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海棠:“過獎,不過你這身上可能要有淤青。” “我要的就是這些個淤青。”韓唯放下擼起的衣袖,“走吧!” 薑斯言:“好。” 韓唯:“齊佳和田一海棠一起。袁哲和杜勳駐守警局。”安排完工作,特案組的四人一同出發離開了警局。 林銘坐在辦公室裏透過窗戶,看到了韓唯帶著三個人坐車離開的警局。他感到奇怪,這一群人上班時間浩浩蕩蕩是要去哪兒。最近沒聽說特案組有什麽案子,照理應該不會有外出行動。 再三猶豫,林銘撥通了陸易韜的內線:“老陸,特案組是有新案子嗎?” 陸易韜握著筆的手一頓:“沒聽說,怎麽了?” 林銘:“沒什麽,就剛剛看到韓唯帶著他們人出去了,我還以為是有新案子了,所以來問問你。” 陸易韜沉默片刻,“走,過去看看。” 兩人相約來到特案組。進了門,屋內隻坐著兩個人。 袁哲看到市局兩大領導親臨特案組,心不覺一驚。怎麽偏偏老大不在的時候來,這讓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杜勳小眼神瞟著袁哲,同樣內心慌亂,領導突然造訪一般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袁哲起身打起招呼:“陸局,林局。” 杜勳忙跟著袁哲站了起來。 陸易韜給了一個手勢,示意兩人坐:“其他人呢?怎麽就你們倆?韓唯呢?” 袁哲強作鎮定,但是背後的手出賣了心裏的緊張:“韓唯帶著其他人出去了。” 陸易韜:“去哪了?” 袁哲想了下如實說:“去醫院了。” 林銘意外:“醫院?怎麽去醫院了?” 袁哲:“剛才發生了點意外,受了點傷。” 林銘:“那怎麽去這麽多人?難不成受傷了這麽多人?” 袁哲一下回不上話。 杜勳見袁哲不說,自己也沒敢說。 陸易韜看出了袁哲有事瞞著,八成還是韓唯下的命令,“算了,不為難你們倆,韓唯回來讓他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袁哲:“好。” 陸易韜:“走吧,老林。” 林銘跟著離開,臨走前投給袁哲和杜勳兩人一個嚴厲的目光。 袁哲長籲一口氣,內心自責又愧疚,他覺得其他人被他的嘴笨害死了。 杜勳靠近,問:“小袁,現在怎麽辦?” 袁哲:“等老大回來再說吧,現在估計還在開車,而且他們已經出去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陸易韜和林銘回到局長辦公室。 林銘有些惱火地坐在椅子上,接連歎了好幾口氣。 陸易韜給林銘沏了一杯茶,遞到人手裏:“怎麽這麽生氣?這可不像你平時。” 林銘放下杯子,又是一口長氣,“我是擔心。” 陸易韜:“擔心?擔心什麽?” 林銘:“韓唯。” 陸易韜坐到林銘的對麵:“韓唯?我覺得他挺好的,有什麽可擔心的?” 林銘:“這孩子我看著他長大的,頭腦好,做事有衝勁也有魄力,是個好苗子。” 陸易韜點頭:“是,這點我同意。” 林銘:“但是他最近變化有點大。” 陸易韜端起茶杯,吹了吹又重新放下:“怎麽說?” 林銘:“這孩子以前行事作風很有老韓的影子,說白了就是規矩,什麽都會按照規矩來,不會有任何的出格行為,更不會擅自行動。” 陸易韜:“你的意思是他今天的行為反常?” 林銘:“是。特案組沒有案子,按照平日的慣例,就應該在辦公室裏呆著,但是今天他居然直接帶人出去。” 陸易韜:“說不準是有什麽急事?” 林銘:“急事不至於不能說。剛才袁哲的反應你也看見了,這擺明就是有問題。韓唯以前從沒有過這樣。我覺得自從他進特案組後整個人變了不少,也不知是好是壞。” 陸易韜笑了:“不用太擔心。慣例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一個刑偵隊長應該要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一味的不改變,那以後怎麽獨當一麵?” 林銘:“我隻是擔心他走錯路。” 陸易韜:“不至於,我相信韓唯有分寸。” 林銘搖頭,他心裏仍有顧慮,找機會他得和韓唯好好聊一聊。 陸易韜:“老林,別想了。喝茶,等他回來問問就好。韓唯幹了這麽多年警察,有些道理他明白,你就別太操心了。我看你最近臉色一直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考慮放個假休息一下?” 林銘搖頭:“不用,沒事。” 陸易韜看著林銘心有所想,不過最後沒有問出口。 韓唯開車來到了醫院,下車前給幾人分配了任務。 “齊佳,你去趟住院部查看一下遊秀芬的情況,袁哲應該已經將遊秀芬的病房發到手機裏。” “明白。” “小田負責盯著聶瑋,不要讓人發現了。” “好。” “我和薑斯言先去處理一下傷口。一會兒電話聯係。” 四人各自下車,兩人一組分開行動。韓唯和薑斯言去到外科,簡單做了處理。 兩人出來時,手上都多了點東西。 韓唯:“你打算去哪碰聶瑋?” 薑斯言:“食堂。快到中午了,我覺得按照聶瑋的性格應該是要去醫院食堂吃飯。我們去那等他準沒錯。” 韓唯:“好,小田盯著他人呢!有情況會告訴我們。” 薑斯言:“那好,我們走吧。” 兩人坐在食堂裏,耐心等著飯點。食堂裏的人越來越多。 薑斯言感歎:“吼!都說食堂難吃,但是吃的人也不少。” 韓唯:“至少幹淨。小田說了,聶瑋剛出病房坐電梯下樓了,手裏拿著飯盒,應該是來食堂。” 薑斯言:“好,那我們現在排隊去打飯。我們打好應該正好可以碰到聶瑋來。” 韓唯:“走。” 一切都按照計劃發展,薑斯言打好飯撞見進入食堂的聶瑋,興奮地問道:“聶院長,您怎麽在這?” 聶瑋也吃驚薑斯言出現在醫院:“我夫人生病了,我來醫院照顧她。你這手是受傷了?”他看到了薑斯言手上的傷,順勢關心了一下。 薑斯言歎口氣:“別提了,都怪我後麵這孫子。” 聶瑋眉頭一緊:“怎麽了?” 薑斯言嫌棄道:“他一個大老爺們因為一點雞毛蒜皮小事和老婆吵起來,兩人一言不合打起來了,結果他老婆是散打冠軍,估計還練了九陰白骨爪,直接給他幹趴下,完全是按在地上摩擦。兩人被鄰居報警,鬧到警局,我去拉架一不小心被他老婆抓傷了。這不就帶人到醫院來看看,中午順便吃個飯。” “???”韓唯瞪著眼,大氣沒敢喘。薑斯言這戲倒是很足,隻是演戲就演戲,怎麽還帶人身攻擊呢?剛聽到“散打冠軍”這個頭銜,他腦子裏就冒出了一身腱子肉的田一海棠,心裏抗拒,這怎麽可能是他媳婦? 絕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海棠花哥被迫為人妻。第130章 搖籃曲二十二 搖籃曲二十二 薑斯言說瞎話的能力叫人瞠目結舌。剛坐下沒幾分鍾,已經繪聲繪色講出一個完整的故事。身為故事的主人公,韓唯敢怒不敢言,隻能低下腦袋用筷子扒飯,任由薑斯言在一旁添油加醋。 聶瑋坐在兩人對麵,聽著薑斯言描述男子的被家暴史,時不時用餘光掃上兩眼,歎息道:“哎,還是年輕。” 麵前的小夥看起來挺穩重,沒想到脾氣如此急躁,會跟自己的老婆鬥氣。現在在警察麵前倒是老實了起來,低頭不語的慫樣,八成是被薑斯言說得不好意思抬頭。 薑絲言講完整個故事,忍不住在心裏對天賦異稟的自己誇上一番,然而表情卻還一直延續著厭棄的模樣,說道:“說實話離婚率這麽高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的人都太自我,一點都不願自己受委屈。婚姻哪有不委屈的,忍一忍,包容下不就好了。” 聶瑋笑著搖搖頭:“小薑還沒結婚吧?” 薑斯言:“沒有。這有什麽問題嗎?” 聶瑋:“你這話說得太絕對了,一聽就是沒結婚才會說出來的。” 薑斯言:“我哪裏說的不對嗎?” 聶瑋:“不是不對,但也不全對。婚姻需要包容不假,但委屈的婚姻注定不長久。談個戀愛委屈了都要分手,何況結婚這種關乎一生的事情,誰會願意不開心地和一個人過一輩子?” 薑斯言的心被微微觸動:“聶院長,我知道您和您夫人感情就很好,難道你們就沒有鬧過矛盾嗎?” 聶瑋眼裏的溫柔不加掩飾,“小矛盾當然會有,畢竟是來自不同家庭的兩個人,成長過程和生活習慣都不同,日常在一起難免會有些小摩擦。隻是因為相愛,這些可以包容,也願意接受,但是不會覺得是委屈,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而自願做出改變。婚姻如果有一方感覺到得隻有委屈不甘,那就不是一段好的婚姻,離婚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薑斯言對於“婚姻”並不了解,也從沒想過,但他覺得聶瑋所言的婚姻是一種理想主義。 聶瑋從薑斯言神太中得到了薑斯言的態度,笑著說:“不能理解也正常,每個人對好婚姻的定義都不同,我所說的隻是我的個人觀點,我的婚姻裏我不曾覺得委屈。不過,”話音一停,剛剛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一張嚴肅臉,如同變臉的速度,繼續說道:“無論這段婚姻的結果如何,在過程裏,配偶應該是要守護的人,而不是要去傷害的人。” 說這話時雖然聶瑋是麵朝著薑斯言,但其實是說給一旁的已婚男聽得。韓唯聽出了聶瑋話中所指,不過是說給和老婆吵架的人,並不是真正的他,按道理他完全可以不予理會,但這些話卻入了他的心。 “對了,聶院長,您夫人怎麽樣了?”薑斯言主動將話題調轉對準聶瑋。剛才聊得已經夠多,聶瑋也入了情,是時候聊點敏感的話題。 聶瑋搖搖頭:“不太好。她是腎髒衰竭,醫生說如果不能換腎的話,時間可能不多了。” 薑斯言:“那換腎是不是很難啊?是不是需要很多錢?” 聶瑋:“錢不是問題,我已經籌到了,但是要等腎.源,這才是困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