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


    肖玨木著臉,盯著她:


    “不許還。”


    竟然耍起賴了?


    24.  明月璫(2)   定然是一心一意隻為他。……


    眼瞅他又要用那種凍死人不償命的臉色看人,雲意姿隻能妥協:“好 舊十胱   (jsg) 吧,便當是我從公子這兒借的人手。”


    肖玨臉色緩和,“嗯”了一聲。


    雲意姿沉吟道:


    “我隻是覺得,公子身邊更需要人保護。我聽公主身邊的侍女說,推您入水的那人右腳微有跛態,力氣必然也不小。能這麽快失去蹤跡,躲開公主的追查,隻能說明兩點:第一,此人乃是後宮之人,且熟知公子行蹤。第二,他的內應,或者說幕後主使來頭不小。”


    “公子好好想想,那夜之前,小榭四周有沒有可疑之人徘徊?”


    肖玨蹙眉,搖了搖頭。


    遇害之後,第一時間便將目標鎖定在了肖淵身上,倒沒有細想,如今聽她一分析,立刻有了疑點。


    依肖淵的性格,若要加害於他,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畢竟他向來以摧毀他人的心誌為樂。打傷自己的那人,明顯處於慌亂之中,呼吸與腳步都很沉重,不像慣犯。


    這種打傷人並推下池塘的手段聽起來,確實更像是後宮人的手筆……


    如此說來,越嘉憐越嘉夢倆姐妹倒很是可疑,隻是她們身邊,貌似並無跛腳的奴才……


    這事還需再查。


    肖玨打定主意,就聽身旁女子叮囑:


    “總之,公子近日出行,定要多加小心。”


    他愣了愣,下意識回:


    “你也是,多加小心。”


    第一次說這種話有點別扭,肖玨輕咳一聲,“至於端貳、端叁他們向來有分寸。等這段時間危機解除,自然會回到飲綠小榭,你無需有負擔。”


    他說著將拇指與食指圈起,抵在唇邊,吹了聲清亮的呼哨,“你照這樣做,他們就會出現在你們麵前,有什麽話也可令他們傳信。”


    “屬下端貳。”


    “屬下端叁。”


    果然兩個身材中等消瘦、穿著濃紫色勁裝,戴黑色麵罩的鴆衛出現在二人跟前,眉眼一般無二,原是一對雙胞胎。


    雲意姿起身,福了福,“有勞二位。”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別人的暗衛,前世她一直想組建一支,後來也沒有付諸行動,反正她身邊守衛森嚴,橫豎出不了岔子。


    以往隻是聽說,這些人通常藏在樹葉屋頂之間,來去自如,像是主人的影子一般,今日得見,不免新奇地看了好幾眼。


    “此次與我同往的鴆衛共有十三名,派出兩位並不打緊。”肖玨並沒有說隱壹也在,揮了揮手:


    “退下吧。”


    等兩個人如影如魅般消失,雲意姿正了神色,真誠道:“公子,”


    “多謝您。”


    她甚至為之前罵他小病秧子感到了一絲絲的愧疚。雲意姿深刻反省,決不悔改。


    “沒有想到公子如此重視我的安危,我實在是受寵若驚。意姿自知身份卑微,不敢以恩人忝居,以後公子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必定為您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她雙目中光華流轉,很是感動,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肖玨心想:她竟是如此易於打動,自己不過是派出了兩個護衛,她便感動至此,果然是一 舊十胱   (jsg) 副纖細敏感的心思。


    雲意姿則心想:先把漂亮話說好,以後用不用得上可說不一定,反正以後公子玨難纏事一大堆,肯定分不出空來麻煩自己。


    雲意姿想得很周到,一臉笑眯眯。


    肖玨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想被她看出來,索性繃著一張臉,“就光嘴上說,一點誠意都沒有。”


    雲意姿聞言莞爾。


    她從位置上離開,將雙手籠在一起,衣袖飄逸如雲,作勢要行一個大禮。


    肖玨臉色一變,立刻也隨她站起,用手輕輕擋住她的雙臂,阻止她往下彎身,“既然都說是朋友,就無須如此多禮。”


    他抬正她的手臂,輕描淡寫道:“以後不要拜我,我不習慣。”


    雲意姿歎道:“公子果真同那些貴人不一樣。半點架子都沒有,平易近人。”


    肖玨發現了,她是一逮著機會就把他一頓誇,要麽是無時無刻都想恭維,要麽就是自己在她心目中一派美好。


    肖玨自動想成是第二種。


    雲意姿該說的話都說完,就要告辭,卻被肖玨叫住。


    “等等。”


    地上躺著一隻明月璫,以翡翠雕琢出月盤模樣,飾以銀絲,閃爍著清悅華光。


    肖玨彎下身,將之拾在手心,又看了一眼雲意姿。麵前仿佛幻出衣香鬢影,耳下明璫,隨風輕晃,定然極美。凝視她光潔平滑的耳垂,卻是有點疑惑。


    雲意姿愣了一下,從他手裏將耳璫接過,極其自然地撫過耳邊,隔斷少年的視線:


    “多謝公子。”


    她的手指擦過他的手心,又落於耳上。


    就好像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一般。


    ……


    胥宰同隱壹進來時,見他們主子愣愣地低頭站著,手指一握一合,又一合一握。


    奇奇怪怪。


    胥宰扯過隱壹低聲:“我們什麽時候有給主子送女人的癖好了?”


    隱壹“呃”了一聲,滿頭霧水。胥宰又忿忿不平地說,“我倒是想送的,就怕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


    “隱壹。”


    “在。”聽見公子喚他,隱壹連忙從滿嘴跑火車的胥宰身邊解脫,向肖玨抱拳,匯報起了自己這些天的見聞。


    “……屬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隻是那天回到居所的夜裏,她出去了一趟。”


    肖玨示意繼續,隱壹便一五一十同他說了,肖玨聽著聽著麵露詫異,“你說她讓那小宮女盯著管事?她要做什麽?”


    隱壹也是不解,想到什麽:“也許到了初五那天,一切就都明白了。”


    一陣沉寂,隱壹盯著地麵忽然開口:“屬下覺得,這個人並不簡單。”


    肖玨哼笑一聲,讚成地點了點頭,“是不簡單。”


    “……”隱壹不懂他為什麽要笑,麻木地說,“其實屬下覺得,此女有些邪門。在您落水之前,她便帶您來過太液池,後來又與周國公主到池邊逛了一圈,便剛巧撞見公子遇險,周國公主還未下令,她便毫無思索地跳水救您,這時機未免也太過巧合……”


    隱壹說了那麽 舊十胱   (jsg) 多,肖玨卻是不動如山,涼颼颼地將他們看著,眼底明晃晃寫著:


    “還不是你們無能”


    “……”隱壹默了。


    聽說那夜公子被她救出水時,滿池風靈水玉開放,驚豔絕倫。人的情緒容易被景色幹擾,對與之共臨其境的人,也會被自動蒙上一層夢幻色彩,簡單來說,就是被蒙蔽了雙眼。


    他心中有著擔憂。


    方才她對公子所說的話,聽起來是處處為他著想,但是細想來,其實她什麽也沒有說啊。而且宮中之人無利不起早,哪有人會沒來由對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好的?


    必是想從公子身上獲得什麽。


    他這麽想,肖玨自然也這麽想。可是他想著想著便跑偏了,自己本就是一無所有,又有什麽好覬覦的呢。


    那定然是一心一意隻為他這個人了。


    25.  明月璫(3)   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肖玨作何想法,雲意姿一無所知,不過想到有兩個暗衛時刻跟著自己,相當於任何舉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還是有點不自在,不知有什麽辦法可以打發了去。


    正想得出神,一出房門,便被一道聲音叫住。


    “雲意姿。”她抬頭一看,竟是雁歸。不在公主身邊,在此處做甚?


    雁歸走了上來,眉宇間有一絲焦慮,“快隨我來。公主有命,令我速速尋你過去,耽擱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雲意姿微感納悶,這種時候,公主尋她會有何事?見雁歸拔腿便走,不願細說的模樣,隻得跟上她的腳步。


    現下已近黃昏,薄暮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一路所見,樓閣飛簷色彩鮮豔,絲竹聲聲入耳,“我們這是去往何處?”


    “觀星樓。”雁歸停下,看著雲意姿的眼神有些奇怪,欲言又止。


    雲意姿默默地盯著她,盯得雁歸歎了一口氣,終於是緩緩地說道,“那個聶青雪,你可知公主打算如何處置。”


    見雲意姿疑惑不解,雁歸索性點明:“公主與她,現在正在觀星樓中。”


    觀星樓?


    雲意姿很是驚訝,觀星樓乃鹿靈台一帶最標誌的建築,曆來為天子與後妃聽戲觀景所用,既然說天子今日在此與段將軍議事,那麽極有可能就在觀星樓中,而周曇君久不得見天子,趁此機會去作陪也不奇怪。


    隻是,她竟將聶青雪帶到了觀星樓、天子麵前?


    不禁皺眉:“公主此舉……”


    雁歸搖了搖頭,滿麵疑惑,“我也不明白公主的意圖何在。”


    走到半路,雲意姿突然停住腳步。


    雁歸見人遲遲不跟上,回頭問道:


    “怎麽了?”


    雲意姿牽起唇,輕鬆一笑:


    “無事,咱們走吧。”


    按照周曇君的性格,她定然不會輕易饒過聶青雪,可又為何改了主意,將人送到了天子身邊?


    聶青雪自薦枕席,與公主親口舉薦,意味大是不同,前者難免有自輕自賤之嫌,極有可能掙不了名分之餘,還帶累公主名聲,後者卻是師出有名,想來天子 舊十胱   (jsg) 看在公主的顏麵上,也會給上一個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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