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忙不迭站起身來,又轉過身來,看向虎仔。


    就見小白虎正趴在床上,用左爪正在給右前腿做按摩。一邊按,他一邊說道。


    “睡了一覺,自然是醒了。”


    萌萌連忙湊上前去,頭對頭地問他。“那你還記得魔界嗎?我們莫名其妙地去魔界了,我還背著你拚命逃跑來著,我還跟魔王打了一架呢。我金剛體又進步了。”


    虎仔睜著那雙澄淨的藍色眼睛,上上下下把小熊打量一番,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怎麽可能是魔王級別的對手,沒被打成熊餅就不算了,還背著我逃出魔界了?我怎麽記得每個魔王都有一項保命絕招。他們沒使絕招,以你的實力,倒是還能勉強支撐片刻。一旦他們使用大招,你就徹底完了。”


    萌萌撓了撓熊臉,疑惑地說道。“我記得魔王好像使用絕招來著,我也被嚇壞了。然後他那大招突然就失靈了,憑空消失了似的。莫非,我身上帶著什麽我不知道的法寶?”


    說著,小熊便翻出了自己的小荷包,想要找法寶。


    虎仔卻抽著嘴角,說道。“你千萬別打開,你倒是存了不少法寶,都是做飯用的。你拿出兩個灶台,一個巨型烤箱,直接就把我的房間填滿了。”


    萌萌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有點不想理他了。


    虎仔也沒辦法,隻得抻了抻小虎腰,站起身來跑到小熊背後,又用前腳戳了戳熊背,又說道。


    “好啦,我相信憑你的實力,肯定能帶著我及時逃跑。而且,我知道,不管遇見什麽危險,你都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對了,你不是想要個法寶嗎?我倒是撿到一個有趣的小東西,送你好了。都要訂婚了,我都沒有送你一個像樣的禮物,實在太差勁了。”


    “哼,別以為你隨便送一個小玩意,就能打發我,我可是見過世麵的小熊。”萌萌氣鼓鼓地說道。


    小老虎連忙說道。“是,你的眼界豈是那些小妖族能比的。我送這法器,包你滿意。”


    “什麽?”小熊終於轉過身,看向他,卻發現小老虎用爪子推來一把四葉獸麵紋銅鏡,隻有巴掌那般大小,背扣在床上放著。


    萌萌抓起小鏡子,鏡子背麵的符文很好看。一時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萌萌能感覺到,它蘊含了一種強大又溫柔的力量,讓她十分喜歡。


    翻到鏡子正麵,被打磨得光滑透亮,又有特殊符文加持,居然能很清晰地照出熊臉來。


    這種能看清楚的鏡子,若是放在現代,簡直不值一提。可在這個科技不那麽發達的修仙時代,卻沒有那種水銀工藝,自然也沒有那種鏡子。


    通常銅鏡照出來的臉,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此時,萌萌看著鏡中那種黑白分明,憨態可掬,笑起來可可愛愛的小熊貓,頓時無比喜歡。


    她抓著這鏡子,笑眯眯地對虎仔說道。


    “這個也太好了吧。虎仔,你是在哪裏買到的?我怎麽沒見你跑出去呀。”


    虎仔見她這樣喜歡,便忍不住說道。“這哪裏是買到的?還不是那老管事拿了妖王的乾坤鏡,對付姐姐姐夫他們。後來我背著你誤闖出去,正好被這小鏡子吸了進去。


    我大概是跟這鏡子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才把它收服的。別看它這樣,保命卻好用得很。往後你帶它在身上,再遇見對付不了的人,直接拿著鏡麵正對著他,無論什麽都能被這鏡子吞進去。也能保你一時平安。”


    萌萌聽了這話,忍不住大吃一驚。又連忙問道:“這就是乾坤鏡嗎?怎麽這麽厲害?那平時還能用它來照鏡子梳頭化妝嗎?”


    虎仔一臉自然地說道:“本來就是一枚鏡子,既然送了你,就隨你怎麽用。”


    萌萌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道。“那你跟乾坤鏡打架時,有受傷嗎?身體還好嗎?”


    虎仔垂著腦袋,說道。“我在鏡子裏渾身都是傷,辛苦得不得了,巴不得就地躺下去,長睡不醒。可離了那鏡子,卻一點傷都沒有。”


    說罷,他便有氣無力地趴伏在床上,就好像剛扛過山似的。滿臉都是疲憊。


    萌萌自然很心疼他,連忙變回了人形。對著虎仔便噓寒問暖一番。


    替小老虎端水拿藥不說,還給虎仔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肉。


    偏偏可憐的小老虎虛弱地看著她,就是一動不動,嘴裏還說著:“我就是累,不想起來吃東西。”


    “你不吃東西,體力補充不上,就更累了。”萌萌恨不得把飯菜都送到他嘴邊,喂他吃。


    好在,虎仔並沒有那種惡趣味,又故作勉強地爬起來,終於走到平桌邊上開始吃飯了。


    萌萌很心疼他,手腳麻利地把現烤的靈獸肉,都幫他切成小塊了。


    小老虎“虛弱”地瞥了熊媳婦一眼,故作堅強地繼續說道。


    “我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隻是這乾坤鏡實在太難對付了。差一點我就出不來了。好在我如今降服了它,往後你隻要對它下令就好。”


    萌萌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們虎仔可辛苦可辛苦了。”說著,又給他盛了一碗溫熱的湯。


    小老虎也不客氣,狼吞虎咽吃下了香噴噴的烤肉,又說道。“倒是你在魔界,也背著我一路逃跑,也很累吧?你也多吃一些。”


    萌萌卻搖頭說道。“說來奇怪,我身體裏的靈氣似乎都不會變少,體力也總能得到補充。跟人打完架,我都不會累。就像做了一個夢似的。到這會兒,我都在懷疑,那些所見所聞到底是真是假?


    倘若在魔界那邊,發生的都是真的話,我一定要加倍努力練好金剛體。


    有朝一日,我定要再去魔界走上一遭。到時候,不止要打開那些牢籠,還要把被魔族囚禁的妖族,都給放出來。”


    小老虎把裝肉的盤子推到她麵前,又說道。“你多少也吃些,想要練好金剛體,不長個子怎麽行呢?姐姐的獸形比你大太多了。”


    萌萌點頭說道。“你說得對。”說著她便大塊朵頤起來。


    想到在魔界發生的那些事,遇見的那些人,萌萌仍是忍不住感慨萬千。


    在關鍵時刻,助她逃跑的陳小姐也好;送她釵子,助她飛行的羽族姐姐也好;那個說記下她恩情的大妖也好。


    他們都能順利逃過魔王嗎?


    想著想著,萌萌便把心中的疑慮吐露出來。


    小老虎睜著那雙冰藍的眼睛,看著她,淡淡地說道。


    “別人不知道,不過那陳大小姐倒是還算長記性。既然她有餘力救你,就說明她本身並沒有危險。而且她嫁的那個魔族,應該不一般吧。說不定,他能趁亂得勢呢。”


    萌萌卻搖頭歎道。“我隻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說著,她又忍不住揉了揉臉,又說道。“最近好像總是遇見一些不太開心的事。但願能盡快轉運吧?也不知道姐姐姐夫什麽時候能回來。他們能順利找到張家長子就好了。那柳七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正說著,熊天驕他們剛好進了院子。老鬼則是早早便跑去通知鬼王柳七了。


    萌萌一見姐姐的身影,連忙跑到院裏迎接。虎仔也及時變成了俊美少年的模樣,斯斯文文地走到了院子裏,也站在萌萌身後。


    “怎麽又亂跑了?你如今已經不一樣了,也該穩重些。”熊天驕見了妹子,便忍不住說道。


    萌萌卻連忙問道。“姐,你和姐夫沒受傷吧?”


    熊天驕邊說道。“不過是一個小賊,甚至都沒用我們出手。”


    正說著,熊天驕一看小老虎已然恢複了元氣,多少也安心了不少。又對虎仔說道。


    “虎仔醒了就好,也算了了咱們一樁心事。身體還好嗎?”


    虎仔搖頭道。“也沒受什麽傷,等回頭再詳細告訴姐姐。”


    熊天驕自然點頭答應了。


    這時,萌萌也看見風含情了,頓時便愣住了。


    沒辦法,她遇見風含情的次數多了,已經不像最開始時那麽排斥他,恐懼他了。


    隻是如今風含情對萌萌來說,也不過是稍微熟悉點的陌生人。


    兩人也就是能說上兩句話,也沒有惡意。隻是這種普通關係而已,甚至算不上朋友。


    再加上,萌萌有師門,如今也快訂婚了,自然也就不怕風含情再抓走小熊,去打工了。


    因而萌萌對風含情的心態還算平和,甚至還主動跟風含情打了招呼。並且十分禮貌。


    反倒是風含情見了萌萌,直笑得那雙桃花眼都微眯了起來。


    他本就長相俊美,這一笑倒顯得三分灑脫,七分帥氣。


    風含情又開口問道。“這幾個月來,萌萌姑娘過得可好?之前打鼠王時,受的傷可好了嗎?”


    萌萌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虎仔卻指著一旁被捆綁起來的人,開口問道。


    “這便是張家長子嗎?”


    萌萌一時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又看向姐姐。


    熊天驕自然點頭說道。“不錯,這便是張全了,魂器如今我們已經找到了,就在這乾坤袋中。


    隻等著柳七過來,看看如何處置張全了。”


    話音剛落,老鬼已經領了柳七過來。


    柳七並不關心其他的事情,也不關心這個鎮子的死活,上來便問道。


    “既然知道魂器便在乾坤袋中,直接殺了張全,破了他家印記,從乾坤袋裏取出魂器便是。”


    剛好這時,張全也醒了。


    一聽說柳七要殺他,當場便淚流滿麵地求情。嘴裏直說道。“柳七,柳爺,求你饒了我吧。我張全的確不是個東西,可我這些年從未欺負過你。偶爾遇見別人為難你,我也會想辦法把他們打發走。我也不求別的,隻求柳七你看在我幫了你那麽次的份上,這次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柳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諷刺地說道。“你跟你父親還真是一個樣子。你表麵上幫我求情。事後,那些人卻會加倍欺我辱我。難道這些不是你在背後攛掇的嗎?說白了,你們不過是假仁慈假善良,為了沽名釣譽罷了。”


    “不,柳七,你真的誤會我了。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就算我父親做錯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卻是不想的。”張全還想繼續求饒。


    柳七卻冷冷說道。“若論藏起魂器,我最恨地的確還是你父親。倒不如這樣,你要是把魂器取出來,我倒是也可以擾你一條性命。若是不願,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完全聽命於我。”


    張全嚇得早已麵無血色,兩股顫顫。自然也沒有其他選擇。於是,連聲說道。“我都聽你的,隻要你願意饒我一命,就算讓我為奴為仆,跪在你身邊,我也是願意的。”


    事到如今,整個獻祭大陣隨時都有可能被破啟動。


    柳七如今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他唯一想的便是利用魂器,把安安魂交給熊家人帶走。


    熊家姐妹都是仁義之人。到時,定然會想盡辦法,放安安一個自由。


    就算不是鬼修,那也不打緊。這輩子活得不爽利,至少能有個完好無損的來生。


    正因如此,柳七才會讓手下傀儡把張全鬆了綁,又把乾坤袋交到了他手裏。


    隻可惜,柳七實在低估了張家人的無恥程度。


    張全的確把乾坤袋給打開了,也的確是把那魂器拿了出來。


    可等那魂器到了他的手中,他便往上麵貼了一張古老的爆破符,又掐著兔脖子,對柳七說道。


    “柳七,今日若你不放我離開雲來鎮,我便直接碎了這魂器,也碎了那小妖女的魂。讓你這十多年來的謀劃,終歸變成一場空。”


    說著,他便舉起魂器,張狂地笑了起來。


    原來,那魂器就是個用白兔皮做成的兔子玩偶。隻不過裏麵有一個瓷器內膽,內膽裏麵裝得便是兔妖的骨灰。


    說白了就像個兔子形的特製骨灰盒。


    大概是那做魂器之人,法力比較淺薄,作出這個魂器也十分粗糙。也就僅能保持魂器十分之一的效用。


    也正因為如此,當初柳七才能通過娶親的方式,把安安的魂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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