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才女貌,可惜了這一對璧人啊。


    工作人麵一麵搖頭歎息,一麵幫兩人辦好了手續,把兩張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順便在結婚證上敲上了“作廢”字樣。


    在他敲章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女主鬆了一大口氣。


    這男的長這麽好看難不成還是個變態家暴男,可他這張臉實在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工作人員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目送兩人離開。


    -


    溫蕊確實鬆一口氣,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隻覺得外頭的天都比剛才亮了許多。同時她也發現身後似乎有人認出了司策,開始朝這裏拍照。


    溫蕊立馬快走幾步與他分開,一走出大門就朝反方向走去。


    幸好司策也沒提出要送她,似乎放手得相當幹脆。


    溫蕊走出一段後回頭去看,發現他上了路邊的一輛私家車,很快車子調頭台離民政局,看得她再次長出一口氣。


    打從和司策鬧離婚起,溫蕊就很擔心這一天的到來。包括那天在劇場突然暈倒,聽說是司策衝進來將她抱離了現場。


    得知這一消息後她立馬就上網去查信息,卻什麽都沒查到。本以為影帝司策離婚會成為一個熱鬧話題,霸占熱搜好幾天。可哪怕她直接搜索司策的名字,也根本沒有發現哪怕一條和他離婚或是結婚有關的消息。


    果然司家在這個圈子裏的地位不可動搖,和他們家有關的事情從來都不可能出現在網絡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而她作為司策的妻子,也永遠都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名字,很快就會被劃去。


    溫蕊想到這裏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從後麵駛了過來,慢慢地停在了她身邊。


    女出租車司機從車窗裏露出腦袋,笑著示意溫蕊上車。


    溫蕊衝她擺擺手:“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車。”


    “小姐我們不收費。今天我們車隊搞一個獻愛心活動,所有車資一率免費。”


    溫蕊看著她一臉真誠的模樣,內心絲毫不為所動。這人說話怎麽這麽不可信呢。


    “請問你們是哪個車隊,做的什麽活動,針對的人士是哪一些?”


    女司機被這連環三問堵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訕笑兩聲。


    “嗯我知道了,你們車隊應該就你一個,做的是關愛離婚女士服務,針對的就是我一個人對不對?”


    被說中後的女司機表情愈發尷尬了。


    溫蕊簡直要被司策給氣笑了。能別這麽幼稚嗎,剛剛借著協議的事兒逼自己收了一套房和五百萬現金,現在又用這種小兒科的手段為她安排回學校的車。


    她不稀罕,哪怕不是司家的車,隻要是花了司家的錢請的,她也不會坐。


    不過她沒有為難司機,笑著衝對方擺擺手:“我今天不想坐車,就想走路。不過這事兒您不必告訴他,該收多少收多少。要是他大方多給了您也別推辭,他人傻錢多您不必有心理負擔。”


    溫蕊說完站直身體,大步地朝著附近的公交站走去。正巧一輛公交停了下來,她都沒看是哪一路,徑直走了上去。


    司策的好意,不必了。


    第17章 黑名單   離婚了還想掌控前妻的生活嗎?……


    溫蕊請了一周的假, 回學校上課之後大家對她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挺好奇。


    尤其是幾個室友,李詩琴積極地向她打聽她“哥哥”的情況。


    “是個男人打電話來的,說是幫你向學校請了假, 也跟我們說一聲。哎呀這人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潘霜平日裏看不上李詩琴花癡, 這會兒卻頗為讚同:“是挺好聽的,我也聽見了。蕊蕊你哥哥聽上去挺好說話的, 不像你描述的那麽……呃, 不近人情。”


    “他那是裝的, 你們別信。”


    溫蕊也能猜到, 打電話來的必定不會是司策本人, 大概率是周矅。跟司策比起來周矅當真可以說是平易近人溫文爾雅了。


    隻是說起這事兒免不了又要提起那場車禍,另一個室友賀曉鹿天然萌膽子小, 特別關心溫蕊的身體。


    “蕊蕊你真的沒事嗎?沒有受傷什麽的, 為什麽你住了一個星期的院?”


    溫蕊不想說孩子的事情, 笑著打了個馬虎眼:“大概受的都是內傷吧。”


    “那你可得好好養養。”李詩琴說著遞給她一盒牛奶, 又看了眼手機裏偶像的帥照, “說起來也是巧了, 我們策策最近也出了車禍, 聽說受傷暫時取消了不少活動。哎呀我又少了見他的機會。”


    “你本來也沒機會見他, 天天上網看有什麽意思, 你見過他真人嗎?”


    “怎麽沒有,上回見麵會不還遠遠看了一眼。隻是他又不辦影迷見麵會,站台活動也很少,有也是級別很高根本搶不到票。我想見他一麵怎麽這麽難。”


    李詩琴在宿舍裏哀嚎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蹦出個新鮮想法。她走過來拿紙巾替溫蕊擦擦嘴角的奶漬,就像在照顧小朋友。


    “溫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訴阿姨, 你那天跟誰撞了車?”


    溫蕊笑著撇開臉去:“你問這個幹嘛,撞我的是輛在卡車。”


    “就是奇想妙想覺得會不會你跟我們策策卷進了同一場車禍裏。大卡車啊那應該不是了,我們策策不坐卡車,他隻坐卡宴。”


    溫蕊嘴角還帶著弧度,眼底的笑意卻不知不覺散了。她避開了室友的目光拿了本書假裝學習,盡量不去聽她們的聊天。


    如果李詩琴知道不是她跟司策的車撞了,而是她跟司策坐在同一輛車裏被人撞了,是不是會用尖叫掀翻屋頂?


    明明都離婚了,為什麽還總是要聽到那個男人的消息。


    很煩,真的很煩。


    -


    第二天是周末,溫蕊抽空去了趟寵物醫院,想把尾巴帶回來。


    她已經跟紀寧芝商量好了,尾巴暫時就養在她那裏,她會付寄養費。雖然紀寧芝一直說不用,但溫蕊還是不想欠太多人情。


    紀寧芝幫了她很多,從前兩人隻是普通朋友,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後已經成了閨蜜。


    紀寧芝聽說她離婚後有點唏噓:“希望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害你一時衝動。”


    “沒有,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過確實是受到了你的鼓舞,糟糕的婚姻沒必要維持,人生苦短要對自己好一點。”


    從前的她處處講感恩講報答,把別人對她的輕視和欺負看作是理所當然。


    但現在她不會了,她就想做一個自私的女人,不管別人怎麽想自己活得痛快就行。他們罵她不知圖報也行,罵她是白眼狼也沒關係,從前委曲求全小心討好,也從沒見誰說過她一句好話。


    憑什麽別人生來享福,而她就必須吃苦受罪?她再也不做那個任由揉圓搓扁的溫蕊。


    寵物醫院離學校有一段距離,溫蕊趕到的時候剛過十點,見到前台護士後她提出了接寵物回家的要求,護士笑著在電腦上查詢了一番,卻給了她一個意外的結果。


    “灰色垂耳兔,三個月大叫尾巴是吧,電腦顯示前一陣已經讓人領走了,賬也結清了。”


    “誰領走的你們有記錄嗎?”


    “這邊隻顯示是主人,應該有我們診所的發票單據之類的證明。是不是您家裏人領回去沒告訴你?”


    “大概吧。”


    溫蕊衝對方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寵物醫院。她心裏清楚這事兒是誰幹的,這個人怎麽回事兒,看不出來她一點兒都不想再他聯係嗎?


    憑什麽自作主張拿走她的兔子,她早就說過自己會來拿,寵物醫院的費用也不必他來結。


    這麽一次又一次非要跟她扯上關係是為了什麽,離婚了還想掌控前妻的生活嗎?


    溫蕊懶得跟司策聯係,直接給周矅打了個電話,請他給司策帶個口信:“是,我也不必同他見麵,直接跟我說個地方我上門拿就是,另外醫院費用一共多少也請他報給我,我會還給他。”


    周矅接了這個電話後當真是有苦難言。


    兔子他這幾天已經在瘋狂尋找,跟珠姨和寵物醫院的醫生一起找遍了b市大大小小的寵物商店和養殖場,確實也找到了不少跟尾巴相似的垂耳免。


    但每一隻送到司策麵前他總說不對。


    “連我都能看出兔子的差異,溫蕊天天養著的寶貝能看不出來?”


    周矅當麵不敢說,內心卻很崩潰。尾巴在那場車禍裏沒了,偏偏總裁大人非要哄老婆開心,怕她難過要找隻一模一樣的。


    天底下的兔子在他看來都差不多,咋到了司策眼裏就各有不同了呢。


    更可怕的是現在太太追上門來了,他又該怎麽跟人交待?


    不管了,這事兒還是匯報給司總讓他自己頭疼吧。


    中午司策和橙新的老總打高爾夫,順便談合作的事宜。中間劉總興致高昂揮杆的時候,周矅走到司策身邊,悄聲和他說了這個事兒。


    司策手裏拿著杆子,支在草地上回頭看他一眼,當真隻一眼就看得周矅緊張不已。


    果然下一秒自家老板就拿話懟了他:“所以你是搞不定這個事兒,要讓我自己頭疼是嗎?”


    被戳穿了心事的周助理十分無奈:“我一會兒會再找幾隻兔子過來給您過目。”


    兩人正說話間,不遠處一輛高爾夫球車朝這裏駛了過來。車上一個中年貴婦朝著司策連連打招呼,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


    司策眯眼看了看那人,認出是秦芷的母親秦太太。


    他問周矅:“這一片球場不是全包了嗎,怎麽還有閑雜人等能進來?”


    周矅聽到自家老板管秦太太叫閑雜人等時,忍著沒笑出來。他說了一句“我去看看”後便朝那車走去。


    秦太太沒能招來司策但把他的助理招來了,當下神氣活現跟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麽。


    周矅全程禮貌陪笑,片刻後讓人安排秦太太去遠離這裏的一片草場玩,然後返回來向司策匯報情況:“秦太太報了您的名頭,底下的人做事不謹慎,這是我的疏忽。”


    “我跟她非親非故,她倒是挺會利用人。”


    “確實,秦太太似乎很喜歡您,一直對外宣稱說您和秦小姐……”


    “說了什麽?繼續。”


    周矅清清嗓子:“說您從前跟秦小姐有約婚,似乎還暗示您跟溫蕊會離婚,然後跟秦小姐結婚。”


    司策聽到這話臉色一沉,很快卻又笑了起來。


    “她倒還挺敢想。”


    語氣裏的不屑毫不掩飾,周矅十分識趣立即給球場的經理打了電話,直接把秦太太拉入了黑名單。


    打完電話抬頭一看,發現司策已經被劉總招呼過去揮了一杆。這一杆角度打得很刁鑽,看起來像要一杆入洞,偏偏到洞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劉總那顆心就被坐過山車似的一上一下,最後咧著嘴笑嗬嗬問司策:“世侄你這可是故意讓著我?”


    “沒有,前一陣傷了手臂您也知道,這才剛拆繃帶。雖然沒骨折一動起來還是疼。劉叔叔您可得讓著我點。”


    劉總笑著愈發歡樂了。


    周矅本來打算安靜地陪著司策打球,突然想起件事兒來,忙不迭找了個機會附在他耳邊道:“司總,明晚溫蕊會在泉海劇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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