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誰水沿岸的各村堡加強戒備,除讓開祚山寨的大橋外,其餘的六座橋及能涉渡的河道務必死守,不得放蒙古人的一兵一卒過河。”林強雲對出現在書房門口的盤國柱下完命令,坐回上桌前對著地目靜靜的沉思。


    五小隊共三十輛鐵甲車,經過半個月的練習,無論是進攻、結陣防守、相互間配合掩護作戰等方麵,都有了一定的熟練程度,可以投入到戰鬥中使用。每輛車兩匹拉車的馬,也由司馬景班用硬木做了個可裝拆、能擋箭的防護板。這是林強雲專門用於對付蒙古騎兵最犀利的戰車,前幾天才被他分成兩部分,分別隱藏在詐水東岸和高密城內,準備到時候給蒙古騎兵致命一擊。


    三十九歲的赤那顏·合勒紮個子倒不怎麽高,也就五尺四、五上下,但他的身材極為粗壯,單臂掄動他那把二十一斤重的回回大板刀時,一下就能斬掉一頭壯牛的頭。這幾個月來有點……不對,是十分的不高興。今年,大可汗窩闊台自赤老溫大昌原之戰敗於完顏陳和尚後,就下了滅金的決心,正是自己忙忽惕部人建功掠奪的好機會呐,卻被派了來山東,要去討平叛出李全掌握的三州十三縣。


    據李壇所報說,那地方僅有二三十萬丁口,而且還有近一半是北遷的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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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人,哼!連金狗子也打不過的南人。聽說素來懦弱,自己帶著幾千蒙古勇士到了,那些南人還不是伸出脖子等自己去殺麽,他們地頭頸能有壯牛般硬嗎,隻怕一刀下去可以連砍四五個人頭吧。二三十萬人,這樣的地方既便討平了又如何。到時候隻怕連一成的兩三萬人也不會留下。除了進獻與大汗及分給各軍外,自己又能得到多少?這仗實在是沒什麽打頭,就是本族人一個都不會死,光是走這麽遠的路也覺得吃虧,太不合算了。”赤那顏822合勒紮憤憤不平的噴出一鼻孔粗氣,用力抓住接在左手一個十七八歲、光身女真貴女的胸乳。環顧了一下左右前後四五個嚇得渾身顫抖地赤身女人。低頭盯住那幾股由指縫中溢出,由白而後變紫的嫩肉,在這女孩的痛苦呻吟中得到一些快意,總算把心中的氣出了一些。


    這李壇還算是個有點曉事的漢兒(金朝對北方漢人的貶稱),探知本帥比野狼更強更猛,喜好豐乳細腰,送來地這些個女人都還算勉強合意。


    五月初受命討叛。在大都享受醇酒美人樂得忘了自己幾歲的赤那顏·合勒紮,拖到六月中旬方出發離開。反正也沒說討平“叛賊”限時多久。事情想必是不怎麽急,一路上慢吞吞地直到七月初才到達濟南府。手下的蒙古兵也樂得一路作威作福。把途經的各地地方官、各族百姓騷擾得叫苦連天,不但將大都到濟南府所經之處的大批稻麥糟蹋得顆粒無收,還強搶了不少女真、漢人的女子充至驅口群中為奴。


    這位自稱為“本帥”的蒙古提控,雖然從外表上看是粗人一個,但粗人也有粗人地打算。他可不想在這場沒什麽收益的討逆過程中,讓手下這五幹血統高貴地蒙古勇士有什麽折損,要死人麽,那就讓漢兒李壇的人去死好了,反正山東這裏除了各王公貴族地驅奴戶外,還有大量漢兒、女真人。所以口赤那顏·合勒紮一到益都府,就下令要李壇調集其手下的所有軍兵,約期向叛出去的三州十三縣進攻。


    “大帥,小人已將五萬大軍和三萬石軍糧集中在十五裏外的櫃米寨,聽候大帥將令。”權**山東行省李壇躬身進了赤那顏·合勒紮的營帳,低著頭大聲向蒙古人稟報。


    “好好,……哦,你是說軍兵和糧草已經調齊了?”赤那顏“822合勒紮無意識的應了兩聲後,忽然回過神來,向李壇問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了,我們此去叛賊的地麵還要走幾天?”


    李壇:“稟報大帥,今天是八月二十五。若是以小人的步軍來算,有四程的路,四天的時間就可到達詐水邊。”


    赤那顏·合勒紮看了看幾個渾身一塊塊青紫淤血地女人,萬分不舍的吼著說:“後日拔營,九月初一過誰水,限令半月之內把叛賊都殺光。”


    李璣是李蜂頭的侄兒,父親和祖母在貞佑元年(23年)被蒙古兵殺死時,他才十一歲,因年紀小又躲得牢靠,才沒和父親一起被殺,但卻還是免不了被蒙古人從躲藏處搜出擄為戰利品。也算這小子有點運氣,他XX分到當時還是郡王的孛魯名下為奴,漢化極深的孛魯當時的地就在濟南府,他才留在山東沒被帶到草原上去做牧奴。


    正大四年(227年)五月,李全在青州投降蒙古後,李璣於當年九月在一次無意中見到了還依稀記得的三叔。試著叫了幾聲後引起李全的注意,雙方一探問之下果然是叔侄,然後由李全出麵向蒙古人將他討出,帶回益都休養。經過三年的調養,原來不**形的李璣總算在死亡線上撿回了一條命,但一個人卻成了個隻有五尺高長不大的小個子。好在他還隻有二十八歲,雖然不會帶兵打仗也沒有其他技藝,卻因為是李壇名義上的堂兄,這次被委派成運送三萬石軍糧的押運官。


    九月初一日,天方亮不久,李璣就接獲堂弟李壇的命令,要他立即押運三千石糧過河,送往高密縣右路軍中;以後每五天就要送到三千石到軍中,否則將按軍法從事。


    李璣聽到這個命令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原來堂弟說過,所以會要征集三萬石糧,隻是以備不時之需。現時出兵正好叛出去的三州已經收了稻麥,幾萬大軍可以在攻下的地方就食,可能根本用不上把這些糧食運過去。哪知道大軍才出發就傳回這一道要命的命令,一下子把李璣弄了個措手不及,大吼大叫的差得跟隨他的那些軍卒們團團亂轉,費了近一個時辰才將米麥準備好起程出發。


    這次五千蒙古騎兵和李壇的五萬軍兵出來平叛,由赤那顏·合勒紮總其責,把山東地境鬧得雞飛狗跳。本來就沒種下多少稻麥的田地,讓蒙古人的馬牛羊吃得十去二三,籌糧不易啊。半個月的時間裏,幸虧有堂弟派兵相助,自己好不容易又是逼又是搶的,才湊齊了五萬石稻麥軍糧。到了雒州治所北海縣後,赤那顏·合勒紮下令兵分兩路,一路為右軍,由這韃子親自帶領,堂弟帶著三萬軍兵跟隨他進攻高密,得手後再攻打叛賊的中心治所膠西縣,再由膠西進兵即墨、沿南向海邊攻擊寧海州。另一路為左軍,隻有漢軍二萬人,從昌邑過河後沿北向海邊一路往萊州、登州進發,兩路軍兵要在半島的東端會合。


    “我才不管你們打生打死,隻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好好享幾年食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福就好了,把過去十多年受苦的日子先找補回來再說。”李璣坐在驢車上,看著壯弱不一的挑夫們費力地挑著擔子行走,自言自語地說:“能坐在驢車上算是不錯的了,從前我也和這些人一樣,被鞭子抽打趕牛般的……”


    想起如同噩夢般的日子,李璣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記得從前做奴隸……到了十七……又好像是十八歲時,小個子李璣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女真女奴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那情竇初開的女奴也對他頗有好感。沒成想這事被人察覺,讓惡毒的蒙古人給去了勢,自此再也不能人道了。按蒙古人的說法,驅口中不用他這樣身小體弱的,能留他一命已經是天恩,應該知足了。要增加牧奴,也必須是身高體壯的奴才,才能獲準成為蒙古人的配種驅口。再說,即使成了配種驅口,也隻能去與沒主子看得上的女奴交合,至於年輕貌美些的女奴麽,那是隻有高貴的主人才能享用,哪輪得到這些下賤的牧奴染指?!


    驢車的輪子輾在橋板上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天色已是午後了吧,這時可以看到右手邊離橋頭半裏餘有一個堡寨。李璣不知道先行的堂弟和蒙古兵這次為何會大發善心,沒一把火將這裏的房屋燒掉。不過,留些房屋總是好的,起碼以後再到這裏時說不定還能住上一兩個夜晚呢。李璣本想下令到那處堡寨生火造飯,叫人去看了一下,回來報稱說這裏叫祚山鎮,裏麵的人已經逃光了,除了空房和一些笨重搬不動的家什外,別說鍋盆碗筷什麽的了,連門板都找不到一塊。而且,水井的空轆輕上也被人寫了“有毒”兩個大字,既沒水桶和井繩提水,即使打上了水來也沒人敢去飲用。


    眼看挑夫們在押運的軍士們皮鞭抽打下都越走越慢,李璣隻好下令隊伍暫停,讓旗頭、擁隊給每個挑夫分個二三合生米麥,讓大家自行去河裏取水飲用,生吃完米麥後立即趕路。至此,李璣方知道為何堂弟會要自己急運糧米到軍中了。明白帶了兩天糧食的大軍,不同於蒙古人隨軍帶了大批驅口和牛羊,再不接上食物的話,將會不戰而潰。當下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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