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斯言:“藍院長的學生啊!你們平時都不在學校,都在醫院嗎?”  王彬讓:“偶爾回學校。我們都是研究生,學校的課程基本都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實踐,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醫院。聯係導師也方便,有問題隨時都可以問。”  薑斯言感歎:“這樣啊,藍院長應該挺忙的吧,平時有空教你們嗎?”  王彬讓:“是很忙,不過老師還是會抽空指導的。老師人很好,我們有問題都會盡快解答。”  薑斯言點了點頭,從王彬讓的話術中,他可以看出藍翰輝的崇拜和尊敬。或許袁哲調查的資料是真的,藍翰輝是個嚴師,對學生要求高。白博興畢不了業並非老師的原因。  很快電梯停在了院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王彬讓請韓唯和薑斯言進了辦公室,為兩人倒上兩杯水。  王彬讓:“二位稍等一下,老師大概還有十分鍾就會結束會議。”  韓唯:“好。”  如王彬讓所說,十分鍾剛過,藍翰輝回來了,見到韓唯和薑斯言禮貌的伸出手,致歉:“不好意思,久等了。”  韓唯:“沒關係,是我們來的突然。”  藍翰輝:“請坐。不知兩位來找我是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地方。”  薑斯言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藍翰輝,此人的言談舉止透露著不俗的涵養。區區兩句話,就已經將薑斯言征服,從心底油然而生出了尊敬。  這大概就是人格的魅力。  韓唯直接進入正題,“藍院長,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您的一個學生白博興,我們有個案子涉及到他,但是考慮到他還是個學生,怕影響他的前途,所以有些事情想先和藍院長核實一下。”  “請說。”藍翰輝心裏感到疑惑,不知白博興這樣一個內向又老實的學生會和什麽案子牽扯上。  “關於白博興這個人你怎麽看?”  “我知道的白博興人很老實,也聰明,不過人呢確實內向不愛說話,做事有點執拗,認準的不會輕易改。但絕不是壞孩子,不知這裏麵會不會有誤會,能否告知是什麽案子?”藍翰輝麵露擔憂,畢竟是自己帶了多年的學生,還和自己的孩子一般大,多少有感情。  “我們也是怕有誤會才私下來找您了解情況。”韓唯表現出一副理解的樣子,繼續說:“藍院長這邊是否有白博興近幾個月的值班表。”  “稍等。”藍翰輝起身,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來了排班表,“這上麵有標注。”  薑斯言接過開始從7月份的翻看,受害者死亡的日子白博興都不值班。又是一個巧合,未免也太多的巧合了。薑斯言順手拍了張照片,重新將排班表還給藍翰輝。  “還有什麽需要知道的嗎?”  “我想問一下白博興為什麽還沒有畢業?他讀博士已經7年了,照理說也該畢業了。”  藍翰輝哀歎一聲,道:“博士本就不好畢業,是要拿出研究成果的。之前我也說了這孩子有些執拗,所以在課題研究上選了一個不好攻克的方向,這樣執著做出成果的孩子現在真的為數不多。”  “他最近有遭遇什麽事情嗎?比如情感?”  “這我還真不知道,這孩子很少說自己的事情,我們之間交流的基本都是關於研究課題的。”  “您的學生中有誰和他的關係比較好嗎?”  “彬讓,就是剛剛帶你們進來的學生,他們倆平時住在一起,會相對熟悉些。”  “明白了,必要時我們需要和這個學生溝通一下,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  “請說。”  “我希望最近您能讓白博興加班,盡量不讓他休息,不過希望您可以想一個比較不容易會引起懷疑的理由。”  “這個好說,我會借畢業的說辭讓他最近盡量呆在研究室。”  海城醫科大學明文規定過博士生最多隻允許八年,超過則不能允許畢業。  韓唯起身:“謝謝藍院長,今天的談話我們希望暫且保密。”  藍翰輝跟著站起來:“好,我明白。”  韓唯:“我們先走了,日後可能還要來麻煩您。”  藍翰輝:“好,你們慢走,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議要開,就不遠送了。”  韓唯點頭:“理解。”  韓唯剛一開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是白博興。  白博興看到兩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感到有些意外。藍翰輝每天的行程幾乎是透明的,每天早上都會在群裏通知今天的工作安排,方便學生選擇時間與其溝通。  今天一早白博興收到的通知是一天的會議,並沒有和人預約見麵,突然出現兩個人讓人很難不介意。尤其是其中一位個子高的,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壓迫感。  “老師好,這兩位是?”白博興試探地問道,但眼神中充滿著懷疑。  藍翰輝沒料到會遇到白博興,一時不知如何解釋。一旁的韓唯也有同樣的困擾,很明顯白博興起了疑心。  正當二人還在想借口時,薑斯言開了口:“我們是來找藍院長看病的。”  白博興:“看病?什麽病?”  薑斯言眼神似乎有些閃躲,時不時看向韓唯的下身,表情耐人尋味,小聲道:“隱疾,不方便說。”  韓唯:“???”  藍翰輝:“???”第19章 無眼美人魚十八  無眼美人魚十八  薑斯言的一句話成功轉移了白博興的注意力,對方的目光不自覺地自上而下的移動,最終落在了韓唯的下半身。  韓唯竟不知該作何反應給對方,隻能用狠戾的目光瞪著陷他於不利之地的薑斯言。  “我以前怎麽說的,該問問不該問別亂問。”藍翰輝當機立斷地斥責了白博興的唐突舉動。  白博興意識到藍翰輝的怒氣,羞愧地低頭說:“對不起。”但他心裏仍有疑慮,一個男人陪另一個男人來谘詢男科,這倆人的關係很難不令人產生遐想。  藍翰輝沒理白博興,而是對著韓唯和薑斯言,說道:“抱歉,學生不懂事,我剛剛和你說的那些事情你們可以先考慮一下,之後有問題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韓唯:“好的,謝謝你了藍院長。今天的事情我希望。”  藍翰輝點頭:“我明白,保護病人隱私是我們醫生的職業操守,這一點你放心。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送二位了。”  “好,沒關係。”韓唯說完轉過頭,對薑斯言說:“走吧。”  “嗯。”薑斯言應了一聲後,跟在了韓唯後麵。  兩人並肩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薑斯言邊走邊小聲嘟囔著:“剛剛那人是白博興吧?他應該沒看出來什麽吧?”  韓唯同樣壓低聲音道:“是,別慌,大方地往前走。”  藍翰輝見人離開後,眼睛重新看向白博興,訓斥道:“你剛剛讓我很難堪,知道嗎?”  白博興再次致歉:“對不起老師,我隻是有些意外,您今天的安排上沒有會麵,所以好奇地問了一嘴。”  藍翰輝表情嚴肅,道:“好奇心害死貓。我以前怎麽和你們說的,都讓你拋到腦後了。來找我看病的,很多人非富即貴,這種私下會麵本身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還追問,你讓人怎麽回答?剛剛多尷尬你自己也看到了,這種事不要有下次。”  白博興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失禮,低下頭說:“我知道了。”  藍翰輝:“算了,下不為例。你來找我什麽事?”  白博興:“關於我的畢業研究課題,我想重新探討一下。”  藍翰輝:“正好,我也想和你說一下你畢業的事情。你得上點心了,你今年已經博士第七年了,咱們學校規定博士最多八年,你就剩一年的時間,得抓緊了。”  白博興沉默,一聲不吭。對於畢業他自己也著急,但是他執著於作出一些成績,而不隻是為了一張文憑。  藍翰輝:“你得明白有些事不能再拖。我知道你想做出點成績,但是你之前發我的報告我看了仍然有很大的問題,想做的太多,卻不切實際,很多問題解決起來需要大量的時間,你明白嗎?”  白博興點了點頭:“明白。”  藍翰輝不忍看白博興難過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最近一個月你努努力,辛苦一下。別想著休假什麽的,先把方向給我定下來,選一個深入研究。確定好了再休息,然後繼續下一個階段的研究。其他的以後再說,要所有取舍。你還這麽年輕研究可以慢慢來,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完成你的博士學位,不然這麽些年都白費了。”  白博興再度點頭:“好。”  藍翰輝:“好了,去忙吧。”  白博興輕聲“嗯”了下,慢慢從辦公室退出。  藍翰輝是個惜才的人,他打心底心疼白博興,如此努力上進的孩子,怎麽會和刑事案件扯上關係。  “哎。”藍翰輝長歎一聲,掏出手機將王彬讓叫進辦公室。  王彬讓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來到辦公室,“老師,您找我。”  藍翰輝:“嗯,今天的事情你有沒有對別人說。”  王彬讓搖搖頭:“沒有。”  藍翰輝:“那就好,別人問也不要說,你什麽都不知道,知道嗎?”  王彬讓點頭:“明白,不該問的別問。”  相較於白博興,王彬讓為人處事要圓滑的多,隻不過在科研上的天賦略差一截。  藍翰輝滿意一笑:“去忙吧。”  王彬讓:“好。”  *  韓唯和薑斯言走出醫院後直奔停車場。  薑斯言坐上車,緊繃的神經才鬆下來,“剛剛真是有驚無險。”  韓唯一路走來,臉色難堪的很,此刻回到車上,他終於有機會質問道:“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薑斯言語塞,立刻換張笑臉,道:“形勢所逼,為了案子犧牲一下,可以理解吧?”  韓唯反問:“你怎麽不犧牲一下你自己?”  薑斯言低下頭,弱弱地回答:“做不到啊!”  韓唯無語,冷哼兩聲,道:“沒有下次。”  薑斯言點頭如搗蒜,“嗯,明白。”  二人開車回到局裏,袁哲正在和身處舞陽村的田一海棠視頻。  畫麵中的背景是一群人在挖著什麽東西,韓唯好奇地問道:“什麽情況?”  袁哲解釋道:“老羅和田哥正在舞陽村尋找動物屍體。”  薑斯言疑惑:“動物屍體?是有什麽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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