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雲棠繼續煉丹,雲玄墨繼續畫符,都在為目標而努力著。


    一直到後半夜,雲棠完成了煉丹任務,才去找雲玄墨。


    “九師兄,別畫了,趕緊睡覺去。”


    “好,再畫兩張。”


    雲玄墨筆下未停,隨口說著。


    雖然他昨晚就沒睡覺,今晚不睡好像也沒什麽,但他知道,若不收手,棠棠肯定會拉著他去睡覺的。


    自從倆人關係說開了之後,他們可沒一個炕上一個被窩躺下過,通常都是她睡覺、他在旁邊打坐的。


    將桌上剩下的幾張符紙畫完之後,雲玄墨才停下來,還有些意猶未盡。


    “以往都是抽空就畫一些攢著,原來一直畫下去的感覺竟是這樣,都能進入忘我之境了,仿佛我便是為符而生。”


    看著雲棠幫他清點符紙數量,雲玄墨倒了一杯熱茶坐在旁邊喝著,淺笑道。


    “以後每晚我都陪你畫一個時辰的符。”雲棠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也不能全用來畫符呀,還得打坐修煉不是?”


    雲玄墨點頭,修煉也不能落下,畫符隻是修煉的其中一種。


    等收拾完,倆人各自回屋匆匆洗漱後,就睡下了。


    雲棠都沒有找雲玄墨撒嬌讓他照顧。


    第二天早起,倆人起來打坐半個時辰之後,又去了小道觀做早課。


    等他們早課做完,府裏其他也過來做早課的人也陸續到了,看見他們竟然這麽早,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隻能算信眾,早上騰得出時間的都會過來做早課,或是晚上做晚課,平時來不了的也會多讀幾遍道經,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虔誠。


    雲棠和雲玄墨與他們簡單寒暄了幾句便不影響他們做早課的心境,而是去園子裏走了走,活動了一下身體。


    之後雲棠回棠風院沐浴,雲玄墨也回了自己那邊的院子沐浴,到了辰時,這才一起用早飯。


    雲棠才想起來昨天有收著一盅燕窩還沒吃,便拿了出來。


    今天設宴招待小姑娘們,不需要再準備那麽多燕窩,而是準備紅棗桂圓百合蓮子銀耳羹,做午後的甜品。


    中午的席麵上,則會準備甜甜的不醉人的糯米新釀桂花酒(甜酒)。


    既然都是招待小姑娘們,菜肴也會出新,以美味可口和各種輔食為主,不會出現太多正式的大魚大肉了。


    他們剛吃完早飯,永安侯便抱著小銘兒帶著四姐妹過來了,後麵跟著幾個丫環還有小銘兒的奶娘。


    “父親,你們吃早飯了沒,我讓人……”雲棠見狀連忙說道。


    永安侯卻搖頭,道:“吃過了來的。”他若要來趕早飯會早些過來的。


    “你大哥今天有事,不能帶孩子。你大嫂和二嫂還在你母親那裏侍疾,她的病情好像又嚴重了。”


    “也不知道咋了,藥吃了就吐,飯吃不下,粥喝不了兩口,連話都說不了兩句就喘不上氣。”


    “昨晚讓你大哥帶著銘兒在前院住著,今晚就讓銘兒在你這邊住吧,等明天大宴之後,我們再把銘兒接回去。”


    永安侯不想多提康寧郡主,但昨晚回去才知道康寧郡主的病情越發重了,他去瞧過不似作假,心裏也是有些犯愁。


    府醫和禦醫都看過了,隻說身子弱、精氣神太差,一開始還說是染了風寒,後來又說不像,卻又診不出確切的病來。


    真是讓人頭疼。


    他是服過洗髓丹的,自是不怕過了病氣,但銘兒還小呢,可不能被牽連了。


    康寧郡主這一病有些來勢洶洶,兩個兒媳隻能每天侍疾了,連昨夜都沒回自己院子。


    江映雪也是一直待在錦華堂侍疾。


    這麽一看,雲棠連侯府都不回,若被有心之人拿來說事,還真能說道一二呢。


    好在雲棠不回侯府是已搬入自己的護國長公主府,原本就分開住了,若不然……


    永安侯本不想說府裏這些糟心事,但他不想女兒一無所知,應對被動。


    他還有些期待女兒能出麵治好康寧,能省去許多麻煩。


    “棠兒,禦醫都瞧不出她的病了,這屬於疑難雜症了吧,你能治嗎?或者天機閣……”


    雲棠搖頭:“師父不讓我回侯府,想必就與她的病有關,而她的病,顯然也與我有關。”


    “既然師父說她是‘惡人生惡念,惡念生惡人,自作孽,自承受。’如果這是她的因果,那就該她承受。”


    “因此,我和天機閣都不會管。”


    見永安侯一臉黯然,眉頭深深蹙起,雲棠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正月初八在外祖府裏見著她,還是好好的。”


    “正月十五雖未見著她,但也未聽說她有病,不過是托病不想見我罷了。”


    “這還沒到一個月呢,怎麽就病得這麽嚴重呢,必有原因絕非風寒這麽簡單的。”


    “找不著這個原因,醫者又如何治得了她的病呢。”


    “若她非要不死不休地作妖,後果自然要她自己承擔,要說誰管得著,無非就是父親能管,父親管不了也是外祖父去管。”


    “輪不到我來管,她便死了,我一個道士也不會為她戴孝的,最多去吊唁,看看可有煞氣需要清除。”


    “下葬選墳地的風水問題,則是可找天機閣看看呢,我會讓天機閣給點優惠的。”


    “父親大可將這話帶回去給她,是死是活看她自己,她每作妖一次,我與她的因果便淡一分,我是巴不得早些斬斷與她之間牽扯的。”


    雲棠將話說透,這事不該她來管,且康寧郡主的死活對她沒影響。


    但她沒說的是,師父早就算到康寧郡主在暗算她這個血緣上的女兒,突如其來的病,不過是被反噬到罷了。


    堂堂天師,豈是一介普通人能夠算計的?


    前世,康寧郡主利用她的胎發找邪道下詛咒害死她。


    這一世她剛回京就拿回了自己的胎發,康寧郡主找不到媒介給她下詛咒,想來是用了自己的什麽東西為媒介。


    效果自然沒有她的胎發更好用,且她如今是天師境巔峰之上的實力,豈是一般道士算計得了的?


    若是誰都可以輕易下咒害人,修道之人豈不人人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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