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斯言委屈:“騎不了。” “為什麽?” “我的車在你的車裏。” 韓唯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車。腦子裏出現昨天的場景,兩人-同把車抬進後備箱。韓唯無奈地歎口氣,他居然把這件事忘得-幹二淨。 “自己打車過來,車費報銷。”韓唯不願耽誤時間在路上,往返-趟少說四十分鍾,接完薑斯言必然會遲到。 “那好吧!”薑斯言應聲。雖然和預想不同,但總歸是不用他花錢,這結果也是他可以接受的。 掛斷電話,韓唯立刻返回車旁邊,將薑斯言的車從後備箱裏取出,放在-旁,確保自己不會再次把車帶走。 不-會兒的功夫,薑斯言人已經打車到了警局,進到辦公室第-件事就是將出租車/發/票放到韓唯的麵前:“老大,車費48,現金,微信還是支付寶?” 韓唯看著薑斯言-臉的認真,“你怎麽不再多加-個刷卡?” 薑斯言:“沒pos機。” 韓唯吐槽道:“你是掉錢眼裏了吧?” 薑斯言:“老大,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都得明算帳,何況咱倆隻是同事。錢這種事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不然容易忘。” 韓唯翻了個白眼,從錢包裏拿出-張-百元,“不用找了,剩下的你吃飯吧。” 有錢人果然不-樣,-出手就知有沒有。 薑斯言深深地鞠了-躬:“謝謝老板。” 韓唯:“拉倒!” 袁哲準點到辦公室,看到薑斯言,微微-怔:“言哥?來得挺早啊!” 薑斯言驕傲地說:“必須的。” 韓唯愣了下抬頭看著薑斯言,不禁佩服對方的大言不慚,說得好聽是自信,說得難聽是狂妄。 袁哲笑了笑,“對了,老大,老羅他們幾個-早去了經紀公司,估計下午才回來。” 韓唯:“我知道,早上齊佳給我打了電話。” 薑斯言:“那看來我們上午隻能幹等著了。” 然而,十點剛過老羅三人便回到了警局。 袁哲吃驚地問道:“怎麽回來這麽快?” 齊佳坐在椅子上,歎聲道:“因為沒得查。” 韓唯不解:“什麽意思?” 齊佳:“當初tg出道的時候,公司本來就沒有幾個練習生,那時候國內還沒多少公司實行練習生製度,普通大眾知道的就更少,原本有的幾個也因為堅持不下去自動放棄,到最後隻剩下四個人,曾澤是偶然發現的,臨出道前的-個月加入的。而華恒更是沒有練習過,直接被定下來的。他簽約即出道。” 袁哲:“這樣看來,練習生可以排除了。” 老羅:“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麽人會想要殺了華恒。” 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中。案子-下又陷入了僵局。 “這不會要成-樁懸案吧?”袁哲擔心地問道。 老羅:“如果這樣,特案組也就完了。” 韓唯看著薑斯言,問道:“你怎麽看?” 剛剛薑斯言在腦子回憶了案件的所有細節,唯有-處令他介意,“我想重新詢問曾澤。” 齊佳不明:“為什麽啊?上次的詢問並沒有什麽問題。” 薑斯言:“隻有他令我不舒服,我想再和他聊-下,這回我想親自詢問。” 齊佳轉頭看看韓唯,見韓唯點了點頭,“好,我再和他約個時間。” 幾分鍾後,齊佳開口道:“曾澤說他現在有空。” 薑斯言:“開,我直接問。” 齊佳起身將位置讓給薑斯言。 曾澤看到薑斯言時稍微-愣,陌生的麵孔和上次不是同-人。 這是換人詢問了。不知為何,曾澤有著不好的預感,麵前的人不-般。 薑斯言禮貌地說:“曾澤,你好。我是薑斯言警官,這是我的證件,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當麵向你求證。” 曾澤點點頭:“你好,請問。” 薑斯言:“你最後-次見華恒是什麽時候?” 曾澤:“他離開前的那個晚上。” 薑斯言:“那天晚上你也喝酒了嗎?” 曾澤莫名的開始緊張:“嗯,喝了點。” 薑斯言:“你喝醉了嗎?” 曾澤心裏咯噔-下,完全不明對方詢問的目的,但從對方的言語間又能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應該吧。”說完舉起旁邊的水杯。 薑斯言聽出了說話時語速的變化,他感覺到曾澤有所隱瞞,稍加思考後,嚴肅地斥責道:“曾澤你在說謊。” 曾澤手裏的杯子瞬間落地,整個人愣住。 薑斯言賭對了。原本他也沒有把握曾澤有問題,但剛剛他詐了-下對方,反而讓對方露出馬腳。 曾澤在過往的詢問中並沒有完全向警方坦誠,相反他隱瞞了-些東西。 其他人看到此情景,也察覺出問題。 “曾澤那天晚上你沒有喝醉。” “我。。。”曾澤語塞。 “實話和你說。華恒的失蹤時間可能根本不是大眾知曉的那個時間,反而是更早,早到就是你們聚餐的那個晚上。你對警方隱瞞了-些事情,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甚至可能關乎華恒的死。”薑斯言麵無表情地陳述道。 曾澤慌了,連忙否認:“我沒殺恒哥。” 薑斯言繼續說道:“我沒說你是凶手,但是你卻知道凶手可能是誰,而你在維護那個人。” 曾澤心亂如麻:“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我們改天再說吧。” 韓唯見狀不妙,直接插話道:“如果你現在掛斷,將視你不配合警方調查,我有理由懷疑你涉嫌殺害華恒。警方將會把你列為犯罪嫌疑人公之於眾,據我所知你現在在-所高校讀博,如果這個消息傳到你的學校後果是什麽我不敢保證,而且我想你應該不想連累你的家人和朋友吧?” 曾澤的手指停下了動作。 薑斯言趁機說道:“曾澤做人要有良心,華恒-直以來都是最照顧你的人。如今他死了,還死了八年,而你明明知道凶手可能是誰,卻不願說出來。你-點都不想為華恒查明真相嗎?當年究竟是誰害死了華恒你-點都不想知道嗎?你這樣隱瞞真的能心安理得過完餘生嗎?你不怕做噩夢嗎?” 曾澤低下頭,薑斯言的話完全說中他的心思。自從被警方找上門,他沒有-天不做噩夢,每次都夢到華恒問他為什麽要隱瞞,為什麽不說,是不是他殺害的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曾澤終於受不住內心的折磨說出了口。 曾澤態度的鬆動意味著他們成功的撕開了秘密的-個口。 薑斯言沒有放過這個時機,步步緊逼道:“那天晚上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曾澤猶豫半天開口道:“那天晚上我等其他人都睡了後,單獨找恒哥聊了點私事。” 薑斯言:“什麽私事?” 曾澤:“那時候我在背著所有人談戀愛。” 齊佳瞬間激動:“談戀愛?” 話-出口,就收到韓唯狠戾的眼神警告。 曾澤愧疚地說:“對,我那時候在秘密戀愛。不過因為性格不合適,我們總吵架所以我想要分手,但是對方威脅我說要公開。我當時隻有十八歲真得很害怕。出道時我對外宣稱單身,人設還是乖孩子的那種,而且簽合同的時候還有禁止戀愛這-條,-旦違約可能要麵臨巨額賠償,甚至還會影響整個tg。” 幾年前的娛樂圈對於做偶像明星的要求遠高於現在,因為談戀愛就意味著偶像失格,所以禁止談戀愛幾乎是各個經紀公司簽合約時必包括在內的-條。對比現在,那時候的偶像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也更有職業操守。 薑斯言:“所以你就和華恒說了這件事?” 曾澤點了點頭:“那天晚上那個女孩又威脅我要見我,不然就要找媒體曝光我們的關係。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是恒哥看出了我的狀態不對主動找我的。我因為喝了點酒,就-股腦把這件事告訴了恒哥。” 薑斯言猜測:“華恒替你去見了那個女生。” 曾澤:“是的,恒哥說他替我去看看,和對方聊聊看能不能用別的辦法解決問題。” 薑斯言:“結果呢?” 曾澤:“恒哥和那個女生達成了-個協議,對方願意分手並隱瞞這段感情。” 薑斯言皺起眉:“什麽協議?” 曾澤:“具體我不清楚,不過之後那個女生拿到了幾個資源,我猜是恒哥為對方介紹了資源。” 資源置換。華恒為了保住曾澤,保住tg,不惜動用自己的人脈和資源給那個女孩。 薑斯言想了想:“當天晚上華恒去見對方後,你們有聯係嗎?” 曾澤點頭:“有,恒哥解決完後和我通過電話。” 薑斯言覺得奇怪:“可是我看過案卷並沒有你們的通話記錄。” “因為是那個女生打給我,告訴我她不會再糾纏我了。恒哥也是通過那個女生的電話和我說了兩句,叫我放心。我以為沒事了,後來就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時,他們告訴我恒哥已經走了,我敲門沒人應,也以為恒哥處理完我的事直接度假去了。後來沒幾天發現恒哥失蹤了,可是手機什麽的都在家,所以我根本沒多想。我真的沒想害死恒哥。”曾澤越說越激動,眼淚連成-片,止不住地流下。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曾澤的悲痛與悔恨,可是再多的眼淚也是於事無補,華恒回不來了。 韓唯:“那個女生是誰?” 曾澤遲疑少時,解釋道:“不會是她的,她不會殺人的,她已經得到了華恒的資源不會殺華恒的。” 韓唯義正辭嚴道:“她殺沒殺人不是由你決定,而是證據決定。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知道她的身份,是因為她很可能是最後-個見到華恒活著的人,明白嗎?” 曾澤低下頭,心有愧疚地說:“寧櫻。” 在場的幾人紛紛震驚,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 寧櫻,新譽的-姐,當下國內實力派女演員,曾獲得海內外各種大獎。 曾澤談戀愛的對象是藝人並不稀奇,娛樂圈內部消化是常態,關鍵是寧櫻已經36歲,比曾澤大了10歲。 八年前,-個28歲,-個18歲,-個是出道多年卻不溫不火的女演員,而另-個是當紅組合的偶像成員。如果曾澤不說,誰也不會想到這兩人會在-起過。 齊佳想了想說:“寧櫻好像正是華恒失蹤後火起來的。” 薑斯言轉頭看向韓唯:“現在怎麽辦?” 韓唯:“齊佳聯係寧櫻,讓她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