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爸爸?韓唯聽到後腦子“嗡”一聲,瞬間反應出“包養”兩字,不經思考脫口說出了心中所想。  薑斯言一下懵住,愣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瞧見韓唯複雜的眼神才知道韓唯是認真的。  誤會大了。  薑斯言竟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尷尬地一笑了之。  韓唯會錯意,以為是薑斯安不堪回首的往事便不再過問,“以後不會了。”  “啊?”薑斯言不解這話又是什麽意思,“什麽不會了?”  “你不會再過苦日子了。”韓唯原本想說的是,不會再讓你被人包養,大不了以後我養你。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對味,所以換了一種說法。隻不過在韓唯的心裏再次默默下了決心,要對薑斯言好一點。  薑斯言“哦”了一聲,回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看樣子今天的事情可以翻篇了。薑斯言知道韓唯誤會了,但也由著他去,隻要不刨根問底“永動機”是誰,愛怎麽想怎麽想,他都不會怕。  韓唯:“出去工作吧!”  薑斯言:“好。”  門一開,薑斯言便看到麵前有幾個人半蹲側耳,明顯是在偷聽。他沒指出來,隻是笑著說道:“結束了。”  幾人窘迫地站起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轉身離開。  這一天,因為警局無事,薑斯言可以正點下班,和喬翌約了見麵。  韓唯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開口道:“今天早點回去吧!明天要是無事就在家休息一天。”  齊佳:“知道了,老大。”  人走得差不多了,韓唯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晚上想吃什麽?”  薑斯言正忙著回消息,按下發送鍵後抬頭說:“我今天不回家。騎士約我見麵。”  韓唯點頭:“怎麽去?要我送你嗎?”  薑斯言搖搖頭:“不用,他一會兒下班開車來接我。”  韓唯想了下:“早點回家,別喝酒。”  薑斯言:“放心。”  韓唯走後沒多久,薑斯言接到了喬翌的來電,起身出了特案組的大門。喬翌將車停在警局大門外,薑斯言一出來便看到,直接坐在了副駕駛。  “走吧。”薑斯言說道。  “去哪?”  “找個地方先去吃個飯。我餓了。”  “行。”  二人來到一家常來的香菜館,點了幾道他家的特色菜。菜上來後,薑斯言率先夾起放在嘴裏嚐了一口,表情略有失落,這味道沒有記憶中那麽好。  喬翌看到以為菜出了問題,“不好吃嗎?”說完也跟著夾了一筷子,“沒問題啊,是這個味道。”  薑斯言放下筷子舉起茶杯喝了口水,以前他和喬翌總來這家餐館,覺得算是海城味道不錯的菜館,可是今天一嚐卻沒有以往的感覺,隻能用普通來形容。  這段時日在韓唯家,嘴都讓人養叼了,連幾百塊錢的大餐也食之無味。薑斯言不禁歎氣,習慣有時不是什麽好事,這要是以後韓唯不再給他做飯可如何是好。韓唯是這個正常男人,對方不可能永遠照顧他,他更不可能賴著對方一輩子。人家日後終歸是要成家的人,他總有一天也會恢複原狀,如此想來,竟徒添了絲絲傷感。  見薑斯言放下筷子,眼神空洞似乎有心事,喬翌關心道:“怎麽了?”  薑斯言搖搖頭,笑著說:“沒什麽,吃飯吧。”說完重新拾起筷子吃起來。  兩人邊吃邊聊,喬翌從薑斯言口中得知今天在警局發生的一切後,驚訝道:“馬達竟然是你們隊長的表弟。”  薑斯言“嗯”了一聲。  “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是啊!”薑斯言何嚐不覺得世界太小,喜歡自己的和自己喜歡的是一家子。這要是電視劇,那就是經典的狗血三角戀,隻不過主角是三個男人。  “你打算怎麽辦?”  “還沒想好,不過拒絕是肯定的。本來就沒想法,現在這關係有這麽複雜更不可能。”薑斯言一想到唐津和韓唯兩人的關係就覺得頭疼。現在他和唐津並沒有什麽關係,隻是一個單方麵的追求已經讓他不知如何麵對韓唯,要是真成為一對兩人當著韓唯麵秀恩愛,隻會更叫他尷尬。  與兩兄弟糾纏不清,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薑斯言深思熟慮一番,覺得還是算了。找機會他還是要和唐津說清楚,他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合適。  喬翌猶豫了下說:“其實我覺得你們老大對你挺好的。”  薑斯言疑惑地看向喬翌:“嗯?”  喬翌:“上次你喝多了還是他來接你的,看到你喝多了他還挺著急的。”  薑斯言笑了:“是,他對我挺關照的。所以我更不能和唐津有什麽。感情變化太多,萬一以後鬧得不好看,他夾在中間也不好。”  喬翌點點頭:“確實如此。你想清楚就好。”  薑斯言:“嗯,想清楚了。你有唐津的電話嗎?”  喬翌:“你要給他打電話?”  薑斯言:“約出來見一麵,早解決掉早好。”  這種事越拖越麻煩,還不如趁著現在還沒那麽複雜早點整理清楚,也省得夜長夢多。  喬翌覺得有道理,“你等一下,我找人問問。”  過了一會兒,喬翌收到了別人發來的手機號,直接轉給了薑斯言,“電話給你了。”  薑斯言:“謝謝。”  喬翌:“客氣,一會兒幹什麽去?要不要去夜店喝一杯?”  薑斯言:“不了,今天想早點回家。”  喬翌難得聽到薑斯言說早回家,“我們妖精這是從良了?”  薑斯言:“算是吧!一個唐津已經搞得我頭大了,實在沒力氣去搞別的。”  喬翌:“可惜了。你是不知道自從你去了市局,不怎麽來夜場後,多少人都在想你呢!”  薑斯言無奈笑笑:“想我?想上我還差不多。”  喬翌笑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妖精這個綽號的由來就是因為薑斯言人長得好看又會勾人,大部分的人都是垂涎美色,不是付出真心。不少人都抱著能睡一次的目的接近薑斯言,甚至還有一些人以此為榮向別人炫耀。  兩人又聊起了近期圈裏的一些事,都是喬翌講給薑斯言聽。沒想到他忙碌的這段時間裏,幾個老人選擇退圈了,當然又冒出了不少新人。新老交替的自然規律在哪都不會變。  說著說著,幾個小時過去了。  *  韓唯獨自回家後居然沒有了做飯的興致。這些日子都是薑斯言決定要吃什麽他來做,現在發號施令的人沒了他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打開冰箱,看到了一排啤酒,想起還是上次和薑斯言一同去超市買得一箱。薑斯言沒帶走,全留在他家了。眼下他正感到浮躁,這酒出現的剛剛好。  韓唯拿出一瓶打開直接灌下,冰涼的啤酒滑過口腔,流入食道直達胃裏。半瓶啤酒下去,韓唯打了一個嗝。剛剛那一口涼入心脾的酒水稍稍平複了他急躁不安的心緒。  他這個樣子已經持續多時,從他在警局見到唐津後就再沒消失過。一整天他都在想唐津和薑斯言,會不會有一天這兩人背著他在一起。韓唯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在意這個問題,想了半天得出的原因是他們都和自己關係匪淺,不免多一分關心。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韓唯覺得奇怪這個點會是誰,按下可視門鈴後看到來人是唐津,好奇他怎麽突然來了,猶豫下還是按開了大門。  過了一會兒,唐津手提一大盒茶葉進了家門,親切地喊道:“哥!”  韓唯疑惑道:“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唐津笑笑:“有點事找你。”  韓唯:“什麽事?”  唐津:“今天在警局不是鬧得不愉快嗎?我是來道歉的,特地給你帶了一盒上好的碧螺春。”  韓唯:“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唐津點頭:“我知道,我會去的。”  韓唯:“茶葉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唐津:“等等,別著急趕我走。”  韓唯不解:“還有事?”  唐津點頭:“有。”  韓唯皺起眉頭,看著唐津一臉猥瑣的笑容,心有不爽:“什麽事?”  唐津:“哥,你和妖精熟嗎?”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道歉是假,打探是真。唐津明顯是為了薑斯言而來。  韓唯:“怎麽算熟?”  唐津:“就是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比如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品牌?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他有對象了嗎?”  韓唯瞪著唐津,呼吸加重,還沒開口,就聽見唐津又說道:“哥,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喜歡他。看在咱倆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當回月老給我拉個紅線,事成之後我一定對你感激不盡。”  “你是認真的?”韓唯問道。  “當然,真的不能再真了。”唐津舉手發誓,“我保證就這一次,你就行行好幫我一把,給我透露點他的事。”  “那你告訴我喜歡他什麽?”韓唯提出質疑。他看不出唐津有多認真,倒像是一個遇到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一般無理取鬧。  “長得好看啊!”唐津脫口而出,“以後帶出去也有麵子。這麽多年就沒有幾個人追到他過,即便是追上了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三個月,就會被他甩了。你不知道圈裏誰要是能和妖精睡一覺那是無上的榮耀,值得吹一輩子的,據說他在床上很性感很魅惑,叫人欲.罷不能。”  “夠了!”韓唯幾乎用全部的力氣吼了出來。他完全不想聽到唐津說薑斯言的過去,更不想聽到別人說起薑斯言的情史。  韓唯知道薑斯言濫情,他本人親口說過,可是從別人嘴裏聽到又是另外一種感覺。韓唯生氣薑斯言的放蕩不自重,但又恨不起來,反而心疼得多些。是他的經曆造成了他變成這個樣子,韓唯無法埋怨薑斯言,隻恨沒能早點遇見他,幫他脫離苦海。  唐津被嚇到了,態度明顯收斂了些,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聽說他要退圈了,我想著你和他應該比較熟,所以才來問問你,看你知不知道他的情況。”  “退圈了?什麽意思?”韓唯不明其意。  “最近他幾乎都不怎麽去夜場,大家都在傳他要退圈。一般退圈要麽是離開了海城去往別的地方,要麽是有了固定伴侶學會了安分守己,再要麽就是就是玩夠了裝回正常人回歸生活。他是哪一種你知道嗎?”  哪一種韓唯也不知道,在他眼裏應該哪一種都不是。  “我不知道。”韓唯如實說。  “啊?”唐津有些失落。  “不論哪一種,你都不準碰他。”韓唯對唐津下了命令。  “為什麽?”  “你們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論長相論家世我哪裏配不上他。”唐津自覺自己配薑斯言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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