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名太嚴重了,段思容隻在她最頑皮的時候聽老師父母這麽說過,未來老公這麽說,她承擔不起哇!


    “要不然我還是先走一步了,免得你有白頭發。”


    袁霄承就沒給她再走遠的機會,拎到沙發坐下,隻穿背心露出兩條肌肉均勻的手臂,拎人的時候非常有力,一拳打趴一個小雞仔那種。


    “我還有俯臥撐沒練完,你在這兒等著。”


    他正正經經的鍛煉,一下下的起伏均勻有力,看起來賞心悅目。


    段思容心想,看看美男有助於平複心情,熱汗順著肌肉紋路往下滑,滴在地板的報紙上浸濕,男子漢氣概十足。


    袁霄承改成了單手俯臥撐,臉不紅氣不喘,看起來沒有丁點兒難度。


    “你能負重做俯臥撐嗎?”


    “背著你?”


    幾十年後健身情侶很喜歡的秀恩愛姿勢,段思容很難不想嚐試。


    “我剛才在樓下人家店門口磅秤稱過了,現在九十斤,又瘦了,你能馱著我試試不?”


    雖然馱著你這仨字聽起來像是形容白龍馬,但袁霄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示意她上來。


    段思容小心翼翼的坐上去,腦袋裏飄過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畢竟是腰腹位置,不能過度開發用力,以後還要用的,萬一坐壞了,將來吃虧的是自己。


    “放心坐。”


    段思容開始沒敢真的坐到他背上,隻輕飄飄貼著,聽到這吩咐像是抗議她看不起他,於是放心的慢慢坐下去。


    袁霄承改成雙手俯臥撐,速度漸慢,但很平穩。


    “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上午分開時段思容並沒有說過晚上會過來,下午袁霄承本來想給段家打個電話問問她的情況,又怕段家人看在兩家情分上請他過去吃飯,去不去都不好處置,最後隻好作罷。


    她來時並不算開心,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段思容明白他看出了異常,他對她的情緒感知很敏銳,這是彼此熟悉的作用?


    “你呢?怎麽突然在家做運動?”


    段思容想過他一個人留在新房能做什麽,這裏沒有電視機收音機等一係列娛樂工具,就算有他也不經常看,也沒幾本書,如果不出門,最多是聽聽樓上樓下的聲音吵鬧喧囂,磨時間。


    “閑著容易亂想,老想起小時候。”


    段思容輕聲:“是意識到老太太真的去世了?”


    袁霄承彎唇,總算愉快了些:“嗯。”


    人一死,恩怨講不清,同他們無從計較,這樣也好。


    在謝家的前幾年,袁霄承不理解從前一向疼愛他的奶奶為什麽忽然不要他了,謝薔菲又改嫁懷孕,多了個弟弟和叔叔。


    為了排解回憶童年的沉悶,最好方式就是流汗運動。


    段思容沒敢在他背上坐太長時間,享受到了肌肉的力量,估摸著差不多了匆匆起身。


    “不坐了?”


    “我怕你承受不住。”


    袁霄承放慢動作,然後從地上站起來,臉上身上的汗珠比剛才還多,段思容踮起腳拿毛巾給他擦了擦,他接過,聞了聞毛巾上的味道,頗有些慶幸。


    “幸好不臭。”


    “我又不嫌棄你。”


    “是麽?”


    袁霄承作勢要來抱她,段思容躲閃的站到沙發上避開,推著他汗濕的腦袋,憋著笑拚命拒絕。


    開玩笑,要是蹭上一身汗,她剛換上的幹淨裙子又要髒了。


    “我不想洗衣服,這是新換的。”


    “我給你洗。”


    “不行,袁霄承你講究一點好不好?”


    袁霄承最終沒有蹭過來,在她額頭輕輕一個吻,下巴上的汗珠在段思容眼睛前方,垂眸看到他聳動的喉結,有那麽……一點點小性感。


    “喂,袁霄承,你真好看。”


    “謝謝寶貝,你終於說了一句實話。”


    “你叫我什麽?”


    “容容。”


    段思容發現這男人很會,真的是單身二十多年嗎?


    “我餓了,晚飯你打算吃什麽,要不你學做飯吧?”


    支使的理直氣壯。


    袁霄承抹掉沁出的汗珠,直接說:“先等我洗個澡咱們出去吃,你想吃什麽?”


    “這樣好麽?”


    萬一在飯館碰到什麽熟人就不好了,剛過葬禮就到處吃喝玩樂。


    袁霄承篤定的點頭。


    “烤羊排,我在家就說過要吃烤羊排。”


    她沒說家裏發生什麽事。


    “好,咱們就吃烤羊排。”


    袁霄承直接去衛生間。


    段思容看到掛在陽台風中飄蕩的浴巾,幽幽提醒:“你要不要帶上浴巾,我怕一會兒占你便宜。”


    袁霄承沒有回頭:“這個,看你。”


    浴巾舞的更歡快了,仿佛在跟段思容說來呀來呀。


    第97章


    段思容如願吃到了一家非常美味的烤羊排,不過食量有限,吃了幾塊就被冰淇淋小甜點吸引,最後要靠袁霄承解決。


    從餐館出來,段思容飛快的隔著衣服摸一把袁霄承平坦的腹部。


    “你下午的鍛煉全部白費了。”


    袁霄承爽快地表示:“那我們去公園把彌補一下。”


    “晚上公園好多蚊子。”


    “去跑步就沒有蚊子能跟得上你了。”


    段思容躲不過被帶到公園的命運,不過是去圍觀傍晚鍛煉的人們,並且打了會兒乒乓球。


    開始是一位老大爺在打球,後來認出是袁霄承大學一位老師,寒暄過後,兩人輪番陪老人打球,放鬆自在。


    老大爺走前欣慰:“你現在比從前開朗,開始學會享受生活了,要保持。”


    袁霄承自顧自的笑。


    回去的夜色裏,兩人手拉手,段思容想起大學時候的袁霄承她隻見過寥寥數次,當年的他忙著學業,幾乎不休假。


    “我覺得我的功勞很大,有沒有?”


    袁霄承挑眉:“很有自知之明,不錯。”


    段思容挽著他手臂,走的越來越慢,離家越來越近了。


    “我送你到樓下?”


    “嗯。”


    袁霄承頓了頓,聲音幾乎隨風散開:“是家裏有什麽事嗎?”


    他問的很溫柔關切,也不是必須知道。


    “你說,如果有人利用規則來推進事情加速發展,而那個規則是約定俗成的、更算不上違反法律,我是不是應該順水推舟呢?”


    段思容問的隱晦。


    袁霄承微微擰眉:“有規定事情發展完成後怎麽樣嗎?我想你可以選擇最喜歡的方式,如果你不喜歡加速,你完全可以自由選擇。”


    但說心裏話,他想讓她盡早到身邊來,傾聽她的喜怒哀樂。


    段思容一怔,忽然明白過來,結婚不是離開家庭的方式,離心才是最終想要的結局,某人哪裏來的信心?還是一定要分出來誰對誰錯?


    她是不可能為莫須有的罪名道歉認錯。


    段思容歪頭問:“我很高傲嗎?”


    袁霄承眯了眯眼睛:“如果你覺得站的不夠高我可以幫你。”


    這話莫名的寵溺,段思容得承認聽了很心安。


    “明天陪我去學校拍照?”


    “好。”


    袁霄承送她到大院門外,卻有人早早等在那裏,看見兩人並肩回來,目光凜冽陰狠,帶著不可控製的嫉妒。


    謝竟軒走到兩人麵前,冷冰冰的交代:“姥姥姥爺讓我在這裏等你們回去。”


    不過傍晚兩三個小時沒在家,能發生什麽事?


    袁霄承略一思考,神情變得明朗起來:“好。”


    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來準確捉到她的。


    段思容差點被他眨眼的暗示給電到,不服氣的勾起小指在他手心撓癢癢,袁霄承忍著那股癢意,分析她寫的什麽,嘴角笑容愈濃,還有三分得意與讚賞。


    謝竟軒走在兩人前麵,沉著臉沒講話。


    人都在謝家,段老爺子和段老太太也來了,但謝薔菲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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