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門蘇門主噴了一口血之後,已然便有些撐不住了。


    他本身實力並不強,隻是作為老門主唯一的後代,這才子承父業,繼承了瓊華門。


    可自從當上門主,他在修行上不思進取,也不苦心經營門派。反而把心思都用在了揮霍玩樂上麵,特別是在美色方麵,當真是半點節製也無。


    如今剛剛不過百歲,身體便耗損得厲害。別說熊天驕兩口子一起上。就算熊天驕一個人,蘇門主也不是她對手。


    當真如那些圍觀之人所言,他反倒成了送上門來挨揍的。


    想到這裏,蘇門主又吐了一口血。門徒攙扶著他,頓時便有些急眼了,連聲喊道。


    “門主,門主,您怎麽樣了?”


    還有一門徒恨恨地看向熊天驕,厲聲說道。“熊天驕,你欺師滅祖,當日背叛師門,如今又縱容你妹子口出狂言,重傷門主,當真不怕有報應嗎?”


    萌萌聽了這話,忍不住說道。“分明就是師門背叛了我姐姐姐夫,師門壞事做絕,欺負我們妖修,不把我們當人看。


    當日我姐夫受傷,明明是你們棄他在先。何談背叛師門一說?我姐姐姐夫怎麽離開的瓊華門,你們還不知道。那時,我爺爺本想息事寧人,送了不少禮物給你們。你們可倒好,貪得無厭,幾次三番登門威脅。如今怎麽還有臉說出這番顛倒黑白的話來?你們門派就隻會倒打一耙嗎?


    況且,我姐姐姐夫看在昔日情份上,並未說你們半句不是。反而是我這個不懂事的小妖修,實在看不過眼,為他們鳴不平,說幾句大實話罷了。


    我並無半句虛言,怎麽就成了口出狂言,重傷你門主了?難不成我這樣體軟身嬌,修習廚藝的小妖修,也能跟你們這些武修門派動手打架不成?”


    聽了萌萌這番話,再加上她那一臉無辜的小表情,圍觀的人瞬間就笑作了一團。


    有人便說道。“時至今日,我才發現有些武修門派原來是用嘴打架的?”


    “你當真覺得熊天驕背叛師門,就用武修門派的方式直接向熊天驕發起挑戰,死生不論。何必拿人家小妹子撒氣。這小妖修才多大,都沒成年吧?”


    “就是,瓊華門當真墮落至此,隻會衝著妖修幼崽下手不成。”


    到了此時,周圍人已經把瓊華門當成笑話看待了。


    這樣沒有自知之明的門主,再加上這般品行低劣的門徒,這瓊華門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蘇門主聽著周圍的風言風語,便如根根利刺紮在他心頭。到了此時,他不禁有些後悔。為何聽了門徒的挑唆,來找熊天驕。難不成就是來自取其辱的嗎?


    蘇門主喉頭一熱,又一口熱血吐了出來。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手持龍泉寶劍,推開人群走了進來,尚未近前,便朗聲說道。


    “熊天驕,難不成你連為師都不忍了?試問那時候,我可待你不薄。當日你要離開瓊華門,我也並未阻攔,甚至親手取出你們體內禁製。這才短短十餘年,你便恩將仇報,欲把我瓊華門置於何地?”


    瓊華門的門徒見到來人紛紛說道。


    “門主,徐長老終於趕來了。他出關了,看誰再敢欺負我們。”


    萌萌抬眼一看,來人身穿紫丁香門派服,滿臉滄桑,麵皮已然如老樹皮一般,看不出多大年紀。隻是他有一雙死水一般的眼睛,眼神裏沒有半點波動。


    這老頭跟瓊華門的風格完全不同,身上並無半點浮誇之風。相反,他身上有種經過千錘百煉洗練出來的沉穩之氣。


    似乎世間萬事萬物都無法動搖他的道心。他所等待的,不過是拔劍出鞘的那一刻。


    這才是真正的傳統武修,大半輩子時間,都把全部精力用在修行上麵。


    隻可惜,如今他被瓊華門所拖累,還要為無良門主無能門徒奔走。著實有些不值得。


    萌萌單單隻是看著,就忍不住對這位武修升起了幾分敬意。隻可惜從麵相就能看出,這位武修是個死心眼,為人又古板。


    他認準的事情便會一路走到黑,撞了南牆也不回回頭。他有屬於自己的那一套處世之道,也會用自己的觀念來要求別人。


    這樣一個人,再想像之前那樣,幾句話便挑撥他自露馬腳是不可能的。


    跟他講道理,他也未必會聽。說急了,他定會直接拔劍,以武力比鬥解決問題。


    一時間,萌萌便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位姐姐的前任師傅。


    熊天驕這種時候自然不會讓萌萌再幫她出頭,於是拉了妹子一把,便說道。“萌萌,你退下。”


    說著,她便上前三步,抱手向來者拜了三拜。


    那徐長老冷哼一聲,傲然說道。“你還認我這個師父?”


    熊天驕冷冷說道。“不過是為了當年我追隨你的那點情分。至於其他,早在你決定犧牲我夫君堵陣眼,放任門下奪他妖丹時,便已消失殆盡了。


    你說你待我不薄,幫我們解了禁製,卻也沒少拿我大爺爺送的禮。不過是欺世盜名罷了。你自認高潔,目下無塵,不問世事。可實際上,瓊華門做下那些惡事,一樁樁一件件,你明明知道,卻從不加以管束,也從不約束門下。


    你明明知道,蘇溫駒根本不適合當門主,仍是扶持他上位。甚至幫他打壓其他競爭者。又放任蘇溫駒欺男霸女,把瓊華門糟蹋成什麽樣了?


    你想先破後立,把仙門這些事當成你飛升的踏腳石。可你卻沒想過,常年累月身處汙泥裏,你又能幹淨到哪裏去?


    你拿師徒之恩壓我,我倒想問問,師門害我夫君,對我們夫婦壞事做絕,這算不算有仇?仇大於恩,我們該不該報?


    我們夫妻熬了十多年,我一家把全部家產都砸在這上麵了。我大爺爺當日飛升,留下來的藥材寶物都砸在我夫君身上。可憐我這妹子小小年紀,本不應該到人界來,卻幾次三番為保我夫君性命,辛苦奔走。如今青岩才有些起色,你們瓊華門又欺負到我們頭上來。還想用師門之恩強迫我們為瓊華門效力。


    當初我落魄時,你直接棄了我。如今又有何麵目站在我麵前,以我師父之名自居?


    我隻有一句話對你說,我的師父不是你,而是在我們一家陷入絕境中,對我們出手相助,幫我夫君治病,為我們尋藥材,還願意傳授我醫術的侯老。”


    這時,侯老爺子和兩位長老也走到院外。


    侯老爺子上前便開口說道。“徒兒,你退下。”


    熊天驕立馬恭恭敬敬施了一禮,便走到了侯老爺子身後。


    侯老爺子尚未開口,長期在濟世堂坐鎮,每次天災人禍,必定親自去當地義診的何長老便開口說道。


    “既然之前在熊天驕夫婦落難之時,便把他們逐出師門,如今他們夫妻得勢,便休要再以他們師門自居。


    如今熊天驕已是我濟世堂高階醫修,我濟世堂雖然門小力微,卻絕不棄門徒於危難中而不顧。”


    那徐長老本來還想訓徒,卻沒想到一個小小雜學門派,也敢擋在他麵前。


    隻是他並不知道,濟世堂本就在無回城聲望極高。這些年,濟世堂救人無數。自然有不少人對他們心懷感激。


    隻不過濟世堂都是些醫修,生性又淡薄,從不喜歡在人前出麵,也並不以打鬥見長。


    一時間,剛剛還在看笑話的那些武修門派,可就站不住了。


    他們生怕濟世堂的人吃虧,那三位年邁的老先生若有損傷,將來誰還來義診,誰還給他們治病煉藥。於是那些武修門派,紛紛站到了濟世堂這邊。


    隻要瓊華門敢隨便動手,這些武修門派定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徐長老見狀,自然也不怕他們,卻忍不住惱道。


    “我訓我的徒弟,與你們何幹?閑雜人等,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我手下龍泉不顧情麵,再誤傷了你們的性命。”


    說著,他便釋放出靈壓。


    作為頂尖高階武修,徐長老的靈壓自然非同尋常,周圍的人瞬間就被震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


    還有人受不得這恐怖的靈壓,直接昏倒過去。


    一時間,很多靈力低微的圍觀群眾,便開始四散奔逃。另一些能扛住的,也站得稍微遠些。


    與此同時,熊天驕青岩夫婦卻直接護在濟世堂三位老者前麵。


    熊天驕直接一揮巨斧,便把那靈壓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徐長老握緊了手中的龍泉劍,他實在沒想到,十多年沒見,熊天驕不僅沒有半點折損,反而變得更強了。


    霎那間,他那作為武修的本能鬥誌便被激起來,他又開口道。


    “熊天驕既然你不想認我這個師父,那就按照我的規矩來。你與我比試一場,若是我輸了,從此便放手,不再提與你師徒之間的事;若是贏了,便是你還需要再學習,你們夫妻便再回瓊華門效力。別再說那些有的沒的,憑實力說話吧!”


    話音剛落,侯老爺子便說道。“你簡直就是欺負人,熊天驕是我們濟世堂悉心培養的人才,又如何是你瓊華門的人了?這些年,她一直跟著我學醫。怎麽與你打架?”


    其他圍觀的人也說道。“這武修長老未免也太不講理了。”


    “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徒兒落難時,他不管,把人家棄了。如今人家得勢了,他又找上門來。仗著自己修為高,就要欺負人,實在好不要臉。”


    偏偏徐長老兩耳如同賭上了一般,根本不聽旁人之言,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熊天驕。


    熊天驕衝著侯老爺子一拱手,又說道。“師父,這事糾結我夫妻十多年,早已成了我心中的劫,倒不如今日一並解了吧?他要打,我就跟他打,省得連累了師門。”


    侯老爺子連忙說道。“天驕,你大可不必理會他。他本來就沒有道理,你且放心,師父雖然不善武,卻還有幾分薄麵,方才我已經找人前來幫忙。再等片刻,來人定能為你一家討回公道。”


    侯老爺子本不善戰,事到如今,他卻豁出老臉賣人情,也要全力護住徒弟這一家。


    熊天驕聽了這話,不禁百感交集,眼淚差點流下來。她咬了咬嘴唇,顫聲說道。


    “師父,您又何苦?”


    侯老爺子卻道。“你是我這一生最中意的徒兒,人品能力都是最好的。若我老頭連你護不住,枉為人師,從今往後,也不必再出現於人前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便有一大胖子哈哈笑道。“老侯,你這又是何必,你若不出來,石某的健胃藥丸又找誰討去?早就同你說了,你曾幾次三番救我,我的性命便是你的。隻要我石胖子不死,倒要看看,哪個大膽狂徒敢為難你,讓你不高興。”


    說著,他便手持石錘巨盾,從天而降,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


    眾人一見到他,已然目瞪口呆。


    有人是認識他的,便忍不住驚叫道。“是石魔,居然是石魔!”


    “這幾年,他不曾鬧事,今日他居然也來了?”


    石魔說話間,周身已經化作了石頭鎧甲,那般模樣實在有些嚇人。


    這時,人群裏卻又有人慢條斯禮地說道。


    “石魔,剛剛不是說好了,咱們是幫著老侯講理來的,可不是來打架的。你若冒然出手,毀了半座城,你那麽窮,難不成還讓老侯幫你賠錢?你是來幫他,還是來害他的?”


    “我哪裏害他了?”石魔不滿地問。


    “你腳下那坑用不用填?”


    “……”


    萌萌探頭看去,來的這灰袍老者,渾身上下,並無半點惹眼之處。若是把他丟在人群裏,定是認不出來的。可萌萌卻認識他。


    這不是當日跟著沈閣主一起給她考試的曾會長嗎?姐夫第二期藥浴包,就是那時候得到的。


    如今,這美食會會長居然也來了。


    萌萌正在發愣,阿才卻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破口罵道。


    “你這小死丫頭,有人欺負到你們頭上了,也不知道喊你師兄。你又不會打架,光靠嘴把式,哪個願意跟你講理?


    若不是聽客人提起這邊鬧起來了,我和師傅都不知道,有那臭不要臉的人,居然還賴上姐姐姐夫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萌萌和虎仔塞回到門縫裏。又說道。“小孩子少看這些人,眼睛都壞了。”


    眾人見了阿才,又是心中一慌。


    這小爺可是少年極惡榜榜首。如今雖說從良了,隻是個本分的食修。可若是惹急了他,這小爺也是要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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