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敵突然異想天開道:“要不,我們改天一起舉辦婚禮吧?”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樣我們可以用一頓婚宴,賺三份賀禮,實在是大大的劃算。”


    袁傲策瞥了他一眼道:“你難道不是為了湊熱鬧?”


    “熱鬧也是要湊的。但是阿策你知道阿左有多麽摳門,上次他婚宴明明就辦得很風光,他還發我的脾氣,剋扣我的月俸。就因為賀禮賺得不夠多啊。”


    ……是因為賀禮賺得不夠多?


    袁傲策無語地喝酒。


    紀無敵見袁傲策不理他,轉而向樊霽景尋求支持,“假呆子,你說呢?”


    樊霽景對他這聲“假呆子”不置可否,笑吟吟道:“我聽表哥的。”


    花淮秀不等紀無敵發問,就斬釘截鐵道:“想都別想。”怪不得樊霽景如今會變成這樣,多半是和紀無敵混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他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讓樊霽景和紀無敵保持距離。


    紀無敵又看向程澄城和陸青衣。


    程澄城低頭輕咳。


    陸青衣看了程澄城一眼,懶洋洋道:“等你說服花淮秀再說。”


    花淮秀:“……”這些狐狸!


    幸好藍焰盟已滅,江湖近來很安寧,沒什麽大事要商討。所以壽宴之後第二天,各大門派便陸陸續續回各自門派。


    花淮秀被紀無敵纏煩了,抓著樊霽景和淩雲道長道別之後,成為第一批離開的賓客。


    兩人行路至山腳,便見到一輛極為奢華的馬車停在必經之路上。


    樊霽景見花淮秀腳步漸緩,眼眶漸紅,便猜出這輛馬車所乘之人,反手抓住他,拉著他上前。


    馬車車門打開。花雲海施施然地走出來,看到兩人緊握的雙手,麵上不禁一僵,又很快撇過頭去,冷喝道:“光天化日,你們倒不忌諱!”


    花淮秀手指一縮,卻被樊霽景抓得緊緊的。樊霽景微笑道:“在舅父麵前,又有何可忌諱的?”


    花雲海因為當年之事,麵對樊霽景總是自覺矮一頭,幹脆不理他,逕自對花淮秀道:“你母親托我問你,明年中秋可要回家來看看?”


    花淮秀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信。


    “隻是住在附近客棧裏,兩人見見麵罷了。”花雲海說罷,轉身鑽進車內,命車向武當山上行去。他之所以晚來一步,就是不願意對著樊霽景和花淮秀。


    花淮秀恭敬地望著馬車的方向,眼眶微濕。


    樊霽景默然地站在他身邊。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麵對困境,所以也不知如何安慰別人,隻是給予對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自我調適。


    馬車漸漸沒入山林之間。


    花淮秀仰頭眨了眨眼睛,努力將眼淚倒流了回去,才道:“走吧。”


    “明年我陪你回去。”


    “……嗯。”


    番外二:九華謠言


    施繼忠很納悶。


    論外貌,他隻能算五官端正,不說花淮秀,就算和掌門、大師兄相比,也是自愧不如。但怎麽就下一趟山,讓一個小姑娘哭爹喊娘地一路跟回來,並且非他不嫁了呢?


    他納悶之外,又很鬱悶。


    因為這件事情最後是讓掌門擺平了,但大師兄對他的態度卻飛流直下三千尺,從原本的噓寒問暖,變成如今的不聞不問,漠然置之。


    他覺得他應該找個機會解釋清楚,其實,他對那個小姑娘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正這麽想著,就見關醒迎麵走來,看到他時,腳步一轉,就準備往其他方向拐去。


    “大師兄!”施繼忠嚇了一跳,自己喊出來的聲音怎麽這麽嘶啞?


    關醒背影一頓,緩緩轉過身來。


    施繼忠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拉住他的手道:“師兄!”


    關醒將自己的手不著痕跡地從他掌中掙脫出來,淡淡道:“師弟。”


    他這樣淡然的態度,卻讓施繼忠原本想解釋的說辭都梗在喉嚨裏,老半天才蹦出一句,“我和她,不是師兄想的那樣。”


    “嗯,我知道。”關醒悄悄地攥緊拳頭。


    “師兄你……”施繼忠想說既然知道為何還這樣待我?但他臉皮太薄,話在舌尖兜兜轉轉,始終說不出口。


    關醒見他近在咫尺,心頭煩亂。尤其是當初那姑娘找上門時,他竟然有種將對方碎屍萬段的衝動!正因察覺自己內心陰暗的一麵,他才不得不讓自己和施繼忠保持距離,以免越陷越深。“這幾日天氣轉寒,不知二師弟和小師妹在後山住得慣不慣?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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