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翹翹無 措的放開他 的手,是席崢的長相,席崢的身型,但他 不認識她了。一股擋不住的委屈讓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突然就掉下來。


    她狼狽的擦眼淚,卻越擦越多,木翹翹捂住眼睛,快速說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木翹翹轉身跑了,幾個閃身消失在人潮裏。


    混元宗山腳下南邊的森林裏,木翹翹抱著一棵樹奔潰大哭,毛毛無 奈的給她擦眼淚,爪爪上的白毛毛都變得濕答答的。


    “好啦,別哭了,要不咱們去問問他是不是失憶了?”


    木翹翹不聽,哭到缺氧,才慢慢停下來了,眼睛紅的像兔子。


    “毛毛,我好想他哦。”


    毛毛歎氣,當時她就想過教席崢修煉,但是席崢沒有靈根,有什麽辦法。


    “席崢那個王八蛋,就把我扔下,還說下輩子要和 我在一起,這個騙子!”木翹翹啞著嗓子罵。


    剛跟過來的席崢,渾身僵硬的站在不遠處的樹上,看著不遠處的姑娘,一邊傷心的哭,一邊罵和 他 一個名字的男人,他 心裏就忍不住難過,那個叫席崢的王八蛋,怎麽就舍得讓這麽愛他的人傷心。


    “喲,這是哪個門派的仙子,哭的怎讓人心疼,讓哥哥好好安慰你。”一個言語輕佻的男人走過來。看外貌,那叫一個俊美,說出的話卻像個浪蕩子。


    木翹翹沒搭理他 ,他 一點也不見外的走過來,眼看著手指要撫上她的臉頰,毛毛一個爪子揮過去,男人手指出現兩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男人惱怒,“敬酒不吃吃罰酒,真當我合歡門蕭俊好欺負。”


    男人亮出一把劍,毛毛推搡了還沉浸在情緒裏的木翹翹,“快起來打架,要不咱們就完了。”


    “完了也好,讓我去死吧。”木翹翹心灰意冷。


    “死什麽死,你不想去問問席崢是不是傳過來的?”毛毛急的跳腳。


    “真的是嗎?”


    “真的真的,不試試看怎麽知道?”看她有點心動,木翹翹也不想死了,最後關頭,掏出一把劍把蕭俊劈過來的劍格開,還沒來的及下一步動作,蕭俊突然就飛了出去。


    怎麽回 事?


    蕭俊雙目看向遠處樹上的男人,冷笑一聲,“混元宗大名鼎鼎的席崢也看上這個女人不成?”


    席崢沒說話,一揮手,蕭俊被釘在不遠處的樹上,大口吐血。


    薄薄的嘴唇微張,眼裏透露出殺意,“今天給你一個教訓,希望你以後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們合歡門有意見,歡迎來戰。”


    合歡門向來是四宗六門中墊底的存在,哪裏敢跟混元宗的內門弟子死磕,識時務者為俊傑,蕭俊轉身跑了。


    木翹翹沒想到席崢回跟過來,轉身擦幹淨哭的髒兮兮的臉,才回 頭看他 。


    席崢隻看到她兔子一樣紅紅的眼睛,忍不住歎息,“我哪裏得罪姑娘了,還請姑娘明示。”


    木翹翹心想,你哪裏都得罪我了!


    “你上輩子去世的時候說下輩子要娶我的,你是個騙子,你說話不說話。”


    席崢默了,他 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木翹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收拾好情緒,轉身回 去了,席崢默默的跟在後麵送她到上清派暫住的院子裏。


    席崢轉頭走了,沒發現一團白毛的貓跟在他身後。


    “師傅,我回 來了。”


    冷關山冷硬的臉上浮出一抹微笑,“崢兒回來了。”


    席崢點頭,沉默著沒說話。


    冷關山放下毛筆,“崢兒有什麽想說的?”


    “師傅,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你說?”


    “我昏睡的這一百多年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或者人?”


    冷關山疑惑,他 怎麽會問這個事?


    席崢道,“今天我在山下遇到一個姑娘,似乎看到我背影就認出了我,還說我上輩子答應娶她。”徐崢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很認真的抬頭看向冷關山,“我覺的她說的是真的。”


    冷關山歎氣,“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你既然問了,為師肯定不會隱瞞你。一百多年前你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修煉出了岔子魂魄出竅,咱們發現及時,找回來一部分。你師祖算出你命中有此一劫,另一部分魂魄輪回到一方小世界。”


    “你在那方世界壽命盡了,魂魄回 到原來的身體,你才醒過來。我們猜測你那一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功德,因為你醒過來那一天,你住的房子上空出現了功德金光。但至於你上輩子做了什麽事,給別人承諾了什麽,我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來,全在於你自己。”


    冷關山想著,他 今天遇到的姑娘,說不定是找個借口賴上他 ,畢竟現在這開元大陸上,誰人不知他席崢前 途無 量。


    一個白影從混元宗掌門的院子射出,一路跑到混元宗客房。


    “怎麽樣?”毛毛跳起來。


    靈靈回憶著一字不差的把兩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毛毛大叫道,“那肯定是他,跑不掉了。”


    靈靈也不懂,“那要我去叫他過來嗎?”靈靈就是一團靈氣,控製住自己把周身靈氣濃度和周遭環境差不多,隱身在黑暗中,幾乎無人察覺到。


    “那你繼續監視,我進去找翹翹。”


    一個白影又溜了出去。


    隨後幾天,木翹翹出現的地方,經常能看到席崢的身影。木翹翹情緒發泄出去後已經好多了,這幾天因為席崢跟著她,她暗地裏已經聽了不少自己的八卦。


    “你能不能別跟在我,我不習慣。”


    席崢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就是想多回 憶處一些。


    木翹翹憋氣,卻拿他沒有辦法。席崢雖然沒有那個時候記憶,行為倒是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毛毛卻挺喜歡他的,特比喜歡逗他 。木翹翹經常裝作沒看到。他 現在就隻有一張臉,心裏一點不愛她的人,她才不要。


    很快到來大比這一天,席崢忙起來,這天沒有一大早到她門外站崗,她鬆了一口氣,心裏卻有點不自在。


    隱無 極背著手從隔壁走出來,“翹翹啊,席崢呢?”


    木翹翹裝傻,“席崢關我什麽事?”


    掌門師叔走過來,“翹翹啊,師叔要說說你了,為人不要這麽挑剔,人家混元宗掌門的入門弟子,你還看不上。”掌門師叔走了。


    木翹翹無 語了,人家說過看上她了嗎?


    掌門師叔一走,其他的師弟師妹一臉搞怪的從後麵出來。


    隱無 極一揮手,“小的們,準備好去打群架了嗎?”


    一群人嗷嗚一聲,嘰嘰喳喳的說著今天他們要對戰的太一門。


    今天第一場是一百歲以下的群戰,每個門派出五個人。上清派第一戰的對象是太一門。


    木翹翹到了現場,找到位置坐下。


    席崢走過來,“你要不要去上麵看,位置更好。”


    木翹翹一個白眼,廢話,她能不知道位置好嗎?那是他們混元宗自己留的位置,最好的觀看台,旁邊就是四宗六門七世家的代表,都是一派的掌門或者長老級別的人。


    席崢看著她臉上生 動的表情笑了起來,“既然你不想去就算了。”


    “聽說你喜歡煉丹,五日後山下有一場拍賣,一個拍品是天級丹火,你要嗎?”


    木翹翹心動了,“行啊,去看看。”


    “那我到時候來找你。”


    木翹翹點頭應了。


    席崢看著她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隻要站在他身邊,他 就覺得內心安寧,他 感覺到腦子裏有一段記憶就像蒙一層薄紗,就是掀不開,而且他 感覺到,這段記憶和 她有關。


    席崢走後,一個身著紅色衣裙的年輕姑娘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上清派木翹翹是吧。”


    木翹翹撇了她一眼,這麽欠揍的語氣,不知道哪個師傅教出來的。


    紅衣女子道,“我是神丹閣羅玉老祖座下弟子寧雲,今天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通知你,給我離席崢遠一點,席崢是我神丹閣定下的。”


    木翹翹冷笑,“既然席崢是你的,那我倒要問問了。”


    “席崢,這是你的誰?”木翹翹看向前 方。


    寧雲一回 頭,看到黑著臉的席崢,寧雲臉色一紅,“崢哥哥……”


    席崢把拍賣會的邀請函遞到木翹翹手裏,“別聽她胡言亂語,寧雲是寧家的子弟,和 我沒有任何關係。”


    寧雲嬌羞的臉龐紅暈退去,刷的一下變白了,“崢哥哥,我們從小長大,席奶奶說我們是訂了口頭婚約的呀。”


    席崢認真說道,“我不知道有這回 事,誰和 你定的你去和誰成婚,不要扯上我。”


    周圍的人聽了席崢認真的辯解,噗嗤笑了。


    寧雲臉上掛不住,狠狠瞪了木翹翹一眼,轉身走了。


    木翹翹捂住額頭歎氣,都活了這麽大歲數了,按說她的曾孫都六七十歲了,還有人吃醋吃到她身上,都是席崢這個人招來的爛桃花。


    席崢賠罪,請木翹翹吃飯。他 早就了解過,上清派有一個禦膳峰,上清派的人都喜歡吃飯的。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人,木翹翹坐不下去了,起身和 席崢一起走了。


    當事人走後,一群人聊他 們的八卦。早就聽說席崢小師叔喜歡上清派的木翹翹師叔,這一個來月天天去上清觀的院子裏站崗,沒想到仰慕者無 數的席崢師叔,到現在都還沒得到木師叔的芳心。


    一群女人聽了一頓咋舌,這木師叔也太穩得住了吧。這樣的極品男人,不趕緊鬆口,趁早辦結契大典,還想幹什麽呀?


    兩人到上清觀暫住的客院,這會兒都去看大比了,院子沒有其他人。


    席崢找到廚房,從儲物戒裏掏出昨天在山下買的靈米、蔬菜這些東西,原本想表一下誠意親手做,卻笨手笨腳的連洗菜也不會。


    席崢尷尬的解釋,“從小到大沒做過飯,要不我們去山下吃吧。”


    木翹翹揮揮手,讓他讓開,她拿出一個爐子和 大肚陶鍋,倒入靈泉水,加入木柴燒開,拿出三包泡麵,先下入調料,再下入麵餅,一會兒功夫,院子裏全是老壇酸菜泡麵酸香的味道。


    煮好麵,木翹翹拿出一個小碗給自己挑了一點點麵,拿了一把筷子塞他 手裏,“這鍋裏的麵都是你的,用鍋吃,你還可以少洗一個碗。”


    木翹翹吃了一口,看他 沒動,“你吃呀,這麽香。”


    席崢抬頭看她,“翹翹,我洗碗。”


    “你不洗碗誰洗碗?”


    木翹翹突然愣住了,這場景和對話都好熟悉,“你想起來了。”


    席崢眼睛通紅,雙眼含淚,“你這個騙子,我問的是下輩子我們還會不會見麵,上次你在樹林裏說我答應娶你,我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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