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謂解開皮帶扣掛衣帽架上,站在穿衣鏡前將西褲褪下一點,低頭對付箍著大腿的束腿腰帶。


    橘黃燈光往他的皮膚塗上蜜色,黑色子彈褲完美凸顯男性的優點,程謂作為一名omega,其條件一點都不比alpha的平均水平差。


    當然和薛尋野相比還是處於劣勢,程謂挑開腰帶的暗扣時心想,小野狗這種的就是佼佼者過頭了。


    “我行李箱裏有雙還沒穿過的皮鞋,你幫我拿出來,”程謂重新把褲子提好,邊拉鏈邊轉身支使人,“我去洗個臉。”


    “穿新鞋子幹嘛?”薛尋野問。


    程謂沉吟半晌,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出席一場重要的晚會,想吸引主角的注意。”


    薛尋野以為他那麽晚還要去變裝舞會,氣得踹倒了床腳邊貼滿小狗貼紙的行李箱:“我也要去。”


    “本來就打算帶上你。”程謂說。


    不來往號的浴室櫃為旅客提供隨時派得上用場的東西,並保證是全新一次性用品。


    程謂折起袖子,開櫃拿了瓶潤滑,拆開一條新的細軟管研究了一會兒,跟家裏那副不太一樣,用起來也沒那麽方便。


    他對這種事沒那麽熱衷主動,平時薛尋野半強製性地纏著他要,他就半推半就地給,眼下這個想哄自家小野狗高興的情況,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主動的前提下提起興致。


    櫃子裏有相關藥物,程謂拿起來看看,還是放了回去。


    回臥室時薛尋野已經把皮鞋碼在床邊的絨毛地毯上了,鞋子一塵不染,連鞋幫的金屬商標掛牌都還沒剪。


    程謂套上新鞋子直接就爬上了床,拍掉薛尋野手裏的德語:“看得懂嗎?”


    書本啪嗒落在枕邊,薛尋野靠著床頭不服氣:“總不能連你寫的筆記都看不懂。你拉什麽啊擱廁所拉那麽久,怎麽一身的香味兒?”


    程謂不答反問:“看懂哪句了?”


    今晚的程謂有點溫柔過頭了,薛尋野總感覺他藏著一刀子,實在想不到自己哪裏惹毛了程謂,薛尋野隻好乖乖回答問題:“‘先生很愛那隻他親自撿回家的小野狗。’”


    “和我獨處的時候,你不用戴防咬器。”程謂跨到薛尋野腿上,細心地幫野狗子解開環在腦後的綁帶。


    雖然薛尋野是最高等級的alpha,但他相信薛尋野和他一樣怕疼,這不關等級的事,這是人類的通病。


    所以薛尋野擔心被夾到頭發,他就盡量不讓綁帶的卡扣扯到了對方的頭發。


    “寶貝兒,如果不是那句德語,你會承認愛小野狗嗎?”十年間薛尋野從沒在程謂嘴裏聽過一句心意,他想聽。


    哪成想程謂突然從另一隻枕頭底下摸出把匕首——那把捅過白骼的三刃螺旋匕首,以前薛尋野在殺戮基地用它捅過無數挑戰者。


    刀口的血跡已經被清洗幹淨了,程謂手起刀落,利落地在兩人的褲子上分別割破一道十多公分長的裂縫,揚手將匕首扔到床下。


    匕首剛好摔在防咬器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程謂撐著薛尋野身後的床頭靠板,低頭親了親小野狗的鼻尖:“我不是因為看到那句德語,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你。”


    再親親小野狗的嘴巴:“而是因為早就想承認,所以才特意做了這句筆記。”


    第51章 哭狗嗎你


    直到清涼的海風絲絲鑽進被匕首割破的褲縫,薛尋野才從驚愣中回神。


    橘黃燈光將程謂的影子籠在薛尋野身上,他仰頭看著懸在上方的臉,他們貼得很近,對方眼鏡腿懸掛的金色防滑鏈軟軟地垂在他下巴,皮膚上迅速竄過一絲輕微的癢意。


    就像程謂的表白在他體內所起的化學反應,鼓著大大小小的泡泡漸漸沸騰,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滾燙起來了。


    程謂喜歡他。


    陳喂喂親口承認喜歡他。


    不對,筆記上是“先生愛小野狗”,程謂清雋而不張揚的字跡一筆一劃都不敷衍,寫得幹脆而有力。


    他愛了十年將近第十一年的omega也愛著他。


    薛尋野的眼眶裏氤氳了層水霧,他夾著程謂的後腰想要反客為主把人壓身下,可程謂低頭和他額頭相抵命令他不許動,他就真的聽話地不動,當然g.on除外,它是沒有腦子的,它有自己獨立的思考方式。


    程謂左手還撐在靠板上,起初是手掌撐著,後來就換成了小臂,這樣不太累。


    另一隻手托著薛尋野的後頸,掌心在那塊脹熱的腺體上撫了撫:“小野狗,你氣息太熱了,冷靜點,別蒙我一鏡片的霧。你希望我看不清你嗎?”


    “你愛我。”薛尋野搭著程謂挨在床褥上的腿彎外側,微揚起下巴追逐程謂的嘴唇,但程謂一直噙著笑向後躲,等他不鬧了,程謂又貼過來跟他蹭鼻尖。


    額頭相貼的那片皮膚沾上了烈火般的熾熱,程謂嫌眼鏡礙事兒,勾住鏡架摘掉,折起來垂到胸膛前,再湊上前用鼻梁輕碾薛尋野的鼻翼。


    很久以前他就喜歡一切能汲取安全感的親密動作,他仍然認為自己不需要alpha,他厭惡遵從社會固然存在的那套生存方式,omega就必須配對一個alpha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需要的是一個能肯定他的人,即使薛尋野不是alpha,哪怕他們之間沒有95%的匹配度,但薛尋野會在他最不堪的時候說“你很漂亮”,會在他最孤獨的時候說“我很想你”,他就知道在薛尋野那裏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張側臉之間再沒一絲縫隙,程謂微張著嘴主動和薛尋野接吻,他全身乃至嘴唇的溫度都比薛尋野偏低,但薛尋野很快就點燃了他。


    心意相通的性.愛前奏遠比不清不楚的試探更容易纏綿交融,程謂走出浴室前還在擔心不用藥物的自己能不能勝任這次的主導方,現在看來他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


    薛尋野每一絲信息素都像劈啪作響的火焰,燒太猛,怕灼傷簌簌落下的雪絨花瓣,燒太弱,怕程謂僅僅是親吻過後就提上褲子走人。


    不對,他倆的褲子都好好地穿著,除了被割開了縫口。


    他思緒亂成一片,接吻時要是能理智地思考,隻能說這個吻他還不夠投入。


    程謂兜著他後腦逼迫他仰頭,朝他唇上輕飄飄吹一縷氣引誘他張嘴,再勾出他的舌頭跟他糾纏,薛尋野滿腦子就隻剩下倆字兒。


    開心。開心。開心。


    開心開心開心開心開心!


    他心情雀躍地迎合程謂的主導,聰明地不表露得太明顯,滿足地體驗著程謂十年間的成長。


    “vul,”程謂跟他分開稍許,“今晚我來駕馭你,引擎聲放輕點。”


    “你愛我。”薛尋野重複道。


    “嗯。”程謂為野狗子釋放令人安心的安撫信息素,“這句話,本來應該放在高考之後對你說的,不小心晚了十年。”


    薛尋野睜大眼,那一瞬心髒快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程謂卻已經放開他,低頭解了領口的兩顆紐扣。


    alpha令人豔羨的性器隨著襠部褲縫的撐開而從裏麵彈出來,乖巧地被程謂握在掌心中。


    十年前的程謂比十年後懂得更多的技巧,所以恢複了記憶的程謂幾乎嫻熟地用薛尋野最喜歡的方式服侍這根脹成紫紅色的性器,將尿眼處的粘液沿柱身抹下來,並攏著五指為薛尋野擼動起來。


    “親一下,寶貝兒你親一下。”


    但野狗子快哭了,他又忍不住心軟,怎麽非易感期也那麽愛哭,十年前明明不這樣。


    程謂:“你閉眼。”


    “我不,”薛尋野朝頭頂散發橘黃光暈的燈努嘴,“都這種色溫了,還不能讓我偷摸著看嗎?”


    “你那是偷摸嗎?”程謂趁薛尋野看著他的臉,左手在身後急急摳挖開自己的後穴,在浴室裏已經擴過了,不知道現在怎麽又合上了,煩人。


    “你別急,”薛尋野曲起兩腿,坐在他腿上的程謂順勢往他身前滑,“不是這樣弄的。”


    他按住程謂的腰,覆上程謂兜著屁股縫的手,中指順著程謂藏在裏麵的手指揩去一股粘液,在程謂的會陰上搓了搓。


    褲縫都抻向後邊的緣故,程謂勃起的性器將襠部的西褲布料頂起一大塊,隔著兩層布和薛尋野的性器親在一起。


    “有點疼。”程謂扶著薛尋野的肩膀,手指和薛尋野的中指一同埋在自己的後穴裏,自己隻敢慢慢動,薛尋野則熟稔地沾著他的腸液肆意攪弄,很快屁眼兒就熟得張開了口。


    “不疼了。”程謂又說,“你坐好,我要駕車了。”


    “你鎖好門了嗎?”薛尋野扶著程謂的腰,“我不想有人壞了好事兒。”


    “放心。”程謂音調都變了,緩緩沉下腰,岔著腿將薛尋野挺立的性器坐進去。


    “不脫鞋子嗎?”薛尋野抬頭蹭蹭程謂的下巴。


    程謂低頭跟他接吻:“不能脫。得讓你明白不是因為回複了記憶才想跟你做愛,是十年後的程謂也同樣在渴望我的小野狗。”


    他抬高臀部,再把薛尋野的性器吞進去,馥鬱的雪絨花香飄落在薛尋野的身上。


    即使是被侵占著身子,他也更像是一位高傲的掌控者,考究的襯衫西褲熨帖地裹著令所有omega甘拜下風的身材,腳踩純手工皮鞋毫不惋惜地踏在被單上,簡約的玫瑰銀領夾在動作中閃過一抹亮光,直直劈入薛尋野眼中。


    薛尋野著迷地看著沉穩的omega,禁不住在心裏讚歎程謂真的很有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本事。


    程謂在他的vulcan上顛簸馳騁,昂貴的西裝褲被兩人連接處因劇烈撞擊而打出的白沫弄濕,薛尋野沒控製住引擎聲,時快時慢地撞擊聲響徹臥室。


    “小野狗,我的vulcan,”程謂把埋在他胸前舔弄乳尖的薛尋野扯起來,低頭啄他眼尾的濕潤,“哭什麽,哭狗嗎你,唱個歌兒聽聽?”


    “唔,不唱。”薛尋野抱緊他,“我以前真不愛哭。”


    “後來呢。”程謂耐心聽著,駕著vulcan從顛簸的山路駛上雲煙縹緲的夜空,速度慢下來,雙手撐在薛尋野兩側借力,屁股咬著活力滿滿的性器前後磨動,腰部至臀尖上方凹出一道彎月般的漂亮弧線。


    襯衫的紐扣灑了一床,薛尋野粗暴扯開程謂的衣服,讓它鬆鬆垮垮掛在程謂的臂彎裏:“第一次易感期沒調節好,不想要抑製劑,也不想吃藥,就想見你,可是你消失了好久,我每次看著你校卡上的照片就會哭,想念你真的是件很辛苦很難熬的事。”


    “我那時候……”程謂把從心髒頂上喉間的難受壓下去,低頭解開自己的褲鏈,將自己脹痛的性器交到薛尋野手裏,“我高考成績被人篡改了,我沒上大學。”


    揭開自己沉黑的過往比想象中的容易,也可能是因為現在已經不在乎再失去什麽。


    程謂再次搖起了胯,每次吞吐屁股裏性器的同時,他的那根都會在薛尋野溫暖的手裏抽動,薛尋野永遠知道他需要什麽,在他斷斷續續地敘述自己的曾經時,薛尋野撈著他的腰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強勢有力地釘入他的身體:“乖。”


    “我也很想你,在基地日複一日的廝殺裏,總想著變強了才有立場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程謂張著腿,褲縫被薛尋野扯得破破爛爛,那根性器霸道地貫穿著他,“後來就突然忘了——我、我不是故意忘的,別生氣,疼……”


    屁股裏好像被另外塞進了兩顆冷冰冰的東西,跟薛尋野的性器擠在一起,將程謂的屁股撐得生疼。


    他想喊疼,但是被俯下身來的薛尋野吮住了嘴唇接吻,他隻能咽回痛吟,驚恐地發現那兩顆東西竟然貼著他的腸壁振動起來,每一下都碾在他的敏感點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射的,隻記得薛尋野越釘越深,他勾著皮鞋的兩隻腳在空中繃緊腳背,腹部有種離奇的痛癢,似乎被頂進了生殖腔。


    薛尋野的性器前端在他的生殖腔內前所未有地瘋脹,幾乎要把整個腔體撐破,程謂仿佛從駕駛的vulcan上墜下來,唯一感覺是一團烈火闖進了他的腔體內,將每一絲縫隙都嚴嚴實實地填滿。


    “你尿了。”薛尋野摸摸兩人濕淋淋的衣物,笑著逗了逗程謂半軟下來的小鳥,緩緩退出了程謂泥濘的後穴。


    一身定製服裝在這場性*後被揉得破皺,程謂趴在枕頭上,把玩著用項鏈串起來的兩顆被改裝過的彈殼。


    薛尋野伏在他上方親他的後頸,輕輕柔柔的,跟剛才那個態度截然相反。


    程謂偏一點臉,眼尾覷向身後的人:“不咬嗎?”


    薛尋野愣了愣,隨即難以置信地確認了一聲,在程謂默不作聲地埋起腦袋將後頸皮膚袒露在他麵前時,他興奮得小狗似的在上麵拱了拱,舔舔虎牙,小心而珍惜地對著淡粉色的腺體咬下去。


    屬於alpha的尖虎牙刺破脆弱的皮膚,程謂揪住枕頭,感受著灼熱的烈焰信息素一股股注進自己的腺體,再由腺體流竄到整副軀體。


    薛尋野在程謂身上完成了alpha對專屬於自己的omega永久的標記。


    第52章 鎖門了嗎


    塔斯曼海剛被探出頭的日光染上小片金黃,甲板上就有不少早起的乘客喧嘩起來,清晨的海風把起伏不平的喧嚷送進開著窗的臥室,擾動床上裸著肩頭沉睡的omega。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反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何暮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何暮楚並收藏反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