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現在把他趕出去,讓他在這等到江小凡聯係他,他就滿足了。  他把格爾往角落裏拖,自己也蹲在角落裏。  銀發年輕人走向床邊,伸手在床上摸索了一會兒,手突然停住了,然後撐著床沿從另一旁上床了。  銀發年輕人上床後,懶懶地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本想休息可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懷裏,一手在胸前摸著什麽,另一隻手做出一個摟抱的手勢。  又是那個隱形人……  他本想把人直接推開,讓那個隱形人睡一旁,正要動作時視線被自己腰間的衣服吸引了注意力,隻見那一處衣服揪成一團,是那個隱形人抓著他的衣服。  本要把人推開的手又放下了。  赫亞不明所以地看向銀發年輕人,看著對方側身靠在床頭,一手摟著什麽,就好像懷裏那個人靠在他身上。  是那個揍他的隱形人吧?  大虎居然移情別戀了……江小凡怎麽辦?  “他叫什麽?”  忽然,銀發年輕人的聲音打斷了赫亞的思緒,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對方:“什麽?”  “我抱著的這個人叫什麽?”銀發年輕人又問了句。  赫亞:???  我怎麽知道你抱著的人是誰?  “你不知道?”銀發年輕人看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赫亞感覺在對方問這句話的時候,有種冰箭冷颼颼射過來的感覺,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我沒看見你懷裏有人,他是昨天跟我切磋的那個嗎?”  說到‘切磋’兩個字,赫亞臉有點臊,感覺身上的傷隱隱在痛,提醒他臉不要太大,那不是切磋是被吊打。  銀發年輕人用審視的眼神看了過來,更是讓他有種說謊話被拆穿的尷尬和羞愧。  他輕咳一聲,“那個人不是你房裏的人嗎?我以為你認識。”抱得挺親密的。  敢情你們都不認識就這樣那樣,真沒想到你是這麽一個濫情的大虎。  等通關後我一定跟江小凡打小報告去!  赫亞心裏邊替江小凡打抱不平,麵上卻是一點都不顯。  “江小凡?”銀發年輕人忽然低聲呢喃了一句,赫亞耳朵好一下子就聽清楚了,“你記得他?”  銀發年輕人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著空無一物的懷裏,長長的銀發慢慢垂下來,擋住了銀發年輕人的臉,讓赫亞看不清對方此時是什麽表情。  當天晚上,赫亞在小女孩的掩護下,再次回到了宿舍。  格爾因為還昏迷著,暫時被留在了那個地方。  對於留宿在古屋,小女孩顯得十分強硬,就是不肯讓他留宿,必須把他送回遊客住宿區。  赫亞頭疼地想著第二天他又得想辦法從住宿區這邊離開了,同時,這一晚他也沒等到江小凡給他使用支配權。  知道麵具的用處,在睡覺之前,赫亞在商城裏逛了一下,發現麵具道具他買得起,為了方便第二天再次逃出去,他正要買下道具備用,卻見已經有守護者給他買了一塊麵具放進背包裏,還多了一根棒棒糖。  對,一根棒棒糖,問題是這跟棒棒糖不隻是零食,這是一種道具,含著棒棒糖就能隱形,名叫隱形棒棒糖。  誒,這是個好東西,明天他直接含著棒棒糖出去不就行了?  轉念一想,赫亞改變主意了,他從背包裏提取了棒棒糖含在嘴裏,然後從打開的窗戶那裏跳了出去。  既然有這麽好用的東西,他得好好利用利用,去打探一下晚上的村子,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  一出去就遇到了服務生阿福,對方正在收拾,在他從窗戶口出來時,阿福並未有任何反應,可見這棒棒糖真的有用。  棒棒糖道具的說明提示,棒棒糖在含在嘴裏的時候會融合,直到糖完全融化,隱身作用就沒有了,大概在半個小時左右。  赫亞打算借著這半個小時,回到古宅那裏,在那裏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通關口。  他不知道那個大官住的古宅裏有沒有通關口,但那個宅子裏有導遊避諱的東西,總會引起人的懷疑。  赫亞就想去找找。  借著棒棒糖,他很順利地來到了那個古宅,直奔古井和池塘,天色太暗,他完全借助著月光才能看路,古井依舊是用東西蓋住的,但池塘卻不一樣。  當他來到池塘時,頓時被池塘裏漂浮的屍體給震驚了,忍著心裏邊的恐懼他把屍體一個個反過來,確定了這些屍體就是之前的玩家。  看到這一幕,又讓他想起了洛克的筆記本,不論是否聽從導遊的安排,結局都隻有一個——死。  洛克說,這是個無解的遊戲,想要靠近通關口必須以死的方式才行。  通關口到底在哪?真的像洛克說的那樣,是個無解的遊戲嗎?  那他們進入這個遊戲豈不是死路一條?  他想起之前查看綠洲之地的通關率,雖然隻有百分之十,但也有通關的人,按理說真要是無解,那通關率應該更低才是。  還是說,其他經曆綠洲之地的玩家,他們的遊戲背景不是這個?  赫亞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現在身處這個無解的遊戲,但他想要通關,他不想死在這。  從池塘裏走了出來,赫亞想到了那個上鎖的房間。  洛克說,那裏是刑房,那會會裏麵也有屍體?  十五個人,就他所知隻剩下他,江小凡,格爾三人了,剩餘十二人呢?  池塘裏也才三個人,也就是說還有九個人不知去向。  可能古井裏有,那這個刑房或許也有。  赫亞來到了刑房門口,用了點方法把那個鎖給打開了。  借著月光,他看清了這個房間裏的情況,如洛克在筆記本裏記錄的一樣,這裏的的確確是間刑房,他剛剛猜測的其他玩家屍體果然在這裏發現了。  然而,這裏隻有三個玩家的屍體,還有六個人。  不知道六個人是全部出事了,還是隻有一部分出事了,另外一部分躲在了某個的地方。  眼前的三個玩家,死狀極其殘忍,割舌,挖眼,開膛破肚,赫亞忍了又忍才沒有把棒棒糖吐出來。  太殘忍了。  竟然在自己宅子裏私設刑房,這哪裏是好官會有的行為?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的奸官!  就在赫亞憤怒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把門關上,把鑰匙鎖上然後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空曠的院子裏。  是那個導遊!  赫亞看到導遊出現在這,頓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導遊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難道是發現他不在房間裏?  赫亞含著嘴裏的棒棒糖,發現糖果越來越小了,估計撐不了幾分鍾就要現身。  他站在黑暗處,盯著導遊拿著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這導遊估計是有點變態,大晚上跑這來看屍體,居然不帶怕的,還點燈了。  赫亞好悄悄地從另一邊靠了過去,借著門的縫隙往裏看。  隻見導遊麵無表情地來到屍體前,扛起其中一具屍體走了出來,來到了池塘邊,把屍體丟了進去,又進去扛了第二具,第三具。  刑房裏的屍體全部都被搬了出來丟進了池塘裏,導遊此時又在刑房裏打掃,原本血淋淋的地麵,凳子,桌子,刑具,他都一一拿著東西擦拭。  看到導遊如此熟練的做著清掃工作,這事情應該是導遊常幹。  這得死多少人才讓導遊變得如此麻木,淡定?  赫亞下意識地舔了舔棒棒糖,發現棒棒糖已經全部融化了,隻剩下棍子在嘴裏。  玩家係統也在這個時候發出了提醒:【玩家赫亞請注意,棒棒糖隱身效果已失效,請注意自己人身安全。】  赫亞往後退了退,與此同時刑房裏的導遊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忽然停下手裏的動作起身走了出來。  他四下看了看發現已經沒路了,而導遊已經在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就在他思索著要把背包裏的道具【網】丟出來把導遊套住時,一隻手突然從他身後伸出來,捂著他的嘴巴把人往旁邊拽。  緊接著另一個方向響起了動靜,原本就要靠近赫亞那個位置的導演聽到動靜立刻往另一邊走去。  被拖著往旁邊去的赫亞看到被動靜吸引走遠的導遊,終於鬆了一口氣,身後人輕聲道:“跟我走。”  這個聲音他不是很熟,但聽過。  是十四位玩家中的其中一位,原來還有人沒死!  赫亞跟著那人往旁邊一條漆黑的路走去,不一會兒就帶他從那個古宅裏出來了,從一個很小的洞口鑽進去,來到了一個更黑的地方。  赫亞憑聲音跟在對方身後又走了一段路,終於看到了一絲絲燈光,他跨進去的時候,注意到裏麵還有一個人,同樣是玩家之一。  這兩人都是高高瘦瘦的,其中一人年紀比較大,下巴有胡子,剛剛就是這人把他救下的。  另一個人白白淨淨的,應該也就二十左右。  他打量著這個小小的逼仄的地方,小聲問:“這是什麽地方?”  白淨玩家喝了一口水說:“廢棄的馬廄,暫時不會有人來這,我跟拓思在這住了兩個晚上。”  拓思應該就是剛剛那位救了他的大叔了,赫亞看向對方感激道:“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對方擺了擺手,“你是那個唯一留在宿舍區的玩家對吧?”  赫亞在一旁坐下,“對,現在宿舍區就隻有我一個人,其他人……”  “都死了,你也看到了,現在六個在池塘裏,還有四個在古井裏。”白淨玩家臉色凝重道。  “現在隻剩下五位玩家,對了……”拓思看向赫亞,“我記得第一天你問導遊,說還有一個人沒來,沒來的那個人是你朋友?”  赫亞點頭,“你們應該知道這個遊戲區總共有十五個人,但自始至終都隻有十四個人在住宿區那裏出現,導遊說名單上也隻有十四個人,我朋友卻沒有出現,我跟他是隊友,隊友列表他一直都在線,還好第二天他聯係了我,他說他也在一個村子裏,隻不過跟我們所在的村子不一樣。”  “果然……”白淨玩家聽了他的話,說道。  赫亞不解,“果然什麽?”  拓思說:“小餘在第二天晚上看到房間裏發現了痰盂,是那種古時候才會用的痰盂,我跟小餘是一個房間了,他跟我說其他房間的東西也都出現問題,還有之前你朋友說你房間原本是有開關結果變成了燭台,小餘就說出了他的一個猜測。”  “什麽猜測?”赫亞好奇。  “這個村子在倒退。”白淨玩家,也就是那個叫小餘的年輕人開口了。  “倒退?”赫亞忽然想起了洛克的筆記本,洛克在筆記本裏也提到了倒退。  他把筆記本拿了出來,說:“這是我在我房間裏找到的東西,是之前一位玩家留下的,他也在筆記本裏說過,這個村子在倒退。”  “你說是之前的玩家留下的?怎麽可能,不是說遊戲背景沒有重複過嗎?”拓思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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