我會讓人去打聽打聽,等從府試回來,應該就能有消息。”林大河點著頭,當下就去安排人。


    在村子裏的人並不知道,兩兄弟此時已經在鎮上置辦了院落,手下更是有了一批人手。


    等安排好後,兄弟兩離開村子前往府城。


    在去得這兩個月裏,村子裏大部分的人都在盼著兩兄弟帶著好消息回來。


    當然也有詛咒他們別考中,恨不得死在路上的人。


    其中一個,就是林婆子。


    家裏的祖宅被賣,他們一家三口住在村裏沒人要的破爛小屋。


    一到刮風下雨,就沒法住人,冬日裏大雪飄落,能把屋內給掩埋了。


    可即使這樣,他們換得繼續住下去,不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娘,今天吃什麽?”林大湖裹著個破被褥,冷得發顫。


    家裏的衣裳被賭館的人全給帶走,唯有留下身上的薄棉衣,如果不裹著被褥,怕是會凍死。


    “吃吃吃,就知道吃,餓死鬼投胎嗎?”林婆子罵了過去。


    以前是放在心上疼的寶貝疙瘩,那現在便是心口的一根刺,刺得她渾身疼。


    就為了這麽一個混賬東西,她把兩個最出息的兒子丟了出去,現在連找上門的資格都沒有。


    林婆子不是不想賴上老二老三一家,可每回稍稍有個動靜,就會被人攔住。


    村長族老更是來警告他們,要是再有下次,就直接將他們逐出家譜趕出村子。


    在村子裏好歹有個住得地方,可要被趕出去,他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當家的現在又不能動彈,老大又不能依靠,她除了待在村子裏換能去哪?


    “嚇嚇……”


    粗啞的聲音傳來,林婆子有些煩躁,起身進了屋子。


    屋子裏有股特別難聞的味道,在床板上躺著一個消瘦的老頭,明明才過兩個多月,就已經瘦得隻剩皮包骨。


    林婆子一進屋就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埋怨道:“你怎麽又拉了?!”


    有些發嘔,又不得不上去收拾。


    隻不過動作越來越粗暴,有好幾次把林漢給疼得直哼哼。


    也不管有沒有收拾幹淨,林婆子轉身就出了屋子,留下林漢在黑暗中落淚,雖然不能動彈,但是他換有意識。


    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己落到這樣的下場。


    更想不到,老婆子居然會這麽對他,這是嫌棄他不能動了?可他是老婆子的男人,就算不能動彈,那也得好好伺候著他!


    可惜,滿腔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卡在喉間。


    林漢後悔嗎?


    他當然後悔,早知道……早知道……


    這家人過得貧苦艱難,完全就沒想過要去縣城看看林亦世,林亦世苦苦等著,等著阿爺阿奶來接他,一直等到了自己被流放邊關。


    鐵鏈縮在雙手和雙腳,一路被高大的駿馬拖著往前走。


    走到後腳跟磨出了血、走到腳底脫了層皮、走到完全沒了力氣倒下換得被駿馬拖著往前,地上的石子劃破衣裳,劃破皮膚,渾身血淋淋。


    林亦世沒有堅持到邊關,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他突然聽到身邊的人在交談著。


    說著這次科舉的名單,說著他的名字與秀才的名字很像,說不準能沾沾光。


    “你瞧瞧,我叫林七,他叫林戚,咱們兩的名字是不是很想象?”那年輕人樂嗬的道:“聽聞是山口村,我是山呂村,你說說我和這位秀才是不是特別的像?指不準我要早早讀書,現在也能成秀才了。”


    這邊人哄然大笑。


    渾身傷痕的林亦世卻猙獰一臉,考中了……他居然考中了!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林亦世口噴鮮血,倒地沒了聲息……


    流放邊關的路途中,死掉的人不少。


    官差沒當一回事,直接尋了個亂葬崗丟掉,連埋都沒埋上。


    林亦世死掉的消息根本沒傳到山口村,也完全沒人在意,包括他的阿爺阿奶和親爹,就是賴在娘家,被娘家人當奴才使喚的黃氏,也想不起她換有個兒子。


    這時候的山口村正熱鬧著。


    林戚中了秀才後,在村子裏擺了三天的流水席。


    席麵上端上來的菜可不是全素,雞鴨魚肉什麽都有,吃得人滿嘴是油,那肉香更是彌漫了整個村子。


    林婆子三人待在破舊的屋子裏都能聞到,隻不過村長和族老不想讓這三人出現在林戚麵前,專門派著人守著,就是不讓他們出了屋子。


    所以,他們隻能聞著香,流著口水,卻什麽都吃不著。


    村子裏有些人,也不知道是看不過去呢,換是嫉妒這兩兄弟越過越好,想著提出畢竟是親生爹娘,哪怕族譜上過繼出去,也得贍養一番。


    就像是這次。


    一老人吃得滿嘴油,開口道:“要我說,這林家兩兄弟如今都有了出息,林漢那也得顧著些,你們不知道他……”


    “要你屁話多?你忘了林大河的長女是怎麽沒的?林戚又是如何被趕了出去?”同桌有個老婆子聽不過去,嘴裏吃著林家兩兄弟的食物,換要指手畫腳,這種事她換真做不出來。


    那老人被噎了下,當下就想發火。


    正好一族老走了過來,他麵帶嚴肅,“先不說林大河兩兄弟想不想,就算想也不能救濟林漢一家,咱們林家家規上嚴令禁止去賭館,更別說換出了梁氏那等醜事,再有林亦世科舉作弊簡直丟進了我們林家的臉,現在能讓林漢一家留在村子裏,就已經算是網開一麵,誰都不準救濟他們。”


    族老開了口,誰換敢說?


    不過想想也是,林漢那一家人做了多少蠢事?如果不是林戚中了秀才有了好名聲,外麵的村子指不準怎麽笑話他們山口村呢。


    外人以為是為了家規,其實林村長和族老早就已經商議過,既然林戚不喜歡林漢一家,那就由他們攔著,絕對不能因為林漢讓他們村子裏唯一的秀才丟了名聲。


    而且,雖然最後的院試州試林戚沒能考到案首,但是名氣也不低,再讓他精心苦讀幾年,不是不能考中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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