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震煩躁地說:“怎麽滴?你管天管地還能管得著我腦子是怎麽想的嗎?”


    眼看雲摞要發作,這什麽地方還內鬥,那麽多怪物圍在旁邊呢,星沉死死握著雲摞的手,衝他輕輕搖頭。


    那意思是,老公,咱別跟一小破孩計較。


    旁邊宗震還沒完,並且越說越委屈,“我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你以為我想天天滿腦子都是他啊?你要是有那麽大能耐,那你就替我管管,事成了保證給你封個大紅包,我做回我自己的直男去!”


    星沉:“……”


    聽出來了,這家夥是真的深受困擾。


    “那個,我沒你想的這麽好,我有很多壞毛病。好像永遠都長不大,腦子又遲鈍又蠢,還懶,什麽都不會做,好手好腳的白長了。生活不能自理,還嘴饞……”


    星沉一邊說一邊思考自己的身上還能找出哪些缺點,數一數,還真不少。


    “我很無聊的,脾氣也不好,罵人很凶,下手很狠。你其實就是沒得到才會念念不忘,你要真跟我這種人在一起,你絕對受不了我,能撐三個月就算時間久的了。”


    宗震滿臉羨慕的看著雲摞。


    星沉說出的這麽多的貶義詞,一用到星沉身上就開始改頭換麵了。


    宗震已經從他的形容裏,看到一個軟糯可愛娃娃般的小人,每天睜著清澈無辜的大眼睛,軟綿綿懶洋洋地掛在雲摞身上撒著嬌,跟雲摞討吃的討喝的。


    雲摞喂他,他就笑得眉眼彎彎的送來一個吻,乖得不可思議。


    雲摞要是管著不讓他吃太多,他就鼓著腮揮著小拳頭氣呼呼的要打人。


    明明每天都被欺負的哼哼唧唧,眼淚漣漣,但哄他喊老公的時候,就算哭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也會乖乖的喊出來。


    ......


    這哪裏是什麽壞毛病,這簡直是當老婆的先天聖體!


    星沉最後說什麽來著?最多三個月就會厭倦了?


    宗震興奮地搓了搓大手,“那什麽,你倆快第二個月了吧?”


    星沉哪知道短短的一瞬間他的腦子裏已經想了那麽多,聽到他的問話,眨了眨清澈漂亮的眼睛,很是應景地問了一聲,“什麽?”


    雲摞卻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宗震的意思。


    他把星沉往自己懷裏又拽了拽,冷笑著對宗震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瞎做夢,星沉隻是舉了個不恰當的例子。放心吧,到你進棺材那一天,我和星沉的感情都淡不了一點。”


    宗震:“……”


    雲摞攥的星沉手都疼了,星沉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對雲摞而言,自己跟別人在一起這個設想,它就不該有!


    就連想都不能想。


    唉,我家男人這可怕的占有欲。


    星沉又好笑又好氣,故意往雲摞身上又貼了貼。


    感受到他親昵的動作和身上傳來的熱量,雲摞這才滿意的微微卸了力氣。


    星沉有些無奈,一堆怪物圍著吃瓜,觀看兩個男人在這爭風吃醋,想想就覺得畫麵太美。


    星沉問:“兩位,我們就一直站這嗎?”


    雲摞轉身看了看身旁一模一樣的下水道的入口,“回去的時候也是走這裏?看來的確比上一個黑液低級很多。”


    “你們還去過上一個?”宗震震驚地問。


    星沉語氣誇張地說:“當然,上一個高級多了,世界疊了一層又一層,超級危險。我們家雲摞進去哢哢一通殺,直接通關毀了那個地方。”


    宗震聽得五味雜陳。


    情敵實在太全麵了,他簡直是全方位輸得一塌糊塗。


    星沉明明是哄小孩的語氣,雲摞卻很受用,牽著他的手開始往教學樓走去。


    怪物的包圍圈見他們朝自己走過來,慢慢地朝兩邊退去讓開了一條路。


    星沉對它們的聽話感到有些疑惑,三人一走遠,怪物們就撕碎搶食了那個紀律老師,但是卻沒有一點攻擊他們的征兆。


    它們的目光最多在宗震身上徘徊時,會露出一點貪婪的模樣。


    但宗震一直在星沉和雲摞身旁,所以它們隻是看一下,就又把靜靜的目光轉向了星沉和雲摞。


    像是星沉和雲摞身上有什麽東西在壓製著他們,同時又吸引著它們。


    它們似乎沒有了多餘的智慧,更多的隻剩下本能。


    三個人穿過獸叢,走向了最近的教學樓。


    星沉一開始以為會看到空蕩蕩的教室,這種地方沒理由還有人在上課。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每個教室裏都有神情呆滯疲憊的學生。


    星沉推開一間教室走進去,在教室外麵完全聽不見的讀書聲立即傳進了他的耳朵。


    疲憊的學生們隻是抬起眼皮朝他默默看了一眼,大概是以為班裏又來了一位新同學,對進來的人沒有一點興趣。


    他們像一個沒有魂靈的木偶一般,表情不起一絲波瀾地低下頭,繼續開始背誦某一門外語。


    這一幕其實看起來稀鬆平常,他們穿著統一的校服,男女留著一樣的頭發,朗誦的神情激情澎湃。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星沉看著他們比看著外麵那些縫合的怪物還要覺得詭異。


    他站在門後沉默了許久,才猛地明白自己怪異感覺從哪裏來。


    隨即一陣寒意,慢慢的在他心口暈開,星沉輕輕打了個寒顫。


    ──僅僅是因為,在他眼前站著拚命背書的這些,他們是真的人,是真的學生。


    大黃這一次帶他進來的這個小世界,好像整個世界都被偷了氣運,有時候看起來人與獸的界限不明顯,有時候看起來人是人,獸是獸。


    整體的世界十分怪異,人們卻又適應了它運行的規律,即使看到了整個社會在人吃人,最後卻也是選擇了順從。


    現在看來,偷走氣運的也可以說是這一個又一個的黑液,它們像是一個又一個黑洞在蠶食著原本世界的秩序。


    後來,有錢有勢的人發現了這樣的黑洞,於是慢慢的學會了操縱它,利用它。


    他們甚至學會了繼續培養它,為它提供養料,讓它慢慢壯大繁盛,為己所用。


    這些孩子是備用的養料,外麵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縫合怪物是另一種養料。


    備選的貨物不僅僅隻在方魚的賭場裏,賭場還是太小了,更多定製出來的貨物,是先儲存在這些低級的黑液。


    高端的黑洞是留著享受的,低端的才是留著被主宰和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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