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知悉關於薛尋野的全部資料,但對於薛尋野這種無所顧忌自曝身份的行為,程謂很難不懷疑自己掌握在對方手中的數據早就成了薛尋野隨時能拿出手威脅他的武器。


    “那份商業機密我不可能讓給你。”程謂瞥向薛尋野被束縛的雙手,無聲提醒他眼下是哪方處於弱勢。


    薛尋野把另一條腿也蹬上桌沿,恰好把正經的omega夾在中間,笑起來時能從防咬器的間隙中看見尖尖的虎牙:“商業機密倒是其次……酒店的工作人員興許正一間間客房地排查搗亂的嫌疑人,你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


    “好辦。”程謂摸出戰術腰帶裏的匕首,手起刀落便把薛尋野的皮帶割斷,刀尖順著褲腰一路劃下去,劃破的沾血褲子隨手扔到一旁蓋住躺在地麵的斑蝰蛇手槍。


    肌肉線條流暢的雙腿遍布深淺不一的傷疤,任何一個alpha或omega能帶著這樣的勳章活生生從殺戮基地走出來,意味著其腺體細胞分化等級已超越80%以上的人類。


    薛尋野近乎享受地看著程謂單膝半跪在他麵前為他處理腿側的傷口,用紗布在包紮末端打上可愛的蝴蝶結,從他這個角度看,程謂清俊的臉剛好懸在他的襠部上方,他很怕自己的鞋底會蹭髒了程謂垂首時墜在他靴子上的防滑鏈。


    防咬器隻能防止alpha發情時亂咬人,阻撓不了alpha麵對心儀的omega時洶湧而起的欲念。


    褲襠快要爆炸了,薛尋野滾著喉結,濃烈的求歡信息素直逼向與他共處一室的omega,程謂才撐著沙發起身,俯在他上方展開一個自兩人見麵以來的第一個笑——很淡,甚至沒有直達眼底,但對於吝嗇微笑的人而言已經顯得很慷慨。


    薛尋野急切地舔了舔自己的虎牙,銬環和銬鏈碰撞發出的聲響昭告著一個sss級alpha的迫切和無奈。


    “冷靜點,小alpha。”程謂勾下眼鏡,沒有鏡片的遮擋,那雙眼睛更為有神又漂亮。


    薛尋野想抬頭吻他,防咬器的阻擋卻令人懊惱。


    “u盤在夾克的內袋裏,你可以拿去。”十年前是程謂求他,十年後他不惜獻出自己的所有籌碼隻為標記這個迷人的omega,“隻要你幫我摘一下口籠。”


    程謂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他喜歡投機取巧,也喜歡看比自己強的人對自己服軟。


    現下兩種情況都占了,他要回了本就自己先奪得的u盤,滿意地幫難耐的alpha摘去防咬器,用指關節刮了刮薛尋野臉上的壓痕:“乖一點,我去開門。”


    繞開茶幾時程謂順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項圈砸在薛尋野臉上,那上麵沾有自己的信息素,夠這個發瘋的alpha鎮定些許。


    禮貌叩門排查的酒店工作人員是兩個beta,敲開門後受到來自ss級omega的眼神問候,兩位均是怔然,對視過後低聲詢問能否進門檢查一下客房的安全隱患。


    “當然可以。”程謂讓開身子領他們進去,釋放高濃度的信息素讓清新的雪絨花香蓋過屋裏的血腥味,即使beta對信息素的感應遲鈍,這樣做能讓他感到踏實。


    兩個beta繞過隔斷,前頭拿筆記錄的那位抬臉看見沙發上衣衫不整的alpha驚愣了下,程謂將薛尋野的破褲子連同卷在裏麵的槍械踢到茶幾底下,撐在狠狠瞪他的alpha身體一側,回頭臉帶歉意衝工作人員笑笑:“麻煩縮短檢查時間,我的alpha因為剛剛被斷電擾了興致很惱火,我得哄哄他。”


    後麵的beta年紀較長,應對這種場麵淡定許多,指著束縛薛尋野的手銬道出疑惑:“請問這是……?”


    “情趣。”對待不相幹的人薛尋野挺沒耐心,雙手被銬住也不得安分,揪著程謂的衣領要回主導權,眼睛斜睨向沒眼力見的兩個beta,“客房裏能有什麽安全隱患?有那多餘時間不如去改善改善你們的電路,別影響客人的旅宿體驗。”


    工作人員點頭稱是,簡單解釋一番今晚的事情經過讓他們注意人身安全便離開,程謂揮開薛尋野的手抻平自己的衣襟,前去確認工作人員到下一間客房排查才重新落了鎖。


    剛要轉身,薛尋野的雙臂就舉過他的頭頂套下來,隻一下子他就被一米九的alpha困在雙臂間,滾燙的氣息噴灑在他沒有項圈保護的腺體上,濃鬱的求歡信息素像躥起的火焰在他的皮膚上跳舞。


    程謂心下凜然,手按上自己的腰間,才記起戰術腰帶在工作人員來排查之前就解下藏在了靠墊後。


    薛尋野的嘴唇蹭過他的腺體,程謂眉頭輕皺,腦海裏閃現許多他不曾有過印象的奇怪畫麵,轉瞬即逝。


    隻刹那間的失神,程謂便抓著薛尋野的手臂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人按到柔軟的地毯上,膝頭跪在alpha的胸膛上:“先生,請自重。”


    不喜色/欲的omega清眸裏盛著慍怒,薛尋野卻從他眼尾的飛紅中看出難以啟齒的羞惱。


    薛尋野翹起勢在必得的笑:“你曾經被臨時標記過吧?”


    第5章 好想好想


    屋內雪絨花香的壓迫信息素漸漸壓過烈火般的求歡信息素,卻由於雙方信息素至少95%的匹配度而導致程謂必須耗費更多的精力才能抗拒情/欲的侵襲。


    “沒有,我不需要alpha。”程謂拖起薛尋野扔回沙發上,利落地為他重新戴上防咬器,撿回自己的戰術腰帶掏了兩管抑製劑注射到薛尋野的腺體周圍。


    環繞全身的烈焰氣息淡了,被隨意擺弄的alpha卻沒半點不悅,挨著沙發扶手悠哉地調戲麵無表情的omega:“你好歹給我套個褲子,別整得我像是主動來上門服務的。”


    omega的抑製劑對alpha好像效果不大,程謂丟掉空針管,翻出根平時哄工作室小德牧的磨牙棒塞口籠裏堵住薛尋野說騷話的嘴:“我的工作室有幾個單身omega,我明天可以幫你問問他們需不需要一個求歡信息素過剩的alpha陪床。”


    咬著磨牙棒的薛尋野說話有點含糊:“可我隻想和匹配度95%以上的omega上床。”


    當然愛/撫也不是不可以,像以前那樣,踩在崩潰邊緣的omega融化成一灘隻能掛在他身上的水。


    程謂嫌他吵,塞了自己的抑製項圈讓他和磨牙棒一同咬著,揣著手機去臥室幫他找褲子。


    正低頭劃拉手機查看物流信息,程謂便瞧見狗籠子預計明天到貨,他盤算著先把薛尋野養在家裏一陣子,到委托期結束再把人交給鄭恢弘。


    他側目望向客廳裏將項圈拽出口籠後用衣角擦淨項圈的薛尋野,戰鬥力極高的極限級alpha除了偶爾對他毛手毛腳以外,其餘時間都沒有做出過分的攻擊行為,反而屢屢打量他後頸腺體的炙熱視線讓他隱隱擔憂自己會不會不明不白被一個危險的alpha給標記了。


    為了防止薛尋野伺機逃跑,狗籠子必須要放臥室,這樣看來睡覺時還得在枕頭下多備一把手槍,以免半夜被發狂的alpha標記。


    “順便洗個澡吧。”程謂拎著套衣服走出臥室,他不太樂意明天帶一個髒兮兮的alpha回住宅裏,他有輕微潔癖,應酬完要泡上一個小時的澡洗去沾染一身的雜亂信息素,殺完人要用花香味的洗手液淨手,從殺戮基地歸來要扔掉一整套濺滿鮮血的戰鬥服,連槍械都要來來回回擦拭好幾遍。


    薛尋野卻格外興奮,在程謂背對著他彎下身調試水溫的過程中,他盯著程謂被合身的西裝褲裹束的臀部幾度想把omega推進盛滿清水的浴缸裏,讓浸濕的純黑西裝服帖地纏住程謂的細腰,想看程謂抬起掛滿水的臉,他要抓著omega濕漉漉的頭發逼迫他跪著為自己咬。


    好想好想,他又想爆炸了。


    “別逼我對著你的褲襠崩上一槍。”程謂扯下毛巾擦幹手上的水,走過來給薛尋野解開手銬,“你床底下的ef88,衣櫃暗格的格洛克,抽屜裏的91式,全部被我卸去子彈了。”


    薛尋野雙手一得自由就打開衛浴櫃門給程謂看:“這裏還有幾盒彈夾。”


    “……”程謂抱臂倚著盥洗台,鬆鎖的手銬垂掛在食指上,“不要把所有把柄都遞給別人,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嗎?”


    “你也是其中一個?”薛尋野脫去夾克揉成團拋進髒衣籃,緊接著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掉甩進去,髒衣籃很快被擠滿了,一條純棉的黑色平角褲蓋在最上麵,中間還保持著隆起的形狀。


    如精心雕琢的七大肌群完美地嵌合在挺拔的軀體中,胸腹後背同樣布滿新舊交疊的傷疤,alpha毫不避諱地將自己的優勢展現在浴室瑩白的燈光下,映在牆上明鏡中的身影如同展覽在博物館裏的昂貴油畫。


    程謂收緊拎在手指上的手銬,移開眼盯著置物台上米白色的香薰幹花,回答得真假難辨:“不算是,但如果你要這樣認為我也不否認。”


    銬鏈叮鈴作響,薛尋野把它當成沐浴的伴奏,舒服地躺進漾滿溫水的浴缸裏,受傷的右腿搭在浴缸邊沿,頸部枕著另一端的防水軟墊,將沐浴乳打泡揉到自己的身上:“那無所謂,既然你和他們存在競爭關係,那我在你這裏就是絕對安全。”


    難得有人這樣無條件信任自己,程謂嗤笑一聲:“你了解我多少?”


    薛尋野摘下防咬器抹掉飄到嘴邊的小泡沫,聽見程謂的輕笑還是沒忍住看過去:“不多,知道你是ss級omega,委托工作室裏的手下都是高等級ao,最新一項委托內容已在二十分鍾前完成。”


    其實還知道更多,薛尋野知道程謂的敏感點,知道程謂的輕聲吟叫撓人心窩,知道程謂鏡片下的雙眼什麽時候最動人。


    但28歲的程謂早就不是十年前躲在學校實驗樓的廁所隔間忍受發情期帶來的痛苦卻無計可施的低等級omega學長,腺體細胞已分化成頂尖級的omega不會哭也不喜歡笑,不可勝數的搏殺訓練使他舉起槍就能果斷地了卻一個人的性命。


    程謂用食指刮刮眉心,躲開薛尋野直勾勾的注視。早猜到薛尋野作為一名情報商肯定摸清了自己的底細,但聽這口吻大概是還不知道他和鄭恢弘有交易。


    “我直說吧,你在我這裏隻會比待在任何地方都危險,”程謂用指甲在花瓣上撚了枚半月痕,將手銬掛到花枝上,“但我絕不會放你走。”


    半晌沒得到薛尋野回應,隻聽見水流嘩啦,程謂以為薛尋野沉進水裏淹死了,扭頭才發現alpha青筋浮起的右臂正垂在水裏搓洗,枕著軟墊的脖子揚起性感的弧度,喉結在那段弧度上調皮地來回滑動,alpha半掀著眼皮目光熾烈地鎖著他:“再把後半句話重複一遍吧,我沒聽清。”


    浴室裏的烈焰信息素激烈得有吞掉沐浴乳和香薰氣味的趨勢,程謂平時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哪個能像薛尋野這般厚臉皮,當即沉了臉色甩上浴室門出去,一縷清淡的雪絨花香夾斷在門內。


    薛尋野就靠著這絲若有似無的omega信息素打完了手槍。


    程謂說什麽來著,說“我絕不會放你走”。


    時間再往前推,程謂對beta工作人員說“我的alpha”。


    夜店外重逢時程謂攔著他說“抱我一下”。


    以及那場他回味了十年之久的美夢,程謂校褲半褪,後仰枕在他肩上用哭腔求他“給我”。


    總有一天,他要拴住程謂的脖子,命令他的omega跪著為他吞咽。


    用索鏈會刮傷omega的皮膚,他得專門定製一條刻名字的牽引繩,繩子的另一端就係在床頭上。


    “幫我買條牽引繩吧,項圈的那種……對,拴狗的,明天就到家了。”程謂靠在陽台護欄上抽煙提神,邢囂在電話裏問他還有沒有別的需求,程謂想了想,說再給我送兩箱alpha專用的抑製劑吧。


    當晚程謂留在了1608過夜,薛尋野將另一床被褥從櫃子裏搬出來鋪床上,自覺地戴上防咬器和手銬隻占雙人床的一小塊:“程先生,你睡這邊,我保證不咬你。”


    程謂剛洗過澡出來,穿工作人員送上來的新浴袍,綁帶係得很緊,可衣襟遮不嚴實的鎖骨和露在棉拖外的腳腕就足夠讓薛尋野欣賞很久。


    程謂把手洗過的衣服晾在與臥室相連的陽台外,合上推拉門扯好遮光布簾:“不用,我不困。”


    alpha打的小算盤他一清二楚,不就是盯上了他們倆之間的高匹配度,哪天他牽個小鴨子回家讓薛尋野止止癢,也許就能斷了薛尋野的念想。


    往日最忙的時候程謂試過七十二小時不合眼,正好郵箱裏堆積了幾份商業策劃書沒看,就用來當作今晚的消遣。


    手機不比電腦,盯個半小時就容易產生眼部疲勞,程謂擱下字體密匝的電子文件去茶水間找咖啡,經過臥室瞧見薛尋野靠在床頭亮著壁燈看書,他退後一步,頓在臥室門前嘲對方好興致:“是在看《腺體細胞分化論》,還是《abo戰爭史》?”


    結果薛尋野舉起封麵給他看,是《小alpha的睡前小童話》。


    程謂不禁想問問鄭恢弘,所謂難得一遇的sss級alpha到底有什麽研究價值。


    床鋪上留給他的那部分還是整齊的,薛尋野將兒童讀本扣在床頭櫃,拍著鋪得平整的被褥要求程謂陪他睡:“屋裏有人提防著我很影響睡眠,不如你坐我邊上釋放點催眠信息素,等我睡了再出去工作?”


    雪絨花香輕輕柔柔的確實適合安撫睡眠,程謂轉念一想,哄alpha睡了自己倒是能放下戒備借用薛尋野的電腦專心工作,他攏了攏浴袍,推開被褥將軟枕墊在自己腰後,隨手抄起本雜誌攤開放在大腿上打發時間,恬靜的信息素柔和地籠罩著側臥的alpha。


    入睡後的薛尋野比程謂預想的要安分,半張臉埋進枕頭裏,臉上的防咬器被蹭歪了,銬住的雙手也因找不到合適的姿勢而隻能疊放在枕邊,不知自己即將要住進狗籠的alpha睡得很香甜。


    程謂大發慈悲為薛尋野摘下防咬器和手銬輕放在床頭櫃上,alpha掀了掀眼皮又合上,翻過身平躺在床褥中央。


    那雙眼睛裏分明是沉在夢境淺灘時特有的朦朧,程謂卻在那不足一秒的對視中驚愕地憶起了一雙在無數次重複的夢境裏出現過的眼睛——相同的形狀,可夢裏的眼睛湧動的是少年人的深情和瘋狂的占有欲,他被看不清臉龐的男人牢牢掌控,瀕臨高/潮的身軀仿佛要被人撕碎。


    另一側床頭櫃上盛在瓷杯裏的半截香薰蠟燭悠悠熄滅光芒,絲縷白煙飄散在空中,薛尋野睜開眼,躡手躡腳抽走程謂用手掌壓著的雜誌,支起身子把沉睡的omega扣在懷裏,埋首在香噴噴的肩窩裏親了一下,濕涼的吻輾轉至後頸的腺體,微張著唇露出虎牙在上麵磨了磨,最終還是沒咬下去。


    助眠香薰的氣味還未完全消散,薛尋野把omega平放在他躺過的位置,讓留在床單上的烈焰信息素像溫暖的懷抱箍住程謂的身子。


    薛尋野撐在程謂上方,衣襟半敞的omega看起來特別可口,薛尋野扯鬆了程謂的浴袍綁帶,俯身在胸口落了個吻。


    第6章 始亂終棄


    寂靜的城市被秋季最後一場雨澆醒,落了厚重布簾的臥室內還是昏暗一片,被褥雲層似的蓋在程謂身上,隻露了片肩膀的omega動了動,礙於雙手被束縛無法伸懶腰,反而手腕上冰涼的觸感連同動作時發出的金屬碰撞聲讓他猛然驚醒。


    程謂從暖烘烘的被窩裏躥出來,昨晚用來拘束薛尋野的手銬此刻正銬在他手上,一枚金屬物體順著他的起身動作從他的鎖骨滑進衣服裏,被程謂從浴袍裏撈了出來,是手銬的鑰匙。


    急促的手機鬧鈴夾雜在吵鬧的雨聲中,程謂咬著鑰匙為自己解開手銬,赤腳奔出開了暖氣的臥室抓起手機關掉鬧鍾。


    意識徹底回籠,程謂首先摸了把自己的後頸,腺體沒有痛感,他鬆了口氣。


    踩著冰涼的木質地板走回臥室,程謂拉開唯一能藏人的步入式衣櫃的門又甩上,轉頭就看見床頭櫃上的杯子裏積著灘熔化的紫色燭蠟,遺留的氣味和他的信息素很像。


    薛尋野會逃跑的情況在他的預料之中,但留下了一屋子私人物品還真的讓程謂有點意外。


    除了把格洛克,其它槍械都還在,電腦應該被使用過,關機了但並未合上。


    程謂更關心的是昨晚從薛尋野手裏奪回的u盤,他急急扒開沙發縫隙,u盤原封不動地夾在裏麵,除此之外還多了盒m1935用的巴拉貝魯姆彈,估計是薛尋野看他手槍沒彈了為他準備的。


    ……他被敵友不分的alpha弄得想笑。


    昨兒半夜大概刮過狂風,晾在陽台的衣服都幹了,程謂邊換衣服邊接邢囂的電話,那端alpha搭檔語速很急,說是工作室一大早來了客,出價三十萬請求接一份委托。


    “才三十萬?不接。”程謂偏頭夾著手機騰出手係袖扣,這才早上八點沒到,能在營業時間外找上門來的肯定是急單,三十萬唬誰呢。


    “不是,委托人是鄧叁啊,”邢囂生怕他大清早的腦子不清醒,喋喋不休地在電話裏補充,“就第三醫療所的院長,上周才在新聞露過麵兒的。”


    第三醫療所在東口市創立有三十逾年,程謂記得電視播報的新聞,年過半百的beta老頭兒精神矍鑠,披著白大褂接受媒體采訪時笑得滿麵春風,說自家小診所門麵雖小,但醫者之心可以容納所有前來求醫的病患。


    “委托的什麽內容?”程謂用吊襪帶夾好襯衫下擺,站在穿衣鏡前將西褲往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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