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斯言:“你姐姐怎麽回答的?” 田一海棠:“沒說太明,就說媽媽盡力。但是小函應該感覺到事情不妙了。” 薑斯言:“現在該你出馬了。” 田一海棠:“好。” 杜勳:“又要做什麽?” 薑斯言:“要給溫霄函施壓,讓他的緊張感達到極限,這時他就會因為無法解決而求助他人。” 齊佳:“但是這麽做可能會引起真正主犯的注意吧?” 薑斯言:“沒錯。所以機會隻有一次。袁哲無論如何,你都要盯緊了,一旦許願樹再次出現,你必須迅速定位,第一時間找到對方的位置。如果錯過這次,那我們就真的抓不到人了。” 杜勳:“一次機會?難道他不會幫助溫霄函解決問題嗎?” 薑斯言笑了,搖了搖頭:“主犯是個自私的人,典型的利己主義。他可以幫你一兩次,但絕不會一直幫你。一旦對方的要求他做不到,或者感受到對方有反悔的意思,他就會以威脅來結束對話,再也不會讓對方找不到人。” 韓唯:“好了,大家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原地待命。” 翌日,田一海棠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回到警局。所有人能做的隻剩下等待二字。 這日,接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袁哲的電腦有了反應,“上線了。” 杜勳眼睛瞬間瞪大:“誰上線了?” 袁哲:“溫霄函。” 薑斯言:“發了帖子了嗎?” 袁哲:“發了。” 田一海棠:“發哪兒了?內容是什麽?” 杜勳:“原帖子重新發了一條狀態。說得很直白,家裏出了事,內心焦慮,出不去國之類的。” 杜勳:“你們說這樣能行嗎?” 薑斯言:“在這個孩子沒有出國前,主犯都不會放鬆,因為他害怕會出現意外,所以他比我們更會盯著這個孩子,直到確定危險消失。” 韓唯:“接下來就是輪崗值班,兩人一組一起盯著電腦,兩個小時輪換一次。” 袁哲:“老大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韓唯:“你也不是鐵打的。需要休息時間,聽話。” 鍾表上的指針一圈一圈地旋轉,時間漸漸逝去。忽然電腦上亮起了警示信號,袁哲迅速坐直身子,手指飛速打折打著一大串英文字母加符號。 一旁的薑斯言和韓唯緊張地說出話,雙手緊緊握著,看著袁哲用電腦追蹤定位。 “搞定了。”袁哲一句話,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其他幾個人。而韓唯和薑斯言的目光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定在了電腦屏幕上。 杜勳抬手胡亂摸了一下嘴:“搞定了?” 齊佳激動地問:“在哪兒?” 袁哲:“博學的圖書館。” 韓唯起身:“小田和齊佳,你們叫上其他待命的人等杜勳拿到搜查令許可,直接過去。袁哲駐守,薑斯言跟我走。” “明白。” 一聲令下各司其職。韓唯開著車衝向了博學圖書館。 鄭偉茂正準備下班回家,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了警笛聲,緊接著數量警車開到他麵前。 韓唯:“鄭偉茂先生,您涉嫌溫霄鑫的失蹤案。”一邊說著話,一邊給對方扣上了手銬。 鄭偉茂一臉無辜說道:“我?你們沒搞錯嗎?” 韓唯:“跟我們回去就知道了。” 杜勳將人帶走押上車,隨後坐在他旁邊。 鄭偉茂依舊不死心,繼續說道:“你們一定搞錯了,我怎麽會和溫霄鑫失蹤有關,我都不認識他。” 杜勳不說話,來的路上薑斯言特地囑咐過他,不要理會鄭偉茂的任何話,對方是個心理高手,擅長pua。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句話都不要講,以防止落入對方的套路中。他牢記這句話,連個眼神都沒給鄭偉茂。 說了半天得不到回複的鄭偉茂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便不再說話。坐在車裏,他看到了警方抱出了他的電腦,知道有些事肯定是瞞不住了,心裏已經開始默默準備起一會兒的應對政策。 薑斯言在圖書館裏裏裏外外轉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 回到警局後,鄭偉茂被帶入了審訊室。另一邊袁哲正在從鄭偉茂的電腦裏搜尋線索。 韓唯問薑斯言:“一會兒審訊你要上嗎?” 薑斯言:“我覺得你來比較好。我在你旁邊觀察。一會兒的審訊是心理戰的博弈。我怕別人會壓不過他,所以你比較合適。” 韓唯:“你是擔心這些證據不夠?” 薑斯言:“嗯,我們都清楚電腦裏的這些證據都是隻能證明鄭偉茂利用許願樹暗示學生,但是並不能證明他是帶走孩子的人。沒有找到孩子,我們就沒法把他和失蹤案聯係起來。而且我擔心他已經想好了應對方法,說不定會讓我們審訊官措手不及。” 從袁哲手裏拿到證據後,韓唯和薑斯言走進了審訊室,其他人則去隔壁觀察。 兩人剛進屋,鄭偉茂表情淡定地開口道:“我自首。” 薑斯言和韓唯不禁皺起了眉頭。 隔壁房間內的幾人也是紛紛看不懂鄭偉茂這話是什麽意思。 杜勳:“他在車上的時候還一直說冤枉,說自己是無辜的,怎麽突然就變了。” 袁哲:“會不會是覺得自己大勢已去,自首可以減刑?” 齊佳:“不應該。鄭偉茂這種高智商的犯罪分子,哪裏會輕易認罪。這樣的罪犯見了棺材都不一定落淚,他們是不到最後一秒都不會承認。” 韓唯從容地問道:“你自首?那你說吧。” 鄭偉茂:“我承認許願樹的謠言是我弄出來的,也忽悠過幾個學生,但是溫霄鑫的失蹤與我無關。” 韓唯:“與你無關?” 鄭偉茂:“是。我隻是給想要實現願望的學生提供了方法,其他的我一律不知道。” 韓唯板著臉,嚴肅道:“鄭偉茂,難道你給學生發了最後那個威脅後還能說與你無關?你威脅溫霄函說他也犯了罪,他是從犯。都這樣了你還說與你無關?” 鄭偉茂麵不改色:“所有的文字我都承認,但我也隻是提議,並沒有主動去做。而且所有的願望都是他們自己寫的,一定要定罪的話,我想我也隻是從犯,並不是真正的主犯。畢竟提出讓弟弟消失的不是我,何況我又沒有強製對方執行,是他自己自願的。我僅僅提供了方法。” 杜勳:“他這是把鍋都扣在別人的頭上,轉而自己成了從犯?” 齊佳:“夠狡猾的。” 袁哲:“如果上了法庭,法官會采信他的說法嗎?” 齊佳:“不好說。因為我們確實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他還參與了其他的事情。而且他這一套說辭不可否認是有理的。加上如果案件存在疑點,是對被告有利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韓唯:“你這是打算死不承認?” 鄭偉茂:“我做的我承認,不是我做的我一概不會承認。” 薑斯言看到了鄭偉茂眼裏的自信,覺得事情不妙。 韓唯:“現在坦白還來得及,為自己爭取一個減刑的機會。” 鄭偉茂:“我已經自首了,說出了自己的錯誤,其他的我不知道要說什麽。你們警方不能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如果沒有證據我是可以起訴你們的。” 薑斯言忽然開口問道:“證據?你就確定我們沒有。” 鄭偉茂微微一笑:“我確定。你們找不到。”第217章 許願樹二十四 許願樹二十四 自信的模樣,犀利的語言都是對特案組不屑的挑釁。 杜勳在隔壁房間,整個人炸了毛:“他還挺囂張!還真以為我們拿他沒辦法啊!” 齊佳:“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大話。” 杜勳:“難不成他讓人憑空消失不成。” 袁哲:“但是他也沒說錯,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根本無法定他的罪。” 薑斯言和韓唯從審訊室退出,特案組的一眾人等回到辦公室。 杜勳滿臉焦急:“老大,鄭偉茂現在是死不認賬嗎?” 韓唯:“如果找不到決定性證據,他是不會承認罪行的。” 杜勳;“直接性證據?難不成要找到屍體?” 薑斯言:“屍體或凶器,能夠證明是他殺人的證據。可就他剛才的反應,自信的讓我有點慌。” 齊佳:“你的意思是他已經全部處理幹淨了?” 薑斯言:“估計是。” 袁哲:“可是人存在過總會有痕跡,他的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 韓唯:“鄭偉茂家裏有人過去了嗎?” 齊佳:“田哥過去了,正在回來的路上,不過剛才通話裏聽他的聲音似乎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說曹操曹操到,田一海棠帶隊歸來,一臉的惆悵。 杜勳心急地問道:“怎麽樣?” 田一海棠搖搖頭:“沒有發現。鄭偉茂的家特別幹淨,技術人員進行了全屋血跡檢測,沒有發現任何地方有反應。我們帶回了他家裏的電腦,技術人員還從鄭偉茂的家中采集了各種毛發準備化驗,結果要等兩天。” 薑斯言深吸一口氣,覺得可能不會這麽輕易找到證據。 袁哲:“那我們現在隻能等結果了嗎?” 杜勳:“如果我們找不到證據,是不是最多兩天就得放人?” 韓唯:“就算失蹤案找不到證據,但是光網絡上那些誘導未成年人犯罪的這些內容,他也逃不了。從法律上講他的行為已經可以算是教唆犯罪。” 杜勳:“可是他剛剛提到一點,所有的失蹤者起因都是因為他們的哥哥姐姐,他隻是輔助提供思路。這上了法庭還能構成教唆犯罪嗎?” 韓唯:“這一點我也不敢保證,畢竟還沒有先例,隻能看檢方和律師如何辯論,法官最後如何定奪。不過我們可以用這個理由扣押他,也為我們自己爭取時間。” 薑斯言:“你剛剛怎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