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剛扯掉他嘴巴裏塞的布,下個瞬間就馬上掏出一個膠管,將毒藥滴進了他口中。毒藥隻有一滴,剛進入卡奇的口腔就融入了他的舌麵,被瞬間吞咽和消化。卡奇驚恐地努力想歪頭想吐掉卻無濟於事,因為溫迪很快又重新將布塞回了他口中。卡奇慌亂地瞪大了眼睛,瘋狂地掙紮起來,翻滾、跳躍,像一條不斷在水麵來回飛躍的活魚。


    “有……這麽痛嗎?”溫迪很迷茫,很疑惑。


    這個毒藥她用過三次,前兩次中招的死者都表示情緒穩定,怎麽卡奇就掙紮得這麽慘?


    她忍不住想問問卡奇這個毒藥是不是真的很痛,從他的表現來看這毒藥一下就會被發現的。那為什麽之前那個詩人阿瑟和寇羅都是安安靜靜地死掉的?她得問問卡奇使用的感覺,如果他願意說的話。於是溫迪再次扯掉了他嘴裏塞的布,問他:“吃了它以後很痛嗎?你哪裏痛?”


    卡奇的嘴裏洇出鮮血。


    他嘶啞著低吼道:“那小孩不是我撞死的!是我老板、是我老板……他一時興起想開車玩,撞死了小孩就叫我頂嘴,不是我!不是我!”此時此刻,死到臨頭後他馬上想到自己是因為什麽被殺的,他隻是個司機,沒有得罪過誰,唯一得罪過的人隻有被他撞死的那個小孩的父母,他無罪釋放的時候那對夫妻的目光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他要死了,此時此刻他隻想把真正的殺人凶手說出來,他死也不想背著黑鍋死去。


    喊完這些話,卡奇瞪著眼睛氣絕身亡。


    “所以你到底痛不痛啊……”溫迪捂著臉,歎了口氣,問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她很鬱悶。


    至於卡奇說的話,她半信不信。


    雖然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卡奇是被她毒死的,再說他身上背著一條人命,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想著我死了也要拖一個陪我下水這種想法呢?不過話說回來,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司機,他的老板為什麽一定要保他?為什麽非得要保他無罪釋放,這不是老板吧,是親爹吧?如果真凶其實是卡奇的老板,這倒是也說得過去。


    “如果我發現事實真是你背黑鍋,那我幫你報仇。”溫迪伸手蓋上了卡奇的眼睛,幫他合目。


    她要做的實驗已經完成了,而且成功了。


    溫迪的實驗就是檢查那個金葉子有沒有用——金葉子是溫迪從童話世界獲得的寶物,格奈亞被挖掉眼睛後陰差陽錯用這個金葉子治好了眼睛,重見光明,隨後又用它治好了公主柯蕾莉婭的眼睛,然後抱得美人歸,成為了國王的駙馬。


    溫迪當時拿走了許多金葉子,就是看中了它的神奇能力,指望有一天能用得上。


    不過,畢竟經過了這麽多世界,她其實不是很確定這個金葉子是否能適應這個世界的設定,兩個世界的物品能否共通?經過嚐試,她昨晚先用失明藥致盲了卡奇,又用金葉子讓他複明,說明這個金葉子仍然是有效的。那麽,她心裏的那個計劃就可以施行了。


    在溫迪思考時,卡奇身體裏的紅光進入了她攜帶的銀圓牌,溫迪將銀圓牌收好。


    她要去一趟酒館。


    雖然1個點數的任務不值得她冒險,但是她現在有非去一趟的理由。


    溫迪把現場收拾了一下,然後迅速離開了這裏。


    離開絲緞路,上了銀河大道,溫迪一直直走沒有右轉,她沒去酒館。現在是清晨,想找個清醒又沒錢的酒鬼並不容易。所以她沒進酒館,也沒去莫寧路,而是繼續往前走到了民居附近——民居就是酒館密道的出口。她在民居周圍轉悠,在它北麵找到了一棟紅房子,溫迪繞著這個獨棟四麵都轉悠了一圈,確認獨棟的四麵外牆都刷著紅色的油漆,這才放心地來到門前,敲響了門。


    “咚咚。”


    溫迪敲完門就等著,沒接著敲,過了一會兒她隔著門聽到了腳步聲,很快門就被打開了。威爾森迅速打開門把她讓進去,隨即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時間是很寶貴的。”溫迪反問他,“你怎麽還在睡覺?”


    “我忙到五點才下班。”威爾森打了個哈欠,問她,“有什麽事?”


    “這個幫我處理一下。”溫迪拿出銀圓牌給他,“是卡奇那個任務。”


    “哦。”威爾森收下,直接回去拿了50個銀幣提前付給她,“我會給你登記點數的。”這點錢和1個點數他都不放在心上,如果能夠給溫迪提供便利,他不介意多做一點。給了錢,他沒回去,他昨晚把自家地址告知溫迪,今天她就跑到他家來找他,還這麽早就來了,一定不會隻是為了區區的1個點數和50個銀幣。


    他靠在門邊,一邊打哈欠一邊等溫迪說下文。


    “住在絲緞路的佩琪……你有她的身份信息嗎?”


    “誰?”威爾森揉了揉眼睛問。


    “那個珠寶商的女兒……大小姐的朋友。”溫迪說這句話時非常小聲。


    “什麽——”威爾森倒吸了一口涼氣。


    “噓!”溫迪正色,“這麽早不要大喊大叫的!”


    “你瘋啦?”威爾森壓低聲音吼道,“那是大小姐的朋友!”


    “我知道!”溫迪也壓低聲音吼,“隻是打聽她的信息,我有點事情要做。”


    不過佩琪的任務真的很令人眼饞。


    謀殺她,能拿到50個點數和5000個金幣。


    “最好不是。”威爾森說,“你如果敢接這個任務,下一刻就等著被人追殺吧。”


    “啊?”溫迪迷茫了,“接了任務就被追殺……難道是因為她是大小姐的朋友?”


    “那是當然,不然你以為,回報率這麽高的的任務為什麽沒人接?連冒險的人都沒有,因為接了就是必死,一直被追殺,哪還有時間去殺目標?”威爾森歎了口氣,“總之你千萬不要接這個任務,別以為冒險一次就值得,組織裏那麽多人全都不做當然是有原因的。”


    “接了任務就被追殺?你們該不會還把接任務的殺手的資料暴露出來吧?”


    “是啊。”威爾森承認了。


    “難怪殺手無暇他顧沒人敢接!”溫迪無語,“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什麽要把這個任務掛出來呢?掛了又不準人接,接了連自己人都追殺,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麵對溫迪疑惑的表情,威爾森無奈地搖搖頭:“幼稚,這可不是沒事找事,這就叫威懾。”


    大小姐的朋友,即便上了黑市的懸賞名單,點數和高額賞金都掛在那卻沒人敢接……


    這不也是一種實力的展示嗎?


    第795章


    “就為了展示自己的拳頭?”溫迪聽完隻覺得更無語了,“……他們才是幼稚吧?”


    “他們幼稚不幼稚也不是我們能決斷的,你隻要知道別去碰佩琪就行。”威爾森警告道。


    “反正我沒打算殺她,也沒打算接任務。”溫迪說,“不過我想找她,有點事。”


    “你想清楚……”


    “我真的不接任務。”溫迪打斷了威爾森的話,“我想知道佩琪家的地址,平時會去什麽地方……但是我絕對不會去刺殺她,我沒打算接任務,保證不。”她提醒威爾森,他大可以放心,隻要他不給她辦理銀圓牌,她去哪裏接謀殺佩琪的任務呢?如果不接任務,她又有什麽必要去殺佩琪?她跟那個人又沒私仇。


    “真的嗎?”威爾森狐疑地問。


    溫迪不說還好,她一說,威爾森就真開始懷疑兩人在某個地方悄悄鬧矛盾了。


    “你清醒一點。”溫迪著實無語,“我比你惜我自己的命,沒意義的事情我不會去做。”


    這句話才算是有用的,說服了威爾森。


    她有大好前途,何必為了一點小小的矛盾豁出命呢?他鬆了口氣,答應給她資料。


    其實這個資料也不需要專程回酒館拿,溫迪想知道的,威爾森都背下來的,用嘴說就行。


    出一人口,入一人耳,是最安全的,因為來往不保留證據。


    “她住在……”


    威爾森和溫迪講了五分鍾,把他知道的資料都據實已告,最後再補充了一句提醒,讓她千萬不要試圖威脅或傷害佩琪。他告誡溫迪:“大小姐的朋友並不多,佩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你絕對不能有僥幸心理。”


    而溫迪隻聽進了一句話:佩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


    “好。”溫迪笑著點頭,“我打聽過佩琪的這件事,你也不要告訴別人哦。”


    “嗯。”威爾森注視著她的臉,總覺得她的笑容不懷好意。


    但他也隻能說這些了。


    畢竟他們隻是接頭人和殺手實習生的關係,雖然說比較友好,但也稱不上是交心的朋友,他不可能插手命令她做事,隻能盡己所能。不過,既然溫迪是個這麽優秀的實習生,想必她也分得清楚輕重,不會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她自己不就是那樣說的嗎?威爾森說完了佩琪的事情,發現溫迪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走了,便擺擺手跟她道別。


    “去吧。”


    “記住幫我保守秘密,你就當今天沒見過我。”溫迪提醒他,隨後迅速離開。


    溫迪迅速往回趕,回絲緞路。


    佩琪住的豪宅就在花店的斜對麵,東北方向。


    一大清早沒有馬車,溫迪隻能靠自己兩條腿走。銀河大道長得不行,她剛起床就來回將大道走了一趟,等她走到目的地時,隻覺得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又酸又痛又麻木。不過她顧不上管自己的腿,她先過馬路,到了花店那條街,然後用目光鎖定了佩琪家。


    佩琪是珠寶商的女兒,家裏直接買了幾畝地,在土地上建高牆和豪宅。


    外牆有一層樓的高度,豪宅像個小城堡,但比不上白旗公館那麽奢華。


    這倒不是審美問題,而是紅樹林鎮估計沒人敢將房子建得比白旗公館更好。白旗公館放在那裏就是整個紅樹林鎮最好的建築,是無人能也無人敢超越的。溫迪看到了佩琪的家,然後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在臨窗的位置坐下來吃飯,一邊吃早飯一邊監視著佩琪家的豪宅。她特意吃得很慢,一份三明治套餐她細嚼慢咽吃了30分鍾,到了咖啡更講究了又吹又攪,用攪拌勺舀一指甲蓋的分量喂進嘴裏還要品一分鍾。


    要不是溫迪給小費給得多,服務員大概早就忍不住上來趕人了。


    “有麵包嗎?給我拿一個,再來一碟藍莓果醬。”溫迪在桌上放了10個銅幣。


    這當然不是飯錢,而是服務員的小費。


    所以雖然她又慢又磨蹭又總是叫人,很多事,但服務員還是麵帶笑容地答應,很快就給她送上了麵包,切成了片狀,在托盤裏放了兩碟果醬,一碟藍色的當然是藍莓,還有一碟橙色的。


    “是菠蘿果醬。”服務員笑著說,“附贈的。”


    “哦……謝謝。”溫迪拉長音調道謝,隨機又拍出10個銅幣給他。


    服務員笑逐顏開,上前拿走銅幣,一句廢話都沒有就走人。因為溫迪說過她喜歡安靜。


    然後溫迪在麵包片上刷好一層菠蘿果醬,送進了嘴裏。


    菠蘿果醬很好,有一點酸味反而開胃。


    她這裏正吃著呢,對麵的豪宅突然開門了,她緊張起來,由於現在在外麵,她不能拿出望遠鏡,隻能用眼睛來看,勉強可以從大門的縫隙看到內部豪宅的大門打開,但隔得遠,中間還有前院和一個噴泉雕塑,所以溫迪看不清大門打開後從裏麵走出了誰。過了一會兒,一輛車從後院開了出來,繞過噴泉開到了豪宅門前,等待片刻後就開出來了。


    汽車裏坐了人,但連坐了幾個人都看不清,更別說分辨裏麵坐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了。


    不過這輛車一開出來就往右轉,是向北方開,她把脖子伸出去看,發現汽車到了路的盡頭以後是右轉,這樣的話就上了銀河大道。不是說珠寶商本人不能上銀河大道,但是那條路上有白旗公館。想到這裏,溫迪叫來了服務員,“買單。”


    “一個三明治套餐,一個麵包,共1銀幣零3……”


    “不用找了。”溫迪在桌麵拍下2枚銀幣,起身離去。


    玩遊戲爽就爽在這裏,可以毫無顧忌地扮大款,因為遊戲幣比現實的錢好賺。


    好賺得多。


    溫迪出了門,在附近找到一輛馬車。她現在真的不想再走路了。乘車到了銀行門口下,溫迪抬頭假裝等人,眼睛卻在對麵的白旗公館前院裏掃來掃去。她看到前院停了一輛汽車,跟剛剛從佩琪家開出來的那輛車簡直一樣,但是佩琪家的車沒有什麽特殊配飾,和其他汽車一樣都是黑色金屬外殼,所以也不能排除兩輛車隻是長得像。


    佩琪也許在白旗公館裏,可能性在60%左右。


    她還需要再觀察一下,但是站在路邊監視是不行的,白旗公館裏的安保一定更嚴格,說不定她在對麵多看兩眼都會被抓回去問。所以她不能站在路邊看。


    溫迪抬起頭,看向自己背後的銀行,發現它一共有兩層,樓上的幾個房間看起來不像辦公室……難道是***室之類的地方?她抬頭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不久就冒出個主意。隨後她快步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溫迪重新回到銀行門口,這時她拖著一個行李箱,還是上回來的時候帶的那個。


    她拖著箱子進入銀行一樓,在大廳轉頭看了一圈,對走過來的陌生麵孔說:“我昨天來兌過一張5000金幣的支票,我要昨天幫我辦這個手續的經理來接待。”


    “好的,我去通知羅伯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一把刀[種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誰清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誰清淺並收藏開局一把刀[種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