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點點頭,動不了戀人,就該動朋友了。


    王依依太幹淨獨特了,現在易承傳大概率還在觀望她這個朋友在星沉心中的分量。


    暫時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他現在不會把槍啊炮啊的對準雲摞,按照易承傳的尿性,肯定還要迂回一下。


    “雲摞,這幾天隻要有空,咱倆就去花肆裏。”


    星沉要讓易承傳好好看看,他有多重視王依依這個朋友。


    好讓易承傳早點相信,王依依是個足夠能逼他聽話的砝碼。


    雲摞點點頭,“好。”


    他們的車子從別墅離開一個多小時後,接到通知的易承傳回到了別墅前。


    物業經理守在車子前拚命解釋,說是看到易小公子後才放人進來的,哪知道他們到了後,屋子裏就起了那麽大的火。


    物業經理的話說的委婉,但其實意思一聽就懂。


    這是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家人縱火的,不是我們管理不善。


    易承傳臉色難看,揮揮手讓物業經理走了。


    他走進滅了火的別墅,四處看了看,到處都燒的一片黑糊糊的。


    可惜了,這裏有很多美妙的記憶呢。


    易承傳陰沉的目光落在原來易星沉房間的位置。


    你呀,真是太不乖了。


    “沒關係,爸爸會讓你聽話的。”


    .


    花肆裏這幾天很是忙碌,跟鴻基集團的合作非常成功。


    這一次合作後,兩邊簽訂了供貨合同,鴻基和相關的子公司,所有的會議需要花朵裝飾的,全部都由花肆裏供貨。


    這段時間輪到他們集團的半年度總結大會,大大小小的表彰會議很多,訂單不停的往店裏送。


    一下子抱上了大腿,大家開始熬夜加班,但一個個臉上都沒有疲憊。


    有時太忙了,還需要請巷子裏的幾個叔叔伯伯來做會小時工,幫忙送送貨,做做雜活。


    星沉和雲摞天天中午買好飯給大家送過來,然後在店裏跟大家一起吃飯。


    厲青不好意思,每次都要給錢,星沉每天就讓王依依用損耗的花給他紮束花帶走,就算是給了飯錢了。


    厲青拗不過他們,隻能想著忙過這一陣,再好好的答謝他倆。


    “星沉,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們現在怎麽可能生意這麽好。”


    一起吃飯的時候,厲青提到了鴻基集團的那位女助理,說起了她知道花店的過程,說她的弟弟就是星沉的同學。


    “同學太多了,還真不知道是哪位,”星沉咽下口中的雞翅,漫不經心地說,“不過說到底還是你們包的花好看,不然就是送到她麵前,他也看不上。”


    “那也是你的功勞,”王依依笑著給星沉倒了一杯椰奶,“店開在這裏又不是一天兩天,能讓我們被看見,這就是最大的功勞。”


    “行,這功勞我認下了!”星沉舉起椰奶,“來,幹杯,慶祝店裏生意興隆”。


    平靜充實的日子持續了兩周,這兩周裏,星沉跟王依依他們親如一家,所有的閑暇時間都泡在店裏。


    兩周後,棚戶區另一邊一直不同意拆遷的那些人家,突然同時簽下了拆遷合同。


    這下整個棚戶區,隻有這一條巷子還在負隅頑抗。


    主張強拆的施工隊,很快把機器開到了巷子口。


    這次再不像之前幾個混混來鬧鬧事就結束了。


    挖土機過來一鏟子就碰倒了王奶奶家的院牆,牆上橫著的一溜木頭摔在了地上,王奶奶心愛的絲瓜落了一地,青菜小蔥被磚頭壓了一片。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麽啊!”王奶奶聽到動靜,拄著拐杖走出來,急的站都要站不穩了。


    巷子裏守在家的老弱病殘們聽到動靜一起趕了過來,有去扶王奶奶的,有去攔在挖機前麵的。


    王依依和厲青接到電話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厲青遠遠一看這邊的陣仗,心就涼了一截。


    他們跑到老人們身前,厲青跟拆遷隊的那位負責人說:“我們合同還沒簽,你們現在就拆牆是違法的。”


    這話一出,對方像是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違法?”


    拆遷隊嘻嘻哈哈笑成一片,“她竟然說違法!”


    “美女,你說說,我們違的是哪個法啊?”


    “她可能還不知道,在這片棚戶區,我們孫哥就是法!”


    “你別說,這美女長得不錯,沒想到還挺天真無邪。”


    旁邊的一個小眼睛的男人,兩隻眼睛就剩下一條縫,透出精光看著厲青。


    “你在這說一千道一萬,不如陪陪孫哥兩晚,說不定孫哥看在你的麵子上,把你們的賠償金再提一提呢。”


    那位負責人孫哥的眼神,開始不懷好意的在厲青身上瞟。


    王依依拉住厲青的手,想把她往後麵拉一拉。


    厲青是這條巷子走出去的人,已經在外麵有了自己小小的家,這裏的一切,不該再波及她。


    對麵那麽多人高馬大的男人,厲青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她還是反手握住了王依依的手,尋找支撐自己的力量。


    兩方現在力量懸殊太大,不能激發矛盾,她陪著笑,客氣地看著那位孫哥。


    “哥,您看,這裏都是老弱病殘,不值當您費那麽大的力氣。我們這巷子,您應該也了解情況,我們不是說不配合拆遷,實在是這賠償金太少。這麽多老人,都經不起折騰了,總不能讓他們風餐露宿,您說是吧?”


    姓孫的看著這麽一個美女在自己麵前低聲下氣的樣子,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昂著頭眼神覷著厲青。


    “小娘們說話還挺中聽,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他們這地本來就是自己私自占的,能有賠償金已經不錯了。你要真算起來,他們還得掏二十多年租金呢!”


    厲青捏著王依依的手越捏越緊,強忍著害怕和怒火,臉上的笑容搖搖欲墜,卻還是拚命的維持住了。


    “哥,我也不是說您說的不對,隻是這涉及到了當年辦土地證的事情。這一下牽涉的就遠了,這裏邊是什麽情況您都知道的對吧?何況這二十多年,無主的地方,房子都是我們自己一磚一瓦蓋的,就算沒那張證,我們也是這地的主人啊!”


    孫哥不耐煩地說:“誰跟你說這地是無主的?政府空著一塊地你就能說是你家的了?市裏那麽多富豪買的房子空在那,你怎麽不去占著說是你家的呢?”


    厲青張了張嘴,最後到底沒再說什麽。


    現在這種情況,少了那一張證,就是他們強詞奪理。


    對方姿態強硬地拿出拆遷合同,“我就問一句,你們簽不簽?”


    “簽什麽簽啊,”一聲悅耳動聽的嗓音,懶洋洋地在眾人身後響起,“不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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