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視線,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許久之後,他抬起了右手,看著手腕上纏著的那根絲帶,上麵那顆圓潤的珠子泛著溫和的光亮。


    他有些茫然的眼神慢慢聚焦。


    不是說好了要一直跟著他嗎?


    結果還是走了。


    半晌之後,薑昔玦強撐著身體慢慢坐了起來。


    他其實不是很疼,他對疼痛不算敏感,甚至可以說是麻木,他現在隻是沒什麽力氣。


    他緩了口氣,又慢慢站了起來,想向洞外走去。


    可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有人來了。


    他心中一緊,是追兵來了嗎?來殺他的?


    他的傷讓他的感官有些遲鈍,隔著這樣的距離,他已經辨認不出外麵來了多少人了。


    他扶著牆壁,僵在原地,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他可能真的會死,他死了之後,那個人會想他嗎?


    終於,有人邁進洞了,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愣在了原地。


    那人見他站著,趕緊衝過來扶:“你受這麽重傷幹嘛站著呀,快躺著休息。”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施月。


    她帶著沈大夫一路往回走的時候並沒有遇上追兵,也沒有盤問他們的人,想來魏家那些人怎麽都想不到他們還會回東籬鎮。


    大牛把薑昔玦藏在了一處非常隱蔽的山洞裏,由於他很緊張,所以一直都守在外麵,施月衝進洞裏之後,第一眼就看見了扶著牆站著的薑昔玦,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快躺下啊!”施月急了。


    薑昔玦沒有反應,依舊這麽看著她,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中幾乎透著一種肆無忌憚的貪婪。


    “你這是怎麽了?”施月沒明白薑昔玦這是什麽反應。


    薑昔玦還是沒有移開目光,聲音有些啞:“你不是已經走了嗎?還是說我傷得太重產生幻覺了。”


    施月愣了一下:“我為什麽要走啊?”


    “因為你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終有一天會走的。”


    怎麽會這麽沒有安全感?


    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從施月心底升起,她自己都形容不清楚。


    此時的薑昔玦,臉色尤為慘白,連臉嘴唇都不帶絲毫血色,明明已經傷得這麽重了,還強撐著。


    很快,施月明白了自己那種情緒是什麽,是心疼。


    她心疼薑昔玦。


    “我說了會一直跟著你的,我不會這麽輕易就離開。”


    薑昔玦還是這麽盯著她,眼底閃過了一絲迷茫,他抬起右手,似乎是想摸施月的臉,卻在要碰到的時候及時收了手,一抹哀傷在他眸中閃過。


    施月趕緊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隻有手心處有一絲餘溫:“你沒在做夢,我不走,你看你手上這根手鏈,我就是怕你以為我走了才留給你的。”


    薑昔玦將目光移到了那根手鏈上,神色間的哀傷沒有消失,卻多了一分茫然。


    他明顯傷得很重,因為他的手抖得很厲害,雖然他一直努力克製著,但施月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


    “你別站著啊,我給你找大夫了,你快躺下來休息……要不這樣,你要是嫌地太硬了,你靠我肩上。”


    說罷,施月就直接上手了,她架著薑昔玦的胳膊,摟住他的肩,緩緩向牆邊靠去。


    這次薑昔玦很聽話,順著施月的意思坐下了,卻並沒有靠在她肩上。


    施月幹脆把薑昔玦拽進了懷裏,讓他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肩上,薑昔玦明顯僵了一下,卻沒有掙紮。


    施月想著,既然薑昔玦把她當成了喜歡的人的替身,抱一下說不定心情就好了。


    反正他現在是傷患,心情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嗯,替身什麽的施月也不是很在意,總之,新時代的穿越者不拘小節!


    施月抬頭,凶神惡煞地看向了站在洞口、戰戰栗栗地沈大夫:“你過來把我朋友治好,要是治得不好,我一不高興就要殺人了!”


    沈大夫聞言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打量薑昔玦,卻不敢往施月的方向看。


    “眼睛睜大點兒!”施月又吼了一嗓子。


    沈大夫嚇得趕緊瞪大了眼睛,他隔著老遠觀察了一下薑昔玦才小聲地道:“得把衣服掀開。”


    薑昔玦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沒動。


    施月想去扯他衣服,卻被他抬手擋開了,他語氣有些嫌棄:“都是血,髒。”


    施月:“???”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我嫌棄我自己?”


    行吧。


    施月又換上了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對沈大夫道:“你過來處理!”


    沈大夫都要嚇哭了,哆哆嗦嗦挪著步子蹭了過來,又抖著手拽開了薑昔玦的衣服,頓時,薑昔玦胸前的傷口就顯露了出來。


    血肉外翻著,一如既往地猙獰。


    施月瞪著沈大夫:“你認真點兒!”


    沈大夫趕緊點頭哈腰地保證著。


    半晌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清理傷口。


    大夫到底是專業的,處理起傷口之後,迅速進入狀態,似乎都忘記恐懼了。


    雖說他手法比較穩,但那麽大的傷口,肯定很疼吧。


    施月忍不住道:“你疼不疼啊,疼的話就哭出來,我不笑話你。”


    他回道:“不疼。”


    他的鼻息輕輕噴灑在施月的鎖骨上,涼涼的,很平穩,似乎真的不疼。


    施月看著沈大夫換下了一塊一塊沾滿了血的紗布。


    這怎麽可能不疼,這要放她身上,她得疼死。


    “那你冷不冷啊?”她又問道。


    薑昔玦的手很冷,她剛剛抓著他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不冷。”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卻似乎帶了些別的情緒。


    “怎麽可能不冷,你手這麽冰。”


    聽到施月這麽說,薑昔玦下意識將手縮了縮,似乎並不想被施月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對了,各位要是喜歡克蘇魯風的小說、喜歡恐怖小說,或者想了解克蘇魯風的話,可以給我的預收文《不可名狀的城鎮》點個收藏。


    盡管暫時不寫,但是以後肯定會寫的,我估摸著第三本會寫,大家看我的更新速度就能明白,我說會寫就肯定會寫,不會坑的,寫書沒什麽優點,就是勤奮,更新穩定qaq恐怖小說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即使它是冷題材。我有個基友就跟我說過,不要太盲目追求熱題材,要寫自己最擅長的,這樣才有自己的特色,(雖然我現在這本的特色好像是讀者看不懂劇情qaq)。


    總之,我仔細一想,寫出我心中的故事就是寫出我覺得好看的故事,我一個書齡十幾年的老讀者都覺得好看,為什麽其他讀者不喜歡看呢?這麽說雖然有點自戀哈哈哈哈哈~下麵放個文案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愛因斯坦


    【小眾故事,為愛發電,來了即朋友】


    ——這是一個越接近真相就越接近瘋狂的世界。


    扭曲的影子長出複眼,熱乎乎的內髒梳理著根須。


    邪惡從門縫中溢出,惡毒在竊竊私語。


    血淋淋的腸子冷漠注視,腥臭的粘液根根直立。


    怪異行走於大地,迷霧深處是誰在低語?


    舊日的神明緩緩睜眼,瘋狂的時代悄然而至!


    當我知道祂們時,祂們也知道了我。


    當我追逐祂們時,我已經不再算是人類。


    神不愛世人,唯妖言可以惑眾。


    【以上文案是為了讓大家有san值狂掉、失去理智的感覺,下麵是正常向文案】不過是不小心在末班地鐵上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車廂裏怎麽全是穿著防護服的人?


    她竟然也被趕鴨子上架地套上了防護服。


    然後他們開始殺怪了。


    所以,這都是些什麽怪物?!!


    深潛者?不定形菌絲?鑽地魔蟲?食屍鬼?


    最可怕的是,這裏竟然不是異世!


    他們的城鎮裏還有這麽畸形的東西?!


    裴泠泠:woc!我才高二,脆弱得像塊奶油小餅幹,你讓我經曆這些??!別攔著我!讓我吐!口區!


    還有那個叫“002”的年輕人,雖然名字奇怪,但似乎對她頗為照顧,莫不是……


    002拉了她一把:“你好弱,怎麽被選進404收容所的?”


    沈瞳,


    項目編號:404-002,


    項目等級: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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