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整個區域那麽大的地方,被王媽規劃打理的整整潔潔,不僅如此,還十分的有煙火氣。


    家裏打掃衛生的阿姨,園子裏忙碌的花匠,來這裏工作的所有人,隻要是經過王媽慧眼挑出來的,全部都是幹活踏實又利索的人。


    星沉那天第一次跟著楚逸回來,王媽看到他就眼睛一亮。


    星沉還沒開口,她就喊了一聲葉小少爺。


    楚逸後來跟他解釋,說王媽從年輕時就在楚家了,他出生後,父母太忙,基本都是王媽寸步不離地帶他。


    等他自己出來住,就直接把王媽帶出來了,至於王媽怎麽會認識葉星沉,是因為他小時候去過好幾次老宅,王媽就記住了。


    星沉在腦海搜尋葉星沉小時候去楚逸家的畫麵,幾乎什麽都想不起來,應該是葉星沉都忘記的差不多了。


    沒想到還有別人在替他記著。


    整個別墅裏,星沉最喜歡的就是花房,其實用花房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地方了。


    那裏麵開始還是普通的花房布置,再往裏走,隔開的另一間,會讓人有種進了花鳥市場的眼花繚亂感。


    那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它像是楚逸的一本成長日記,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楚逸喜歡的一切。


    他一歲時各種各樣的小搖鈴,小小的嬰兒搖籃,學步走的小推車,二歲時騎的小木馬,玩的小水槍,三歲時開的遙控車和帥氣的小小摩托車,四歲五歲六七歲......一直到今天。


    很多看似無意義卻又那麽有意義的東西,被楚洛收藏在這裏。


    他還看到了楚逸練習抓娃娃的那個娃娃機,現在裏麵還放著娃娃通著電,一點也沒有壞掉。


    看到楚逸送給小楚洛的一把槍,楚逸覺得好看,當時就買了兩把,自己留了一把。


    還有楚逸從小被逼著練習的鋼琴,星沉掀開循著葉星沉的記憶彈了一首曲子,發現音很準,應該時常有人校對和彈奏。


    還看到了楚逸五歲、七歲、十一歲、十五歲和十七歲那年,和葉星沉打架撕壞的畫冊,砸碎的遊戲機,摔壞的樂高,車窗已經破碎的汽車模型等。


    這所有的一切,每一個東西旁邊,楚逸都寫著詳細的介紹。


    星沉看見一本跟狗啃一樣的語文書,扉頁上署名是葉星沉。


    楚逸對這本書的描述是:某年某月某日,楚葉兩家同聚,葉星沉帶著自己的語文作業來,離開時不負眾望地把書和沒寫完的作業一起丟了,更奇葩的是,丟了後他完全沒有尋找。


    在那些浩如煙海的記述裏,葉星沉似乎是個不起眼的存在,楚逸總是三言兩語地就描繪完了他們當時發生的事情。


    而在花房的盡頭,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沒有書,是一本本的相冊。


    翻開相冊,海量的照片底下,幾乎每一張都塑封著一段描述。


    日期以及當時發生了什麽。


    星沉常常在這裏一坐就是半天,看著那些久遠的畫麵,根據描述想象當時發生的事情。


    在星沉沒有來這裏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來,楚逸是這樣情感細膩到極致的人。


    日子一天天流逝,星沉喜歡流連在那些相冊前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相冊裏有楚洛。


    小小的嬰兒的楚洛,抱在懷裏朝著鏡頭笑的楚洛,站不穩摔了個屁墩的楚洛,學走路的楚洛,在幼兒園的楚洛,上小學第一天的楚洛......


    各種各樣的楚洛,可愛的讓人心顫。


    星沉想他。


    瘋狂的想。


    但是現在對著仇恨值最後的20分,他有些無計可施。


    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前,他優先選擇的隻能是陪在楚逸身邊,看能不能把這要命的愛再培養培養。


    那一天從更衣室離開後,楚洛一次都沒有找過他。


    像是被徹底傷了心,對他死心了一樣。


    星沉有時候,看著看著相冊,就會發起呆。


    他獨自一個人時,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


    花房裏有一張吊床,他經常抱著相冊沉沉的一睡就是一個下午。


    楚逸從側麵小心翼翼地問過,他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星沉總是輕輕搖頭。


    他和楚逸,總會在無意間流露出心疼的情緒,無聲地看向彼此。


    楚逸怕他擔憂楚洛,會在學校向師生打聽楚洛的情況,再回來告訴他。


    聽說楚洛在學校裏一切如常,他還是那麽光芒萬丈陽光開朗,從不缺席一節課,交上去的作業總是工整又準確。


    星沉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後來開始跟著院子裏的花匠學習修剪和種植花草果樹的技術。


    這個季節,很多水果都熟了。


    星沉閑來無事就自己爬到樹上去摘,管理果園的大叔,每次都在底下笑哈哈地替他接著果子。


    摘好後他親自洗好切好去完籽,拿保鮮盒密封好,放到冰箱裏涼一涼,等楚逸回來送到他麵前。


    每當這個時候,星沉都慶幸自己跟楚逸回來了。


    這裏是那麽熱鬧,每個人都那麽善良可愛。


    如果他是一個人待在家裏,他真的會瘋掉。


    時間過的很快,六月底,學校放假了。


    楚逸不用再去教室上課了,唯有帶的幾個留校的學生,偶爾的實驗需要他去盯一盯。


    星沉和他開始有大量的時間在一起。


    楚逸的花房又添了新的物件。


    描述上寫的是葉星沉二十九歲那年,不小心砸碎的果盤。


    楚逸在後麵重點備注了一下,說這次不是因為打架。


    還有星沉坐在果樹上紮的一個醜醜的稻草人,他嫌棄臉上不好看,非要給它做一件外套蓋在頭上。


    楚逸的評價是這個小家夥醜的非常有個性,適合收藏。


    更多的是照片,楚逸拍了他好多好多的照片,他有時手裏拿著單反,有時就拿著手機,不拘工具的好壞,總是一頓拍。


    能看的出來,楚教授真的是風格不限,唯美的好看的醜的,滑稽的,糊的,隻剩一條腿的,什麽樣的照片都能從他的鏡頭裏出來。


    然後他再不拘一格地全部印出來塑封好,做成一本本的相冊。


    於是相冊書架最新的日期那裏,裝的都是星沉的照片。


    滿滿的好幾冊,並且還在繼續增加中。


    楚逸給這幾冊起了個共同的名字:迷途。


    二十九歲的迷途。


    是葉星沉的。


    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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