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淮秀此刻有些餓過頭,也不覺得腹中空空難受,心思又重新活絡起來道:“既然案子沒線索,你便抽空想想你我之事?”


    樊霽景一驚,臉像火燒雲一樣,紅光從頸項一路往上蔓延。


    真相未明(二)


    花淮秀逗趣道:“你這樣子,倒像我在調戲良家婦女。”


    “表哥。”樊霽景支支吾吾道,“你莫要這樣子。”


    “這樣子?”花淮秀倒是被他的反應激起了興趣,不由上前一步,像登徒子般輕挑了下他的下巴道,“還是這樣子?”


    樊霽景抬起頭,一雙眼睛竟然閃爍幾許水光,配上那張大紅臉,仿佛水靈靈的紅蘋果,著實可愛至極。


    花淮秀覺得自己胸口被撞了一下,幾乎想撲過去大咬一口。


    樊霽景突然轉頭看向來路道:“有人來了。表哥。”


    花淮秀不自在地挪開目光道:“你我都穿著衣服,怕什麽人來?”


    樊霽景低下頭,看看他鞋尖和自己鞋尖的距離,然後退後兩步道:“你站得太近了。”


    “你我都是男子,何須避嫌?”花淮秀無辜地看著他。


    樊霽景訥訥道:“可是你剛剛……”


    “剛剛如何?”花淮秀故作邪惡地挑了挑眉。


    樊霽景臉色突然一正,轉過身去。


    來路,一個九華派弟子正匆匆趕來。


    花淮秀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們剛才也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他竟然這麽遠就聽到對方的腳步聲?


    九華派弟子走到近前,恭敬道:“樊師兄,師父有請。”


    樊霽景認出他是宋柏林門下,連忙道了聲謝,跟著他朝後宅走去。


    花淮秀雖然惱怒那個弟子不識相,打斷好事,但心中仍不住對宋柏林的打算生出幾分好奇之心,便一路跟在他們身後。


    到後宅大堂,便見宋柏林、吳常博、關醒、朱遼大、上官叮嚀和施繼忠等人都在座。


    宋柏林見他與花淮秀進來,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又黑了幾分,“花公子。我們要談的是九華派內務,還請迴避。”


    其實花淮秀早在遠處看到這番陣仗,便有預感要談之事恐怕非同尋常,隻是不想他竟然說的這樣直接。他雖然心高氣傲,但也知門派內務最忌諱旁人在場,因此拱了拱手,便轉身回房。


    他走後,樊霽景在施繼忠身邊落座。


    宋柏林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緩緩道:“師兄的遺體不能再存放下去了。”


    眾人麵麵相覷,各自低頭不語。


    身體惡臭已經漸漸從靈堂瀰漫開來。給屍體下葬是懸在人人心頭的一句話,但是誰都不敢先提出來。畢竟殺步樓廉的兇手還逍遙法外,現在將他下葬,就是讓他死不瞑目。


    吳常博沉吟道:“還是緩一緩吧?畢竟兇手還沒有找到。”


    “來不及了。”宋柏林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龍鬚派送來書信,說要我們聯合起來對付魔教。”


    吳常博皺眉道:“魔教回睥睨山之後一直安分守己,並未有劣跡流傳於江湖啊?而且前陣子它不是還給朝廷圍剿了麽?怎的又要聯合起來對付?”


    宋柏林道:“江湖中事哪裏有對錯可分,不過立場不同。之前魔教擴張生意,惹得不少門派怨聲載道。如今它遭遇朝廷圍剿,實力大不如前。那些門派自然要趕著來打落水狗。”


    吳常博道:“我們九華派向來自給自足,與我們有何關係?”


    宋柏林意味深長道:“有沒有關係,不是你我說的算的,要掌門來說。”


    “掌門?掌門師兄不是已經……”吳常博微微一怔道,“你想李代桃僵?”


    宋柏林道:“李代桃僵是旁門左道,非解決之道。”


    吳常博聽他說自己的猜測是旁門左道,心中不悅,冷哼道:“那你有什麽好提議?”


    宋柏林道:“人生誰無死?掌門之位交替本是人之常情。”


    吳常博道:“但是殺掌門的兇手還沒有抓到!”


    “隻要我們不說,誰知道掌門是遇害?”宋柏林冷冷地看著他。


    吳常博皺眉道:“你看我作甚?”


    “沒什麽,隻擔心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吳常博勃然大怒道:“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一天到晚就在九華山上下晃悠,我要對誰管住自己的嘴巴?”


    他的氣話倒是讓宋柏林放下心來,“嗯。記得別出九華山。”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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