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搓了搓摔疼的屁股,手裏還剩下一個圓圓的球形耳堵,她似乎很喜歡這東西,捏在手裏蹦蹦跳跳的走了。  一場鬧劇結束,擺放著殘羹剩飯的餐桌亂得不像話了,院長帶著大家出去溜了一圈。阮來娣不敢走,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  天漸漸黑了,大家在孤兒院中繞了兩圈後,院長親自把他們送上主樓三層。  “樓裏的公共淋浴間和衛生間裏已經放好了各種用品,如果還不夠,你們可以拉走廊大門外的鈴鐺,我們的工作人員會盡快上來。”院長轉身,走出去幾步遠後,她微微俯身,“感謝大家的禮物,孩子們都很喜歡,希望明天能夠像今天這樣愉快相處。”  前方的女人腳步輕快,宋襲看著她拉開鐵門鑽了出去。  片刻後,每個人都聽到哢嚓一聲,三樓的鐵門被鎖死。這意味著,不管夜裏發生什麽,他們都無法逃離。第一百三十九章 坐排排吃果果07  哐哐的推搡聲在走廊裏響起。  光頭挫敗的垂下手,苦著臉對大家說:“弄不開,大家今晚真的隻能呆在三樓了。”  “可我總覺得很不安。”阮來娣低聲說,“再想想辦法吧,萬一出個什麽事我們還能跑出去。”  “光說想辦法,你倒是好好想啊。”沙沙抱著胳膊斥責,“剛剛我們到處找工具的時候,也沒見你動,我猜你也不怎麽想出去。”  阮來娣掐著掌心,“我,我隻是還沒回過神。”  沙沙懶得搭理她,抿著唇去了對麵,轉身靠在牆上,看著走廊另一頭到每個房間亂竄的宋襲。  她努了努嘴,“哎,他到底在幹嘛。”  光頭:“說是找鐵絲。”  楊安咬著沒點燃的雪茄問:“找鐵絲做什麽?”  “我哪知道。”被困在“籠子”裏,光頭的語氣也不太好,煩躁的嘖了一聲,進了自己睡覺的屋子。  宋襲將這層樓所有能打開的房間都搜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開鎖的工具。他不死心,又去了位於盡頭的衛生間和淋浴房。  這兩個空間都很潮濕,牆上地上痕跡斑斑,看著就讓人壓抑。  宋襲推開衛生間的隔間門,每個馬桶裏都是黑漆漆的,還有洗手的水池也是。淋浴房就更髒了,地上掉落著發了黴的小孩的衣服,小玩具,還有一些陳年的已經幹涸的排泄物。  “怎麽辦,找不到能開鎖的東西。”他手足無措的望著蔣夙,無法離開三樓這件事,讓他心裏有些煩躁。  這種情況下,他們是完全被動的。  蔣夙很少看到宋襲這幅樣子,忍不住伸手把人攏進懷裏,“不會有事。”  擁抱不帶任何情欲,更像朋友間一個簡單的安慰,宋襲還沒來得及不自在就結束了,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失落。蔣夙以前給他的擁抱總是很有力,那種力量感明目張膽的告訴宋襲,他有多在乎他。  可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宋襲蹙眉跟著蔣夙離開淋浴房,恰好碰見強硬地拉著張芳林過來的阮來娣。  張芳林有些尷尬,將頭發別到耳朵後麵,對宋襲解釋道:“她非要拉我過來陪她把衣服換掉。”她臉上不顯,心裏卻有些排斥。  宋襲對她點了下頭,拉著蔣夙往前走,越過時對張芳林交代:“有事就叫我們。”  張芳林急忙應承,阮來娣冷哼一聲,拉著人走了。  直到走進淋浴間,她都沒鬆開張芳林的手。張芳林看著上方的花灑,有些為難,“你先把手鬆開吧,等下把我衣服弄濕怎麽辦。”  阮來娣遲疑了下,鬆開手,“你就站在這兒,哪都不能去。”  張芳林:“好。”  阮來娣擺脫身上那身童裝的瞬間,整個人像是重新活過來了,她匆忙打開水。當溫熱的水從落到身上,她滿足的發出一聲喟歎。  張芳林的衣服被濺濕,往後退了兩步,“阮小姐,你能不能小心點。”  阮來娣掃了她一眼,不在乎道:“知道了。”  她仰頭衝著頭發,忽然肚子痛了起來。她強忍著那股絞痛洗完澡,用髒兮兮的童裝擦拭身體,背過身時,張芳林短促的叫了一聲。  阮來娣一愣,將腿放進牛仔褲中,回頭問:“怎麽了?”  “你,你的背上……”阮來娣顧不得穿好衣服,踉蹌撲到門口的鏡子前,她轉身扭頭看向鏡麵。後背除了內衣,光潔幹淨,什麽也咩有。  她生氣地瞪著張芳林,抬手狠狠推了一把,指甲正好刮到張芳林頸側的皮膚,“你故意嚇唬我的是不是!”  張芳林捂著脖子,搖頭說:“我沒有,我剛剛真的看到你背上有很多血點,就像……”她停頓下來,終於想起該怎麽形容了,“就像那個小姑娘用耳釘紮你大腿的那種傷口,密密麻麻的,背上全是。”  “你給我閉嘴!”阮來娣光是想想那畫麵就頭皮發麻,她飛快套上t恤,穿鞋子時猶豫了下,踢走了自己的高跟鞋,穿上院長給的紅布鞋。  張芳林穿著高跟鞋,沒幾步就被阮來娣甩到了背後,她慌亂地忍著疼想跑快點,卻聽見背後傳來嘻嘻一聲。  她渾身一僵,下意識衝著阮來娣的背影大喊:“阮小姐!你等等我!”  “阿姨,你能陪我們玩嗎?”稚嫩的童音讓張芳林渾身顫抖,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雙腳更是灌了鉛一般重得不行。  一個穿著短袖襯衣的小男孩從她身後走出來,男孩長得漂亮,烏溜溜的大眼睛,嘴巴不大,鼻子小巧,隻是他的皮膚很白,像是撲了很多層粉,慘白中透著僵硬。  張芳林感覺有點了冷,垂眼才看見,自己的手竟然被男孩握住了。  男孩的手冰冷而柔軟,給人的觸感很奇怪。張芳林顫抖著聲音說:“小朋友,阿姨有點事要做,你能不能去找別人玩。”  小男孩撅起嘴,朝著張芳林背後說:“她不想陪我們玩。”  張芳林這才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在她身後。恐懼不斷的放大,她再次衝阮來娣的方向喊了一聲,她清楚地看見阮來娣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像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捂著嘴不斷後退。  張芳林絕望了,隻能想辦法求助於別人,“宋襲,蔣夙!光頭哥,楊安……”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喊了一遍,聲音明明在走廊裏回響,卻始終無人應答。  而阮來娣的身影已經消失。  張芳林想,她一定是回房間躲起來了。可她為什麽不救救她呢,哪怕是幫忙叫一個人過來也好啊,會不會是沒聽見?可是她看得清清楚楚,阮來娣明明站住腳,回頭看過她的。  “阿姨阿姨,你為什麽不回答我們?”幾隻手拽住了張芳林的褲子,她嚇得直哆嗦。  第二個小男孩從她身後走出來,他的個子比第一個男孩要矮一點,兩手背在身後,仰頭對張芳林說,“阿姨,你聽見了嗎?”  張芳林聲音顫抖:“抱歉小弟弟,你能再說一次嗎?”  第三個小男孩走出來,“我們剛剛說,你不想陪我們玩,那我們就陪你玩。”  張芳林心裏湧出不好的預感,她拚命的搖頭:“不,我不要,你們讓我回去好不好,阿姨去幫你們找其他玩伴。”  “不可以哦阿姨。”第四個小男孩走出來,他的個子是四個孩子裏最高的,“你被命運標記了。”  他扭頭問三個弟弟,“放出來了嗎?”  三個男孩笑嘻嘻的說:“出來啦,它就在走廊裏哦。”  張芳林感覺到刺骨的冷意,眨眼間,幾個孩子都不見了,原本亮著燈的走廊,光亮全滅了。  她感覺自己像一艘飄在海上的孤舟,巨大而風浪將至,她卻隻能聽天由命。絕望之下,張芳林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她開始奔跑,喘息聲在黑暗中回響。  與此同時,阮來娣正抱著自己蜷在床上。  院長承諾的被子在大家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提前鋪好了,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夜裏大家就能躺在暖融融的被子上。  宋襲把蔣夙的胳膊從中間的床欄上推下去,嚴肅道:“中間這條是分界線,不準越過。”  蔣夙哦了一聲,兩手捏住直接給弄了下來。每張小床的床欄和床腿不是連在一起的,蔣夙將卸掉的床欄扔到一邊,又去處理另一個。  宋襲驚住了,“你幹什麽!”  “幹點有意義的事。”蔣夙三兩下就把八個兩兩相對的床欄全給卸了下來。  宋襲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什麽跳下床。  他撿起一個床欄,對蔣夙道:“夙夙,把木頭全給拆下來,釘子留在上麵。”  沒多久,兩人手裏都有了武器,那是兩根兩端豎著釘子的短木棍,近距離攻擊完全不在話下。  宋襲將棍子放在枕頭旁,這才發現蔣夙把自己的枕頭給挪過來了。  剛要出聲,一雙胳膊強硬的把他抱住。蔣夙的腦袋埋在宋襲的胸口,像個孩子一樣,悶聲說:“宋襲,和你隔開太遠我睡不著。”  宋襲一把按住青年的腦袋,報複似的搓亂他的頭發,“之前說好的你都忘了?”  “沒忘。”蔣夙小狗似的在宋襲身上拱來拱去,“我後悔了。”  他抬起頭,黑亮的眼睛直直望著宋襲的,“你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麽不能碰不能抱。”聲音溫柔輕緩,透露的意思卻很強硬。  宋襲被箍得喘不上氣,“你先把手放開。  “我不放。”蔣夙故意將下巴壓在宋襲的鎖骨上,導致下麵的人隻要稍微一動,鎖骨就被那堅毅的下頜戳痛。  宋襲被徹底困住,明明該生氣的,他卻有些哭笑不得,“蔣夙,你跟我耍賴是不是。”  “沒有。”蔣夙說,“我是認真的。”  他煩躁於宋襲總是把他當成小孩子,尤其是當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時,心裏更是煩躁,張嘴叼住宋襲的脖子,用牙齒研磨。  原本隻是想警告宋襲的,可磨著磨著就變了味道。  他鬆開齒關,用舌頭輕輕舔過上麵的牙印。濕漉漉的,酥麻的感覺讓宋襲整個人都呆傻了,他半張開嘴,茫然怔愣地看著天花板。腦子裏不停地回響著一句話:我被舔了,我被舔了,我被他舔了!  宋襲單身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跟他發生過如此親密的接觸,腦子裏一片轟鳴。  蔣夙見沒有被拒絕,呼吸重了幾分。他張開嘴唇,試探性的開始啄吻。  宋襲打了個激靈,他偏開脖子,“夠了。”  蔣夙怕人生氣直接跑了,舍不得的又舔了一下,嘴裏還哼了一聲,將雙腿也一起纏了上去。  宋襲掙紮幾下不開,羞惱道:“撒手。”  蔣夙幹脆上眼睛,“我睡著了。”  宋襲:“……”  蔣夙說了睡著後,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羽毛似的擦過宋襲的皮膚。宋襲卻睜著眼,看著虛空無法入眠。  他的心跳得很快,身上熱得要命。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奇怪的反應了。  他沒談過戀愛,不代表沒見過。這一刻的他不禁問自己:我是不是有點彎了?不然為什麽在蔣夙舔他親他的時候,沒有半點惡心和排斥?  宋襲又推了推蔣夙的胳膊,沉睡中的人似乎察覺到什麽,強硬地將人往懷裏扒了扒。  宋襲:“……”  他費勁兒的仰起脖子,好讓自己呼吸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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