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自己的右手擱到了對方跟關:“沒什麽,就拉了個小口子,已經包好了。”


    “就這個?”


    “你還盼著我受多重的傷?”


    司策眉頭緊蹙,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畢竟他得到的消息是顧依雯發瘋把人打得頭破血流,休息室滿地狼藉到處是血,完全不像溫蕊表現出來得那麽……平靜。


    但他還沒開口,屋裏的錢辰已是頂著一腦袋的紗布朝他撲了過來:“司總,小溫沒事兒,有事的人是我,你看我這腦袋,我這都是為了救小溫。”


    溫蕊想到他這傷的來源,也配合地替他說好話:“今天多虧了錢老師,要不然我就慘了。”


    “是是,多虧了我及時趕到啊。不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司總你看我這傷……”


    “給你報工傷,誤工費營養費一樣不少,再漲點工資如何?”


    錢辰聽得眉開眼笑不住點頭,跟剛才那一副苦逼相大相徑庭。司策每說一樣他都回一串“好”字,一直到司策說到要給他送別墅送車送公司股份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訕笑著擺手:“不了不了,司總也太客氣了。”


    幾個人在醫院折騰到了很晚,除了檢查身體還給警方錄了口供司策在確定溫蕊無大礙之後,才當著其他幾人的麵把她帶離了醫院。陪同錢辰一起來的都是他平日裏關係不錯的手下,這會兒便看得直砸舌。


    “錢哥,你這次這一口子砸得可是很值啊。”


    錢辰得意地掃他們一眼:“要不怎麽能做你們的哥,在這一行混這麽久呢。”


    司策和溫蕊的關係隻怕是快要瞞不住了,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自己要不要在其中扮演一個什麽角色,以便再謀些好處。


    一個溫蕊抵得上他們公司所有其他人帶來的好處總和,以前怎麽不知道司策是這麽個癡情種子呢。


    -


    離開醫院上了車,司策把溫蕊送回了百匯園。


    回去的路上溫蕊提了提今天在休息室發生的事情,除了錢辰那一段有所美化外,其他基本都是實情。


    在說到她跟顧依雯扯頭發互毆的時候,她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從小不怎麽跟人紅臉的她,這一年的變化突飛猛進,不僅懂得了反抗司策,還學會了跟人揪頭發打架。她邊說邊理著淩亂的長發,這才發現頭皮微微有些疼。


    休息室裏血流成河是假,滿地長發倒是很真實。


    她又告訴司策顧依雯被抓的事情:“……所以那一次的火是她放的,為了衛嘉樹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魔鬼。”


    她很同情顧依雯被衛嘉樹辜負這個事兒,但她不能原諒對方放火的舉動。那些因此受傷的人何其無辜。所以她把在休息室裏悄悄錄的音一同交給了警方。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顧依雯也不例外。縱/火加上教唆犯罪,還有今天把錢辰打破頭這幾樁事情,她應該會很長時間不能再登台了。


    或許永遠都不能了。


    接下來的一路溫蕊變得有些沉默,直到車子停在小區樓下。她和司策同時下車,後者很自然地送她上了樓。


    一直送到了家門口,溫蕊才開口下逐客令:“可以了,回去吧。”


    “要不我替你開了門再走?”


    “就劃了個小口子,我沒事。顧依雯也沒從我手上討到便宜,你別小看我。”


    雖然兩人身形略有差異,溫蕊也是頭一次打架,但她發現自己的潛力還不小。兩廂對比顧依雯比她還要更慘一些。


    “看來我還挺有打架天賦。”


    溫蕊自嘲地笑笑,正要低頭去包裏掏鑰匙,手卻被人輕輕攥住。緊接著人便轉了個圈,被司策輕輕鬆鬆摁到了牆上。


    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抗一下,就已動彈不得。


    “這身手,看來很是稀鬆平常麽。”司策邊說邊撩起溫蕊的額發,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掃了一下,“小孩子還是不要說大話得好。”


    話音剛落便看到不遠處的電梯處大門洞開,紀寧芝站在走廊裏一臉淡定地望著他倆,一副轉身要重新回電梯的架勢。


    溫蕊趕緊叫住他:“沒、沒什麽,他馬上就走。”


    “真的不用我回避?其實有朋友約我喝酒,我現在正要趕去。”


    溫蕊二話不說推開司策,走過去挽著紀寧芝的胳膊把她往回拉:“大晚上的還是睡覺比較好,喝酒傷身還毀容。”


    說完狠狠地瞪司策一眼,甚至忍不住抬腳踢了他一記,咬牙低聲道:“趕緊走,聽到沒有。”


    司策強忍著笑意衝兩人一抬手,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電梯。


    紀寧芝盯著他的背影戀戀不舍,邊看邊搖頭:“要不蕊蕊,你還是從了他算了。”


    “不要。”


    “其實人渣也分種類,這樣的極品渣就渣吧。隻要他不動手,pua也沒關係,每天對著那張臉都讓人賞心悅目。要不你再試試,多好的男人別錯過……”


    溫蕊一把捂住她的嘴,強行將她拖進了屋。


    第43章 分手   司策說吻就吻,不帶一絲前兆。……


    顧依雯被逮捕這件事進行得悄無聲息。


    節目錄製現場著火這個事情過去已有一段時間, 網友們早就淡忘了這件事。加上錢辰特意壓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語,對幾個當事人也是敲打了再敲打,總算沒讓這件事漏出去半點口風。


    顧依雯這一場本就被淘汰, 她的收押對節目沒有半點影響。錢辰本想把關於她的內容剪掉, 又怕惹來不必要的風波,在請求了司策得到準許之後, 這一期的節目照舊播出。


    隻是在後期剪輯上盡量不給顧依雯鏡頭, 除了那幾分鍾的演出外, 連導師點評等環節也隻剪了一兩句話, 算是一筆帶過。


    而前一期跟衛嘉樹有關的內容, 錢辰也讓人如法炮製,盡量減少他的話題度。


    他甚至已經做好準備, 在下一期的錄製中安排劇本將衛嘉樹淘汰, 卻在此時突然收到了對方退賽的消息。


    電話是衛嘉樹親自打給他的, 兩人聊的時間不長, 衛嘉樹也沒說什麽原因, 甚至扯了個過年沒心情比賽的借口來敷衍他。


    錢辰心知肚明, 表麵上卻絲毫不點破, 順著他的話頭打了幾句哈哈, 就算是接受了他的退賽。


    掛了電話後錢辰有點不放心, 在正式讓團隊公布這個消息前,還特意問了司策的意見。


    “您說怎麽辦司總,什麽時候公布比較合適?”


    司策想了想,給了他一個具體日期:“大年三十。”


    錢辰嘴上不住地應著,心裏想這一位到底是人上人,果然夠狠。大過年的熱搜上新聞得多成什麽樣,區區一個衛嘉樹退賽扔進熱搜的大池子裏, 根本激不起一點水花。搞不好連熱搜都沒上,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他暗暗在心裏給司策豎了大拇指,嘴上還要客氣一句:“大年三十沒幾天了,現在公布溫蕊會不會知道?”


    “遲早會知道。”


    錢辰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當事人沒意見他自然沒想法,掛了電話就聯係團隊提前寫好了聲明,隻等大年三十那天公布。


    私底下這消息自然傳得比網絡上快,很快節目組從演員到工作人員都多少聽說了這件事。


    別人聽說了,溫蕊也不可能不知道。但她知道得比較晚,大年三十前一天的晚上,才從工作群裏聽人聊起了這件事。


    溫蕊當時就給衛嘉樹發了信息,結果發現自己的微信號已被拉黑。再打電話也是同樣進入了黑名單。


    ?輕&吻&喵&喵&獨& 家&整&理&


    雖然他們兩個已經結束,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溫蕊還是始料未及。


    那一晚她沒睡好,躺在床上輾轉許久,腦海裏一會兒浮現出剛認識衛嘉樹時他少年青蔥的模樣,一會兒耳邊又響起顧依雯咬牙切齒說的那幾句話。


    這兩個都是衛嘉樹,她卻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想得太多便睡不著,溫蕊那晚一直到淩晨三四點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但沒睡多久便又被門鈴聲鬧醒。


    因為過年紀寧芝回了父母家,這幾天家裏就她一個人。脫口秀的常規錄製要給特別節目讓道,所以也延後了一期。


    溫蕊這幾天既沒有考試任務也沒有寫稿壓力,唯一要忙的就是論文的事情。好在她早已寫完初稿,最近這些天便開始花時間進行修改。


    一忙起來便什麽事都忘了。


    對溫蕊來說,每年的大年三十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五歲以前她的記憶很少,對過年的印象也就是吃飯買新衣服去遊樂園。


    媽媽沒了之後她便跟著爸爸和親戚們一起過。隻是每當這個時候,飯桌上總有一些吹噓感歎,溫蕊年紀雖小卻也能感受到那股壓抑的氣氛,所以她並不喜歡過年。


    再後來父親出事她去了司家,過年便更成了一種負擔。通常司家過年規矩很多,來往宴席也是多不勝數。


    去別人家的拜訪她自然沒資格跟去,而司家辦的家宴她也不想上桌。


    她本就是不姓司,家裏那些同齡的孩子全都知道她的底細,所以從來沒人給過她好臉色。相比起來冷冰冰的司策好歹還會照顧一二,總讓她跟在自己身後。


    隻是他太受歡迎,是這一輩裏小孩子中的頭一位,所有的人都圍著他轉,還時不時要被長輩叫走。


    溫蕊嫌跟著麻煩,後來一到過年便索性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輕易不出門。


    司家長輩對她的這種識趣似乎很欣賞,在吃用方麵並不會少了她。隻要她不出現,什麽好東西都會往她屋裏送。溫蕊便一個人看著電視裏闔家團圓的熱鬧節目,默默地吃東西。


    吃的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會再受人白眼,那就夠了。


    今年的這個年,是溫蕊第一次自己一個人過。她也根本沒打算過,隻提前在冰箱裏囤了點吃的東西,便想湊和著過幾天。


    原本她還想今天睡到日上三杆再起,可以打發掉點時間,卻沒想到大清早就有人來擾人清夢。


    溫蕊真是討厭死這個摁門鈴的家夥了。


    她想裝作沒聽見,翻個身拿被子捂住了耳朵。沒想到那人卻異常執著,在摁了幾分鍾門鈴後又開始打起了她的電話。


    電話開了震動,那一下下的聲音透過被子清楚地傳進了耳朵裏,溫蕊原本朦朧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氣得她一掀被子抓起手機,衝著對方怒吼一句:“你幹什麽,大早上吵什麽吵!”


    司策淡淡回了句:“有事,開門。”


    溫蕊聽他的聲音覺得不像是開玩笑,以為他真有什麽事,於是披衣下床給他開了門。


    司策站在門口,手裏也沒拎東西,一點過節的意思也沒有。溫蕊便以為出了什麽大事,試探著問:“怎麽了,是節目出問題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麽小的事情司策哪裏會管,就算真有問題也該是錢辰去煩。


    司策沒回答她的問題,指了指臥室的方向:“半個小時能出門嗎?”


    一邊說還一邊看時間。溫蕊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先回房洗漱換了衣服,連妝都沒化便又走了出來。


    “可以走了,但你到底有什麽事?”


    “跟你人身安全有關的事。”


    司策拿起外套給溫蕊披上,又從衣帽架上扯了條圍巾下來給她裹得嚴嚴實實,隨即催她出了門。


    兩人下樓後上了司策的那輛62s,一路朝著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今天沒有司機,司策親自開車,溫蕊坐在副駕駛上打量了對方幾眼,還是忍不住問:“到底去哪兒,出什麽事了?顧依雯從看守所跑了,跑來殺我了?”


    司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顯然知道她在開玩笑。但他還是沒回答,在某個紅綠燈前停下後,從溫蕊前麵的儲物箱裏拿出份早餐遞到她手裏。


    咖啡可頌三明治,還有一杯麥片粥外加幾個司康,看起來頗為豐盛的樣子。溫蕊昨晚就沒怎麽吃,今早更是滴米未進,這會兒聞著香味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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