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衣服就得報三圍,雖然溫蕊從沒告訴過他這個,但他的手對那具身體早已爛熟於心。


    尺寸什麽的,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司策摸出手機,給周矅打了個電話。


    第8章 爆發   這就是傳說中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周矅跟了司策好幾年,也曾幫著給溫蕊準備過禮物。


    大多是些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有時候是過節有時候是為了出席某個活動。禮服包包也有,都是溫蕊平日裏不太會用的那一類。


    通常司策都隻會給個範圍,剩下的由他看著辦。周矅作為司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不僅在工作上能力出眾大事小事一把抓,在討好女人方麵也很有心得。


    所以司策從來很放心把事情交給他。


    但這次情況有點不同。


    撇開包包和手表由司策指定品牌型號不說,關鍵是那幾件禮服。設計師挑了溫蕊最喜歡的一位,款式也是簡單大方又不失奢華的那種。


    但周矅在意卻是,自家老板什麽時候對尺寸變得如此苛刻,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


    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周矅的平板裏已經記錄了溫蕊身材最詳細的尺寸。不再是簡單的三圍身高,甚至精確到了左右兩邊袖口的大小。


    正常人左右兩隻手都有粗細,但做衣服的時候很少會分開量尺寸。但司策會。


    他給出了溫蕊左右兩隻手的不同尺寸,甚至包括了兩邊腰身的細微差別。


    周矅起先還認真記錄,到後來越聽冷汗越多,總覺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


    根據這些細致入微的數據,他甚至可以找人一比一打造一個總裁夫人的蠟像。


    老板這是怎麽了?


    -


    雖然滿心疑惑,周矅辦事效率依舊迅速。因為司策要求盡快送到溫蕊手上,高定禮服製作過程過於繁瑣,隻能選挑選品牌已發布的秀款進行修改。


    當然送溫蕊的依舊是獨一無二,司策買斷了該品牌這幾個係列所有權,以保證同樣的衣服市麵上隻有唯一的一件。


    在根據溫蕊的尺寸修改完後,周矅讓人精心打包,連同幾款包包手表以及項鏈,一股腦兒全都送到了同澤館別墅。


    禮物是清早送到的,珠姨那會兒正在做早餐,原本隻想簡單弄點麵包牛奶之類的給溫蕊。在看到這麽大陣仗的禮物時,想了想從冰箱裏拿出了上好的鬆露和鵝肝。


    她在司家年月已長,對司策和溫蕊的這樁婚事也是心知肚明。兩人家世懸殊,一直以來溫蕊都很難得到司家的認可。


    加上司策與她似乎也沒有幹柴烈火般的感情,兩人結婚幾年聚少離多,平日裏交往也多平淡。所以珠姨對溫蕊相當怠慢。


    說到底她也不是來伺候司家三少奶奶的,她和苗叔一樣都是司家安插在這裏眼線,隻為盯著小夫妻。


    想當初那兩人剛結婚時,家裏一個傭人都沒有,後來秦念薇借口房子太大不好收拾為由,這才派了自己過來。


    可這麽大個家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所以平日裏珠姨除了叫鍾點工過來幫忙外,也會讓溫蕊幹點什麽。


    溫蕊很少拒絕,幹活也挺麻利。尤其是伺候那隻兔子,就像養了個孩子般。


    想到那隻兔子珠姨站在冰箱前身子微微一顫。溫蕊已經回家,她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尾巴不在家。到時候追問起來她又該做何回答。


    原本今早把尾巴送走的時候珠姨毫無心理負擔,但這會兒眼見三少讓人送了這麽多東西給溫蕊,珠姨也是七上八下。


    她隻能安慰自己這都是秦念薇的吩咐,自己不過照章辦事。


    一隻小畜牲罷了,溫蕊還能拿她怎麽著!


    想到這裏,珠姨的腰杆不自覺地又挺直了幾分。


    -


    溫蕊放學後惦記著給尾巴喂食,還是回了同澤館別墅。一回來先上樓換衣服,很自然就注意到了三樓樓廳裏的大大小小十幾個盒子。


    她粗粗看一眼後下樓去找珠姨,向她詢問東西的由來。珠姨一麵將煎好的鵝肝往餐桌上擺,一麵回了句:“少爺讓拿來的,給您的吧。”


    說完又轉身去廚房端燕窩。


    溫蕊看著桌上這過於豐盛的下午茶,心中有些疑惑。但她沒有馬上坐下來吃東西。一路的公交轉地鐵顛簸地她胃又開始難受,她現在不想吃任何東西。


    溫蕊轉身去了寵物房。


    因為怕司策嫌棄味道重,家裏有一間專門給尾巴準備的寵物房。遠離客廳等房間,縮在了別墅的某個角落裏。房間外麵就是走廊,推門出去是個小花園,平日裏溫蕊會帶尾巴在那裏放鬆玩樂,過後則收拾得幹幹淨淨。


    她一直認為寵物與司策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他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自己養下去。


    但當她推開寵物房的門時,明顯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屋子裏過於安靜,原本屋子正中的籠子不見了。旁邊的寵物玩具都還在,但少了一袋水晶砂和兔子飼料。


    溫蕊直覺有些不好。她在屋子裏找了一圈沒找到尾巴的身影,又進了旁邊小花園。花園不大,和別墅本身的大花園用籬笆隔開,小小的一塊一眼就能望到頭。


    溫蕊幾乎將這裏翻個底朝天,卻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於是她便去找了珠姨。珠姨一早就想好了說詞,頗為平靜地回道:“太太說了,這家裏不適合養兔子,讓我給處理了。”


    太太就是秦念薇,在司家後宅這些人心裏,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她的話相當於命令。珠姨覺得自己隻要搬出太太便一切萬事大吉。溫蕊那樣的脾氣,料她也不敢跟自己翻臉。


    但今天珠姨卻想錯了。


    溫蕊突然的翻臉打得珠姨措手不及,也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就是傳說中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嗎?


    為免事情鬧大,珠姨放緩了語氣勸對方:“其實這東西容易傳播病菌,沒了就沒了……”


    邊說邊伸手想去拍溫蕊的肩膀,卻被對方直接伸手打掉。


    “我問你,少爺有沒有跟你提過兔子的事情。”


    珠姨聽到溫蕊冰冷的聲音心裏直打鼓。前兩天周助理似乎確實打電話來提過一嘴,讓她別再管兔子的事情。但當時她沒當回事兒,對她來說男主外女主內,溫蕊既是司家的媳婦就該由太太秦念薇管著。


    既然秦念薇不讓她養兔子,自己聽命處理了那個小畜牲又怎麽了。


    值得發這麽大的脾氣嗎?


    “溫蕊你要聽話,別跟太太唱反調,這對你沒有好處。”


    “我問你,司策有沒有提過兔子的事情!”


    溫蕊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因為情緒激動聲音已帶了幾分顫抖。這突然的高聲嚇得珠姨一哆嗦,本能地搖頭否認。


    搖完頭她自己也後悔了,想解釋幾句可溫蕊已經轉身離開,拿著手機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珠姨張了嘴始終沒能發出一點聲音來。


    -


    武術室外的走廊裏,阿鬆拿著手機過來找虎哥,小聲和他嘀咕了兩句。很快虎哥接過了他手裏的電話,和對方聊了起來。


    “是溫蕊啊,是我虎哥。你說阿策?他現在在武術指導這邊……是是,他新接的角色有大量的打戲,他現在在做前期訓練。你要他接電話,有急事嗎?他現在可能沒空,要不一會兒我讓他打回去?”


    電話那頭溫蕊靠在家門口的一棵大樹邊,強撐著沒讓聲音裏透露出哭聲。但虎哥還是聽出了不對,小心翼翼追問:“你是不是碰到麻煩事了,要不我讓人過來瞧瞧?”


    “不用,你讓他盡快給我電話就行。”


    無論虎哥怎麽追問,溫蕊就是不說具體的事兒,最後沒辦法虎哥掛了電話,輕輕推開武術室的門,發現司策剛結束了一輪特訓,正在那兒喝水。


    他立馬湊了上去。


    司策進行的訓練強度極大,這會兒全身上下已是濕透,汗水順著頭發滴落下來,他卻渾然不覺。


    虎哥正要提溫蕊打電話來的事兒,突然注意到司策左手的虎口處正往外滲血,驚得他臉色一變:“這怎麽回事兒,受傷了?”


    “不小心蹭了下,沒事兒。”


    “怎麽能沒事,這麽長的傷口要縫針吧。”


    司策根本不理會他的嘮叨,從旁邊的醫藥箱裏扯出來一卷紗布,將虎口處包了個嚴實,轉身又回到了場內,擺出架勢與教練對戰。


    兩人一人執棍一個拿劍,動作流暢漂亮,整個屋子裏都仿佛流動著一股無形的氣息,看得虎哥暗暗咂舌。


    不愧是司策,果然是做什麽都足夠出色。看來接下來這個新角色又能為他拉來不少讚譽和人氣。


    虎哥突然生了點私心,不想在這會兒打斷司策。溫蕊那邊應該沒什麽大事,不如回頭再說吧。


    反正那天司策也說了,讓他公私分明。他現在豈不就是分得明明白白的。


    -


    溫蕊在門口等了半天,沒等來司策的電話,倒是等來了秦念薇的。


    對方開門見山約她見麵,溫蕊猜到應該是跟兔子的事情有關,立馬打車前往司家大宅。


    秦念薇在偏廳見了她。


    溫蕊懶得拐彎抹腳,見麵就問:“我的兔子呢?”


    秦念薇微微一笑:“這麽直接,我倒是挺喜歡。”


    以前的溫蕊當她的麵不怎麽開口,和她說話還挺費勁兒。今天這樣直白倒是很合秦念向的意。


    “既然你要兔子,那我也提個條件,隻要你滿足了我的要求,兔子我還給你。”


    “你說。”


    秦念薇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反抗與不耐煩,眯起眼睛好奇地打量了溫蕊幾眼。看來她平日裏的溫順並不是本性,不過是身周身的刺都掩藏起來罷了。


    “我的要求不高,你應該也知道。隻要你跟阿策生個孩子,不,隻要你現在懷孕,我就可以把那隻兔子還給你。”


    溫蕊一聽就笑了,她的丈夫連電話都懶得給她打,哪裏還會跟她生孩子。


    秦念薇被她的笑搞得有點發毛,挑眉看了過來:“怎麽,你還是不願意?”


    “不是我不願意,是司策不願意。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說服他。”


    這話戳中了秦念薇的軟肋,她臉色不由一變。她要是能說動司策還用得著拿隻兔子還逼溫蕊就範。還不是實在沒辦法。


    “這個我不管,溫蕊這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你現在還在吃避孕藥?”


    “就算我不吃司策每次都會用措施,我沒有辦法。”


    “沒辦法就想辦法。”


    “您不會要我去紮洞吧?”


    秦念薇優雅高貴了幾十年,讓侄媳婦去紮安全套這種事情她光想想都覺得寒磣。可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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