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飯的主菜是最後三個雞蛋。


    先磕掉最後三個雞蛋,裝在碗裏,然後切開兩個鹹鴨蛋,挖出鹹蛋黃,剁碎。除此之外再準備小半碗醃菜雪裏蕻,幾隻青蝦,一小碗用土豆澱粉調的水澱粉。把雪裏蕻泡在水裏,去除一部分鹹味,青蝦挖出蝦肉,剁成肉糜,和水澱粉一起倒進裝雞蛋的碗裏,用筷子打散。然後就把材料暫時放到旁邊,這道菜是煎蛋,是最容易熟的,所以得最後處理,要不一會兒就冷了。


    第二道菜是鹹蛋白蒸肉餅。


    一份豬肉配四個鹹鴨蛋的蛋白。一半取自之前煎蛋用的兩個鹹鴨蛋,另一半是新取的,多餘的兩隻鹹鴨蛋的蛋黃另有用處。先說蛋白的做法,切碎後備用。豬肉剁碎,放碗裏用筷子攪打上勁,攪出黏性後,放入薑末,碎的鹹蛋白,再加入調味料:一勺鹽,一點點提鮮的糖,一勺蠔油,一勺白胡椒粉,再用筷子拌勻。


    拌勻後裝入碗中,上鍋蒸熟。


    蒸鹹蛋白肉餅時,準備第三道菜。


    南瓜條滾鹹蛋黃。


    需要的材料很簡單,南瓜、鹹蛋黃、玉米澱粉、花生油,就這四樣。


    先把南瓜肉切出來,再改切成較寬的長條,碼在盤子裏放到旁邊備用。然後燒一鍋水,把南瓜條扔進去煮60秒,撈出瀝水。取一盤玉米澱粉,把瀝幹水分的南瓜條扔進去滾一圈,讓每一根南瓜條都均勻地裹上幹澱粉。最後再倒掉水,燒一鍋寬油,將南瓜條放入炸成淺黃色,變硬後撈出瀝油。鹹蛋黃搗碎,用底油炒香,然後將炸好的南瓜條放回鍋中翻炒,令所有南瓜條都裹上鹹蛋黃碎,即可出鍋裝碗。


    “黑毛,飯煮好了嗎?”溫迪問。


    “煮好了。”黑毛聽到,連忙說,“我現在把飯裝出來。”


    “行,骨頭湯呢?”


    “燉好了……我把骨髓都敲出來了,骨頭和掛在上麵的肉拿去喂了阿黃……”


    “沒問題。”溫迪擺擺手,回儲藏室拿出半顆大白菜。


    大白菜切成小塊,扔進高湯裏,煮幾分鍾撒鹽即可出鍋。


    做好了兩菜一湯,溫迪回來處理煎蛋。


    她先撈出剛才浸水的雪裏蕻,切碎,然後拿出方形鐵盒鍋,將蛋液高拋倒入,轉小火煎至定型。將鹹蛋黃碎灑在蛋餅中央,切碎的雪裏蕻繞著蛋餅撒一圈,然後關上方形鍋燜60秒,開蓋將成型的完整蛋餅輕輕顛到盤中,端上餐桌。這雞蛋有著鹹蛋黃和醃菜的香氣,同時又保證了完整的蛋香味,一口咬下,嚼起來口感軟爛,非常到位。


    這下,三菜一湯,配著香甜的白米飯,溫迪覺得她的體重又得長了。


    算了,反正荒島沒稱。


    想到這點,溫迪又高興起來。


    ……


    下午做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並不僅限於用山楂。溫迪做過一次冰糖葫蘆,上次做的是冰糖野果,因為野果的外形和味道都比較接近山楂,可是嚐試過她才發現,野果不行,它還是太甜了。要說溫迪平時吃冰糖葫蘆,最喜歡的填糖水果,第一選項是草莓,第二選項是葡萄。


    草莓……不說了。


    葡萄……早就爛了,她總不能做冰糖葡萄幹吧?


    嗯?


    溫迪突然一愣,為什麽不行?她可以試試呀,誰說水果幹就不能做冰糖葫蘆?沒有這種規定吧?荒島上知道冰糖葫蘆要怎麽做的人就她一個,她說這是冰糖葫蘆,誰有意見?好吃不就行了?她隻花了十秒鍾不到就說服了自己,然後,回去拿蔗糖晶和葡萄幹。


    做冰糖葫蘆的手法不難,先將蔗糖燒融,將葡萄幹串起來,扔進去裹一圈糖,然後撈出來放著,等糖冷卻變硬。除了葡萄幹,溫迪還用竹簽串了一些蘋果,香蕉和金桔。金桔隻要洗幹淨,去蒂就能用了,蘋果和香蕉則要削皮或剝皮,果肉還要用刀切成小塊。不過這幾樣水果都比較好處理,做好了,用竹簽一紮,進鍋卷一層糖就行。


    等一段時間後,將這些糖的表情都包上糯米紙,即可放在盤子裏存放了,溫迪把它們放在靠近冰窖的地方,免得在大廳裏被地暖烤融了。火灶從進入冬天後,就基本沒滅過火,經曆了長久的烘烤後,整個山洞大廳都已經變得非常溫暖,跟入夏也差不了多少了。一個實證,就是窗戶上的“冰窗”常常融化,總得重新進冰窖裏凍,再重新裝上窗戶。


    等冷風轉小,溫迪會考慮給窗戶換一扇窗。


    紙窗是最優選擇,但不是現在,現在每天冷風嗖嗖地吹,糊上紙吹沒幾小時就得破。


    當然,除了冰和紙,她現在暫時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做完了冰糖葫蘆,溫迪和黑毛一人拿幾支,本來是坐在火炕上吃,沒想到吃著吃著糖融得快,隻好拿著竹簽子出門吃。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又出院門,到外麵踏雪去。來到外間,溫度沒有前幾天那麽低了,來回走了幾趟,人還溫暖了一點,不過等吃完幾串冰糖葫蘆再回到家時,兩個人的嘴都吃得麻了,鞋子裏更是進了不少雪,一進山洞就融,搞得鞋子裏濕噠噠的,還得換鞋換襪。


    換好了,糖味還在嘴裏經久不散,溫迪沒什麽胃口,但也不能不吃飯呀,就決定做點淡口。


    仍然是用鹹鴨蛋做主材料,分量是四個,切開後分成蛋黃和蛋白。


    鹹蛋白用來配冬瓜煮湯,把冬瓜削皮切塊,燒一鍋水,水燒開後放入冬瓜和切小塊的鹹鴨蛋蛋白,開蓋煮,邊燒邊收汁,等冬瓜熟了鹹蛋白也早就熟了,煮出來的湯清甜可口,甚至不需要放鹽,因為鹽味可以從鹹蛋白中擢取。溫迪擔心湯的味道不夠複雜,又切了一塊火腿,細斬成厚片,扔下去一起煮,火腿本身也是鹹味比較重的,和鹹鴨蛋的蛋白一起給湯提供了提鮮和提鹹的效果,冬瓜本身不需要過多的鹽,等湯汁收濃後,將湯料一起舀進大碗裏,味道是正好的。


    到這,一份湯料足的濃湯就做好了,再來一道菜配飯,就夠晚飯吃。


    菜是蝦仁豆腐,但又加了鹹蛋黃。


    溫迪把豆腐的硬皮削去,隻取其中最嫩的部位,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再將鹹蛋黃搗碎。隨後,抓幾隻青蝦,剝出蝦仁清洗幹淨,抓一把鹽醃一醃。隨後準備一個鍋,下之前炸過南瓜條的油,廢油利用,再倒入鹹蛋黃碎進行翻炒,然後加入一碗開水熬30秒。接著,依次序下入豆腐小塊、蝦仁、鹽、白胡椒粉,再煮60秒,最後加入少許水澱粉勾芡,等菜湯再次燒開後即可出鍋裝盤,這時的蝦仁和豆腐口感都非常嫩,一點不老。


    最後再上一碟腐乳,菜吃完了,飯還有,可以就著這碟腐乳把剩下的飯掃光。


    做的時候溫迪是很開心的,吃的時候也高興,吃完才來後悔。


    “我怎麽又吃了三碗飯啊……”


    她死命掐了掐自己的臉,真肉呼呼,真圓!


    黑毛努力安慰她:“其實臉圓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去你的吧!”


    溫迪心灰意冷,在餐椅上坐了半小時,就站起來衝進儲藏室。


    過了好久都沒出來。


    又過一會兒,溫迪出來了,然而兩手空空。


    “過來幫忙呀!”她跺著腳說,“我搬不動!”


    “搬什麽?”


    “你人都不過來哪會知道我要你搬什麽!”溫迪怒。


    “噢噢噢,來了!”黑毛匆忙起身過去,看到溫迪指的東西,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天做的高墩子,用來做台階訓練做的高台階。


    溫迪進來後就想把這個往外搬,可它實在是太重了,她不僅沒搬動,還差點閃了腰。


    “你又打算用這個?不怕又抽筋啊?”


    黑毛嘴上是抱怨,手上倒是沒停,還是幫她把台階搬到外麵去了。


    找了個有空的地方,把台階放下,黑毛繼續碎碎念:“你要不換一個吧?”


    “這個最有用。”溫迪堅持,“就是得高強度運動。”


    “可是……”


    “沒有可是,它就是有用,大不了我收著點。”


    溫迪所謂的收著點,就是這次得先做熱身運動,跑足半小時,再開始做台階訓練。跑步前,跑步後和做台階訓練後,都蹲個身,拉個筋,覺得不舒服了,那就停下休息一會兒,休息的時候也拉筋,保證身體隨時處於不繃緊的狀態。就這麽折騰了一小時,溫迪滿足了,感覺自己已經脫掉了五斤肉。


    抱著這份自信,連睡覺都睡得香些。


    第223章 第223日


    距離月圓沒幾天了,溫迪又得開始準備起來。


    首先第一步,就是得把外麵的雪坑清理幹淨,陷阱坑都已經挖好了,不少個,但經過幾十天的大雪,它們早就全都被雪埋了,要是跳下去清理,把雪全部挖出來——溫迪倒是想這樣做,但並不現實,因為難度太高。而且這些雪坑埋得還挺嚴實,她想找出自己原來挖的坑洞,都很難了。


    想了半天,溫迪倒是真想出來一個辦法,執行的難度也比較低。


    就是直接燒開水,澆地。被雪填的坑,會陷下去,然後接著澆開水直到所有的雪全部融化即可。雖然需要用的水不少,但此刻要完成這一點很容易,因為她可以直接從旁邊鏟雪裝進鍋裏,一放火燒管它是雪是冰,統統融化變開水。反複燒水雖然比較麻煩,但卻是最簡單的辦法。


    然後整個上午兩人都在燒水和澆地,終於在中午前分辨出了所有的陷阱。


    接著繼續燒水,黑毛負責繼續澆水,溫迪負責回收陷阱上的絲巾。


    這些絲巾都凍起來了,幸好是在雪和冰裏待著,如果是在水裏泡著,早就爛掉了。因為是從冰裏搶救出來的,因此這些絲巾倒是好運地沒發現破損,還能再重複使用。溫迪先把這些絲巾收回,拿回去洗淨,再放到火邊烘幹一下,過幾天使用時它們最好是幹的,不然還是容易發黴爛掉。


    溫迪有預感,接下來幾個月可能都得靠這些陷阱混過月圓夜的變異獸突襲,因此這些絲巾是越用越少的,都得珍惜。所以,在烘幹絲巾時溫迪非常細心,還特意將它們放在較遠的地方,享受加熱的溫度,又能避免被點燃。反正她什麽都考慮到了,就是沒考慮到旁邊有個皮皮黃。


    “汪!汪!”阿黃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鑽出來,十分熟練地衝著箍絲巾的木質繃子撲去。


    “去!”溫迪趕緊把它趕開,“這個還有用,不能玩!你,你走遠點!”


    阿黃一點都不明白她的緊張,看溫迪趕自己,還以為她是陪自己玩,高興地和她互動。


    它不僅跳得更高了,對絲巾的攻擊性更強,就為了讓溫迪更激動地保護背後的木質繃子。


    有來有往,玩起來才嗨嘛!


    阿黃來回橫跳是真的玩得很高興,隻是溫迪笑不出聲了。


    她又要盯著阿黃又要盯著絲巾,累得要死,再看阿黃還是精神奕奕就幾乎崩潰。她是在陪小孩子玩嗎?小孩子才有這種花不完的精力吧?以前她曾經陪自己三個小侄女玩遊戲,差點沒了半條命,從早上十點玩到晚上十點,那仨孩子跑跑跳跳四處亂衝讓她疲於奔命,結果玩了一整天的運動遊戲,還一點都不困。


    現在的阿黃比那仨小孩還厲害。


    它的運動能力可比幾歲小孩強得多,溫迪覺得她簡直是參加對抗運動。


    溫迪好不容易蹲下來抓住了阿黃,立馬抱住它往狗屋走。


    玩個球,她還真陪它玩到天黑啊?她還有正事要做呢。


    來到狗屋,溫迪跨過去,把阿黃往狗窩裏一放,扭頭就走。


    人剛邁出去,就聽到背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溫迪想硬著心腸裝聽不見吧,往前走了幾步,背後的叫聲更慘烈了:“汪汪汪!汪汪汪!”


    她感覺自己再不攔著點,阿黃能把自己喉嚨叫破。


    “你真是!”溫迪沒辦法,心軟了,扭頭把阿黃從狗屋裏抱出來。


    剛抱出來的時候,它乖乖躺在她懷裏,除了發抖,一點動靜都不出,聲音也沒了。


    溫迪還以為它改了毛病,就把它玩地下放。


    哪知道,溫迪剛一把阿黃放下,阿黃就又開始朝著木質繃子猛撲,蠻有精神。


    “阿黃,你是不是耍我呢?”溫迪重新把它抱起來,“不許咬它!”


    阿黃一點都聽不懂,反正一落到她懷裏就開始裝老實狗,裝出一副一直很乖的樣子。


    就很狡猾。


    溫迪氣不過,捏起它的尾巴狠狠拍了幾下臀,用痛擊表達自己的恨鐵不成鋼。


    結果一放手,阿黃的尾巴又放肆搖起來,還當她是陪自己玩,樂得很。


    所以說人真的是不能跟狗講道理!


    放狗屋又不行,不管又不行,她整個人就被阿黃給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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