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突然,又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應衡驚駭之下猛地退後兩步,一把祭出了劍。


    外麵那天魔卻好像根本看不到裏麵是什麽樣子。


    它湊得很近,眼睛緊緊的盯著結界,試圖看清楚裏麵有什麽。


    應衡其實就在他幾步遠的地方,但是很顯然,它什麽都看不清,最後隻能他氣急敗壞的捶了幾下結界。


    應衡慢慢放下了手裏的劍。


    隻要是經曆過一萬多年前的天魔大戰,就沒有人會不對這個東西感到忌憚。


    它們最恐怖的不是戰鬥力有多強,反而個體的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最可怕的是他們超強的繁殖力。


    適齡的天魔可以一窩窩不停的繁殖,跟蟲子一樣,且生下來後長得極快,就像牛犢子,能站直就有戰鬥力了。


    那種天魔撲麵而來,密密麻麻的就像潮水一般的畫麵,從應衡久遠的記憶裏重新蘇醒過來。


    再看麵前的天魔,就更加反胃了。


    這道結界已經守護底下千域萬界有一萬多年了。


    這一萬多年的時間裏,止天境坐落在結界的大門前,有玹落守護在這裏,幾乎沒有人會涉足結界附近。


    應衡也隻是這幾百年才會不時的過來看看。


    他已經來過數次了,這是應衡第一次站在結界前看見天魔的身影。


    他皺皺眉頭,這對底下的世界來說,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天魔這種東西,一個摸過來發現沒有危險,接下來就會黑壓壓地湧過來。


    等他們發現是結界阻隔了前進的路,就會群起而攻之。


    應衡朝那薄薄的一層,看起來近乎不存在的結界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的陰暗麵在這一刻突然放大。


    就像站在懸崖邊,不自覺地想要跳下去的那種感覺一樣。


    應衡現在幾乎有一種舉著劍從內部去破壞結界的衝動。


    玹落賜他的神號為“戰”,應衡一直認為是驍勇善戰,戰無不勝的意思。


    但是在萬年後這一刻,他突然領會到了另一層帶著嗜血的含義。


    好戰,喜歡殺戮,不滿足,甚至於貪婪。


    嗬,那位主神大人,還真是知人善任。


    應衡麵無表情地盯著外麵那隻天魔看了許久,最後把劍收了起來。


    他就算要戰火重燃,也不會讓這個結界破在他手裏。


    累世的罵名他可承擔不起,這種事還是讓給那漂亮的蠢貨比較好。


    應衡轉身離開,目光向不遠處的玫瑰星海看了一眼,隨後朝主神殿趕去。


    ·


    奎齡在山門邊等了兩天。


    這兩天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等大門開。


    不論白天黑夜,想起來就到山門的結界上敲敲敲,敲敲敲。


    敲兩天有點累了,夜晚山上黃色的燈籠又連成一線,蔓延向山間的時候,他看著那昏黃的燈籠燭火,眼睛裏的困意也來了。


    平日裏挑剔的妖王,床上不是雲彩一樣的天絲錦被,就覺得睡不著覺。


    此刻卻往山門邊的大石頭上一躺,就跟那硬邦邦的石頭是最柔軟的床褥似的,眼睛一閉就睡熟了。


    他甚至睡的比在萬妖窟的時候還要香。


    一覺醒來有意識的時候,是被潛意識從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喚醒了。


    奎齡幾乎是立刻清醒過來,臉上一瞬間沒有了半點困意。


    他猛地坐起來看向朝山門走來的人。


    此刻星沉還是那副少年裝扮,玹落的麵容卻換成了青魘。


    玹落把星沉托在腰上抱著,星沉懨懨地摟著他脖頸,腦袋軟軟地蹭在他下巴底下。


    玹落走來的時候星沉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奎齡見此情景,一下從石頭上跳起來,三步並作一步衝了過去。


    “夜神怎麽了?”他急急地問。


    奎齡雖然在溫柔鄉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但此刻是真的沒有多想。


    畢竟星沉在他眼裏實在太過強悍了,那樣的人突然露出這麽疲軟的狀態,實在讓人疑心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玹落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否認他的稱呼。


    “沒事。”


    “什麽叫沒事?”奎齡急了,攔著路不讓走,“沒事他虛弱成這樣?”


    連路都走不了,抱著回來的還說沒事?


    玹落繞過他,聲音沒有起伏,“隻是累了。”


    “累了?”奎齡根本不信,又追上去,“累成這樣,你到底帶他幹什麽……了?”


    他聲音越來越低,反應過來玹落是什麽意思後,難以置信地愣在那裏。


    目光下意識往星沉後腰看了一眼,趕緊收了回來。


    隨後又更加難以置信地朝玹落身上快速掃了幾眼。


    ……那什麽,真的看不出來。


    幹巴巴的青魘,這麽強悍?


    他把夜神弄成這樣,這得多那什麽。


    我不信……怎麽可能!


    奎齡像是受到了什麽嚴重的打擊。


    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難道這就是夜神能看上青魘的原因?


    他腦子裏還在胡思亂想,玹落已經抱著星沉再次越過他,走進了山門。


    “誒誒誒,等等我,等等我。”


    奎齡反應過來後,趕緊朝他們衝去,生怕山門再次被關起來。


    哪知已經遲了,他衝到結界的地方,再次“咣”一聲重重撞了上去。


    鼻子都快被撞扁了。


    “青魘你讓星沉把門打開,青魘,你聽見沒?”奎齡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重重地敲在結界上麵。


    但是走在前麵的人充耳不聞,自顧自抱著星沉朝山上走去。


    “青魘,開門!青魘,青魘,你下次別落單讓老子逮到。”


    “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做一件皮毛一體的白大衣!”


    “星沉不是喜歡你嗎?老子要把做好的大衣送給他穿,讓你一直陪在他身邊。”


    “狗東西,氣死我了!”


    奎齡被氣得半死,忿忿不平地在結界麵前破口大罵。


    他實在看不得青魘在他麵前囂張的樣子。


    他算什麽東西,以前自己都沒正眼看過他,現在竟然敢不理自己。


    奎齡覺得青魘就是故意做出這副姿態給他看的,完完全全就是故意氣他的。


    他狠狠踢了一下結界。


    “王八犢子,瞧你那洋洋得意小人得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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