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吃的什麽?”


    李叢雯特開心的說:“傳達室大爺給的炒花生,你不餓麽?我今晚上餓壞了。”


    不說還好,這麽一提,段思容想起他們晚飯都沒吃,當即決定回宿舍泡方便麵吃。


    “你們倆說啥呢能透露不?”


    “沒啥,就是口頭訂婚了。”


    李叢雯悲憤的喝了一大口冷風:“你是不是想嗆死我?”


    “喝點西北風增加飽腹感。”


    為表公平,段思容不小心也喝了一口,好在在喝飽之前手拉手跑回了宿舍。


    ……


    車子走在漆黑夜色中,開了窗,袁霄承靜靜聽著呼呼風聲,仿佛那些寒意不是打在他身上。


    在路口拐個彎,進入大院,停在謝家門口。


    袁霄承拿了鑰匙往家走,進門才發現客廳仍舊亮著鄧,謝薔菲就坐在沙發上打盹,被他回來的動靜驚醒,迷茫了一瞬間,便恢複冷靜。


    “你去哪兒了?”


    謝薔菲自己聽著像是追責教訓的語氣,又放輕聲音:“大晚上的,把我和安安送到家你就走了,你外婆睡前還問起你呢,跑哪兒去了。”


    他們提前從晚會離開,一路上就她和謝安安討論節目,袁霄承一句話也沒說,到家隻留下一句出去一趟,到現在才回來。


    “和思容談些事情,您怎麽沒回去?”


    袁霄承的表情再自然不過,隨手摘了軍帽,放到桌上。


    謝薔菲忍不住蹙眉:“你就認準她了?”


    “您覺得她哪裏不好?”


    家世相當、學曆匹配,知根知底,這些謝薔菲挑不出半點毛病,可就是……


    她堅持先前的想法:“她年紀太小,為人處世都不夠成熟,我怕她容易和你吵架,你工作那麽重,我想有個人好好照顧你,回家是要休息的。”


    袁霄承啼笑皆非的打斷:“媽,這話您一連提了好幾次,隻是我十四歲離開燕城到鄉下不也好好的活了兩年多,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再不濟還可以請保姆料理瑣事,我的工資承擔這些不是問題,您怎麽在意這種小事?”


    謝薔菲語塞,提起來的那口氣又被堵了回來。


    “這不是小事。”


    她強調了一遍,又覺得麵子掛不住,匆匆拿了提包,準備回家。


    袁霄承拿起軍帽戴上:“我送您。”


    從這邊到另一處大院,不過十分鍾,車子停在樓下,謝薔菲下車時猶豫了,抬眸卻見袁霄承坐在駕駛座,掠過她的目光平淡如水,關掉車門時隻能從車窗看到他模糊的側臉。


    “您上去吧。”


    “好。”


    謝薔菲沒敢去看車子如何開出大院,頭也不回的走入單元樓。


    更深露重。


    袁霄承回到房間,留了書桌的台燈亮著,解了外套掛在衣帽架,他坐在桌前,對著一遝空白稿紙,無處下手。


    良久過後,他放下鋼筆,和衣躺在床上。


    稿紙標題隻有三個鐵畫銀鉤的大字。


    段思容。


    ……


    “阿嚏——”


    段思容又打了個噴嚏,總覺得耳朵癢癢有人在背後數叨她,昨晚回宿舍吃完泡麵蒙頭就睡,結果早上起來頭重腳輕,嗓子幹得差點冒煙,無數經驗告訴她,這是不知道為什麽感冒了。


    難不成是被袁霄承嚇的?得索賠。


    李叢雯打趣:“你該不會是要訂婚了太高興,所以一晚上沒睡著幹脆偷偷出去跑了一圈吧?”


    段思容甕聲甕氣道:“鍛煉的事我肯定得拉著你一起去。”


    感冒肯定不想再做大作業了,李叢雯段思容到醫院挨了一針退燒,又給她送到家,在段家蹭了一頓飯才走。


    她一走,段思容幹脆不顧形象的癱在沙發上,渾身沒力氣,動都不想動。


    羅姨心疼的不行:“你從小一感冒就難受的厲害,這才剛到冬天,以後得小心點,知道不?”


    “我也不想的嘛。”


    羅姨進進出出給段思容翻找棉衣,加厚的羽絨服、保暖褲統統備上,好讓她回校時帶回去。


    “羅姨,我姐給我買的健美褲是不是曬幹了,那個也要帶上。”


    “那個冷不冷?會透風的吧?”


    段思容摸摸鼻子:“可是它好看。”


    羅姨無奈,隻得給她疊好。


    這邊正忙活呢,舒卉雲下班回來了,見這陣仗問清楚原因就笑著讓羅姨停手。


    “乖女兒,聽話,年前這段呢你就住在家裏,從學校到咱家那麽遠,總是跑來跑去怎麽受得了?”


    段思容揣著明白裝糊塗:“媽,你不讓我上學了?”


    舒卉雲噗嗤笑了:“說什麽傻話呢,你不是沒課了麽,作業在家寫也一樣,剛好小袁最近在家休假,你們離得近還能常常見麵。”


    她可全心全意為姑娘著想呢,嫁個軍人有好處也有缺點,夫妻必定聚少離多,好在袁霄承不用去別處駐地,將來兩人相處的時間更多些。


    他們想讓段思容盡快訂婚,是因為不願意錯過袁霄承這個好女婿人選,可也清楚兩人這幾年交集不多,現在要訂婚了,小兩口多相處磨合一段總是好的。


    “你們倆怎麽說的?都說什麽了?也不和媽商量就這麽答應了?小袁他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聽錯了,你這落一場感冒也不算虧,是吧?”


    段思容幽幽問:“媽,我這盆水還沒潑出去呢,你就開始說風涼話了?”


    她一臉我要開始鬧了的架勢。


    舒卉雲憋著笑,連忙哄:“是媽媽不對,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怎麽會舍得你嫁出去那麽早,肯定要多留你兩年的,就是你爸爸也不答應!”


    “真的?”


    “……當然了,咱也得考慮一下小袁那邊,折中選擇,是不是?”


    段思容撇撇嘴,很不滿意。


    舒卉雲摟著她輕輕拍她後背,好讓她舒服點,兩個女兒都嫁在眼前,隨時都能照顧到,哪個都不能欺負她的寶貝,不然她是真的舍不得。


    母女說話間,陶梅玉下班回來了,手裏提著一網兜雪梨,臉頰凍得通紅,顯得眼睛明亮。


    “媽,我去熬點川貝梨湯吧,容容可以喝這個嗎?”


    舒卉雲神色和藹許多:“多放冰糖,讓羅姐做吧。”


    “我給羅姨幫忙快一些。”


    舒卉雲沒再阻止,低頭對上閨女微微驚訝的目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段思容樂了。


    第11章


    冬季幹燥多風,川貝雪梨湯潤肺止咳,段家每人一碗,段合安不愛吃甜,將他那碗留給段思容。


    “都是二十一歲的人了,以後別那麽毛躁,天冷就多穿兩件衣服,穩重一些,明天我約了小袁過來吃飯,你可別再犯渾。”


    段合安難得嘮叨,重點在後半句。


    段思容差點嗆著:“你請他吃飯幹什麽?”


    老父親無奈:“你這丫頭,他要當咱們家女婿,不請他請誰?”


    “你們真是積極。”


    “難不成還要指望你?”


    段思容乖乖低頭喝湯,舒卉雲看的好笑,看著女兒透粉的臉頰,從談論訂婚到現在才露出一點點羞意,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呢。


    陶梅玉動手盛一碗湯給到舒卉雲,小心翼翼的加入對話:“媽,容容這麽早就要訂婚了?”


    舒卉雲淡淡嗯一聲,又道:“咱們家女兒巴巴過去像什麽樣子,我覺得容容說的沒錯,就不能那麽積極。”


    段合安沒好氣道:“我又不傻,是剛才下班碰見小袁,他說要過來拜訪的,又正好是容容生日,我覺得這不挺好麽?”


    他說完笑著招呼:“小陶別忙了,我習慣自己盛湯,你先好好吃飯,容容和小袁的婚事還早呢,先定下來,大家都放心。”


    陶梅玉忍下喉間癢意,微笑著讚同:“是,他們看起來很般配。”


    段思容敏銳的察覺到什麽,看了看她,恍然大悟,原來川貝梨湯是這個原因。


    這邊,舒卉雲如夢初醒:“哎喲,這幾天忙得差點給忘了!明天是容容生日!”


    段思容嘴巴已經可以掛八個油瓶了。


    “容容,你想要啥,媽都給你買,這陣子忙著你哥婚禮,差點忘了這回事,我肯定好好補償你,行不行小乖乖?”


    段合安老神在在的表示:“容容,爸可沒忘,不過我工資都交給你媽了,該怎麽辦,你肯定心裏清楚。”


    陶梅玉遲疑的表示:“我不知道明天是容容生日。”


    前世,這幾天她回娘家住著,回來就聽說段思容和袁霄承訂婚的事,更不知段思容生日時發生過什麽。


    段思容托著下巴,開始賣乖:“算了,我今年過生日不收禮物,不然讓袁霄承知道了好像在跟他要禮物,但是我明天想吃涮羊肉。”


    “可以考慮。”


    可是用涮羊肉招待客人,不大方便。


    段思容聳聳肩,不管,就要吃涮羊肉,簡單方便容易準備。


    段合安和舒卉雲是舍不得在生日這天委屈閨女的人,當即打了電話,定了明天早上的新鮮羊肉、羊骨,由羅姨早早燉起來,到晚上吃味道正好。


    “這樣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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