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呀,快點來人……”金不韋的小利叫聲未停,大廳外慌慌張張的撞入一個與他麵貌十分相像的老人,這是小他十餘歲的弟弟金得貴。


    “大哥,什麽事叫得如此大聲呐,又笑又叫的嚇死人?”金得貴打斷金不韋的尖叫,氣呼呼的問道:“我在十數丈外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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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不韋看了一眼這個比自己年輕十多歲,但身體卻差得太多、外貌像是哥哥的弟弟,笑著說:“四弟身子骨不太結實,快先坐下我們再說。”


    金得貴坐下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今天來,是想向大哥討個主意,我們總不能讓‘興福記’老壓在‘金記’頭上,任其為所欲為。現時市麵上都是去年收下的稻麥,讓他們把糧價提高點還沒什麽大不了的。怕的是再過兩三個月新糧上市時,若還讓他們這般胡鬧下去,糧價壓不下來的話,我們大家都要倒大黴了。”


    金不韋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哇,四弟若是早來片刻,說不得不定我也和你一樣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麽,那就大大的不同了,大哥我已經想出了對付他們的辦法嘍……”


    金得貴聽乃兄把這個“嘍”字拖得長長的,不由得伸長了幹瘦的脖子,像隻掉光毛的老鶴般問道:“哦,大哥想到何等妙法,不妨說出來讓小弟也聽聽,我們金家四兄弟合上手,不信就打不敗‘興福記’,還有它那個不出麵的該死東主。”


    金得貴聽完了大哥說的辦法後,不由拍手笑道:“好主意,我們金家四兄弟的存糧約有五十六七萬石,冷不丁一下子運到‘興福記’銷糧的地方去,肯定能把哪裏的糧價給壓下來。這樣一來,他們再收購糧食時就必然會壓價,到時候……哈哈哈……”


    金家兄弟的算盤打得是很如意,但此後事情的發展卻沒他們想的般好,還大大的吃了一個狠虧,“金記”糧棧差點就此沉下水去。


    自五月初一的大朝會過後,林強雲就呆在城北右廂的家裏不出門,他已經決定在還沒查出暗算自己的主謀時,先把報複的目標鎖定在薛極的身上。雖然對薛極本人一時沒法奈何他,但這並不等於對其他凶手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慘受酷刑休養了一個多月才稍複,一小隊親衛七死十一傷的慘重損失,甚至連君華叔也受到傷害,林強雲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林強雲的打算是,既然你薛極薛大人已經動手對我的人身造成傷害,差點連命都要了去,那也就不必對你講什麽情麵了。


    “哼,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雖然還不好明目張膽地對你薛極本人怎麽樣,但必須徹底清除曾經參與那天對我襲擊的幫凶,先斷了你的爪牙再說。”林強雲咬著牙恨聲對並不在麵前的薛極說:“沒了爪牙的老虎就會成為等死的病貓,看你還能用什麽來揮舞撕咬?”


    林強雲心裏不住盤算道:“你薛極不是想不讓我在糧食市場上立足,想要一家獨大嗎,那我林強雲就偏偏不讓你如意。第二波的打擊應該在商場上,也就是在臨安的糧食市場上將你薛極門下,還有歸附於你的糧商都想辦法搞垮,使我的糧棧站得更穩,讓你此後再沒有半點糧食生意上的收益,氣也氣死你。”


    “第三呢,要叫人全力以赴查清薛極及其門下另外還有多少其他的生意、產業,使用各種辦法破壞打擊,先將薛極的財力打掉,然後再想辦法報慘受毒刑之仇。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派人嚴密監視已經發現的譚充範,再過些天若是還沒什麽動靜就對他下手。這個親自指揮暗襲,並因此而造成臨安城死傷數千人的罪魁禍首絕不能放過,抓住後一定得從他的嘴裏先挖出詳情,再讓他替死難的臨安百姓償命。若他真是受蒙古人的指派來此攪風攪雨,那就得想辦法把源頭給打爛,我自己的安全才能有保證。”


    此時在臨安的共有十哨護衛隊一千三百餘人,其中五哨是剛從山東調來的護衛隊,這是準備隨陳君華這位安南安撫冊封使到越李王朝,借安撫冊封的名義助李平南誅殺叛王的奇兵。林強雲要在六月陳君華出使越李朝之前,好好的使用一下護衛隊,也趁機讓護衛隊衛練習一下夜戰、巷戰的本領。


    “唉,武功高手,我現在缺的就是武功高手呐。”敲著頭對一臉不滿神色的山都說:“別用一副憤憤不平的眼神看我,連天鬆子老道都打不過的,最多你隻能算是個低手。”


    “哎喲,別打啊。咦……還打,算你是好手成不成,哎喲……再打頭我可要發火了,罰你一天不吃飯,看你還有力氣打人不,看你還敢在這裏對我動手動腳嗎。嗬嗬……”冷不防被衝上前的山都敲了頭的林強雲慘聲輕呼,左閃右躲了好一會,好不容易用不許吃飯把山都嚇停手。林強雲苦笑著對山都說:“如果你有多幾個族人該多好,不但你山都有伴,我也多出幾個好手在身邊,現在就不會為了缺少武功好手而犯愁了。”


    “哈哈,有我們兄弟在難道還不夠,林公子還要多少高手啊?”大笑著進入書房的是養好了傷後,現在又龍精虎猛出現在麵前的應天寶,隻見他大步走到林強雲身前四五尺,似是想起什麽般的猛然停步,把探出的左腳收回後,向林強雲抱拳作了個揖道:“雙木護衛隊步軍樸刀教頭應天寶,奉張國明大人之命率一眾槍棒教頭到臨安候命。”


    林強雲喜道:“啊喲,滿叔也願意和我們一起幹了麽,這可真是太好了,快請坐下說話。”


    應天寶剛想去坐下,卻伸手騷騷頭皮道:“還是不要坐了,告訴你吧,我們幾兄弟都商量好了,和君蕙、承宗姐弟倆一樣投入你雙木商行門下效力,一有機會就跟著護衛隊一起,去尋李蜂頭報我們應家堡數百丁口的大仇。”


    這次從山東到臨安來的,除了應天寶兄弟三人外,還有張全節的兩位哥哥張全忠、張全孝及張郝氏等共十位身具武功的好手。


    己方多了這十個高手,林強雲稍許放心了點,又請來了天鬆子、飛鶴子兩位,向大家說明了準備在六月初下手對付譚充範的計劃。


    “綠艾懸門添藻彩,青蒲注酒益芬芳。”這是我們中國人形容在端午節這天,門前插上艾蒿這一最特色化的習俗。這一天不但要門上插艾,還要飲用菖蒲泡的酒,以這兩樣東西來避邪,到了後來,又加了一樣,就是飲服雄黃酒。真要說起來,“端”是初的意思,中國傳統的“端午節”,其實應該叫做“端五節”才更貼切些。


    五月的臨安,正是桃紅柳綠,葵榴鬥豔,梔艾爭香的時節。但今年臨安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經完全沒有了往年那種愉悅的心情。臨安城內幾乎一半以上的大家小戶,對於這樣的一個隆重節日,僅僅是在悲傷中勉強按往常的慣例插上幾束青艾,喝點菖蒲雄黃酒了事。


    行在的各個宮觀道院,雖然也還和往年一樣,大張旗鼓向達官貴宦家送上經筒、符袋、靈符、卷軸、巧粽、夏桔等,也照樣向普通施主分遣送去佩帶的赤色符錄、釵符等物事。但他們所受到的接待,氣氛並不熱烈,得到的回贈也不如往年般豐厚,也使得道士們大為喪氣,走動的勁頭大減。


    端午次日一早,沈念宗帶了一份厚禮去鹽橋直街北的蔣家,去拜望蔣氏家主蔣七郎。


    林強雲聽人說,蔣氏三兄弟都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諸多善舉數不勝數,人稱“蔣大善人”而不名。再加林岜也勸過自己要與其人結為奧援,因此就請沈念宗前去拜訪,探探他們的口風。


    蔣氏三兄弟世居杭州西溪一帶,後來有錢了,便遷居到鹽橋直街北端。這裏附近除了有惠濟橋市,還有一個規模更大,更加興隆的眾安橋市。


    眾安橋市也是以橋為市名。而這眾安橋便是當年施全刺秦檜的所在,也是皇帝逛“禦街”時經常要走的一座橋。


    蔣氏三兄弟中,最大的叫蔣崇仁,據說在家裏排行第七,故又稱蔣七郎。他的兩個弟弟,分別是八郎崇義、九郎崇信。“忠孝仁義禮”和“智信仁勇嚴”,分別是儒家的傳統道德經典和《孫子兵法》的將道。三兄弟的名字,分別各占其中一字。這不禁讓人想到他們的父母,也應該是仁義和善之輩。興許,他們那另外六個兄弟的名字,就是剩下的那六個字罷。


    沈念宗出門後不到兩個時辰,就回家來了,隨他一起到城北右廂林宅的,還有蔣氏三兄弟。


    四十多近五十歲的七郎蔣崇仁和林強雲差不多的個子,圓臉長須麵相很是和藹,倒也當得“蔣大善人”之稱,他的兩個兄弟麵貌和老大十分相似。蔣崇仁向走下大廳台階的林強雲迎去,伸出雙手與林強雲的雙手相握:“林東主身子骨可是大好了,老頭兒知道你前些時受了重傷,所以就和沈念宗先生一起過來看看。”


    林強雲忙謙聲道:“蔣老伯太客氣,後生小子如何當得老伯如此關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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