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甲天下的喬記商號,如今更是連阿瑪都搭上線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分一杯羹就好了。”很多事哪怕胤礽不問,很多人都會不由分說的告到胤礽的麵前,以至於胤礽對於海貿之利,喬家之得,都有所耳聞,同時滿腦子都隻有一個想法,這些利要是都能給他該有多好。


    “二哥既然知道這是阿瑪同喬先生的生意,我們最好不插手。”喬幽的生意,胤禛知道的不少,曾經親自去看過,經曆過的也有不少,但是真正讓胤禛參與其中的生意,都是胤禛自己發現的,那些利和喬幽及明夷做的生意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但胤禛從來不心急,也不想讓明夷將她所得的利都給他。


    有什麽東西是自己想要的,不要一味的想讓別人給你,想要,就自己去掙。


    明夷和喬幽那麽多年能把生意做大,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更別說為了養征知書院中的人,明夷和喬幽投入多少。


    胤礽眼紅明夷手中的生意,想分得一杯羹,怎麽就不想想多為明夷他們付出。


    明夷和玄燁能談成生意,兩人也是互惠互利的,在有玄燁的前提下,明夷又怎麽可能會選胤礽。


    “我是不好插手,可你是明夷姑姑唯一的兒子。”很明顯,胤礽就是送衝著胤禛來的。


    “二哥額娘的所有生意不是我能插手的,尤其有阿瑪參與其中的,額娘根本不會讓我碰。”胤禛說的都是真心話,但是卻不見得這番話胤礽會相信。


    “四弟你是不願意幫我嗎?”果不其然,胤礽再聽到胤禛的拒絕之後,反而認為胤禛都是在找借口。


    胤禛一點都不像縱著胤礽,因此接話道:“如果太子要如此定論,臣弟無從解釋。”


    無論胤禛再怎麽解釋,胤礽都不會相信的,像胤礽這樣的人隻會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胤禛放棄了解釋,而是讓楊為自己想想究竟他是願不願意幫他。


    胤礽望向胤禛,胤禛的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好像兄弟兩人說的都是尋常的話語,沒有牽扯信與不信的關鍵性問題。


    胤禛的堅定,胤礽看的分明,最後一笑道:“一句玩笑罷了,四弟不必放在心上。若是連四弟都不願意幫我,又還會有誰願意幫我。”


    這樣的話胤禛更是不會接的,由著胤礽自說自話,說完之後也就放胤禛而去。


    因為要


    搬家了,從今往後意味著胤禛可以更加自由自在。


    胤禛的心情很好,搬家前一天特意往暢春園去,“我要有家了,額娘要去看看嗎?”


    “明天的喬遷之宴都安排好了?”明夷正在修剪盆栽,胤禛過來明夷隨口問了一句,胤禛重重的點頭,“都已經安排妥當。”


    “府裏伺候的人一定要篩查到底。”明夷一聲叮囑。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額娘放心,我會護著身邊的人。”一直以來明夷都讓胤禛小心謹慎,不論在什麽時候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朝堂上明刀明槍要防,背地裏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也得防。


    莫要以為你無害人之心,別人也無害你之意。


    “上回那拉夫人的事,雖然查到內務部副總管的頭上,但這樁事後麵肯定有人。能藏得那麽深,證明這個人很有手段,未必見得他不會對你們動手。”明夷之所以會再三叮囑,都是因為有事在先,使她和玄燁之力都沒辦法揪出幕後的人,可見這個人藏得有多深。


    這件是玄燁也同胤禛特意說起過,再三的叮囑胤禛,萬事一定要小心,開了府之後也讓胤禛一定要把所有人反複查查。


    能對慕棠的母親下手,就是想對慕棠動手,也是想對胤禛動手,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不小心謹慎,有什麽樣的後果都是自找的。


    “額娘,你說那個人不僅想要阿瑪死也想要你死,最有可能的人是誰?”因為明夷從來沒有和胤禛提起過這件事,因此母子二人也沒討論過。


    現在既然說起了,那就好好的分析分析,究竟會是什麽人布下這麽大的局連,玄燁和明夷都要殺掉。


    “我知道你的言外之意,不過最明顯的那個人反而不可能。尤其這件事極有可能會失敗,失敗之後的後果,難道對方不需要考慮?”明夷為胤禛仔細的分析,希望胤禛不要把視線落在特定的一個人身上。


    胤禛言外之意所指的無非就是太子胤礽,畢竟身為太子,一旦皇帝出了事情,太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登基成為皇帝,別看太子和皇帝隻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能邁過去。


    胤禛的意思是太子已經當了多少年的太子?難道他不希望搬走一直壓在他頭頂的大山,一躍成為大清的皇帝嗎?


    可以,肯定沒有人會不想,所以為了這份貪念付出行動,做出弑父的事情來也是極有可能的。


    “比起極有可能是太子所為或者太子身邊的人更有可能。”明夷點明這一點,胤禛馬上明白,“索額圖?”


    “是啊,這位索相。大權在握,無論是人或事全他哪一樣都不缺,比起太子,他是不是更加危險?”明夷僅僅是說出心中的疑惑,引導胤禛去思考,不會為胤禛作下定論。


    胤禛算是一葉障目,畢竟雖然玄燁出了事,最直接獲利的人必是胤礽,卻忘了也有因為間接獲利的那一個人,比如索額圖。


    “最近這些日子,阿瑪對索額圖的不滿越發明顯了。”胤禛終於可以參與朝政,也可以上朝,因此能夠直觀的麵對朝堂之上玄燁的所有情緒,包括對臣子的歡喜與不滿。


    明夷搖搖頭,“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下間的人若是不懂得把握所謂的尺度,站得越高摔得越痛,這也是為什麽我提醒你一定要穩,絕不能心急的原因。”


    “隻有保證自己穩穩當當,不會做出越界的事,不會落人把柄。你才有資格出手。”


    若是連自己都做不到保護自己,輕而易舉的被人拿住把柄,不僅是自己受罪,就連身邊的人也會跟著受到牽連。


    “要知道太子長成,看著越發出色的太子,你的阿瑪卻在變老,他會心生恐懼,更會妒忌。心中的不安猜忌不斷的擴大,為了朝堂的平衡,也為了他心中的平衡,他會做出製衡太子的事,而所有人都是棋子。所以在這期間,你要學習的是如何保全自己,在做你想做的事情同時不會被陷入其中。”


    離玄燁最近的明夷,再清楚不過玄燁心緒的變化,皇帝這種生物本來就不是尋常人,千萬不要拿普通人衡量他。


    總會有人不服老,再看到自己的兒子逐漸長成,越發年輕有為,比他更加出色的時候,或許一開始會高興,慢慢的慢慢的聽多了關於兒子的強大,卻會讓他生出的嫉妒,甚至是不滿。


    胤禛震驚的看著明夷,明顯難以相信,玄燁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等你將來老了,或許會變得比你阿瑪更可怕


    。”明夷難得看到胤禛變臉,打趣的說一聲。


    “有額娘在,我不會的。”胤禛一臉的篤定,這是對明夷的信任,也讓明夷輕輕的笑出聲來,“莫說傻話,等你變老了,我或許早就已經不在。”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之事,明夷很坦然的接受那一天的到來,也希望身邊的人都可以同樣接受。


    胤禛也不是執著於生死的人,一想也對,“我會努力做一個縱然額娘不在也不會讓額娘討厭的人。”


    明夷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胤禛是清楚的,如同在說起玄燁的這些心思時,不難看出明夷眼中流露出的不讚同。


    很明顯明夷不喜歡玄燁對兒女之間存在的這樣利用、牽製平衡的一顆心。


    “我會盡我所能的不會讓你的阿瑪把你過多的牽入其中,但是就算他不想讓你成為棋子,別人也不會讓你輕易置身事外,你要早做準備。”明夷早就和玄燁說過,自己的底線,也不允許玄燁越過那個底線。


    然而所有的一切就算是玄燁主動挑起的,到最後也不見得能由玄燁做主。


    胤禛早就身在其中,就算玄燁想讓胤禛置身事外,身為玄燁的兒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允許胤禛的置身事外。


    “不想讓別人隨意左右你的命運,那就強大起來,強大到無論任何人都不能讓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這是明夷親身經曆過得出的感悟,皆是肺腑之言。


    但是明夷依然不夠強大,或者說明夷不夠狠,所以一個不夠狠的人終究比不過身為帝王的玄燁。


    “是。”胤禛應下,能夠感覺到明夷對他的期望,大概是明夷做不到的事,希望胤禛可以做到。


    “以後你就有自己的家了,這是你的家,你要守護啊。”明夷將修剪好的盆栽抬起來,一顆鬆樹,枝葉不算繁茂,但修剪之後看起來十分精致可愛,“這是送你的喬遷禮。”


    想到胤礽問起胤禛,明夷都送了他什麽喬遷禮物,之前明夷是沒送過胤禛什麽禮的,這一份盆栽是明夷親自修剪的,而且鬆樹的寓意亦是極好。


    “多謝額娘。”胤禛伸手接過,“明日額娘不如去府上看看。”


    喬遷之喜,各府都曾設宴。胤禛也是不例外的,先前邀請明夷,明夷不以回複,胤禛哪裏肯就此放棄,再接再厲地發出邀請。


    “我就不去了,這樣的場麵無非都是奉承話,你拉攏我,我拉攏你的局麵。我要是去了反而容易給你惹麻煩。既然很多事我都不打算出手幫你,理所當然我也不會給你招來麻煩,為你惹來禍事。”明夷一直都是這麽理智,胤禛就是想讓明夷過去看看他的府邸,就像明夷說的那樣,這是他的家,也會是明夷的家。


    “我的家就是額娘的家,額娘不管什麽時候想去都可以。”不拘於今天,明天,以後的每一天,隻要明夷想去都可以。


    “我知道了。”家這個詞讓人心動的,明夷笑笑的回應胤禛。


    不過明夷沒有去參加胤禛的喬遷之喜,卻錯過了一場好戲。


    雖然這樁事本來和胤禛沒什麽關係,架不住正主太難找到,所以有人隻能在胤禛的喬遷之宴上,大鬧特鬧,鬧得那原本應該出來跟她見麵的人不得不出現。


    這也就是一樁風流韻事,不過主角變成了胤祉。


    在那位姑娘出現在胤禛的府門口大吵大鬧的時候,因為來來往往參加喬遷之宴的人著實不少,很快就有人稟告到胤禛的耳邊。


    一開始都以為是胤禛所為,畢竟人鬧到胤禛的府上,要不是胤禛做的事,怎麽可能人家會鬧過來。


    胤禛當然不會受此不白之冤,要知道胤禛的枕邊人隻有慕棠一個,要是胤禛敢出去拈花惹草,用不著慕棠動手,明夷第一個饒不了他。


    因此從來很少變臉的胤禛,聽到如此風花雪月之事同他拉上關係,當即怒氣衝衝的出門去,縱然是今天這樣大好的日子,也必須和人好生的辯駁,誰在這兒他壞名聲,最好給他解釋清楚,否則這樁事沒完。


    等到胤禛一出現在府門前,在門口鬧騰的姑娘一看胤禛馬上道:“我找的不是你,我找三爺,誠郡王。”


    得,還以為能看一出胤禛的好戲,沒想到這出戲也不是胤禛的,而是胤祉。


    胤禛的臉色更加不好了,要找胤祉為什麽掐著今天到他府上來鬧?簡直是不可饒恕。


    因此胤禛看向胤祉的時候,那臉色鐵青,無聲地提醒胤祉,若不能給胤禛一個解釋,必然要鬧到玄燁的麵前。


    之後更是上


    演一出大戲,本來躲在角落裏的胤祉突然被人指名道姓,立刻被一群無良的兄弟推了出來。


    麵對胤禛逼問的眼神,胤祉心裏苦,更別說看到胤祉的那一刻,前來鬧騰的姑娘馬上喊,“三爺說好要納我進門,都過了多少日子了,三爺不來找我,我隻好來找三爺,問個明白。”


    胤祉的臉色同樣不好,眼前的這個女子長得的確明豔動人。可是再明豔動人,經過這一出,看著吧,接下來他會被吐沫淹死。


    “三哥,今天可是四哥的喬遷之喜,這麽一個人鬧騰起來著實不像呀,既然是三哥的人,還請三哥速速帶人離開。”一個腿腳有些不方便的人開口說話,正是五阿哥胤祺,胤祺從胤禛回京城以來,因為皇太後和明夷的關係,因此兩人來往甚密,算是親厚,胤祺的漢話都是胤禛給教的。


    這個時候看著情況不對,胤祺第一個站出來指責胤祉自己家的那點破事,趕緊把人帶回家解決去,別在這裏鬧騰胤禛。


    “確實,老三你還是趕緊把人帶走吧。”胤礽在這個時候出現,同樣也是催促胤祉趕緊把人帶走,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胤祉也不想把事情再鬧大下去,現在就夠難以收場,再要是不趕緊把人帶走,把他們之間的事再鬧得沸沸揚揚,胤祉的臉都丟光了。


    就算這樣,胤祉做下的事誰也瞞不過。


    因為這樁事和胤禛扯上關係,所以第二天的時候明夷就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說是三爺受封之後特別得意忘形,出門炫耀的時候正好碰到那位姑娘。這位姑娘也不是什麽正經的姑娘,她娘是青樓裏出來的,所以也懂得勾引人的一些手段,自然就勾得三爺失了魂,一拍即好。沒想到三爺提了褲子不認賬,那小姑娘一等再等都沒等到三爺上門,這才選了機會鬧到四爺的府上,就為了讓三爺認賬。”


    說起這種事的時候,不少人都掩口而笑,畢竟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多少人聽說不是看笑話的意思?


    “我們四爺這是受了無妄之災。”七巧說完來龍去脈,還是為胤禛心疼,瞧瞧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弄到胤禛的頭上。


    “無妨,給他氣受的人,他會自己想辦法討回這口氣。”胤祉這是送上去門給胤禛的把柄,胤禛絕對不可能放過,尤其胤祉的破事,更是打攪了胤禛喬遷之喜。


    好不容易搬個新家大喜的日子,你一個不長眼的人,想找男人不親自去他府上找,反而跑到胤禛的府上。


    罪魁禍首就是胤祉,所以胤禛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胤祉。


    確實一如明夷的預料,第二天胤祉鬧出的這事,馬上被奏到玄燁的麵前。


    別說是被胤祉坑了的胤禛想告胤祉的狀,平日裏胤祉也沒少得罪他們兄弟,想看一些好戲的人自然是要不留餘力的出手。


    送上門來的把柄,而且是這麽大的把柄,誰舍得輕輕放過。


    之前因為胤礽的事,玄燁已經著重敲打過,兒女們一定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再鬧出什麽風流韻事來。


    越不想發生什麽,越是發生什麽玄燁的臉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一個個饑不擇食,見到女人就跟丟了魂似的嗎?


    氣的玄燁馬上將胤祉從郡王貶為貝勒,這樣的結果很是讓人滿意。


    雖然胤禛不在意自己就是個貝勒而已,但是總被胤祉炫耀自己成為了郡王,貶低胤禛就是個貝勒,胤禛也想看胤祉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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