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是職業化。”溫迪忍不住說道。


    “謝謝。”威爾森繼續說,“他們不會願意用一根金條換這點報酬,太少了。你的競爭對手就隻有其他實習生,如果你不想跟別人撞車,可以選擇比較困難的任務。不過我得提醒你,千萬別自以為是,如果要我給你建議那我的建議是馬上接一個簡單的任務,做完後馬上回來找我交接點數與報酬。”


    簡單來說,實習生搶任務的要義就是,效率高,跑得快。


    溫迪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可是作為一名玩家這麽沒追求真的好嗎?她的基本任務都不是畢業而是成為最優秀的畢業生,獲得第一名的成績。在這種情況下,她可不能容忍自己隨便接一個普通或很簡單的任務來應付,因為那意味著她會沒法完成主線任務,然後卡在這個世界裏出不去。


    不過威爾森說得有道理,如果任務太困難她無法完成,跟卡關也沒區別。


    溫迪翻閱任務本,終於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試水任務,價值10個點數,報仇是50個銀幣。十乘以十就是一百的滿分,所以這個任務非常適合讓她試水,先試探一下這個世界裏的任務難度到底是什麽程度。如果她完成得比較輕鬆,那麽她就可以去挑戰一下點數更多難度更大的。


    於是她重新取出口袋裏的銀條交給威爾森,指著這個任務目標說:“我選他。”


    目標是住在缽蘭街的肉鋪老板麥丁,肉鋪很近,莫寧路其中一個路口進去就是缽蘭街,溫迪回憶了一下紅樹林鎮的地圖,懷疑那個入口應該是她曾經路過的某地,回去找就行了。


    “好。”


    這次威爾森沒有再拒絕,將她遞出的銀條好好地收了起來。


    溫迪沒動,她心知接任務不會這麽簡單,肯定還要登記什麽的。


    不過威爾森接過銀條後,卻什麽都沒有問她,隻是叮囑她坐著別動就拿著銀條走了。他好像不必問她身份信息,奇怪,她明明檢查過那些銀條,銀條上沒有任何特殊標記,而且全都細細窄窄的,比一支筆還細。難道上麵用看不見的水印收藏了她的身份暗碼?


    溫迪正好奇著,威爾森回來了。


    “登記了嗎?”溫迪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已經登記好了,溫迪小姐。”威爾森說,說完就遞了個東西過來。


    溫迪接過一看,發現是一塊圓牌。


    也是銀質的,扁扁的,像是把一枚硬幣用液壓機再次壓扁似的,那麽大,那麽扁。


    銀圓牌和銀條一樣,也沒有花紋,沒有任何特殊標記。


    “你一定要收好它,殺人的時候,必須攜帶它,不管把它裝在你身上什麽地方都好,必須隨身攜帶,拴根繩掛在脖子上都可以。”威爾森很嚴肅地說,“如果弄丟它,就算你殺了麥丁,我們也不會計算你是成功完成任務。”


    “這麽嚴格?”


    “對,有這塊銀圓牌才是你接任務的憑證,它很重要。”威爾森再三強調了銀圓牌的重要性。


    就差說弄丟它她就死定了。


    “我會收好它的。”溫迪把銀圓牌揣進了口袋裏。


    她沒有放進空間,因為她記得威爾森說了一句話,就是“殺人的時候必須攜帶它”,可能這就是一個任務道具,沒它見證就不算任務完成。npc不會隨便說話的,每一句台詞都有深意,溫迪永遠記住這一點,也許垃圾遊戲的文案不重要,但是這個真實遊戲裏,每一個npc都不是隨隨便便說話的,到處都是伏筆,一個都不能忽視。


    所以她雖然覺得威爾森一直催一直催真的很煩人,但是依舊將銀圓牌放口袋而非扔進被隔絕的空間。


    然後溫迪和威爾森聊了一會兒,主要是她問任務目標有關的問題,威爾森回答。


    等她問完了,最後威爾森還有話,他說:“是刺殺任務,所以你隻需要做到殺人後順利逃離現場別被抓住就行。還有,不光要防警探,也要提防賞金獵人,他們是用你們這些實習生的人頭去換錢的,可不比警探溫柔。”


    “我懂。”溫迪認真地答應。


    “好吧,這是你第一個任務,希望你能順利成功。”威爾森笑了笑,“加油!”


    “謝謝你。”溫迪真心實意地說道。


    接著她空手離開了地下室,任務本是即時更新的,所以隻能在地下室裏臨時要臨時看,不能帶走。溫迪沒打算跟他一起走,單獨上樓梯後打開門回到酒館大廳,這裏麵依舊很荒涼,之前那些聚在一起喝酒的酒鬼也仍然聚在一起喝酒,溫迪出來了,他們就多看兩眼,但誰都不會試圖走近她搭訕。


    一是他們比較有自知之明知道沒人會看中他們這些長得醜的爛酒鬼;


    二是白天強來沒有好下場,估計他們吃了不少虧已經長記性了;


    三是這群酒鬼喝得還不夠多,否則應該沒有腦子去想一和二。


    溫迪推開酒館的柵欄門,離開。


    外麵陽光明媚,不,應該說是陽光刺眼,她剛走出酒館從暗的地方來到明亮的地方就覺得自己兩隻眼睛快要瞎掉了,好半天都適應不過來。不過紅樹林鎮的小商販真的很多,路邊就有人在賣草帽,溫迪差點想走過去問問價,然後就想起來自己身無分文的事實。沒錢最好別問,也別看,看了是白看,白看還心痛。


    不過這瞬間溫迪倒是萌生出一種想要跑一趟古董店去賣幾套首飾的想法。


    不知道古董店收不收二手首飾……也許金店收首飾給的錢會更多……要不先去弄點錢?所謂手中有錢,心中不慌,心一平靜了可能殺人也比較快。溫迪真的動了一丁點先暫時放棄任務,跑一趟古董店的想法。


    “不對!”不過她很快清醒過來。


    還有許多實習生正在與她競爭呢!


    她不去找麥丁,也許別人就去了,別人去了動手了成功了,她的銀條就白白沒了!


    於是溫迪當即轉身朝缽蘭街方向走,邊走邊想她的任務。


    剛剛接完任務以後,溫迪找威爾森聊天,詢問了很多麥丁的信息,不光是肉鋪的地址,也包括麥丁的家庭情況。他是孤兒,沒有結婚,沒有女友,更沒有孩子,獨自經營著一家肉鋪。從表麵來看他一直都是個為人和善,性格很好的人。


    然而無人知曉的是,隱藏在這張假麵具底下的麥丁究竟有多陰險。


    第773章


    “麥丁是個孤兒,他曾經玩弄了一個寡婦讓她以為自己會願意娶她,騙走她的錢以後把人甩了,逃到了紅樹林鎮開了缽蘭街上的肉鋪。寡婦追到這裏砸了他的新店,麥丁也抓住寡婦的女兒痛打一頓,逼迫寡婦遠離自己,於是憤怒的寡婦就來酒館懸賞了他的命。其實她給的酬金不多,不過我們考量後決定很適合你們這些實習生,所以還是接了。”


    50個銀幣給別人用足夠了,但給溫迪隻夠在藤條旅館裏住5天。


    按照這種消費觀,難怪殺手組織會覺得這錢少。


    威爾森繼續說道:“肉鋪附近的人大多都見過寡婦來鬧事,也見過他當麵毆打寡婦和她女兒,所以沒人喜歡他,但是他賣的肉很便宜所以生意不錯。”


    “真現實。”


    “是啊。”


    “不過故事情節這麽豐富嗎?”溫迪還是忍不住問道。


    “雇主是這樣說的,我隻是轉述,至於是不是故事,你可以自己去調查。”威爾森說。


    “那就算了吧。”她沒這個時間。


    總之她搞懂兩件事,第一,麥丁很該死;第二,麥丁人緣差。那這麽看來她還挺會選任務的,如果刺殺麥丁後逃走,說不定不會有一個圍觀群眾來追她。溫迪一邊回憶著威爾森說的話,一邊默默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口罩戴在臉上。不是醫用的那種口罩,而是平時冬季時使用的保暖口罩,深藍色的看起來像帽子之類的裝飾,不突兀。


    溫迪往前走了一會兒就看到路牌,左轉進入了缽蘭街。


    繼續走,她取出一件長外套穿上,又拿出一副墨鏡。


    白天殺人就是有風險,但是她等不到晚上了。


    不過,進入缽蘭街後溫迪發現裏麵的人居然不是挺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人,不僅如此,旁邊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樓房,溫迪進入了其中一棟樓後發現裏麵的走廊非常狹窄,兩邊開了不少門,很像那種“鴿籠房”的布置。這些門都是關閉的,沒有窗戶,所以溫迪在裏麵來回穿梭一趟並沒有和任何人碰麵。


    她對這個環境感到很滿意。


    看過了逃生通道,溫迪就回到了缽蘭街繼續走。路上真的沒有人,奇怪,難道這裏的人白天都不出來嗎?她驚訝地走到了肉鋪附近,發現這裏附近也是人不多,估計也就十幾個人,要麽是在買肉,要麽是在排隊等買肉,要麽是買了肉在等認識的人買完肉一起回家站在隊伍旁邊跟人聊天。


    反正看起來都閑閑的。


    溫迪非常懂事地走到了隊伍末尾,開始排隊。


    排在她前麵是一個比較年輕的主婦,溫迪悄悄觀察她,發現這位主婦正在掃視周圍的人,嘴巴蠢蠢欲動,看起來似乎很想和人聊天,隻不過因為遇不到認識的人所以隻能憋著。其他人也大部分都有能聊天的夥伴,所以沒有別人主動來找這位年輕主婦搭話。當溫迪注視她的時候,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溫迪的目光,慢慢轉過頭與溫迪來了個對視。


    聊不聊?


    聊聊。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後,無聲地完成了一次問答。於是溫迪就像約好一樣主動開口:“今天天氣真不錯,太陽很溫暖。”


    “是啊,好天氣,比下雨好。”主婦迅速搭話,生怕自己晚一秒讓溫迪誤會她不想聊。


    溫迪看了一眼主婦提著的手袋,她發現主婦手裏還拎著一個很漂亮的籃子,籃子是用篾片編織的,材質比較軟,編織籃上還夾著一朵新鮮的花,像是剛剛采摘下來就別上去的,或許是這位主婦自己製作的裝飾。她當即指著籃子誇獎了幾句,立刻逗得主婦嗬嗬地笑,軟綿綿的右手不忘抬起來遮住自己的嘴,以免笑得太忘情,有失風度。


    她看到籃子裏已經裝了一些菜了,有蘆筍和胡蘿卜。


    於是溫迪很自然地指著她的籃子繼續圍繞它展開話題:“你晚飯打算用這些做什麽菜?”


    “晚飯?那還早呢,我沒想好。”主婦回答道,“我打算午飯做一頓牛排,很久沒有吃牛排了。”


    “哦……”原來現在是上午。溫迪直到現在才搞清楚時間。


    “你打算做什麽菜?”主婦反問道。


    “我也想買牛肉,我打算做牛肉湯。”溫迪非常自然地接住了她的話題。她不僅接住了這個話題,而且非常自然地接過了主動權,再次用自己做引子,拋出一個新的話題,來掌握對話的節奏,“我還有點困,出太陽的天氣裏就是有這點壞處……我都睡懵啦,你呢?你是幾點起床出門的?”


    主婦自然是選擇回答溫迪的問題,跟上了節奏。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應該比較早吧,天亮不久,但因為做衛生所以出門比較晚。”


    “你起得真早,天亮不久就起來啦!”溫迪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我剛剛去外麵轉悠了一圈,發現路上人比較多,感覺我今天起床太晚了,不過回到缽蘭街以後發現好像也沒有那麽多人在外麵晃悠,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是懶惰的還是勤快的。”


    主婦笑著說:“哎呀,缽蘭街上這個作息很正常,人家勤快就勤快唄,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於是溫迪也搞清楚為什麽唯獨缽蘭街上人這麽少了,原來這裏的人本來就習慣起床晚。不過,現在都快中午了,就要到午飯時間了,整條街上居然隻有肉鋪門口站著十幾個人,可見其他人大部分恐怕還在夢鄉,或是混混沌沌的根本不清醒。原來缽蘭街就是上午睡覺的,看來都是夜貓子,起床晚,一定睡得也晚。


    得知人少是正常現象,溫迪才悄悄鬆了口氣,不然她真擔心路上沒有人是不是在埋伏他。


    或是埋伏所有覬覦麥丁的命的實習生。


    問到了想知道的事情後,溫迪就更加放鬆了,十分淡定地繼續聊天,這回是說些家長裏短的小事,她不再跟主婦搶話題,聽這位年輕主婦抱怨她的丈夫與兒子,溫迪則偶爾附和兩聲表示自己還活著,正在聽。


    “所以我就說,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去管他嘛!結果我丈夫……”


    “到你了。”溫迪拍拍主婦的手背,指著肉鋪提醒她。


    兩人聊天的時候,隊伍也在不斷前進,很快前麵的人都買完了,排到了主婦這裏。


    “噢噢噢到我了。”主婦從表情來看顯然是意猶未盡,但買肉更重要,她趕緊進了肉鋪。肉鋪裏就一個男人在砧板前砍肉,表情很冷靜,不知道是在走神還是表情天生就這麽冷酷?溫迪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麥丁,但他臉上又沒刻名字,所以溫迪其實拿不準,萬一今天是麥丁的朋友來替班呢?她要是殺錯人就糟糕了。


    主婦買好肉,裝進籃子裏,然後走到溫迪身邊說:“我等你呀。”


    她大概是沒聊夠。


    可是溫迪現在又不是來交朋友的!她連忙說:“不用等我,我買完肉要去找我姨母。”


    “哦,這樣啊。”主婦失望地歎了口氣。


    “放心,我會經常過來買肉的,我們以後可以經常見麵。”溫迪立刻安慰起她。


    “好吧。”主婦點點頭,遺憾地離去了。


    溫迪看了一眼她離開的方向,發現她是走向前方,前麵是菏蘭路,從肉鋪出發離那邊更近,而且也與溫迪給自己準備的逃生路線相反。確認主婦走遠了,溫迪進了肉鋪隨便點了一塊肉,詢問老板那塊肉賣多少。


    “一磅隻要20個銅幣,你要多少?”剁肉的老板詢問道。


    “20個銅幣?太貴了吧?”溫迪走近他,揉了揉眼睛隨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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