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由於保護個人**的硬性規定,係統一直處於屏蔽狀態,自然也就不知道卿衣多交了一張畫。


    再說後續,導師起先也沒注意到這張夾著的宛如信手塗鴉的素描。


    還是有天收拾桌子,這張畫掉出來,導師一看,這張素描雖然簡單,卻很有味道,並且越看越覺得有味道,於是拿這張和另一張對比好一番,最終選了這張投稿。


    卿衣:「……也是有點坎坷。」


    係統:「可能這張畫註定要被世人看到吧。」他嘆息道,「你的寶藏要藏不住了。」


    卿衣開始祈禱那張畫不要入展。


    係統也跟著各種轉發錦鯉。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不久,卿衣接到通知,她的《風景》成功被選為入展作品之一。


    卿衣:「……」


    風景,什麽風景,男人衣服底下的風景?


    卿衣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導師居然起了這麽個名字。


    「好羞恥。」係統也不忍直視,「你名聲要沒了。」


    卿衣以往的畫作多以自然風光為主,偶爾也會畫實物,但幾乎沒有過人像發表出去。


    現在這張《風景》一出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這幅畫想要表達的內容,外界對她的印象和評價估計要大改了。


    卿衣哪裏想不到這些,頭疼道:「閉嘴吧你。」


    卿衣這邊在為《風景》入展的事發愁,左知年那邊也出了點事。


    原因出在邊希身上。


    當初邊希找到卿衣跟前,挑撥離間不成,反被左知年警告後,他就一直安分守己,再沒出什麽麽蛾子,生怕左知年連最後的情分都不給。


    後麵卿衣出國,左知年也跟著出國,邊希觀望了會兒,確定短期內左知年是不會回來了,這才重新冒出頭。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他放棄左知年,選擇朝家裏一個小規模的公司下手。


    開頭他很小心,一點點地撈,如果不是特意去看,那點額度半點都不會引發注意。等撈得差不多,看沒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他膽子大起來,瞄向其他公司。


    他嚐到甜頭,變本加厲,越撈越多。


    直等左知年回國,邊希收到消息,第一時間收手,卻是剛開了個頭,就被死死按住。左知年半點情分沒顧,直接讓人整理好證據,提交給有關部門,邊希很快被拘留。


    昨天開庭,邊希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要坐牢了。


    為此,馮思恬找上左知年,想替邊希求情。


    左知年對馮思恬向來敬謝不敏,能讓前台放她上來已經是天大的好心,誰知她張口就說求他放過邊希,左知年當即想也不想就讓她走。


    「邊希再錯,也是你表哥,你不能對他見死不救。」馮思恬不肯走,「我要是不拿卿衣當藉口,你是不是根本不會讓我上來?」


    說話間,左知年手機屏幕亮了下,馮思恬下意識望過去,入目是小壞蛋發來新消息。


    消息內容是什麽,馮思恬沒注意,她隻死死盯著「小壞蛋」那三個字。


    ——除了卿衣,還有誰能被左知年備註成小壞蛋?


    心中一股火直衝頭頂,馮思恬頓時連自己是因為什麽才來找左知年都忘了。


    她氣急道:「這是卿衣吧?你五年前和她分手,現在這是又和她好了?五年了,你就忘不了她?」


    左知年說:「是。」


    忘不了。


    也不敢忘。


    生怕忘了那麽一分半秒,那個小壞蛋就徹底跑了,再也不要他了。


    他麵上神情淡淡,隻在想到卿衣時,那一閃而逝的溫柔被馮思恬看了個正著,於是心裏留下極濃重的陰影,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那一瞬間,馮思恬差點哭出來。


    她咬了咬牙,終歸還是強忍住,隻聲音沒控製住帶了點哽咽。


    她說:「我喜歡你那麽多年,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他們都說我應該和你在一起……」


    可到頭來,這樣的她,居然比不上卿衣。


    甚至卿衣隻需要那麽招一招手,左知年就會立即過去。這是她從來不敢想的。


    馮思恬不甘到極點。


    卻聽左知年說:「他們?誰,邊希?他說的話不能信,你不要再被他騙了。」


    馮思恬以為左知年這是還記著剛才她給邊希求情的事,反駁道:「我認識邊希比你久,邊希才不會騙我!」


    左知年說:「給你看個東西。」


    他拉開抽屜,翻出個文件袋,遞給馮思恬,示意她打開。


    馮思恬直覺這份文件袋裏的東西是她不想看到的。


    但猶豫片刻,還是選擇接過。


    瞥到左知年在收回手的同時,也收回目光,沒再對著她看,她深吸一口氣,做足心理準備,才打開文件袋。


    出乎意料,裏麵除了薄薄的幾張紙,就隻有一個錄音筆。


    馮思恬不明所以地拿起錄音筆,按鍵播放。


    入耳是邊希的聲音。他似乎正在喝酒,馮思恬能聽到玻璃碰撞的清脆聲。


    然後就聽一個男聲說道:「怎麽有空來我這兒喝酒了?不陪你家小青梅啊。」


    邊希說:「別提她,一提她我就煩。」


    這語氣聽起來極其的煩躁,似乎這個她在邊希心裏就是煩人精的代名詞。


    馮思恬一下子按了暫停。


    從小到大,邊希在她麵前從來都是溫和有禮,斯斯文文的,不管她找他說什麽,讓他幫忙做什麽,他都是盡心盡力地做到最好,從不說她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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