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凍傷首治方法是用溫水衝泡慢慢回溫,如果沒有物質條件可以選擇人體導溫。李隊,要不您抱抱我?”  李瓚:“有病要治,趁早。醫生您給他紮兩針再吊一瓶水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再拖下去可能就不行了。”  醫生瞟了瞟兩人,繼續忙活並且說:“不要在小孩麵前打情罵俏,容易造成小小年紀亂磕cp的不良影響。”  “……”李瓚問:“張晗晗醒了?”  “還沒,她被注射了大劑量的麻醉劑。”醫生抬頭指著護士:“我指的是她。”  被指到的護士小姑娘連忙收起奇怪的笑容,說:“我不是我沒有。”  江蘅輕笑出聲,眼睛彎起來,眼角眉梢全是懶散的笑意。  他這模樣就是在瘋狂的散發荷爾蒙,把人護士小姑娘招得臉頰通紅。  江蘅靠在李瓚身側,雙手敞開隨意搭著,長腿蜷縮著有些可憐的擠在狹窄的空間裏。濕透的布料緊貼著大腿,還跟李瓚的大腿緊挨在一塊。  但兩人都沒發現。  護士小姑娘偷覷一眼、又一眼,隻覺得荷爾蒙爆表、顏值也滿分的兩個男人之間有種說不出的令人臉紅心跳的氛圍。  她想了想,覺得這可能就是cp感。  *  李瓚肩膀受傷再加上淋雨泡冰冷的海水,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些低燒,幹脆加了張臨時病床準備吊水。  江蘅換了新衣,提著新買的衣袋扔給李瓚。  李瓚打開一看,是套幹淨的新衣服,標簽還沒撕。他抬頭,挑眉:“給我的?”  “嗯。”江蘅:“你要是還穿這身濕衣服過夜,吊兩瓶都沒用。”  “多謝,過會兒轉賬還你。”  李瓚眉宇間懨懨的,拿起紙袋去洗手間換。  脫下濕黏黏還沾了血的衣服,換上幹淨的新衣,他有些訝異新衣服的味道並不刺鼻難聞,反而是淡淡的清爽味。  不管是什麽味道,反正挺舒服。  李瓚回病床躺著,護士來給他紮針,調整液滴的速度:“一個小時左右再拆。”  說完,護士就走了。  李瓚一躺下來全身細胞都叫囂著疲憊,眼皮沉重,慢慢垂下來,才剛要睡覺卻發現陌生的男性氣息靠近。  有人爬上了他的床?!  李瓚猛地睜開眼和一雙淺灰色眼眸對上,目光冰涼覆著一層薄薄的戾氣。  江蘅拉開被子的動作一頓,直視李瓚,笑容溫和:“朋友,床分我一半吧。”  “你喜歡主動還是被動滾?”  “別這樣朋友,經曆了刺激銷魂、同生共死的一個晚上,難道我們還不能成為睡同一張床的關係嗎?”  “喜歡被動?”  李瓚蜷起腿,開始蓄力。  江蘅卻突然把臉湊過來,分走了他一半的枕頭:“看在新衣服的份上,讓我睡會兒。”  李瓚一愣,盯著看江蘅近在咫尺的臉,發現這一直溫和的、插科打諢的人原來很累了。  江蘅側著身,高大的身體躺在小小一張病床的邊緣,佝僂著背,一條腿要掉不掉的掛在床沿邊。  “沒床位了,我保證就小睡一會。啊,朋友。”  他是把誰當小孩哄?  李瓚狠狠皺著眉,瞥了眼江蘅緊閉的雙眼,側了側身體尋個舒服點的位置,慢慢跟著閉上眼睛。  睡意襲來時,他想,看在新衣的份上。  分一半就一半。第19章   陳婕和季成嶺聽說海港貨輪發生大爆炸, 又聽李瓚住院,正巧他們跟著之前企圖槍殺他們的匪徒的救護車來醫院,於是打聽到李瓚的病床號便過來探望。  “306……十號床。”陳婕推開門, 找到十號床, 停下來說:“在這裏。”  她撩開隔簾看了一眼猛地又扯回去,堵著路, 表情恍惚。  季成嶺提著一碗醫院門口打包的雞粥在後麵, 見她愣著不動便好奇的問:“李隊不在裏麵?”  陳婕回頭:“不在,我們到外麵等。”  季成嶺點頭, 結果趁她不備撩開隔簾的另一邊同時說:“來都來了, 就在裏麵等――!!”  說話聲戛然而止, 季成嶺猛地扯回隔簾,表情驚悚。  兩人對視, 沉默過後是默契的行動。  “出去等?”  “好, 出去。”  兩人齊齊轉身,結果跟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護士麵麵相覷。  護士:“你們兩個別擋著路,讓開。”  季成嶺警惕:“您想幹什麽?”  護士:“到時間檢查病人了。”她說著就要上來撥開隔簾。  陳婕如臨大敵, 搖頭:“同誌, 現在不太合適。”  ‘唰’一聲,護士拉開隔簾曝光裏麵的情形, 但見狹窄的單人病床上擠著兩個男人, 正在熟睡。  其中一個是他們刑偵隊的老大。  左側是個不認識的野男人, 高大的身體掛在床沿邊緣要掉不掉。他分走了一半的枕頭,兩條胳膊無處可放似的,一條橫過李瓚的肩膀, 另外一條擱在他頭頂。  兩人的臉靠得極近,仿佛連呼吸都糾纏到了一塊。  那姿勢就像是李瓚被江蘅摟抱著一同沉入夢鄉, 合法夫妻的睡姿估計都沒這麽親密。  陳婕心想,完了瞞不住,老大的隱秘の戀。  ‘唰唰’兩聲,護士把左右兩邊的隔簾都給扯開。  左右兩側的病人以及陪護齊齊轉頭看過來,身後還有從洗手間回來提著瓶沒吊完的藥水的病人。  嘶――陳婕和季成嶺倒吸口涼氣,生怕旁人反應太大會對李瓚造成心靈上的傷害。  “例行檢查,先測體溫。”護士一邊檢查輸液管,一邊叫醒熟睡中的兩人:“叫李瓚是吧?你已經退燒,可以出院了。”  李瓚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江蘅,拎起橫在肩膀上的那條胳膊甩了出去。  動作粗魯又嫌棄。  江蘅也醒了,起身坐在床沿邊沉著臉不說話,像一頭被打擾的凶獸卻又讓理智強行克製著不發火。  李瓚簽完病曆名單便交還護士,然後拎起裝著舊衣服的紙袋子。  護士接過病曆看了眼,然後看向李瓚和江蘅,忽然發現他們長得過分好看,簡直不亞於那些選秀出道的男明星。  “你們是朋友?”護士說:“感情挺好。”  江蘅隨手撩起前額的頭發,張開的五指還搭在頭頂,聞言抬頭看向準備走人的李瓚,陰翳的心情忽然晴朗了些。  他笑說:“是挺好。”  左右兩側的病友紛紛開腔:“生病來陪床,絕對真朋友。”、“這關係鐵。”、“我突然懷念遠方的老友,我們曾經一起喝酒幹架泡妞還飆車……”  “後來呢?”  “後來我娶媳婦他坐牢去了。”  “……”  無視一群突然追憶青春的病友,李瓚接過季成嶺送來的雞粥,道完謝後走了。  江蘅緩過起床氣,跟著後腳也出去。  留下陳婕和季成嶺並肩走出病房,互相對視。  陳婕沉痛檢討:“我思想不健康。”  季成嶺也反思自己:“我心理肮髒。”  這一對思想和心理都肮髒的同事簡單檢討一番便趕緊跟上去,把他們知道的、局裏傳來的消息及時告訴李瓚。  *  淩晨三點鍾左右,各大收獲消息的網媒、新媒體陸續發布有關粵江市明灣區海港貨輪爆炸的新聞消息,因時間是深夜,熱度效應在持續上升但並未全麵引爆。  新聞媒體中,民生為先欄目組第一個到達現場、發布和直播。  趙顏裏是此次報道的前線記者,全權負責貨輪爆炸的跟蹤、拍攝、采訪和撰稿。  為搶占先機,她選擇直播方式播報新聞。  其他網媒、新媒體則基本以趙顏裏的采訪和視頻為材料進行第二次報道。  因此,趙顏裏的報道成為這次海港貨輪爆炸事件所有新聞的先驅引導者。  她的觀點,便是麵向大眾傳遞出來的信息。  “12.11海港貨輪爆炸事件。粵江市明灣區海港水域一艘普通越南貨輪於淩晨2點鍾左右突發大爆炸,經我市消防、刑警和海警協力合作三個多小時終於撲滅大火。據悉已找到屍骸8具,最終死亡人數未能確定。”  “經采訪確認,該貨輪疑似走私船隻,貨值估算應超一億。”  “走私團夥可能參與了一起惡性殺人碎屍案,或與背後更大利益牽扯!”  ……  直播內容不僅涉及8人以上死亡的大爆炸、一起惡性殺人碎屍案,還跟走私扯上關係。恰好發生地點是未來經濟發展計劃不可或缺的海港,可謂信息量巨大。  新聞媒體如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群,爭先恐後的撲殺過來。  趙顏裏這方,同事忐忑不安的說:“趙姐,你說的有些是沒有實據的猜測,就這樣直接報道出去會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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