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魏韓雲在車廂裏留下了足量的安撫信息素。


    電梯門開,六個高等級alpha簇擁一名穿白大褂的beta老頭踏入負一層,為首的灰發alpha手握電源遙控,開燈前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的烈焰信息素。


    一瞬間六個alpha齊齊掏出各自的武器,走在最後頭的alpha左眼呈詭異的冷藍色,他是六人中唯一的ss級alpha,手裏僅持一把後坐力小射速快的pp19衝鋒槍,左手臂托著個穿病號服的昏迷男童。


    趴在藍眼alpha肩上的男童就像對空氣中的烈焰信息素有所感應,腦袋在alpha肩窩裏拱動一下,睫毛貼著alpha臉側掃了掃。


    alpha釋放低濃度的茯神信息素,甘淡的中草藥信息素有助眠作用,男孩尚未完全清醒又跌入了夢境。


    “少安毋躁。”鄧叁做了個手勢,派人前去手術室測探情況。


    謹慎的腳步慢慢靠近手術室,程謂抽出匕首,用刀背在自己腺體上劃了幾道淺痕,淺痕很快消失了,他撥動密碼盤選定第三個數字。


    一聲淒厲的慘叫,一顆巴拉貝魯姆彈從薛尋野的手中甩出,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刺破黑暗沒入alpha的大腿,微苦的麥冬信息素溢滿手術室,s級的alpha痛苦地倒在地上抱著因中彈而血流不止的右腿,喑啞的嗓子發出渾濁的粗喘:“有、有人……”


    下一秒他就被踩住了大腿的彈孔,伴著他高亢的慘叫,那人在他那深可見骨的彈孔上又重重碾了幾腳,手裏還沒派上用場的手槍被人抽了去。


    彈孔噴濺而出的鮮血弄髒了薛尋野的短靴,他在對方的腿根蹭幹淨了自己的鞋頭,再偏移點方位,在麥冬alpha的襠部踩了一腳。


    下一聲慘叫截在喉頭,alpha痛得暈了過去。


    裏麵的動靜鄧叁都聽著,他咬咬牙,罵一句“廢物”,那把嗓音落在程謂耳裏,他轉動撥盤的手頓住,鎖片咬在正確的位置上沒再回彈,紅色警示燈熄滅,箱門自動彈開,程謂心頭重擔頓時落地。


    保險箱的聲響自然也落進了鄧叁耳裏,他心裏一驚,心知手術室裏不止一人,beta感應不出對手強弱,狡猾的老頭隻一聲令下,四個alpha持槍衝向長廊,藍眼alpha仍舊護在他身側,勾著衝鋒槍在掌上旋轉,銳利的目光粘連在長廊盡頭的挺拔人影上。


    灰發alpha遙控開燈的動作遲了半拍,電燈盡數亮起的那一刻,alpha們的腳步險險收住,距離他們僅兩米遠,一米九的alpha站在慘白的燈光下吊著痞氣的笑,鞋底踩著他們同伴的腦袋,抓著把搜來的槍在雙方之間的地板上射了一發子彈。


    彈殼剛好彈跳進麥冬alpha微張的嘴裏,薛尋野朝冒煙兒的槍口吹了吹,目光觸及他麵容的鄧叁突然出聲:“別打他腺體!”


    “說得好像能打到我其它地方似的。”薛尋野靈巧躲進手術室,與伏身在死角位的程謂對視一眼,不用分秒就讀懂了彼此的眼神,明明沒有並肩作戰過,卻仿佛有與生俱來的默契。


    四個訓練有素的s級alpha先後衝進手術室,見過同伴的莽撞,他們提高了警惕性,釋放著高濃度的壓迫信息素企圖碾壓sss級alpha的烈焰信息素,同時高跳翻滾躲避開兩邊掃來的子彈。


    但由於鄧院長叮囑過不能打薛尋野的腺體,他們在開槍時都多了幾分顧慮。


    “這裏有個omega!先搞定他!”不知誰喊了一聲,四個alpha的槍口齊刷刷向程謂掃來。


    發情期剛過不久的程謂腺體脆弱,即使抑製項圈對腺體有防護作用也頂不住狹隘空間裏充盈的四種中草藥味壓迫信息素,何況當中還混著薛尋野為了壓製他們持續釋放高能量的烈焰信息素。


    程謂腺體脹痛,單手抱著從保險箱裏順出來的沉重檔案袋,後背著地雙腳在床腿上狠狠一蹬,身子借力滑出幾米開外,他挪開的那片地麵已經多了四個彈孔。


    “啊——”灰發alpha突然捂住右肩發狂大叫,薛尋野率先收斂起壓迫信息素,蹲在一張手術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被自己打穿的肩膀:“你是打算紋花背還是後入挨.操來著,沒人教你打仗的時候別給敵人露後背?”


    他並沒給廢柴alpha們反應的機會,躍過幾張手術床順手接住幾枚掃來的子彈揣進兜裏,抄起一把還沾著血的手術刀精準甩進那個尚還掙紮的灰發alpha右肩的彈孔,程謂同時對著alpha的腳腕射了一槍。


    “寶貝兒做得好。”薛尋野跳下手術床就地滾到程謂跟前,手伸進兜裏夾住那幾枚彈頭,趁程謂還在為他的稱呼而皺眉,他把手繞到程謂頸後輕浮地一揉,在程謂偏頭躲他時他收回手在對方眼前撚開,隻一眨眼的工夫那幾枚彈頭全部變成了綻放的短莖玫瑰。


    在程謂驚愕的注視下,薛尋野叼起一朵插.進程謂的衣領裏,嘴唇擦過程謂的鎖骨:“給你的獎勵。”


    順便偷走一縷幽香的雪絨花信息素,挨著程謂的肩抱怨:“那幾個傻批的信息素好苦,還是我的花仙子最香。”


    第21章 手中敗將


    沉寂良久的通訊器裏突然傳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魏韓雲的聲音夾雜其中:“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


    “幹倒了倆,問題不大。”薛尋野從手術床下探出頭,“操,人呢?”


    方才還擠滿alpha的手術室就在他調情的工夫轉瞬剩下他們二人,灰發alpha捂著肩步履蹣跚地扶牆走了段長廊,腳下拖了一路的血,最後體力不支倒在同伴身旁。


    走廊長達三十餘米,一端為手術室,另一端為空曠地,整個負一層呈h型布局,薛尋野揣測他們還在另一頭,但雙方都在彼此的盲區內。


    程謂無心戀戰,這裏不是殺戮基地,他的待辦事務中也並不存在刺殺幾個沒有價值的alpha。


    最寶貴的東西就握在手中,程謂縮在手術床下,捏著檔案袋的繞線扯開,將厚厚一遝資料拽出一點,看到封皮上“腺體移植報告”六個大字,他暗暗鬆口氣,將資料拍回去收進戰術服下,和鄧叁周旋那麽久,終於找到扳倒對方的關鍵證據。


    不知灰發alpha倒下的身軀壓到了電源遙控的哪個按鍵,負一層天花板的電燈明滅閃爍,長廊另一端忽然響起了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啼,恐懼的男孩兒不停叫嚷著“媽媽”,兩聲槍響伴隨鋼化玻璃破碎的巨響,薛尋野罵了句髒話,抄起槍站了起來。


    “操,”通訊器裏的魏韓雲和他異口同聲,“我在電梯裏,我操。”


    電梯轎廂緩緩下沉,魏韓雲隻身戳在上麵,沒料到迎接自己的是這樣一個壯觀的場麵,四個alpha同時用槍口對準了自己,在殺戮基地起碼還能找到個藏身點,他現在就像搏鬥場裏一個被搬到台上任人狙殺的獵物。


    兩顆子彈穿透鋼化玻璃射向他,魏韓雲靈敏躲過,然而空間有限,他的手臂被擦了道淺淺的血痕,電梯運行實在緩慢,他再不反擊隻能坐以待斃。


    蹬著運動鞋的右腳蓄了力氣踹向碎裂的玻璃,一小塊玻璃斷裂從半空砸下去,藍眼alpha單手舉著衝鋒槍瞄準斷口衝他三連發,魏韓雲匆忙抬腳閃身,三顆子彈擦著他鞋底而過,被他另一隻腳迅猛地踩在底下。


    男孩兒認出了他,大哭著喊他“韓雲哥哥”,魏韓雲逼迫自己冷靜,轉動手槍用握柄砸向玻璃,速度又狠又準,底下的人為了躲避空中紛紛揚揚落下的玻璃碎片隻能四處躲閃,鄧叁被藍眼alpha護著走進長廊。


    遍地的玻璃碎片在明燈下如同鑲嵌地板的鑽石,離地還有兩米高時魏韓雲手握槍支淩空躍下,矮身躲過擦肩而過的子彈,反手揪住背後偷襲的人擋到身前,一顆子彈恰好刺入人肉盾牌的眉心。


    對麵的人明顯為自己錯手槍殺同伴的行為而愣怔,魏韓雲將倒在自己身上不省人事的倒黴蛋扒下去,極其無辜地舉了舉雙手莞爾一笑:“不關我事啊,我還沒開槍呢。”


    須臾的寂靜中孩童斷斷續續的啼哭尤為鬧耳,薛尋野一邁向長廊就生生止住注滿衝勁的步伐,鄧叁揣著大褂口袋停在他麵前,盡管比alpha矮了一頭,身上也沒攜帶任何武器,但身後藍眼alpha用槍口指著的幼小人質讓他有充分的把握使眼前的sss級alpha不動他一根頭發絲兒。


    槍口在男孩兒的腦門戳出紅印子,小a滿臉的淚痕在薛尋野心尖上蜿蜒,饒是這幫小屁孩與他利益關係不大,甚至隻能算是他計劃中的一兜棋子,可他們信任地趴在自己胸膛上甜甜地喊“哥哥”的場景真真切切存在過,他很難做到冷眼旁觀。


    男孩兒抽噎著,仿佛不知道戳在腦門上的玩意兒能崩掉他的命,隻哭鬧著發泄自己的小孩情緒,說哥哥騙人。


    藍眼alpha的茯神信息素都未能哄他入睡,大概是缺乏耐心。


    在自己的地盤上鄧叁倒是自在,他心心念念保險箱裏的東西,但不露急色,視線瞥向薛尋野手上的槍,很快又移開。


    耳麥裏,魏韓雲輕喘著氣:“這邊我能抗,別擔心。”


    薛尋野手一甩,把槍扔到鄧叁腳邊,即使對方麵不改色,薛尋野也清楚以自己那個力道能隔著鞋子在鄧叁的腳掌邊緣砸出一道淤青。


    “跟高等級alpha交流的好處就是廢話能省則省,”鄧叁不屑於端出媒體鏡頭前的慈祥模樣了,“兜裏呢,衣兜翻出來瞧瞧。”


    隔著半米,薛尋野低頭笑著把手伸進口袋掰下彈夾裏的子彈,攥在手心一撚,捧出來一掌心滿滿當當的玫瑰:“不是吧不是吧,哄家裏小o開心的東西鄧院也要沒收,您身後那位總不能被幾朵削刺玫瑰嚇得連槍管子都端不穩吧,站便池前可別射偏啊。”


    一般人可受不住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藍眼alpha倒是麵色平靜,黑色的右眼瞄向手臂上的男孩兒,左手的衝鋒槍堵進了小孩的口腔。


    從儀器的反光上窺見所有情況,程謂按著通訊器低聲:“他左眼是義眼,有機會打穿他右眼。”


    說完整理著衣衫褶皺從死角走出來,帶著從容不迫的氣魄,對著臉色微變的鄧叁頷首問好:“鄧老,又見麵了。”


    始終沒有表情變化的藍眼alpha在瞧見程謂時右眼瞳孔微縮,程謂卻沒看他,神情淡然的掃了滿臉髒汙的男孩兒一眼,提腳踏上長廊,鄧叁防備地後退一步:“聽聞程先生你言而有信,別是收了酬金就翻臉不認人吧?”


    程謂腳步一頓,金色防滑鏈隨著他的動作在他肩上滑動,寒霜似的目光透過鏡片落在鄧叁被細紋夾著的眼睛上:“鄧老誤會了,我跟他不是一路的,狹路相逢而已。”


    說著擦過鄧叁的肩膀往外走,鄧叁在他身後發出冷笑:“既然程先生踩進我的地兒也別怪我搞連坐,你要再踏出一步,這孩子就沒命兒了。”


    程謂側身回頭,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眼中盡是嘲意:“鄧老想什麽呢,您知道我的職業,拿個破小孩威脅不了我,您就算把他射成篩子了,那也跟我扯不上關係啊。”


    那瞬間連薛尋野也辨不清程謂的心思了,omega眼裏的冷峭過分真切,他總覺得程謂不應該是這樣的,但轉念想到,一個低等級的omega舔著血爬到現在的位置,怎麽可能還殘留曾經的影子?


    恍神間,程謂的目光連同一縷難以察覺的信息素涼水般掠過他的臉,繼而扭過頭往前走,鄧叁轉眼珠給藍眼alpha一個眼神,alpha動作迅速地從男孩兒口裏抽出沾滿口水的槍。


    幾乎是同一時刻,薛尋野飛快地直線甩出子彈,在藍眼alpha轉頭的刹那,那顆子彈直直地釘入對方漆黑的右眼球。


    alpha連慘叫都來不及,子彈在他頭顱內炸裂,程謂猛然回身,快得隻讓人看見一串虛影,男孩兒就被他抱在了懷中,順著他安撫的動作將臉埋入他頸間,溫柔的信息素如羽翼蓋在小a身上。


    藍眼alpha還倒在地上抽搐,空氣中散開尿液的騷臭,alpha身下的地毯濡濕一大塊。


    程謂的皮鞋踩上alpha的義眼,回想當年自己用匕首刺穿它的樣子:“好好睡個長覺,我的手中敗將。”


    那隻鋥亮的皮鞋仿佛也在薛尋野的心頭碾上一腳,再無法把這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和當年畏首畏尾的校服男生重疊。


    他們太不一樣了。


    走廊盡頭的光暈攏進一個人影,魏韓雲一路走近,揪著衣領擦滑到下頜的汗,一張俊容掛了兩道彩,顴骨的傷痕比額角稍長,對他來說司空見慣。


    “搞定了?”薛尋野問。


    魏韓雲撩起衣擺擦擦槍口:“十七分鍾,四個s級alpha,剩餘兩發子彈,掛彩三道,退步了。”


    “沒事,多練練。”薛尋野按按口袋,程謂比他先一步掏出止血劑和紙巾扔過去,於是薛尋野看向哥們的眼神從鼓勵變成了豔羨。


    通訊器裏有人打了個嗬欠,檀宥的嗓音粘著濃濃睡意:“大佬們,我發現個怪事兒。”


    “剛才是36號在哭嗎,他醒了的話沒道理其他五個還在睡,可31~35號在負二層全程沒動,是不是被控製住了?”


    三人皆是愣然,薛尋野揚手往正欲貼牆逃走的鄧叁腳前跟投了顆子彈,一聲炸響,beta受驚止步,地毯上被燒灼出一個焦黑彈孔。


    被三個高等級ao堵住去路,鄧叁也不打算跑了,老胳膊老腿抗不過一幫後生,他就把倆廢物助手的屍體踢一塊兒坐上去,不擔心汙血髒了白大褂:“我活了大半輩子,你們當真以為我不給自己留後路?程先生,我保險箱的東西擱你那藏著了吧,回去好好研究,你會喜歡的。”


    程謂瞳仁顫了顫,及時垂下眼瞼藏起一絲沒收住的驚慌,就近把懷臂彎中睡著的男孩兒塞薛尋野懷裏:“我下去看看。”


    到負二層的電梯與常見的電梯無異,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邁出轎廂時程謂仍是被灌滿鼻腔的血腥味和滿目暗紅逼退半步,手背抵在了唇上咽下難受的嘔吐感。


    一股氣團在腹腔內膨脹,閉合的轎廂門觸到他的身子又自動開啟,程謂腿軟跪在地上,胡亂地摘掉眼鏡遮住眼睛,可即使掩蓋了視野,那些畫麵還是在眼前不斷放大。


    他狼狽地往前爬了幾步縮在拐角的一道牆上,摸索著把槍械抱進懷裏,半晌覺得太冷,又把自己的雙腿給環緊,一米八的高個兒,蜷縮起來隻占一塊地磚的空間。


    禦寒的戰術服還是沒抵得住爬上後背的冷意,程謂挪了點地兒,驀地瞟見身後哪是一堵牆,分明是另一排盛放著上千腺體的冷凍櫃!


    被他挨著的那隻容器腺體浮動,程謂隻看了一眼標簽就沒忍住湧上喉嚨的惡心吐了出來。


    標簽發黃,上麵的字跡卻清晰。


    【克隆腺體半成品】


    信息素:勿忘我


    分化潛能:beta轉化s級alpha


    原主:程謂


    第22章 遠遠不夠


    細碎的雪花在路燈下洋洋灑落,有行人經過便懶散地趴在他們的發梢或肩頭,惡作劇地弄濕別人的頭發衣服後再倚著體溫慢慢死去。


    製藥廠大門衝出兩個身形高大的alpha,薛尋野走得急,抱著臉色蒼白如紙的程謂快步趕在前頭,幾分鍾前檀宥得了令已經把車子停在門口,他騰出手拉開後座的門將程謂塞進車廂裏。


    “程先生受傷了嗎?”檀宥打開暖風,關掉手機的通訊連接,把筆電合上放到副駕。


    薛尋野跟著坐進來,把程謂抱到自己腿上用外套攏著,壓榨腺體的能量釋放安撫信息素,這些天他為程謂釋放了太多,可他還是感覺遠遠不夠。


    壓根填不滿分開的十年中哪怕萬分之一的缺口。


    “沒事,先回家。”薛尋野抽了兩張紙巾擦拭程謂嘴角的汙穢和鬢角的汗,撩開搭在腦門的劉海,低頭用鼻尖輕蹭緊蹙的眉頭,嘴唇小心翼翼地觸碰覆在眼球上薄薄的眼瞼。


    那些動作全都透過後視鏡反射進檀宥的眼裏,他抿了抿嘴,壓了壓後頸的抑製貼片盡量收斂自己的信息素,側目看著倒後鏡打轉方向盤,街對麵一輛黑色suv的兩束車頭燈明晃晃掃過他映在鏡子上的臉。


    suv與飛馳背道而馳,顧忌著車後座有小孩橫躺著,魏韓雲沒踩太猛的油門,扣在副駕的手機響了一聲,他在隻剩十多秒的紅燈前停車,翻過手機掃一眼,景桉問他今晚還回不回去。


    魏韓雲擰過後視鏡看自己臉上的傷,肯定得回,不回去誰來給他處理傷口。


    還是那個上年紀的小區,往日景桉飛到哪裏不是住星級酒店,但回到東口市就隻肯往這老屋子鑽,他的父母生前為薛家兩兄弟造過一個觀星房,景桉喜歡躺在上麵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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