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邊的熱鬧,也因為康寧郡主氣喘籲籲、十分虛弱地到來而打斷。


    “不是家宴嗎,怎麽這麽多客人?”康寧郡主走進暖香閣就被眼前這麽多桌少年的陣仗給錯愕得停下了腳步。


    但話卻順口就說了出來,江明安去通知她來家宴時,可沒說宴了外客,畢竟是家宴。


    想到雲棠回府,家裏就來了這麽多的少年們,康寧郡主突然露出譏諷的笑容,將目光轉向剛剛站起身的江明安。


    “怎麽,這麽多少年郎,是要給護國長公主選婿麽?”


    這話一出,所有的說話聲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全部望向她。


    永安侯窘得一臉黑沉,幾步走過去將人往外拉,低喝道:“胡說什麽!”


    “怎麽胡說了?我瞧著護國長公主同桌全是少年呢,哦,有一個是我那不孝兒子,不能算。”


    康寧郡主說了這幾句話也喘得更厲害甚至有哨音出現,卻還是不依不饒地諷刺著,目光涼涼地看著一臉怒意的永安侯。


    自從惡女回來仗著那些道門手段就在府中橫行,不孝母親、不敬長輩,自從有了皇上當靠山更是囂張不回府。


    江明安他也仗著惡女的身份開始蔑視欺淩她,不將她這個郡主放在眼裏!


    惡女總算知道回來了,她此時不來撒撒氣,難道要困在自己院中將自己活活氣死?!


    這個總害母親的惡女,當初就該掐死了再扔下山崖!


    雲棠看著康寧郡主並未說話,一旁的蕭燁卻是氣惱地開口了。


    “早就聽聞康寧郡主惡待親女,如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他一開口,康寧郡主臉色變了變,一時暢快,忘了三皇子在場了。


    蕭燁見她終於閉了嘴,冷笑一聲,而後轉頭看向另一桌,說道:


    “小四!小五!等今晚回宮別急著睡,先去找父皇說說康寧郡主的言行!”


    “三皇子這是什麽話,我康寧好歹也是你堂姑母,我說一下自己的女兒還犯了什麽砍頭大罪嗎?”康寧郡主這時也豁出去了,開口質問。


    她也是皇家宗親,是長輩!


    “都病成這樣了還出來吵架,你不累嗎!”


    這時,雲棠語氣平靜地開口,就仿佛她隻是一個場外瞧熱鬧的閑人,剛才被諷刺的不是她一般。


    “染了風寒不在自己院子養病,還特地跑來吵架。”


    “口水都噴得到處都是了,這裏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你過了病氣、傳染風寒呢,你這什麽用心?故意的吧!”


    雖說風寒不是瘟疫,但風寒是真的傳染啊,一般患病之人都會減少與旁人接觸,自己也知道怕過了病氣給人。


    尤其是家裏有長輩和小輩時,更要注意呢。


    在這種權貴人家,這是基本素養。


    可康寧郡主卻偏要跑來還唾沫星子橫飛地大聲吵架,幾句話就大口喘氣卻不消停,這什麽用心?


    這些少年們都是臨時來的,占了往門口的大半麵積,最先受到牽連的就是他們了。


    若他們沒有來……那麽最易被過病氣的,就是老夫人和小銘兒。


    雲棠不客氣地將這層隱患給明確地點了出來,康寧郡主臉色再次僵了僵,沒有立刻開口反駁,卻也撫著胸口一副快岔氣的表情。


    而離她最近的正是普通子弟那兩桌,這時表情也很難看,但他們也是第一次來永安侯府這種權貴人家,哪裏敢說話?


    隻不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下了筷子,尷尬地坐在那裏。


    是不是真有口水噴濺到他們桌上或身上,他們並不知道,但雲棠小道爺這麽說了,那肯定就是有了!


    雲棠見到他們的反應,再次開口:


    “還請母親為了自己的郡主體麵,自重!家醜本就不該外揚哪怕你很樂意,但請給你誠王府留些顏麵!高抬貴口!”


    雲棠說到這裏又扭頭看向身旁一桌。


    “大舅家的兩位表哥,今晚你們會回家吧?去誠王府將你們的這位姑母的行為,說一說。”


    康寧郡主先是被皇子揚言找皇上告狀,接著被雲棠提醒自己大哥家的孩子回去告狀,她也才看清……好吧,並不眼熟。


    但她知道大哥一家戍守西南剛回京,而這並不麵熟的少年們當然也是打小在西南長大,以前沒怎麽見過她。


    被兩邊要告狀,她這口惡氣還沒出順就被氣到了,一張原本慘白的病臉,早已氣得漲紅,紅成了豬肝色,身子顫抖著眼看就要昏過去。


    身旁的兩個大丫環連忙上前攙扶住她,個個表情驚懼卻不敢吱聲。


    康寧郡主感覺呼吸有些困難,還有些頭暈目眩,但還是顫抖著手指向雲棠方向,咬牙說出:“逆女!”


    雲棠卻神色不變,冷眼如看一個陌生人,


    但說話卻成了:“確實病得不輕呐,還思慮過重、怒急攻心,若真昏過去了……怕不得中風?”


    “康寧郡主還請保重金貴的身體啊,若就此中風癱在榻上了,這後果你自己想得到吧?”


    雲棠不顧康寧郡主顫抖得越發厲害的反應,還有永安侯無奈氣惱瞪她的眼神,繼續說道:


    “我這裏倒是有丹藥可以減輕這些痛苦和隱患,能早日康複。”


    “棠兒既有丹藥,那就快……”永安侯一聽下意識地開口。


    雲棠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貧道治病,按天機閣的規矩算診金,這個平國公府的秦二公子清楚啊。”


    被點到名的秦明揚原本看稀奇的表情頓時僵住。


    其他人也是目光複雜地在雲棠和康寧郡主之間轉來轉去。


    雲棠治病的標準,何止秦明揚清楚?這裏所有人都清楚啊。


    給秦世子治病可是要價三十萬兩呢。


    一個陣法、一場法事,幾粒丹藥,雲棠親自到場施法,之後禦醫按尋常病人調理身體,天機閣派人跟進恢複進度。


    “一顆醒神丹,十萬兩銀子,可保不中風、不癱瘓,身子也不會這麽沉了、手腳不會發麻。”


    “一顆強身丹,十萬兩銀子,可保風寒去掉大半,再按禦醫的方子多喝兩天藥就能康複了。”


    “兩顆丹藥,至少這個冬天隻要不自己作死,就不會再染風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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