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動作,司馬鼎有一瞬間後悔,不過隨後反倒怒火更旺了幾分。


    “本王早說過了,婚禮之上,一應所攜,具不可超出秋兒來!看來你們吳家,這是沒把本王的話放在眼裏!”


    “別以為懷了身子,便能轄製本王!”


    言罷,司馬鼎雙目赤紅,看向女子緊捂的小腹竟是露出幾分厭惡來。若非是這孩子,他又何須這般的對不住秋兒。


    想到今日嶽父大人看自己的眼神兒,司馬彥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他的秋兒想必如今也是這般的怪他。


    不不不,秋兒她一向溫婉良善,必然也是能體諒他的。必是會體諒他的苦衷的。


    等到日後,他的一切都會留給他們的煦哥兒,到那時,秋兒一定會原諒他的。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司馬鼎心中不斷呢喃。


    一旁的吳三姑娘捂著肚子,看著眼前一幕,心中冷笑不已,縱是她當初有意引誘,這人難道就沒有順水推舟嗎?如


    今好了,這一切竟都是她的錯處了。自個兒倒是個幹幹淨淨的癡情人兒了。


    同為吳家女,卻也不是任誰都去姑母般的運氣。便是姑母,一輩子受盡寵愛,當初太上不還是棄表哥而選了勢力最小最好控製的當今嗎?


    如今她倒是看清了,男人啊!任是什麽都比不得權勢地位來的重要。


    且不論這一對新婚夫妻之間如何的齷齪,三朝回門那日,卻依舊是兩相恩愛。


    吳三姑娘臉上笑意甜蜜,實在灼人,手上不住的輕撫著小腹,上首的吳閣老見罷,眼中笑意複又深沉了幾分。


    回府的路上,吳三姑娘輕輕捂住小腹,她為此已經付出了太多。


    她,絕對不能淪為棄子。


    ***


    許是今年吉氣好,出了正月,吳王府煊煊赫赫依舊還在眼前,四九城中,喜事卻是一件接著一件。


    先是宮中蕭妃娘娘誕下聖人第六位皇子,後有忠勇侯郭侯爺二子喜得麟兒。


    不提宮中如何歡慶,郭侯爺曆經兩朝,具是手握重權,如今大喜之下,前去奉承著自是不在少數。沈煊這回倒是陪著謝瑾瑜走了一遭。


    對這個身上流著清流血脈的孫兒,郭侯爺可謂是喜愛至極,尤其是見到謝家眾人,臉上笑意又是深了幾分。


    沈煊同謝瑾瑜一道,自是見了郭義,當年那位青澀靦腆,一身書生氣的郭二公子看上去倒是成熟內斂了許多。隻是眉間之間,歡喜之氣溢於言表。


    見到兩人過來更是高興了幾分。


    抱著紅彤彤的小外甥,謝瑾瑜對著郭大妹夫總算有了幾分好臉。倒是讓以往倍受冷眼的郭義不自在了起來,手腳都有些沒處兒放。


    沈煊輕輕一笑,瑾瑜這人,當真別扭的可以,當初翰林院時候他可是瞧的真真的,若不是瑾瑜,郭義這等純良性子,怕是早被諸多酸儒排擠死了。


    他也是前些日子剛剛得知,眼前這位居然留在了翰林院。這倒是讓沈煊很吃了一驚,畢竟眾所周知,翰林院對於勳貴的接受度可謂是再低不過。


    不過想想謝大學士,倒也可以理解一二。如今有了子嗣,不論謝家態度如何,旁人眼中兩家卻已是正兒八經的姻親了。


    隻是這麽大的日子,卻獨獨不見郭世子其人,一旁管家


    大著膽子問起,要不要派人去尋,隻見忠勇侯眉頭皺了皺,卻隻擺了擺手道:


    “不必了,那等孽畜,指不定又去了哪裏鬼混,還尋回來做什麽!丟人現眼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下人立馬低下了頭。


    肉眼可見,謝瑾瑜眉頭皺了皺,張張嘴,到底沒說什麽。


    一場又一場的喜事下來,一直到四月底京中這歡喜之氣都還沒散去。


    然而這一日,大明宮中卻是傳來噩耗:


    上皇重病!已有多日起不得身了。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重刷柯南的時候,總是特別心水這種青梅竹馬型的……突然想給文裏家一丟丟的糖,哈哈~~


    話說晉江這服務器,我發了將近十分鍾都沒發上,難道是換成手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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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上皇病危這一消息猶如一顆巨石突入水麵, 直炸的眾位臣官回不過神兒來。


    若說太上初初退位之際,身子動輒還會有些許不適,然而這幾年許是不再操勞, 又精於養身之故,每每現於人前具是龍馬精神。


    據說前兒個還同幾位老大人一道打了拳的。


    如今這般的突然……


    幾位閣老相互對視間, 具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往日裏京中大街小巷四處惹事生非的紈絝子弟們也一個個被家裏的小皮鞭抽了回去。


    沈煊這幾日同樣嚴厲約束家中仆從, 若有在外胡言生事,惹事生非者一律全家發賣,決不饒恕。


    許是從未見過自家老爺這般疾言厲色的緣故, 眾下人無不噤若寒顫。敲打了眾下人後, 沈煊也不忘叮囑家中眾人, 若非必要,切莫四處走動。


    事實證明,眾臣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隨著大明宮中一次次傳來拒絕探訪的消息, 一則流言很快塵囂直上。


    據說上皇此次並非是什麽舊疾發作, 而是慘遭當今毒手。


    眾所周知, 陛下權掌天下日久,然朝中諸多軍工大事具還要請示上皇, 時間久了,難免心生怨憤之心。且看上皇這般模樣, 明顯還能活個許久, 陛下等不及也說的過去。


    這人啊,若能夠說一不二,誰想上頭供著發號施令的佛爺呢?


    再瞧瞧此時封鎖嚴密的大明宮闕,此番推測可謂合情合理,很快便在京中傳播開來。等當今反應過來之時,流言早已飛的滿京城都是。


    眼瞧著朝堂之上陛下氣壓越來越低, 刑部順天府更是人滿為患。


    然而,無論古今,論起流言這玩意兒,具不是手段強硬便能壓的下去的,且民眾具是有逆反心理的,朝廷這般堂而皇之的抓人更是坐實了傳言的可信度。


    大家夥兒明麵兒上不說,背地裏反倒嘀咕的更厲害了些。


    幾日之內,據說乾安殿內瓷器都換了無數套。


    翌日早朝,眾臣工剛稟告完事,隻見一禦史上前直直跪倒在地。高聲道:


    “陛下,京中數日內流言四起,在這般放任下去,陛下聲名為其一,天家威嚴更是蕩然無存。為皇室威嚴之故,微臣懇請陛下早做抉擇!


    ”


    “哦,照玉卿所說,朕又當如何抉擇呢?”


    大殿之上,天成帝眼睛微微眯起,熟悉之人一眼便可看出,陛下這明顯是怒極了的征兆。然而跪著的玉禦史卻似毫無所覺,音線反倒更高了一些。


    “陛下,流言之所以塵囂之上,具因大明中禁封之故,上皇重病垂危,更是心念孝子賢孫之時。眾王公具心中掛念,陛下此舉,著實誤了人道,這才使得流言塵囂直上。。”


    “隻要陛下能允得眾王公前去探望,流言自是不攻自破。”


    言罷,玉禦史腦袋重重著地,一副衷心不二的臣子模樣。


    “臣懇請陛下三思!”


    “玉禦史所言有理,子孫隨侍乃是倫理綱常,陛下三思啊……”


    “陛下萬不可壞了綱常………”


    玉禦史之後,陸續有人隨之附和。然上首帝王依舊不曾言語,吳王殿下更是一馬當先,眉頭一褶,上前硬聲道:


    “父皇重病,我等身為人子,理應隨侍塌前,以盡孝道,然陛下如今這般的推脫,阻攔臣等,究竟是何道理?”


    “難不成,外頭所傳不錯,當真是陛下你,陰謀殘害生父不成?”


    “放肆!”


    “爾等可知,當殿汙蔑主君,該當何罪?”


    隨著一聲巨響,眼看皇帝陛下大怒,眾臣公紛紛下跪,直呼陛下息怒,然殿中的吳王依舊直直挺立在前,梗著脖子,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陛下陰謀軟禁皇父,一再拒絕我等探視,眾臣公均可為證。”


    “小王不知何為汙蔑,小王隻知,蒼天黃土在上,公道自在人心!”


    吳王直直佇於殿前,本就高大的身形此時宛若泰山一般。


    “好好好,好一個公道自在人心!”


    天成帝怒極反笑。


    “大殿之上,爾等肆意詛咒上皇,汙蔑主君。難不成這便是為臣之道,人子之道!”


    “上皇不過偶感風寒,不樂見人罷了,怎麽到了你等口中,居然成了病重垂危………”


    “來人!玉禦史惡意詛咒上皇,帶下去,夷三族!”


    “吳王聽信流言,汙蔑君主,即日起,幽禁吳王府,無詔不得踏出一步。”


    “陛下啊!!!”玉禦史聞言徹底癱軟在地。方才的大義凜然具不存在,腦子裏不斷重


    複著夷三族,夷三族……這般斬殺言官,陛下這是不要名聲了嗎?


    “陛下息怒啊……”眾臣公不禁紛紛來勸,對於眾文臣而言,不論這屁股站在那邊兒。具是不願見到一位動輒打殺,酷於刑罰之主。


    此例,決計不能開啊……


    然陛下盛怒之下,哪裏是群臣勸的動的,再者太上病情究竟如何卻無定論。  “病重垂危”這四字說的,這言禦史當真是昏了頭了。


    群臣心中恨恨,由史可鑒,帝王之專權嗜血,少有不是一步步養出來的。便是沈煊心中,也不乏幾分餘悸。


    言禦史就這般如死狗一般被拉了下去,臨走之前眼神兒不斷朝著吳王看去,祈求之意再明顯不過。然此時的吳王,哪裏還有心思關注一位小禦史的下場。


    見其下場這般淒慘,甚至心中還不乏有些隱秘喜意。


    眼前這位越是震怒,越是底氣不足才是………可得讓眾位臣公瞧著,這般殘暴之主,哪裏值得臣公擁護!


    然此時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的吳王卻是不曾想到。眾臣眼中,縱使陛下手段淩厲凶殘讓人心驚,然眼前這位心性這般的涼薄,更是讓人心生寒意。


    散朝之時,眾大臣三三兩兩,除了賊船難下之人,行走間具都悄悄離對方遠了些。然沉浸在喜悅中的吳王卻是丁點未覺,一旁的吳閣老倒是看出了些端倪,嘴上的笑意反倒更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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