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壯警察舉槍對準把手下方,轟地一槍打爛門鎖,再次踢門,就衝了進去。他和瘦警察突破餐廳,衝到了客廳,突然聽到背後朱饒大呼小叫的,立馬回頭。這下,一眼就看到了餐廳牆上正在播放的實時畫麵。朱饒大叫:“你們看看!我說了吧,她就是個變態!裝了這麽多攝像頭!”


    “還好吧。”範若楠小聲說,“也就是每一層都放了幾個監控,然後在門廊底下也安裝了探頭而已,多裝幾個角度也是為了照顧我們的安全……”


    “確實裝了不少監控。”瘦警察點點頭。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啦……”範若楠歎了口氣,抱著朱饒的手臂,很無奈的樣子。


    壯警察挑了左邊那間房,對瘦警察使了個眼色。


    然後兩人悄悄地接近了臥室,猛地踢開門,衝了進去。


    被窩裏的人被踹門的巨響“嚇醒”,捂著胸口很驚恐地爬起來。


    壯警察開了燈,用槍指著她,讓她穿外套然後出來。


    “知道了……”


    “應該還有一個!”朱饒小聲提醒。


    “是我弟弟,我去叫他行嗎?”溫迪柔柔弱弱地問。


    瘦警察盯著她看了兩眼,對壯警察說:“反正也跑不掉,讓她去叫吧,又不是嫌疑人。”


    朱饒瞪大了眼睛,公寓裏都死人了,怎麽房東還不是嫌疑人啊?


    “噓。”範若楠皺著眉頭說,“關你什麽事?警察叔叔肯定比你懂。”


    瘦警察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範若楠也十分無辜地回望他,眨眨眼,甜美地笑一笑。


    於是瘦警察又默默把頭轉回來,但內心依舊是狂風暴雨:警、察、叔、叔?叔叔?


    溫迪走到臥室前敲門,把溫玄“叫醒”,催他穿衣服,然後轉身詢問壯警察出了什麽事。


    她沒有詢問身份,因為麵前兩個警察都穿著警服,槍、徽齊全,再配合旁邊站著的兩個吃瓜路人朱饒和範若楠,不用問也應該知道他們的身份。溫迪向他們簡單介紹了自己和溫玄,同時也順便獲知了麵前兩位警察的稱呼:壯警察姓莊,瘦警察姓甘。


    “莊警官好,甘警官好。”溫迪指揮溫玄去廚房倒茶,“倒四杯。”


    她連朱饒和範若楠也考慮到了。


    “不用客氣……”


    “沒事,趕緊去。”溫迪輕輕拍了溫玄一下,對兩人說,“直接問我就行,我弟弟知道的我都知道,這棟公寓本來就是由我負責。是公寓裏哪位租客有事嗎?”說完,她轉頭掃了朱饒和範若楠一眼,沒說話,也沒表情,但朱饒卻赫然吼道:


    “看什麽看!威脅我們啊?”


    “我沒有那個意思……”溫迪疑惑地皺起了眉,然後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了那位甘警官。


    “好了,她不是嫌疑人,你不要這樣講話。”甘警官指著餐廳,請溫迪過去坐。


    門是開著的,溫迪走到餐廳,就看到了104室的屍體。


    她看了一眼,禮節性地表達了一下吃驚,然後收回目光。


    甘警官一直從側麵觀察她,見狀說道:“那位死者已經去世了,你看到屍體,好像不是很驚訝。”


    “他是誰?”溫迪問。


    “你覺得他的身份才是重點嗎?”甘警官問。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的租客。”溫迪想了想,說,“講老實話,在公寓裏發生這種事情我不是很意外,因為這個地方的治安確實是不太好。”


    “治安不好?”莊警官突然插嘴,語氣有些不悅。


    “抱歉,我不是要攻擊你們的意思。”溫迪說,“實際上,上周我就已經被襲擊過一次。”


    她非常大方地掀開衣角,背過來給兩位警察看她的傷,然後稍微比劃了一下,形容自己的傷痕究竟有多長。她指著朱饒和範若楠說:“其實他們應該也知道,因為當時我受到威脅,所以讓她們不要回公寓,這位朱先生還誤會我了,回來的時候想找我吵架來著,不過後來我不是解釋清楚了嗎?”


    最後一句話,像是詢問朱饒,但也是對莊警官和甘警官提點的話。


    “你們以前有矛盾啊?”甘警官問。


    “沒有!”朱饒趕緊說,“……沒錯,溫小姐說清楚了,後來我知道她受了傷,沒有吵架。”


    “是啊,確實是有一點點誤會,但馬上就解開了。”範若楠也趕緊幫腔。


    兩人都沒有想到溫迪這麽快就將主動權搶了過去,自己變成了可疑人士,紛紛解釋,沒有工夫再給溫迪落井下石了。而甘警官確認了她的傷勢後,也十分無語地感歎道:“竟然是這麽重的傷……這才幾天啊……你怎麽不在醫院裏住院呢?還敢回來?”


    溫迪不以為意地輕笑道:“養傷嘛,當然是在家裏舒服得多啦。”


    “不過你看到屍體還是蠻冷靜的。”莊警官敏銳地說道。


    “我以前去過沙漠,在那裏見過的屍體多了。”溫迪從容地說。


    “沙漠?”莊警官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然後溫迪隨口跟他說了一點沙漠的見聞,反正都是親身體驗,所以說得一點都不心虛。


    莊警官默默地聽完,然後記住,沒有說什麽。


    倒是甘警官問了幾句話,多半是一些沙漠裏的特殊地形,溫迪挑知道的回答,不知道就搖頭誠實地說沒遇上。甘警官聽完也沒說什麽,點點頭,繼續詢問道:“你昨晚和今天早上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沒有啊,我在臥室裏睡覺。”


    溫玄終於端著茶出來了,小聲說:“我也是。”


    “剛剛我們鬧出那麽大的聲音,你一點也沒聽見?”甘警官問。


    溫迪無奈地說:“我確實是沒有聽見,我們公寓的隔音非常好……對吧?”


    她直接扭頭問的朱饒和範若楠。


    兩人對視一眼,張張嘴,倒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溫迪這句話沒有說錯,他們住在公寓裏麵當然很清楚這裏的隔音效果如何。最後,在甘警官的注視下,範若楠點點頭承認道:“她說得對,公寓裏的隔音效果是很不錯。”


    “你們看,我沒有說謊吧?”溫迪把手一攤,很無奈地說。


    “不要說那些沒用的了。”莊警官拍拍同事的肩膀,扭頭詢問溫迪,“你這裏的監控錄像呢?”


    “什麽錄像?”溫迪眨巴著眼睛,很無辜地反問道。


    “監控。”莊警官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你在裝傻嗎?牆上掛的不就是監控?”


    “是實時監控。”溫迪連忙解釋,“但是我這裏沒有錄像存檔的。”


    “什麽?”


    “是真的,我安裝監控是為了實時檢查公寓裏的安全問題,但是為了保護租客們的隱私我這裏沒有錄像帶,不信你們可以檢查的。”溫迪把手一攤,很無辜地說,“你們隨便搜,整棟公寓都可以搜,我確實是沒有保存過任何錄像的。”她瞪著無辜的大眼睛與莊警官對視,眼神澄澈又純淨,好像誰若懷疑她就應該反省自己想法有問題。


    莊警官轉頭看向旁邊的溫玄,然而這個人的眼神比溫迪的還要純潔。


    倆白兔?


    他真的不信,但沒有證據,不信也沒有辦法。


    甘警官不信邪,上前把監控拆了,果然沒有找到錄像帶。於是二人將溫迪和溫玄帶走,拿到了警局裏進行詢問。他們不是罪犯,所以隻是詢問,而非審訊,莊警官和另一名警察詢問兩人,甘警官則帶人回到案發現場。


    溫迪知道他們一定能找到菜刀的。


    她為什麽要心虛?


    人真的不是她殺的啊。


    果然,警方很快從掉在104室的菜刀刀柄上找到了簡南春的指紋,從現場種種跡象來分析,倒黴催的裴鳳春100%是被簡南春亂刀砍死的,血跡沿線完全沒有做任何遮掩。凶手就是簡南春,證據確鑿。


    第725章


    但是凶手死了。


    死在公寓前的院子裏,死因不明。


    莊警官被人叫出去通知了這個消息,再回來麵對溫迪和溫玄的時候就有點尷尬。無論如何,死在104室的屍體確實是與兩人無關。唯一搞不清楚的就是簡南春的死因,沒有監控錄像,那就不能隨便質疑兩個無辜的人。他把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來,對溫迪說:“我們已經檢查完畢了,你們沒有嫌疑……可以回家了。”


    “謝謝!”溫迪揚起頭,非常感激地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她並沒有露出太大的笑容,畢竟公寓裏還是死了人。


    莊警官想了想,問:“那你們還要回去嗎?”


    “當然啦,我們就那一個家。”溫迪說。


    “要不要暫時在賓館裏住幾天?畢竟……”莊警官說,“我就是給個建議。”


    “不要緊,我相信你們去過的話,公寓裏的安全性應該有保證。”溫迪說,“反正我隻怕當初那群襲擊我的人,隻要他們不來,那我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哦對了你還有傷。”莊警官更覺得抱歉了,“那你快點回去好好休息。”


    “我會的,謝謝您關心。”溫迪問,“對了,104室需要給你們留著嗎?”


    “沒關係,我們已經保留了所有證據,幫你把104室關上了,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可以找人把104室重新裝修,不用擔心會破壞現場。”莊警官輕鬆地說。警局裏的效率是很高的,半天時間,足夠他們將整座104室這個案發現場的一切相關證據全部挖出來帶走,帶不走的就拍照留存。他告知溫迪,他們拿走了102室和104室的所有東西,包括兩人的門鑰匙和大門鑰匙。


    “我們會替你通知他們的朋友以及親屬,你不用擔心有人去公寓找你要人要東西,如果有的話,你可以報警找我們。”莊警官說。經過調查,他們已經知道了裴鳳春和簡南春的實際工作,是討債公司的員工,幹這一行的,三教九流都有,尤其是因為工作性質肯定會得罪不少人,所以因金錢產生矛盾或仇殺的可能性更大。


    他們打算往這個方向調查,但這句話就沒必要告訴溫迪了。


    “真是謝謝你們,我還挺擔心萬一他們的親戚找上門我該怎麽辦呢!”溫迪連忙道謝。


    “不客氣。”


    兩人禮節性地應酬了幾句話後,莊警官把溫迪和溫玄送到了警局門口,巧合的是,對麵甘警官也帶著朱饒和範若楠走了過來。六個人在警局的大門口相遇,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就是尷尬,非常尷尬。現在誰要是扭頭就走,真的顯得奇怪又心虛,所以都隻好若無其事地抬起頭對視,假裝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反正六個人裏最不敢講話的就是朱饒,他努力抬頭又努力回避溫迪和溫玄的注視。


    最後還是甘警官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他說:“我來攔一輛出租車,把你們送回家吧。”


    然後甩手走了。


    莊警官對朱饒笑著說:“我們已經查過了,你們房東確實沒問題,可以放心了。”


    朱饒投來驚恐的目光:說啥呢說啥呢!我懷疑過嗎?不要汙蔑我!這個時候就別提了!


    溫迪噗嗤一笑,說道:“別緊張啦,我剛剛已經搞清楚來龍去脈了,如果光是看之前發生的事情,也難怪你們會懷疑我,這是很正常的,我不會放在心上。”她坦然的態度獲得了莊警官讚許的目光,朱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想想還是決定順著台階下,就借機道歉了兩句。


    唯獨範若楠從始至終都不吭聲,還低著頭,讓溫迪看不到她的臉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她剛要詢問,路邊甘警官已經喊他們了:“我叫到車了,過來吧!”


    五個人來到出租車前,甘警官站在路邊,莊警官讓到路邊,四個人站在出租車前沉默。司機放下車窗,疑惑地掃了一眼,因為攔車的是警察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開罵,但問還是得問的:“你們要去哪裏?不上車嗎?還要不要坐?”


    溫玄看了眼溫迪,溫迪看了眼朱饒,朱饒看向範若楠,範若楠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地衝向副駕駛座拉開門上車,一氣嗬成。


    其餘三人:md!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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